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抢走我熬了半月的心血,在项目会上宣称那是他的创意。“小林做了些基础工作,
值得鼓励。”他微笑着收割了所有掌声。我转身将咖啡“失手”泼在CTO凌骁的键盘上,
—————————————————————————会议室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林晚脸上,
白得刺眼,也把她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浇灭。陆沉站在投影幕布前,姿态从容,
润地讲解着那份凝聚了她整整半个月心血、熬了无数个通宵的“星耀计划”竞标方案PPT。
屏幕上精致流畅的动画效果图,逻辑严密的市场分析,
一针见血的痛点解决方案……每一个像素,每一个标点,都烙刻着她的指纹和脑细胞的哀鸣。
而现在,它们上面赫然标着陆沉的名字。“……基于以上核心构架,我认为,
我们有绝对的信心拿下‘寰宇科技’这个大单!”陆沉做总结陈词,
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目光扫过在座的部门经理和高层代表,
最后若有似无地落在角落里的林晚身上。掌声雷动。“陆总监!天才构思啊!
” “太厉害了!这方案简直无懈可击!” “陆总,这单成了,您可得请客啊!
”此起彼伏的赞美像滚烫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林晚的太阳穴。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毫无所觉。口袋里那张皱巴巴、写了一半的辞职信,
边缘尖锐地刮擦着她的指尖,也在刮擦着她最后那点可笑的尊严。陆沉抬手虚压了一下掌声,
目光转向她,笑容愈发“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小林也参与了前期的一些基础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很辛苦,值得鼓励。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工具,“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学习,
多沉淀。小林,你说是不是?”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林晚的喉咙口,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想站起来,想拍桌子,想把眼前这张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陆沉,
这个她曾真心实意感激的学长,这个在她初入职场时“悉心”提携她的上司,
此刻像一条斑斓的毒蛇,缠绕着她,要将她连骨头带皮地吞下!
就在她的理智即将被愤怒焚毁的边缘,视野毫无征兆地模糊了一下。
几行刺眼得如同凝固鲜血的红色弹幕,突兀地悬浮在她眼前的空气中,字体狰狞,
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卧槽!!!姐妹你还搁这儿犹豫辞职信呢?!
快看你那虚伪狗学长的电脑!!!后台进程!!!
他在删你存放在公司内网云盘的方案原始设计稿所有备份!!!他在物理毁灭证据!!
他想让你彻底背锅!!! 别不信邪!!!
我刚爬了他手机——一只血红色指向陆沉手机箭头——搜索栏历史记录第一条!!!
你猜是什么??“如何让下属自愿顶包商业泄密罪?
”陆狗这是要送你进去踩缝纫机啊啊啊啊啊!!!! 爆!最新推送!
陆沉正在偷偷联系HR,准备用‘能力不足、工作态度消极’为由,
项目结束后立即把你优化掉!连N+1都不会给!他要你净身出户滚蛋!
你妈的住院费呢姐妹!醒醒!!!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
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抄袭!构陷!杀人诛心还不够,竟还要她背法网入牢狱?!
甚至连母亲救命的钱,他也要彻底斩断?!那双刚刚还盛满屈辱和愤怒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对眼前男人深入骨髓的恐惧。原来职场,是真的可以吃人的!
而且吃得如此血肉模糊,如此理所当然!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噪音,一下子盖过了会议室里尚未散尽的掌声和阿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惊讶、疑惑、甚至带着看好戏的玩味。只有陆沉,
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变成一层审视和警告的冰壳。他不着痕迹地往会议室外,
某个提前知会好的保安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必须喘口气,
否则下一秒就会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陆沉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钢针,牢牢锁着她,
那无声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力——你动一下试试?“对不起……陆总,
各位领导……”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
“我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低血糖……”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倒不是装的。她脚步虚浮地踉跄了一下,故意撞在会议桌角,发出更大的声响,
试图营造出真实的不适。“啧,现在的年轻人身体也太差了吧?” “没看陆总正发言么?
这么不懂规矩……”窃窃私语声传来。陆沉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和不耐烦,
但林晚的“突发状况”和他预想中的“当众反抗”剧本不太一样。他勉强维持着风度,
抬了抬手:“既然不舒服,那赶紧去休息室缓缓吧。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话说得体贴,
但眼神里的冰寒没有丝毫消退。他朝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那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会意,
像一座移动的铁塔,无声地跟在了林晚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林晚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冲动,心脏在冰冷的绝望和翻涌的恨意间反复撕扯。她不能回工位,
陆沉肯定设好了局等她。去哪里?哪里是安全的?哪里能找到反击的证据?
血红的弹幕再次疯狂刷屏,像在燃烧:前方高能!!左转左转!!B3档案室!!快!!!
姐妹信我!!!那鬼地方有废弃古董!!
一台藏在老式文件柜深处的、十几年前物业用的微型针孔摄像机!型号是‘鹰眼X-09’,
虽然老掉牙,但当初拍的东西可能没删!!! 冲进去!用你的工牌刷门禁!
权限刚好够!密码是0708!陆沉的出生年月日尾号!这孙子用自己的生日当通用密码!!
别回头!那个保安大哥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像是想直接把你扭送到保卫科!!!冲啊!
!!档案室在B3,常年阴冷,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腐朽味道,
呛得林晚咳嗽起来,眼泪几乎都要咳出来。身后保安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皮鞋踏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又压迫的回响,像是在倒计时。她扑到厚重的金属门前,
拿出工牌,手抖得几乎对不准感应区。刺眼的红光闪烁。“滴——权限不足。
”冰冷的女声提示如同一盆冰水浇下。那保安的脚步似乎更快了!密码!密码!0708!
!!输键盘密码!!!别用工卡了快没时间了!!!血字几乎要炸开!
林晚几乎是用拳头砸开了密码键盘盖,手指在冰冷的数字键上狂戳“0708”!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咔哒——吱呀——”沉重的铁门在关键时刻弹开了一道缝隙!
她像一尾脱水的鱼,猛地挤了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巨响把门摔上,
再用尽全身力气拉下了内侧锈迹斑斑的插销!几乎同一秒,
保安厚重的身体重重撞在门外金属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和愤怒的呵斥:“开门!
林晚!把门打开!陆总命令你立刻出来!”林晚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安全了?不!这只是暂时的!往里走!
最里面靠墙那个棕绿色的铁皮文件柜!从上往下数第三格右侧!靠近柜门缝隙!摸索!对!
那里面有块凸起的异样!!!档案室像一个废弃的巨型棺椁,
一排排蒙尘的高大铁皮柜沉默矗立,像黑暗中的怪兽。
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在头顶苟延残喘,忽明忽灭,映照着翻腾的灰尘。
林晚循着弹幕的指引,在巨大的柜子林中穿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和纸屑的味道。她扑到那个棕绿色的文件柜前,
颤抖着手拉开沉重的柜门,卷起一片灰雾。她摸索着第三格的边缘,
指尖果然触碰到一个与冰冷铁皮截然不同的、塑料的硬块!心下一喜,她用力向外一扯!
一个巴掌大小、沾满灰尘和黑色污垢的长方形机器被拽了出来。样式极其老旧,
但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黝黝的镜头孔。正是弹幕描述的“鹰眼X-09”针孔机!
机器一侧,连接着一个同样布满污渍的微型U盘接口!
林晚颤抖着从随身包里摸出转接头和自己的手机,像进行一场外科手术般,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将接口对上,插紧!手机屏幕亮起,跳出一个读取进度条。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外的撞击声和威胁声越发粗暴,门板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读取成功!!快看看有什么!!!林晚点开那唯一的一个,文件名只有乱码的视频文件。
画面抖动得非常厉害,模糊昏暗。显然是夜晚,拍摄角度很低,像是藏在什么东西下面。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进入画面,在另一排文件柜前停下,手里拿着一台单反相机?
那人左右环顾,确定无人,然后极其小心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
拿出厚厚一叠装订好的图纸,放在桌面,开始快速翻页,
并用单反对着关键页面频频按下快门。他甚至拿出手机对着图纸进行高精度扫描!
整个过程流畅而专业,充满了惯犯的镇定自若。视频角度有限,看不清图纸内容,
但拍到了这个人清晰的侧脸轮廓,和他在完成这一切后,
习惯性地用左手小指推了推金丝眼镜的微小动作!林晚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猛地倒流回去!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是她每天都能看到的姿态!是陆沉!!!
这个表面上温文尔雅、功成名就的男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熟练地在利用这个废弃的角落,
偷拍别人的核心设计成果!他那引以为傲的“创意”里,又掺了多少这样的龌龊?!
一股比愤怒更剧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锤死他了!!!快!拔出U盘!
它现在是你的保命符!也是干掉陆狗的核弹头!!!但你现在拿在手里太烫手了!!
陆沉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必须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
等等……外面保安还在撞门吗?门外狂暴的砸门和怒吼声突然诡异地停下了!
死一般的寂静,比刚才的喧嚣更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
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冰冷而精准的机械摩擦声!喀…喀嚓…嗤啦!
锈死的插销在暴力扭动下发出刺耳的呻吟,不堪重负!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
外面明亮的光线像刀刃一样切割进来!一只戴着白手套、骨节突出的大手扒住了门边,
保安那张面无表情、却又带着明显不耐烦和威胁的脸出现在缝隙后!“林晚,出来!
跟我去保卫科解释清楚!不然……”他用力一推!林晚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后退一步,
同时顺手将那个沾满灰尘的针孔机和刚刚被自己拔出来的、复制了视频的U盘攥在手心,
没顾上那么多,匆忙塞进了上衣兜里!然后装作体力不支,
踉跄着摔倒在旁边的另一排文件柜上,带下大片灰尘,剧烈地咳嗽起来,掩护着自己的动作。
保安高大的身影彻底挤了进来,阴影笼罩住她,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阴森混乱的档案室:“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陆总让我看着你,
说你这段时间可能……心理压力过大,行为不太正常。”林晚捂住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眼泪直流这次一部分是灰尘呛的,一部分是被绝境逼出来的,哑着嗓子,
…咳咳……我、我只是太难受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没人……”保安皱着眉,
目光狐疑地扫过布满灰尘的环境,视线掠过那个塞满废弃杂物的纸箱,没有多做停留,
最终落在了林晚狼狈虚弱的模样上。他眼中露出一丝嫌恶和麻烦,
似乎判断这个看上去风吹就倒的女人也藏不了什么炸弹,语气稍微缓了一点,
但依旧强硬:“行了,别装可怜。陆总等你回去,项目收尾还有事交代你。走吧!
”他粗暴地抓住了林晚的胳膊,力道很大,几乎是将她往外拖拽。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去?回去面对陆沉,无异于羊入虎口!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身体被半拖半架着弄出了档案室,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再次锁上,
隔绝了那个黑暗的秘密角落,也隔绝了她唯一的希望——那个藏着陆沉致命罪证的U盘!
绝望像粘稠的沥青,一点一点将她淹没。难道就这样了?等着陆沉的最后判决?
活着出来就行!别慌姐妹!U盘安全了! 计划B启动!!目标:技术部!
代号:‘冷面阎王’凌骁!他身上有更大惊喜!!! 听好了!
你需要制造一场‘意外’!一场必须让他成为‘接收方’的意外!这样他才能接触到U盘!
血红的弹幕像导航箭矢,强行拉回林晚几乎崩溃的思绪。冰冷的胳膊被保安拖着往前走,
走廊刺眼的白光让她头晕目眩。技术部……凌骁……那个空降不到三个月,
就以冷漠高效、技术超绝、说话毫不留情著称的男人?
那个连陆沉在他面前都不得不收敛锋芒的技术总监?弹幕说……他身上有惊喜?
甚至可能大于陆沉的罪证?她一个策划部的小助理,怎么能接近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制造“意外”?保安没有将她直接拖回会议室,而是粗暴地将她推搡回了策划部办公区,
像丢弃一件碍事的垃圾:“老实待着!陆总开完会就找你!”说完,
他转身站在工位入口附近,双手抱胸,像一尊冷酷的门神,眼神如雷达般扫描着林晚。
周围同事的目光或躲闪,或带着探究,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背上。屈辱感铺天盖地。
林晚坐回自己的工位,手心和后背的冷汗还未干透。
桌角放着一杯早上买来准备提神却没来得及喝的冰美式,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
浸湿了桌面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是钝刀割肉。林晚盯着那杯冰美式,
大脑在保安无形的威压和弹幕的尖叫中飞速运转。接近凌骁……意外……接收方……报告!
阎王出洞!凌骁刚结束会议,正走向开放式茶水间!路径会经过你工位斜前方!
他手里的咖啡杯见底了!机会! 就是现在!!!拿起你的冰美式!算好提前量!起身!
假装要去洗手间!‘不小心’绊一下!瞄准他的笔记本电脑!泼!!!对!就是泼他键盘上!
记住!让他成为‘接收方’!让他不得不处理键盘!他那种重度洁癖龟毛技术宅,
绝对会把键盘拆开清洗!!! 成败在此一举!泼!!!
血红加粗的大字带着破釜沉舟的尖啸!已经没有退路了!
陆沉随时会来给她“最后的关怀”。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恐惧都吸走。
她豁然起身,抓起那杯冰美式!或许是情绪太过激荡,手抖得厉害,
冰冷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她朝着弹幕指示的方向,迈出了脚!
凌骁的身影恰好出现在斜前方。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衬衫,身形修长挺拔,侧脸轮廓冷硬,
微微蹙着眉似乎还在思考某个技术难题,步履如风,
一手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见底的咖啡纸杯,走向茶水间的回收桶。
林晚紧盯着凌骁手中的那个笔记本——就放在他另一只手臂之下!她心一横,
脚下猛地一“绊”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假。“啊呀!”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
她整个人失控地向侧前方扑去!那杯满当当的冰美式,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角度,
精准地、淋漓尽致地、一滴不剩地——“哗——啪嗒!
”狠狠泼洒在凌骁臂弯下夹着的那台纯黑色、纤薄轻巧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空气骤然凝固。
深棕色的冰冷液体瞬间在银白色的机械键盘上肆意蔓延、流淌,沿着键帽的缝隙疯狂渗透。
咖啡特有的浓郁焦香混合着刺骨的凉气,猛地在这片空间炸开。
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瞬间死寂一片,针落可闻。凌骁的脚步戛然而止。林晚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她能清晰地看到凌骁侧颈的肌肉瞬间绷紧到发硬。眼光直直地钉在林晚脸上!
铺天盖地的寒气仿佛让整个空间瞬间低了几十度。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站在林晚工位旁的那个保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半步,一脸活见了鬼的表情。
技术部那边的几个程序员小哥差点当场表演心肌梗塞,
纷纷用同情的、甚至是看死人般的目光看向林晚。“我的……键盘。
”凌骁的嗓音低沉得可怕,如同两块冰铁摩擦撞击,一字一顿,
带着刺骨的寒气钻入林晚的耳膜。他缓缓抬起那只染了咖啡渍的手,
空空荡荡——又指向自己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依旧在缓慢滴落咖啡液的黑白狼蛛Logo标志。
“限量定制版。青釉轴体。市价——”他吐出最后的数字,字字如冰雹砸下,“三千八。
”林晚浑身都在抖,一半是巨大的恐惧,一半是刻入骨髓的寒意。凌骁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竟然比陆沉那种伪装的阴毒更让她心惊胆战。她嘴唇翕动,想说“对不起”,
嗓子却像被那冰封的气场冻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挺住!是现在!!!
血红弹幕急如星火!林晚猛地一个激灵!所有的恐惧和羞愧都被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
她用力眨掉眼角因为惊吓和冷咖啡寒气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猛地弯下腰,
带着巨大的惶恐和十足的“歉意”,声音里夹着哭腔:“凌、凌总!对不起!真对不起!
我刚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都怪我笨手笨脚!
”她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抓起一大包同事共享的消毒湿巾,抽出来厚厚一叠,直接就扑了上去,
开始用力地、毫无章法地擦拭那浸透了咖啡的键盘表面!动作幅度极大!
袖子甚至蹭到了凌骁没来及完全移开的衬衫袖口!“别动!”凌骁厉喝一声,
语气里的冰渣子几乎能刮破人皮肉!但林晚的动作更大更乱了!她像是完全没听见,
一边毫无逻辑地用力擦,一边带着哭音碎碎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给您擦干净!
我马上擦干净!您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湿巾上的酒精味混合着浓郁的咖啡气息,
被她手忙脚乱的擦拭涂抹得到处都是。就在这份混乱不堪、引人注目的擦拭中,
借着身体的阻挡和衣袖、湿巾包的掩护,
那只被她刚刚死死攥在手心、沾着档案室铁屑和灰尘的微型U盘,如同最灵巧的泥鳅,
用力地塞进了凌骁键盘右侧底部边缘、一个极其隐蔽的、仅容一指探入的散热栅格缝隙深处!
完成这一切的动作快到极致,又隐蔽在表面的混乱之下。YESSSS!!!干得漂亮!!
!核弹已成功转移至发射井!!!静候他拆洗键盘时的‘惊喜’!! 快道歉!!
诚恳点!!!记住他现在是你唯一的盟友!!!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
林晚的表演还未结束。她像是被凌骁那声“别动”呵斥得清醒了一些,动作猛地僵住,
手里沾满污渍的湿巾无力地垂落,整个人像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张写满了无助和绝望的脸看向凌骁:“凌总……我……我赔……从下个月工资扣……行不行?
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我妈还在医院……”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带着真实的哭腔,眼眶通红。这倒不全是装的,凌骁的气场太可怕,
母亲的治疗费和未知的命运更是一把悬顶的利剑。这一刻的绝望,她根本无需伪装。
整个办公区依旧是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
凌骁冰冷的目光在林晚苍白绝望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十几秒。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波澜,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那个保安更是大气不敢出,
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把林晚直接关在档案室里。“赔?”凌骁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冷,
但似乎没有刚才那种要将人冻碎的寒气了。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键盘,又落回林晚脸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忽然,他毫无征兆地扯了下嘴角。
那绝对不是笑容,冰冷而公式化。“下午三点前。”他吐出几个字。林晚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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