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厕所战争清晨六点半,林家别墅的卫生间传来“砰”的一声门响。
苏漾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去,反手锁门时故意用了劲,
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心里把那个占着厕所半小时不出来的人骂了八百遍。“林砚是不是属蜗牛的?
拉个屎要酝酿半辈子?”苏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手指戳了戳脸颊上的小痘印,
“耽误老子上学,缺不缺德。”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苏漾瞬间绷紧脊背,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还有十分钟。”林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平稳得没一丝波澜,“再磨蹭,你今天的早自习又要迟到。”“关你屁事!
”苏漾对着门板吼,“有本事你别用这个厕所啊,楼下不是还有一个?”“楼下的水压坏了,
张姨在修。”林砚语气依旧平淡,“需要我帮你倒计时吗?”苏漾气结。
他知道林砚说的是实话,张姨早上确实念叨过水压的事。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从半年前他妈带着他嫁进林家,
这个比他大六岁的继兄就处处透着一股“我是一家之主”的稳重劲儿,
看他的眼神总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匆匆洗漱完,猛地拉开门,
正好撞上倚在走廊墙壁上的林砚。对方穿着剪裁合体的灰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财经杂志。“哟,拉完了?”苏漾梗着脖子,
故意撞了林砚一下。林砚侧身躲开,视线从杂志上移开,
落在苏漾没系好的校服领带和沾着牙膏沫的嘴角,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嗯,
比某些人效率高。”苏漾低头看到自己的领带,脸一热,手忙脚乱地系,
嘴里还硬撑:“要你管!”林砚没再理他,转身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时,
淡淡丢下一句:“厨房有你爱喝的冰牛奶,张姨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苏漾愣在原地,
手指捏着领带差点打结。他讨厌喝热牛奶,喜欢冰的,这事他只跟他妈提过一次,
林砚怎么知道?“假好心!”苏漾小声嘀咕,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楼下挪。餐厅里,
苏漾的同桌兼邻居夏晓正抱着书包坐在餐桌旁,嘴里塞着三明治,眼睛瞪得溜圆,
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两人。“哟,苏漾,你可算下来了,再晚点咱们就得翻墙进学校了。
”夏晓咽下嘴里的食物,视线在苏漾和林砚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苏漾坐下来,抓起桌上的冰牛奶猛灌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还不是拜某些人所赐。
”林砚端着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看都没看苏漾,只对夏晓点头示意:“早。
”“林砚哥早!”夏晓笑得一脸灿烂,“林砚哥今天不去公司吗?”“上午有个视频会议,
晚点去。”林砚放下咖啡杯,拿起吐司抹果酱,动作优雅得像在拍广告。苏漾看得不顺眼,
故意把牛奶盒往桌上一顿,发出“啪”的一声:“吃个面包跟做贼似的,累不累?
”林砚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总比某些人吃相像饿狼要好。”“你!”苏漾攥紧拳头,
要不是夏晓在旁边,他真想把牛奶盒扣林砚脸上。夏晓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偷偷拿出手机,
在和闺蜜的群里发消息:家人们,我又来前线播报了!今天是厕所争夺战,林哥稳如泰山,
苏漾炸毛如鸡,kswlkswl!发完消息,她清了清嗓子,打圆场:“哎呀,
都少说两句,快吃吧,真要迟到了。”苏漾哼了一声,抓起三明治塞进嘴里,
含糊地说:“谁稀得跟他吵。”林砚没再接话,安静地吃着早餐,
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这小刺猬,炸毛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2 作业风波晚自习放学,苏漾背着书包,磨磨蹭蹭地跟在夏晓后面。“你今天怎么回事?
魂不守舍的。”夏晓戳了戳他的后背,“数学作业写完了?王老师可是说要抽查的。
”苏漾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垮下来:“忘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跟林砚较劲——早上抢厕所,中午抢电视遥控器,
下午体育课故意撞了林砚一下,结果自己被反弹得差点摔倒,丢脸丢到家。一折腾,
作业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不是吧你?”夏晓瞪大眼,“王老师的作业你也敢忘?
你想被请家长啊?”苏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回去补?”“来得及吗?
你那磨磨蹭蹭的速度,等你写完天都亮了。”夏晓眼珠一转,凑近他,压低声音,
“要不……你问问林砚哥?他不是学霸吗?大学霸的笔记肯定好使。”“问他?
”苏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我就算抄答案被王老师抓到,也不会求他!
”“你这又是何必呢?”夏晓翻了个白眼,“林砚哥对你不挺好的吗?上次你打球崴了脚,
是谁开车送你去医院的?上次你被隔壁班男生堵,是谁不动声色帮你解围的?
”“那是他闲的!”苏漾梗着脖子反驳,心里却有点发虚。夏晓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别扭,
他不想欠林砚的情,更不想让林砚觉得他需要被照顾。从小到大,他都是跟着妈妈颠沛流离,
早就习惯了自己扛事,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对他好,他浑身不自在,
只能用刺猬的刺把人推开。“行吧行吧,你嘴硬你有理。”夏晓摆摆手,“那你自己想办法,
我可帮不了你,我数学也不好。”两人走到林家别墅门口,苏漾磨磨蹭蹭地不想进去。
夏晓冲他挥挥手:“我先走啦,祝你好运,别被王老师罚站。
”苏漾看着夏晓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客厅里亮着灯,
林砚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苏漾目不斜视地往楼梯走,假装没看见他。“站住。”林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漾脚步一顿,没回头:“干嘛?”“作业写完了?”林砚合上面前的文件,抬眸看他。
“关你……”苏漾想说“关你屁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写完了。
”林砚挑了挑眉,没戳穿他的谎言,只是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本子:“王老师刚才打电话来,
说你今天的数学作业没交,让我提醒你补一下。这是我的笔记,你要是看不懂,可以问我。
”苏漾猛地回头,看到茶几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是林砚清秀工整的字迹,
每一道例题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比老师的板书还详细。他心里一动,
随即又被一股莫名的火气取代:“谁要你的笔记?我自己会写!”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上冲,
脚步快得像是在逃跑。林砚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记本,起身跟了上去。
苏漾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里乱糟糟的。他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砚明明是好心……可是,他就是不想领这个情!凭什么林砚要像个哥哥一样对他好?
他不需要!“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谁啊?”苏漾闷声闷气地问。“我。
”林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把笔记给你放门口了,看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
”脚步声远去,苏漾掀开被子,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那本笔记放在地上。他蹲下身,
指尖轻轻碰了碰笔记本的封面,犹豫了半天,还是一把抓起来,狠狠摔在床上,
嘴里骂道:“假惺惺!”但过了没两分钟,他又悄咪咪地爬回床上,翻开了笔记本。哼,
看两眼怎么了?就当是看仇人写的东西,气死他!第二天早上,
苏漾把补好的作业交给王老师,看着老师满意的表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夏晓凑过来,
挤眉弄眼:“可以啊苏漾,速度够快的,抄的林砚哥的笔记吧?”“谁、谁抄了?
”苏漾脸一红,“我自己写的!”“行行行,你自己写的。”夏晓笑得一脸了然,
“不过说真的,林砚哥对你是真不错,你就不能对他态度好点?”苏漾别过脸,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3 篮球场上的较量周末下午,阳光正好,
小区篮球场格外热闹。苏漾穿着一身红色球衣,在球场上跑得满头大汗,
动作却有点心不在焉。夏晓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可乐,
看着他投篮偏得离谱,忍不住喊:“苏漾,你今天没带眼睛出门啊?”苏漾把球往地上一砸,
烦躁地抹了把脸:“闭嘴!”他今天状态确实不好,满脑子都是林砚。早上他起晚了,
下楼时发现林砚居然没去公司,还在厨房里给他做早餐。煎蛋的火候刚刚好,
牛奶温得不烫嘴,连他喜欢的番茄酱都挤在了盘子的一角。那一刻,
他差点就想说“谢谢”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谁让你给我做的?我自己会弄。
”林砚只是淡淡地说:“顺手。”顺手?顺手能把他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苏漾越想越烦躁,
抓起地上的篮球,狠狠往篮筐扔去。“砰”的一声,篮球砸在篮板上,弹了回来,
正好落在一个刚走进球场的人脚下。苏漾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林砚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休闲裤,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站在球场边,阳光洒在他身上,
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清爽。“林砚哥?你怎么来了?”夏晓惊讶地站起来。
林砚笑了笑:“在家没事,过来活动活动。”他的目光落在苏漾身上,
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打累了?要不要歇会儿?”“不累!
”苏漾立刻炸毛,抓起地上的另一个篮球,“敢不敢跟我打一场?”林砚挑眉:“你确定?
”“当然!”苏漾拍着篮球,挑衅地看着他,“不敢了?”“奉陪到底。
”林砚拿起脚边的篮球,走到场中央。夏晓在旁边兴奋地搓手,
又开始在群里发消息:重大新闻!林哥和苏漾要单挑了!这是什么神仙场面!我先磕为敬!
比赛开始,苏漾率先发球。他运球速度很快,脚步灵活,试图突破林砚的防守。
但林砚看起来虽然文质彬彬,动作却异常敏捷,总能恰到好处地挡在苏漾面前,
不给他投篮的机会。苏漾急了,一个转身想过人,没想到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这时,林砚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小心点。
”林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苏漾的脸瞬间红了,不是因为累,
而是因为林砚的手握着他胳膊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猛地甩开林砚的手,
后退一步,梗着脖子说:“谁要你扶?”林砚收回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心提醒而已。
”比赛继续,苏漾的状态越来越差,投篮频频失误。林砚却始终稳扎稳打,不紧不慢地得分。
最后,林砚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结束了比赛。“你输了。”林砚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苏漾。
苏漾把篮球往地上一扔,喘着粗气:“不算!你肯定耍赖了!”“我怎么耍赖了?
”林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你就是耍赖了!”苏漾说不出理由,只能蛮不讲理。
夏晓在旁边看得直乐:“苏漾,愿赌服输好不好?你明明就是打不过林砚哥。”“你闭嘴!
”苏漾瞪了夏晓一眼。林砚走过来,把一瓶水递给苏漾:“喝点水吧,别中暑了。
”苏漾看着那瓶水,又看了看林砚脸上的汗水,心里那点别扭突然就消失了。他接过水,
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含糊地说:“算你厉害。”林砚笑了,
眼底的笑意像是揉碎了的星光:“下次想打的时候,还可以找我。”苏漾别过脸,
耳根悄悄红了。夏晓在旁边看得一脸姨母笑,心里直呼:这对兄弟情也太好磕了吧!
4 雨夜惊魂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苏漾放学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
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了。他没带伞,看着瓢泼大雨,只能站在保安亭里发愁。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砚的脸。“上车。
”林砚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苏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不用,
我自己能……”话还没说完,林砚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别淋感冒了,上车。
”雨越下越大,苏漾看着自己被淋湿的校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林砚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吧。”苏漾接过毛巾,
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小声说了句:“谢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林砚说谢谢。
林砚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客气。
”车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苏漾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
看着雨幕中模糊的街景。“今天在学校还好吗?”林砚突然开口问道。苏漾愣了一下,
点了点头:“还行。”“夏晓说你昨天数学小测考得不错。”林砚又说。
苏漾的脸微微一红:“就……就还行吧。”其实那次小测,他是照着林砚的笔记复习的,
不然以他平时的水平,肯定考不了那么好。林砚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专心开车。
快到家的时候,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然后熄火了。林砚尝试了几次,车子都没能重新启动。
“怎么回事?”苏漾问道。“可能是发动机进水了。”林砚皱了皱眉,“我下去看看。
”他推开车门,撑开伞走了下去。苏漾看着林砚冒雨检查车子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想下去帮忙,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车里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林砚回到车里,
浑身都湿透了。“怎么样?”苏漾急忙问道。“得叫拖车了。”林砚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打完电话,他看着苏漾担心的眼神,笑了笑:“没事,等拖车来了就好了。
”苏漾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冲动,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
递了过去:“你先披上吧,别感冒了。”林砚愣了一下,
看着那件明显属于少年的、带着淡淡洗衣粉香味的外套,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不用,
我不冷。”“让你披上你就披上!”苏漾有点急了,把外套往他身上一塞,“要是你感冒了,
谁给我做早餐?”林砚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好,听你的。
”外套有点小,穿在林砚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但苏漾看着,心里却莫名地踏实了。
拖车很快就来了,把车拖走了。林砚带着苏漾,撑着一把伞,慢慢往家走。雨还在下,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苏漾能闻到林砚身上淡淡的、干净的味道,
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让他觉得很安心。“那个……”苏漾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谢谢你。”林砚侧头看他,笑了:“又谢我什么?”“谢你……谢你接我,
还有……”苏漾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还有什么?”林砚故意逗他。“还有……刚才。
”苏漾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林砚笑了起来,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不客气。
”那一刻,苏漾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5 吃醋的苏漾自从上次雨夜事件后,苏漾和林砚的关系明显缓和了很多。
苏漾虽然还是会偶尔跟林砚拌嘴,但语气里的敌意少了很多,
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跟林砚说话。比如,早上看到林砚穿了一件新衬衫,
他会嘴硬地说:“这衣服颜色太老气了,不适合你。”其实心里想的是:还挺好看的。比如,
晚上看到林砚在书房工作,他会端一杯牛奶进去,放下就走,
嘴里还说着:“张姨让我给你的,不是我想给你送。”其实是他自己担心林砚工作太累。
林砚自然看得出他的别扭,也不点破,只是会笑着收下牛奶,说声谢谢。
夏晓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每天都在群里实时播报两人的互动,引得群里的小姐妹一片尖叫。
这天晚上,林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个聚会,让他过去一趟。林砚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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