林晚放弃高薪工作回到溪口村搞电商,第一件事就是找好蜂蜜。
乡亲们都说村西头的养蜂人陈默人怪蜜好,就是不爱说话。
她每次去蜂场都只看见他匆忙消失的背影,和树后露出一角的旧布衫。
后来她发现:路灯是他悄悄修好的,野狗是他默默赶跑的,灶台上温着的饭菜是他放的。
直到被村里闲话气哭那晚,她收到一罐新蜜。瓶底贴着纸条:“别听他们胡说。
”她终于鼓起勇气追到蜂场,
..林晚同志...我...那个蜂蜜...你...”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发红的耳朵上,
嗡嗡的蜂鸣突然安静了。村口那棵老槐树,叶子被七月的日头烤得蔫蔫的,
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林晚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
轮子在溪口村新铺的、还硌着几粒碎石子儿的水泥路上,发出单调又执拗的“咕噜咕噜”声。
路是新了,可路两旁扎堆坐着的那些面孔,却熟稔得像是从她童年记忆里直接拓印出来的。
一道道目光黏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分量沉甸甸的,压得她脊背微微发僵。“哟,
这不是老林家的晚丫头吗?真回来啦?”王婶的大嗓门带着夸张的惊喜,
像锣一样敲破了午后的闷热空气。她手里正飞快地剥着毛豆,豆壳“噼啪”落进脚边的竹筐。
“啧,听说在城里大公司当经理哩,管好多人!咋就舍得回来了?”旁边的李伯摇着蒲扇,
慢悠悠地插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困惑。林晚努力弯起嘴角,
扯出一个早已在心底排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嗯,李伯,王婶,回来了。城里待久了,
还是觉得咱村里好。”声音清清亮亮,像山涧里刚打上来的凉水,
试图浇熄那些好奇目光里灼人的温度。她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哪里是觉得好,
分明是带着一身孤勇,一头扎回这生养她的土地,想用那点城里学来的本事,为这“好”字,
添上些实实在在的新意。她回来,是要把溪口村的根扎进互联网那无垠的土壤里。
而这第一步,就落在舌尖上那点最原始、也最珍贵的甜头上——得找到真正的好蜂蜜。
念头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浮动着昨夜露水的凉气,
林晚便直奔村西头。养蜂人陈默的名字,连同他那“人怪蜜好”的评语,
是昨晚饭桌上父亲随口提的,却像颗种子,落进她心田就生了根。
沿着村西头那条被牛车压出深深辙印的土路往前走,空气渐渐变得不同。草木的清气里,
揉进了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甜香,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像一只无形的手,
温柔地牵引着她。越往前,那甜香越清晰、越馥郁,
最终化为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芬芳,包裹住每一寸呼吸。接着,
嗡嗡声便如潮水般漫了过来,不是城市里那种令人烦躁的噪音,
而是一种充满了奇异生机的低吟,来自成千上万微小翅膀的共振,是大地深处奏响的秘曲。
蜂场就在眼前了。掩映在一片野荆条和稀疏的槐树后,几十个深棕色的蜂箱错落排开,
在清晨薄纱般的曦光里静默着,宛如一群肃穆的卫士。蜂箱盖子边缘,细密的缝隙处,
勤劳的工蜂们正川流不息地进进出出,翅膀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忙碌得井然有序。
林晚深吸一口气,那饱含花蜜与蜂蜡的独特气息直沁心脾。她清了清嗓子,
试探着提高声音:“请问,陈默在吗?”话音落下的瞬间,嗡嗡的背景音似乎凝滞了一秒。
紧接着,靠近蜂场边缘那片长得格外茂盛的荆条丛后面,
传来一阵极其短促、略显慌乱的窸窣声。林晚眼尖,
只捕捉到一角洗得发白、几乎褪成灰蓝色的粗布衣襟,在浓密的绿叶间一闪,
如同受惊的鸟雀,瞬间就隐没无踪了。只留下原地微微颤动的枝条,
和那弥漫在空气里、愈发浓郁的蜜香,证明方才并非她的错觉。一连几天,
情形几乎成了刻板的复写。林晚在清晨、午后,甚至傍晚霞光满天时造访蜂场,
结局都惊人地一致。有时,她只能遥遥瞥见他弯腰整理蜂箱时那宽阔却略显紧绷的脊背轮廓,
像一张拉满的弓;有时,则是在她踏近的脚步声里,
那片熟悉的旧布衫一角在蜂箱堆或树影后仓促消失,留下风拂过树叶的沙沙轻响,
仿佛一声无声的叹息。那嗡嗡的蜂鸣,便成了每次尴尬“邂逅”后唯一的背景音,
固执地填补着沉默的空白。这无声的捉迷藏,像一颗微小的砂砾落入鞋底,
起初只是微小的不适,渐渐却磨得人心绪不宁。林晚站在空荡荡的蜂场边,
望着那些忙碌进出的蜜蜂,心头莫名地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人,
当真是怪得可以。她蹙着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转身离开。蜂箱在她身后沉默着,
像一个个守口如瓶的秘密。然而,村里鸡毛蒜皮的生活里,一些微小却不容忽视的变化,
如同春雨后悄然钻出地面的笋尖,固执地挤进林晚的视线。那晚她从邻村考察回来,
天已黑透。通往村尾老宅的那段小路,原本只有几盏昏黄老迈的路灯,其中一盏坏了好久,
一到夜晚,那段路就黑得能吞掉半个胆。可那天晚上,那盏沉寂已久的路灯竟重新亮了起来。
橘黄的光晕温柔地洒在坑洼的土路上,像铺开一条小小的、温暖的光毯,一直延伸到家门口。
林晚站在光下,抬头看着那盏重新焕发光明的灯,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是谁呢?
她摇摇头,或许是村里终于记起派人修了。没过两天,她独自去后山那片野菊地,
想拍些素材。刚走到林子边缘,两条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土狗,龇着牙,
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猛地拦在了路中间,眼神凶狠。林晚吓得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就在她几乎要喊出声的瞬间,一块小石头“嗖”地从旁边半人高的荒草丛里飞出来,
不偏不倚砸在领头那条狗的脚边。两条狗受了惊,呜咽一声,夹着尾巴掉头就跑,
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林晚惊魂未定地望向那片荒草,那里静悄悄的,
只有风拂过草叶的声响,仿佛刚才那精准的解围只是一场幻觉。她抚着胸口,
只当是哪个路过的放牛娃顺手帮了一把。直到那天下午。她去镇上跑了一趟合作社,
回来已是饥肠辘辘,日头偏西。推开老宅那扇吱呀作响的灶房门,
一股温热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灶台上,一只洗得发亮的搪瓷碗倒扣着,
严严实实地盖住下面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米饭,旁边一小碟翠绿的炒青菜,
一碟油亮的腊肉片,还温着一小碗蛋花汤。碗底压着一张撕得歪歪扭扭的纸条,
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笨拙却一笔一划极其认真的字:“饭,热着。”那字迹,
带着一种泥土般朴拙的力道。林晚拿起那张纸条,指尖触碰到纸张粗糙的纹理。
她揭开搪瓷碗,饭菜的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一瞬间,
路灯的复明、荒草里飞出的石子、眼前这碗温热的饭菜,还有纸条上那笨拙的笔画,
所有零碎的片段骤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指向一个清晰得让她心头微颤的名字——陈默。原来那沉默的逃离,并非冷漠。
那些无声的注视背后,藏着如此笨拙又滚烫的关切。像他养的蜜蜂,酿出最甜的蜜,
却把尖刺小心翼翼地藏起,只留下无声的守护。那碗温热的饭食沉甸甸地落在胃里,
暖意却一路蔓延开去,熨帖了心尖上某个长久以来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隙。然而,
溪口村那架庞大的、由无数张家长里短的嘴构成的“信息风车”,一旦转动起来,
掀起的风足以吹皱最平静的心湖。林晚这个“城里回来的大学生”,
自然成了风车转动的中心。那闲话最初是隐隐约约的,像夏夜里恼人的蚊蚋嗡嗡,隔着院墙,
隔着水井,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里。林晚起初并不在意,
埋头整理着那些从乡亲们家里收来的、带着泥土气的山货样本,为网店上线做着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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