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七天冰冷苏颜免费小说全集_小说免费完结消失七天冰冷苏颜

消失七天冰冷苏颜免费小说全集_小说免费完结消失七天冰冷苏颜

作者:把太阳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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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消失七天》,是作者把太阳打开的小说,主角为冰冷苏颜。本书精彩片段:主角是苏颜,冰冷的脑洞,追妻,穿越,爽文,大女主小说《消失七天,他从女尊国改造回来了》,这是网络小说家“把太阳打开”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25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2:44:5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消失七天,他从女尊国改造回来了

2025-07-05 10:00:03

我是圈内公认的渣苏天花板,凭一张脸就够收割芳心。苏颜追我时我就警告过:“除了脸,

我可给不了别的。”她眨着星星眼:“没关系,我就馋你颜值!

”直到我在她生日宴上搂着新欢出现——她竟当众甩了分手协议:“脸看腻了,你滚吧。

”消失一周后,我跪在她公司楼下捧着保温桶:“妻主,我学会煲汤了。

”没人知道我穿去了女尊国当七年贱籍宫男。被贵女当众鞭打时,终于懂了当年苏颜的眼泪。

1我叫周衍。圈子里公认的标签是:渣得明明白白,苏得坦坦荡荡。说白了,

就是一张脸横行天下。我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醒。就像此刻,慵懒地陷在卡座柔软的沙发里,

旁边凑过来一个眼波流转的网红脸,香水味浓得有点呛鼻。“衍哥,

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呀?”这声音又甜又腻,身体也若有若无地贴过来。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我眼皮都没抬,只是晃了晃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唇角习惯性地勾了勾,

那点笑意浮在表面,凉薄得很。“有意思的从来不是酒,是人。”我侧过脸,

视线在她精心描绘过的五官上扫了一圈,带着点审视商品的意味,“可惜,没看到有意思的。

”网红脸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旁边几个朋友哄笑起来,有人吹了个口哨:“衍哥,嘴下留情啊!给美女点面子嘛!”面子?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来一阵熟悉的灼热。面子这东西,从来都是别人给的......不,是我周衍想给就给。

这世界多简单,各取所需罢了。她们图我的皮相,我享受她们的追捧和便利,公平交易,

童叟无欺。这就是我的生活,光鲜、混乱、浮华,像一场永不散场的假面舞会。

直到苏颜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那是在一个朋友的画展上,

我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幅色彩狂野的抽象画,

琢磨着这玩意儿到底值不值它标价后面的那一串零。一个身影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胳膊肘。

“啊!对不起对不起!”清脆的声音带着点慌乱。我蹙眉转头,对上一双眼睛。干净,清澈,

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歉意和……毫不掩饰的惊艳。她大概二十出头,

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背带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脂粉未施,在周围一群衣香鬓影中,

显得格格不入的清爽。“没事。”我随口应道,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嗯,底子不错,

干干净净的,是另一种味道。她似乎松了口气,但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我,

脸颊微微泛红,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那个……你长得真好看!比画好看多了!

”她指了指我身后那幅标价七位数的抽象派大作夸赞道。我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这么直白的颜控?倒是新鲜。周围几个朋友也听到了,纷纷投来促狭的目光。画展结束后,

这姑娘,苏颜,就开始了她笨拙却锲而不舍的“追星”之旅。我的朋友圈但凡有更新,

她永远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留言永远是“衍哥帅出新高度!”、“这侧颜是真实存在的吗?

”、“舔屏中……”。她会在我们常去的酒吧“偶遇”,点一杯果汁,坐在角落偷偷看我。

朋友起哄让她过来喝一杯,她红着脸摆手:“不…不了,我看看就行,

衍哥喝酒的样子也好看。”她还会费尽心思打听我的行程,然后在我常去的健身房办卡,

在我常去的餐厅订位,假装是缘分天注定。手段笨拙得有点可爱,又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一次在健身房,她举着手机假装自拍,镜头却明显对着在卧推的我。我放下杠铃,

拿起毛巾擦汗,径直走过去。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就这么喜欢拍?”我靠在器械上,

微微喘着气,带点戏谑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苏颜猛地点头,马尾辫跟着一晃一晃,

眼睛亮得惊人:“嗯!喜欢!你…你太好看了!怎么拍都好看!”她顿了顿,

又鼓起勇气补充,“我…我就想多看看你。”看着她那副虔诚又有点傻气的样子,

我心底掠过一丝奇异的波动,但很快被惯性的清醒压了下去。又是一个被皮囊迷惑的。

我扯了扯嘴角,决定把规则讲清楚。“苏颜,”我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看可以。但别想太多。”我俯身凑近了一点,

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是阳光晒过棉花的干净气息。我慢慢抬眸,对上她骤然紧缩的瞳孔,

“除了这张脸,我可给不了别的。真心?承诺?专一?这些玩意儿,我没有,也不打算有。

懂?”我以为会被吓退,或者至少会露出失望。毕竟,之前那些前仆后继的姑娘们,

听到这番话,要么是强装镇定说“我不在乎”,;要么是悻悻离去。但苏颜没有。

她只是眨了眨那双过分干净的眼睛,脸颊依旧红扑扑的,

嘴角却咧开一个灿烂到有点傻气的笑容,用力点头:“嗯嗯!懂!没关系呀!

”她甚至往前凑了半步,带着点小雀跃,“我就馋你颜值!真的!能看着就行!衍哥,

你…你千万别有负担!”她的眼神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仿佛我就是她眼里那轮遥不可及的月亮。她只要远远看着,就心满意足了。

我看着她眼底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迷恋,像看着一件新奇无害的玩具。行吧,

既然她这么“懂事”,只图这张脸,那陪她玩玩也无妨。反正,这游戏的主导权,

永远在我手里。于是,我点了头。苏颜成了我身边又一个“女朋友”,

一个定位清晰、边界明确的“女朋友”——仅限观赏。交往的日子波澜不惊,

又处处透着苏颜式的笨拙讨好。她会在我宿醉头疼的清晨,

悄悄把温热的蜂蜜水和解酒药放在我公寓门口,附带一张画着笑脸的便利贴,

写着“衍哥记得喝哦!”,然后迅速跑掉,连门铃都不敢按。

她会记住我随口提过一嘴的限量版球鞋,然后花光几个月兼职的薪水,托了无数关系,

像献宝一样捧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等我一句“还行吧”的评价。

她会在我们为数不多一起吃饭时,小心翼翼地把盘子里的虾剥好,蟹肉剔出来,

堆到我的碟子里,自己只吃些配菜,然后满足地看着我动筷子。朋友们私下都笑,

说我这是养了个小迷妹,还是自带工资倒贴的那种。我也懒得解释,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无需回馈的付出。她的存在,

像是我华丽生活里一个温顺无害的背景板,点缀着我身为“人间蛊王”的优越感。

偶尔心情好,我会捏捏她的脸,夸一句“乖”,就能收获她一整天的明媚笑容。

这种单方面的、以我的愉悦为中心的关系,一直持续到苏颜的生日。那天晚上,

她包下了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空中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

餐厅里布置得很用心,粉色和白色的气球以及摇曳的烛光,苏颜穿了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

头发精心挽起,脸上化了精致的妆,比平时多了几分娇艳。她坐在主位,

眼神一直追随着门口的方向,期待又忐忑。我迟到了。理所当然。

推开餐厅那扇沉重的玻璃门时,里面原本热闹的谈笑声瞬间低了下去。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苏颜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迅速僵住,

最终凝固成一片惨白。我臂弯里还亲昵地挽着新认识的小模特Lily。Lily身材火辣,

穿着惹眼的红色吊带裙,妆容艳丽,正娇笑着往我身上贴,

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某奢侈品Logo的小袋子——里面是我刚给她买的礼物,

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哟,挺热闹啊。

”我像是没察觉到骤然冷却的气氛和那些目光中的惊愕、鄙夷,揽着Lily的腰,

闲庭信步般走到主桌旁。我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满桌精致的菜肴和那个插着蜡烛的漂亮蛋糕,

最后才落到苏颜脸上。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用力到泛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却倔强地抿着,那双总是盛满星星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我臂弯里的Lily。

“生日快乐啊,苏颜。”我语气轻松,带着点惯有的漫不经心,

仿佛只是在问候一个普通朋友,“路上堵车,耽搁了会儿。喏,”我朝Lily抬了抬下巴,

“给你介绍一下,Lily,我朋友。”朋友?这介绍词连我自己都觉得敷衍。

Lily娇笑着,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胸口:“衍哥真坏!

人家明明是你女朋友嘛!”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餐厅里,清晰得刺耳。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目光掠过苏颜惨白的脸,

心里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烦躁。哭啊,闹啊,质问我啊,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

她这样死寂地盯着我,反而让我有点不自在。桌上苏颜的几个闺蜜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都在抖:“周衍!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今天是颜颜生日!你带这么个玩意儿来恶心谁呢?!”“就是!

太过分了!” “颜颜对你多好,你瞎了吗?” 斥责声此起彼伏。我皱了皱眉,

觉得这群人真是小题大做。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苏颜却动了。她慢慢地,

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她甚至没有看Lily,

也没有看那些为她打抱不平的朋友。她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钉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迷恋、羞涩、讨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后残留的、冰冷的审视。

看得我心头莫名一刺。她没说话,只是伸手,从旁边自己的背包里,

拿出一个薄薄的、印着律师事务所名称的牛皮纸文件袋。动作干脆利落,

和她此刻的眼神一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啪!”文件袋被她重重地拍在餐桌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那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斥责和议论瞬间消失。

她微微扬起下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清晰地映出我错愕的脸。

“周衍,”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清晰地穿透了寂静的空气,“你的脸,

我看腻了。”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向我赖以生存的骄傲。“你,

可以滚了。”说完,她不再看我一眼,抓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脚步没有丝毫犹豫,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悲壮的孤勇。“颜颜!

”她的闺蜜们惊呼着,狠狠剜了我一眼,纷纷追了出去。餐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我和臂弯里一脸懵逼的Lily,还有桌上那个刺眼的牛皮纸文件袋,

以及周围食客们投来的、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戏的目光。我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耳朵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她那句冰冷的话。“你的脸,我看腻了。”“你,可以滚了。

”腻了?她居然说腻了?我这张脸?这张让她当初痴迷得像个傻子、费尽心机只想靠近的脸?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荒谬、暴怒和被彻底羞辱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

瞬间烧毁了所有理智。那张被我视为无往不利王牌的脸,此刻像是被当众狠狠掴了一巴掌,

火辣辣地疼。“操!”我低吼一声,猛地甩开Lily挽着我的手,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我完全顾不上她,

也顾不上周围那些针一样的目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苏颜她怎么敢?!

我抓起桌上那个该死的文件袋,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它捏碎,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餐厅。

身后传来Lily委屈的叫唤和餐厅里压抑的议论声,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城市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丝毫浇不灭我心头那把熊熊燃烧的邪火。我拿出手机,

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翻出苏颜的号码就拨了过去。“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电子女声一遍遍重复。再打,还是如此。微信?

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伴随着“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的系统提示,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她把我拉黑了。彻底地,不留一丝余地。“好,好得很!

”我气得几乎要笑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行啊,苏颜,长本事了!玩欲擒故纵是吧?

跟我玩这套?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周衍这张脸天天在眼前晃,你能忍多久!不就是晾着吗?

老子消失几天,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后悔莫及!我狠狠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气,转身钻进了停在路边的跑车。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融入车流,

将那个充满屈辱的餐厅和那句“看腻了”的审判远远抛在身后。接下来的几天,

我刻意屏蔽了所有可能和苏颜有关的消息。我把自己投入到更疯狂的玩乐中,

夜店、派对、新的女伴,用酒精、喧嚣和新的面孔来麻痹自己。然而,无论身边多热闹,

无论新认识的女伴多漂亮多殷勤,心底那股被冒犯、被否定的邪火却始终阴魂不散地烧灼着。

苏颜那张惨白却异常决绝的脸,还有那句“看腻了”,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出来,

像魔咒一样缠着我。连新女伴娇笑着夸我“衍哥你真帅”时,我都觉得那赞美虚伪又刺耳,

像是在嘲讽。第七天晚上,在一家顶级会所的包房里。灯光暧昧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我刚灌下一杯烈酒,辛辣感灼烧着喉咙。旁边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又凑过来,

带着甜腻的香水味,手指试图攀上我的手臂。“衍哥,再喝一杯嘛,

你喝醉的样子最好看了……”“好看?”我猛地转头,

酒精和连日积压的烦躁让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锐戾气,

“除了好看你还会说什么?!除了这张脸你他妈还看得见什么?!

”包房里的音乐声似乎都小了下去,所有人都愕然地看向我。那女孩被我吼得僵在原地,

脸色煞白,眼圈瞬间就红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也愣住了。看着周围人惊愕的眼神,

看着女孩泫然欲泣的脸,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灭顶而来,将我淹没。愤怒的火苗熄灭了,只剩下灰烬般的冰冷和茫然。

原来……被人仅仅定义为“一张脸”,是这种感觉?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猛地站起身,

不顾身后朋友的呼喊和那个女孩委屈的啜泣声,径直冲出了包房。我需要新鲜的空气。

我需要离开这里。会所外面下起了雨,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跑车低吼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进雨幕。

“看腻了……滚……”那声音又来了。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拐上一条通往郊区的快速路。油门被我狠狠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地向右摆动,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残影。我需要速度,

需要这种失控边缘的刺激来冲散脑子里那些该死的念头!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砸在车顶,

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视野依旧一片模糊。就在这时,前方弯道处,

两道异常刺眼的远光灯毫无预兆地穿透雨幕,直直地朝我射来!“操!”我瞳孔骤缩,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本能地,我猛踩刹车,同时拼命向右打方向盘!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疯狂打滑,巨大的离心力将我狠狠甩向车门!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失控的车身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抡起,砸向路边的金属护栏!“轰——!!!

”我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掼在弹开的安全气囊上,眼前一黑。最后残存的感官里,

只有刺鼻的焦糊味、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的触感,

和无边无际的剧痛与黑暗……2意识像是在深海里沉浮,

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凿子在一下下敲击我的太阳穴,似乎有模糊的声音传来。

……破烂货……”“……脸倒是还能看……洗干净……送去……听雨轩……”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鄙夷。贱奴?殿下?玩腻了?破烂货?这些词像冰冷的针,

刺进我混沌的大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屋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粗糙得能磨破皮肤的薄被。试着想动一动,

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更让我心惊的是,

我身上穿着一件质地粗糙、样式古怪的白色……长袍?这是哪里?医院?

病房怎么会这么破败?还有这身衣服……拍古装戏?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喉咙干得冒烟。

这时,一个穿着同样粗糙的灰色短打、身形佝偻、面容愁苦的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醒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麻木的怜悯,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畏惧。

“你……你醒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

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床边一个歪腿的小木凳上,“喝……喝点水吧。”“这是哪儿?

”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你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我的车呢?”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换来的是对方更加茫然和畏惧的眼神。

“听……听雨轩啊。”男人像是怕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是凌霄殿下府上送来的……贱奴啊。不记得了?”他指了指我,

“伤……伤得不轻,昏了好几天了。”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快……快喝了水,

待会儿管事的嬷嬷该来查房了,看到你醒着还躺着,要挨鞭子的!”贱奴?殿下?鞭子?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一定是车祸撞坏了脑子,在做噩梦!对,一定是这样!“放屁!”我猛地撑起身体,

剧烈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但愤怒压过了痛楚,“什么贱奴!老子是周衍!看清楚!

我车呢?手机呢?送我去医院!” 我试图下床,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那男人被我突然的暴怒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这人果然撞坏了脑子”的表情。“周……周公子?车?首鸡?

那是什么?”他茫然地摇着头,声音更低了,

“这里是凤临国……你……你是奴籍……凌霄殿下府上送来的……别……别闹了,快喝了水,

好好养着吧,命捡回来不容易……” 他说完,像是怕极了,放下碗就匆匆退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在昏暗、散发着霉味的小屋里。凤临国?奴籍?我环顾四周,破败的屋顶,

糊着粗纸的窗户,身下硌人的硬板床,

还有身上这身粗糙的古装……一个可怕的、完全打败认知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猛地缠住了我的心脏。难道……我真的……穿越了?而且穿成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车祸的撞击更让我头晕目眩。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胸口剧烈起伏,

望着那盏豆大的油灯,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接下来的日子,

残酷的现实一点点碾碎了我所有的侥幸和幻想。这里确实是女尊男卑的凤临国。女人是天,

是主宰,是掌握一切权力的存在。而男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贱籍”宫男,

地位比牲口高不了多少。我所在的“听雨轩”,

是皇宫里最低等的宫男居住和接受“教导”的地方。负责管理我们的,

是一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名叫崔嬷嬷的老女人。第一天“上课”,

我就领教了这里的规矩。十几个穿着同样粗糙白衣的年轻男子,

在崔嬷嬷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注视下,战战兢兢地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硌得生疼,

我皱着眉,下意识地想换个姿势。“啪!”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风声猛地抽在我的背上!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我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背上像是被烙铁烫过,

皮开肉绽的感觉清晰无比。“不懂规矩的下贱胚子!”崔嬷嬷粗嘎的嗓音像破锣,

她手里拎着一条浸了桐油的牛皮鞭,鞭梢还沾着我的血点。她眼里满是刻毒的鄙夷,

“在嬷嬷面前,谁准你乱动的?给我跪好!腰挺直!头低下!”周围的宫男们吓得瑟瑟发抖,

头埋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看什么看?不服气?”崔嬷嬷的鞭子又扬了起来,指着我,

“你!新来的!叫什么来着?周……周什么玩意儿?以后就叫你‘奴七’!记住你的身份!

在这听雨轩,嬷嬷我的话就是天条!叫你们跪着,就不准想站着!叫你们爬,就不准想走着!

懂了吗?!”屈辱的火焰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烧毁理智。我周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被一个老女人指着鼻子骂下贱胚子?还抽鞭子?我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她,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想扑上去撕碎她那副丑恶的嘴脸。“哟呵?还敢瞪我?

”崔嬷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狞笑着,鞭子再次高高举起,“看来是皮痒得厉害!

今天嬷嬷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男德’,什么叫‘本分’!”“啪!啪!啪!

”密集的鞭子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的背上、手臂上。

每一次抽打都带起一片皮肉,钻心的疼痛让我在地上翻滚、惨叫。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鞭子破空的声音和我压抑不住的痛呼在冰冷的屋子里回荡。

那顿鞭子抽得我几乎昏死过去。

最后被两个同样战战兢兢的宫男架着拖回了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小屋,

像扔垃圾一样扔在硬板床上。粗糙的麻布衣料摩擦着绽开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我趴在冰冷的床板上,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薄薄的衣衫。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像毒虫一样啃噬着我的心。但比这些更深的,

是一种彻骨的冰冷——一种名为“无力”的冰冷。在这里,我的愤怒毫无意义,

我的骄傲一文不值。我只是“奴七”,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甚至随意处置的物件。

那张曾经让我无往不利的脸,在这里,顶多能让我在挨打时,

让施暴者多几分“打坏了可惜”的犹豫,仅此而已。伤稍微好了一点,能下地了,

繁重低贱的劳役就接踵而至。每天天不亮就被粗暴地踢醒,顶着冬日刺骨的寒风,

去清扫皇宫里那些巨大到令人绝望的庭院。冰冷的石板路,沉重的竹扫帚磨得掌心全是血泡。

稍微慢一点,监工女官的鞭子或者斥骂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磨蹭什么!贱骨头!

这点活都干不好,白吃皇粮!”“手断了还是脚瘸了?快点扫!扫不干净今天别想吃饭!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那些刻薄恶毒的咒骂,像冰冷的污水,

一遍遍冲刷着我仅存的自尊。我学会了低头,学会了沉默,

学会了在鞭子落下的瞬间绷紧身体,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除了清扫,

还有刷洗堆积如山的恭桶。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熏得我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手指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加了强效碱的脏水里,很快变得红肿、开裂,钻心地疼。有一次,

我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立刻招来一顿劈头盖脸的鞭打。“嫌脏?嫌臭?

你一个下贱的宫男,比这恭桶干净多少?给我舔干净!”监工女官狞笑着,

鞭子抽在我裂开的伤口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屈辱感几乎要撑爆我的胸腔。那一刻,

我想起了苏颜。

想起她在我宿醉后默默放在门口的蜂蜜水;想起她小心翼翼剥好的虾肉;想起她看我时,

那双永远亮晶晶的、带着讨好和卑微的眼睛。那时,她是不是也这样,被我的冷漠和轻慢,

一遍遍抽打着尊严?像我现在一样,连愤怒都只能死死压在心底,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出口?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我麻木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陌生的刺痛。

我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才勉强压下了喉头翻涌的酸涩和……一种迟来的、让我心慌的恐慌。身体上的折磨尚可忍受,

精神上的羞辱和人格的彻底剥夺,才真正将我拖入了深渊。在凤临国,

贱籍宫男连最基本的身体自主权都没有。我们更像是主家可以随意转赠、交换的“物品”。

一次,我被指派去给一位据说身份极高的贵女送东西。

那贵女住在皇宫深处一座奢华无比的宫殿里。她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

身边围绕着几个容貌俊秀、衣着精致的宫男,小心翼翼地给她捏肩捶腿。我将东西呈上,

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那贵女慵懒的目光还是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我,对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女人说:“这个新来的?

看着倒还顺眼。过几日不是要去赴靖南郡主的茶会吗?

听说她最近喜欢收集些别致的‘小玩意儿’。这个,洗干净了,包装好,

送过去给郡主解解闷吧。”她的语气轻松随意,

就像在吩咐下人打包一件闲置的瓷器或者一匹多余的绸缎。“是,殿下。

”管家女人恭敬地应下,看我的眼神带着评估货物的冷漠。我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解闷的……小玩意儿?把我……像礼物一样……送人?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啸,瞬间将我淹没。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女,

胸腔里翻涌着被彻底物化的愤怒和恶心,几乎要冲破喉咙喷涌而出!“嗯?

”贵女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挑眉,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冰冷的不悦,

“怎么?一个贱奴,对本宫的安排有意见?”管家女人立刻上前一步,

眼神凌厉如刀:“大胆!还不跪下谢恩!能入靖南郡主的眼,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还敢瞪视殿下?活腻了不成!”“跪下!”旁边侍立的两个健壮女卫也厉声呵斥,

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我。我所有的愤怒和不甘,

在这赤裸裸的权力碾压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炸开。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

在女卫上前一步、刀鞘即将撞到我膝盖的瞬间,双腿如同灌了铅,

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一按!“扑通!”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骨头碎裂般的疼痛传来,

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践踏、碾碎成齑粉的屈辱感来得尖锐。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额头抵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嘴唇哆嗦着,尝到了咸涩的铁锈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绝望的颤音:“奴……奴七……谢……殿下……恩典……”声音出口,嘶哑破碎,

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那是灵魂被彻底阉割的声音。那一刻,

支撑着我周衍活了二十多年的所有骄傲、所有优越感,彻底崩塌了。碎得干干净净,

连粉末都不剩。我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只能匍匐在尘埃里,

任由别人决定我的去向,我的命运。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清晰的刻度。

鞭打、劳役、被当作货物挑选、转赠……循环往复。每一天都像是在泥沼里挣扎,

看不到尽头。七年。整整七年。我在凤临国这架巨大的、等级森严的绞肉机里,

被碾磨了七年。从一个心高气傲、视他人如玩物的周衍,

被硬生生磨成了听雨轩里最沉默、最“识相”的“奴七”。

位者的问话;学会了在寒冬用冻裂的手把庭院扫得一尘不染;学会了在烈日下跪着擦洗石板,

膝盖磨出厚厚的老茧也不吭一声;学会了在贵女们挑剔的目光下,

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展示自己,等待被“估价”。我的眼神变得麻木空洞,

像蒙着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

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时,一些破碎的影像才会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是苏颜。

是她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蜂蜜水,

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是她剥好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虾肉,

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粉红光泽;是她仰着脸看我时,那双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里面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欢喜和……卑微的乞求。

那些曾经被我视作理所当然、甚至觉得厌烦的画面,如今在记忆里被无限放大,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眼。她递水时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她剥虾时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她看我时,

眼底深处那抹极力掩饰却依旧藏不住的、害怕被拒绝的惶恐……那时她的心,

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跪在冰冷的金砖上一样,被无望的等待和随时可能降临的冷漠,

反复地碾压、刺痛?这个迟来的认知,每一次浮现,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拉扯,带来一阵阵绵长而窒息的钝痛,

混合着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我溺毙的悔恨。我甚至开始理解她最后看我时,

那双冰冷眼睛里蕴含的东西。那不仅仅是愤怒,不仅仅是失望,

那是……一种被彻底耗尽的绝望。就像我现在一样,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原来,被仅仅当作一件漂亮的摆设,被肆意挥霍真心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被轻易地否定和抛弃……是这样的滋味。这滋味,苦得穿肠,痛得彻骨。

七年后的一个寒冬深夜。北风卷着鹅毛大雪,疯狂地扑打着听雨轩糊着粗纸的破旧窗户,

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无数怨鬼在哭嚎。屋子里冰冷得像地窖,呵气成霜。

我蜷缩在硬板床上唯一一床薄得像纸的破棉絮里,冻得浑身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背上的旧伤在严寒里隐隐作痛,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意识在寒冷和疲惫的夹击下,

昏昏沉沉。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猛地撕裂了风雪夜的死寂!“啊——!!!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恐惧,正是从我隔壁那个叫“小竹”的宫男房间里传来的!

紧接着是粗暴的踢门声,崔嬷嬷那破锣嗓子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狰狞:“反了天了!

敢惊扰殿下安寝!把他给我拖出来!往死里打!”杂乱的脚步声,

皮鞭抽打在皮肉上沉闷又残忍的“啪啪”声,

小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嚎和求饶声……在死寂的雪夜里,被寒风清晰地送进每一个角落。

……饶命啊……我……我娘病重……我只是想……想托人捎个口信……求求您……”“口信?

你一个贱奴,也配有家?也配想着外面?!”崔嬷嬷的声音尖利刻薄,“我看你是皮子紧了!

想跑是不是?给我打!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有这些下贱心思!”鞭打声更加密集,

小竹的哭求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痛苦的呜咽。我蜷缩在冰冷的破棉絮里,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心脏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小竹……那个才十六岁,因为家里还不起债被卖进来的少年,平时总是怯生生的,

下来的半个硬馍馍偷偷塞给我……他想给病重的娘捎个口信……仅此而已……外面风雪呼啸,

鞭打声和压抑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残酷的凌迟。我死死地闭着眼睛,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

冻僵了血液,也冻僵了灵魂。七年了。我像一块顽石,被这女尊世界的铁锤反复捶打,

被这贱籍的耻辱反复浸泡,早已磨平了棱角,磨灭了心气。我认命了,麻木了,

甚至学会了用这麻木来保护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意识不被彻底摧毁。可小竹那声凄厉的惨叫,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猛地烫穿了我用七年时间筑起的、名为“麻木”的冰冷外壳。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绝望、悲愤和巨大恐惧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我所有的防线!

我不想死!我不要像小竹一样,像条狗一样被活活打死在这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我不要!

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个地狱!我要……我要找到苏颜!这个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

骤然劈进我混沌绝望的脑海!我要找到她!我要告诉她……告诉她……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我错了?告诉她我终于尝到了被肆意践踏的滋味?

告诉她我终于明白了她当年的眼泪和绝望?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瞬间将我淹没!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无法呼吸!七年来的麻木和隐忍,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迟来的、足以将人溺毙的悔恨和恐慌!

苏颜……苏颜……我猛地从床上坐起,不顾浑身刺骨的寒冷和疼痛,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在绝望的深渊里爆发出最后一丝本能的力量!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

就在这个念头达到顶峰的瞬间,窗外一道惨白刺目的闪电猛地撕裂了漆黑的夜空!紧接着,

一声撼天动地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响!整个破败的听雨轩都在雷声中剧烈地摇晃起来!

“轰隆——!!!”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我!

天旋地转!仿佛整个灵魂都被从冰冷的躯壳里硬生生扯了出来!剧痛!

撕裂般的剧痛贯穿了每一根神经!“呃啊——!!!

”3“嘀——嘀——嘀——”规律而单调的电子仪器声,是第一个钻入我混沌意识的声音。

紧接着,是消毒水那熟悉又陌生的、略带刺激性的气味。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费力地挣扎着,掀开了一条缝隙。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晃得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视野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雪白的天花板,明亮的吸顶灯,悬挂着的透明输液袋,

还有连接在我手臂上的管子……这里是……医院?现代医院?心脏猛地一缩!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我猛地想坐起来,全身的骨头却像是散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剧烈的酸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尤其是后背和膝盖,仿佛还残留着被鞭笞和长跪的剧痛。

喉咙干得冒烟,火烧火燎。“嗬……嗬……”我艰难地发出嘶哑的气音。“醒了?别乱动!

”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面容温和的中年护士快步走过来,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我床头的仪器,

“昏迷了整整一周,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一周?

我只昏迷了一周?可我在那个女尊地狱……明明熬了七年!那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

鞭打,羞辱,严寒……难道只是一场漫长而逼真的噩梦?不!不可能!那刻骨的恐惧,

那深入骨髓的卑微感,那每一次鞭子落下时皮开肉绽的剧痛,

还有小竹最后那声凄厉的惨叫……都真实得让我灵魂都在颤抖!我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

指关节粗大,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有几处甚至还有冻疮留下的深色疤痕。

这绝不是一周昏迷能形成的!这是七年苦役的烙印!还有我的膝盖。即使隔着病号服,

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膝盖骨上那两块坚硬凸起的、磨出来的厚厚茧子!

那是七年里无数次在冰冷地面上长跪留下的印记!这不是梦!那七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水……”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干裂。护士连忙用棉签沾了温水,

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慢点,你昏迷太久,身体太虚弱了。你运气真好,那么严重的车祸,

车子都撞报废了,你居然只是多处软组织挫伤加轻微脑震荡,真是命大!”车祸……对,

是车祸。我在去找苏颜的路上,因为愤怒和……恐慌,开得太快……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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