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疙瘩的真相介绍人王姨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青禾丫头,信姨的!
这回给你介绍的这个,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科研所的!正经搞研究的金疙瘩,前途无量!
要不是人家醉心工作耽误了,哪轮得到咱们厂里的姑娘捡这大便宜?”金疙瘩?
我苏青禾在红星机械厂技术科干了五年,什么“金疙瘩”的牛皮没听过?
可架不住王姨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还有我妈在后头推波助澜。行吧,那就见见,
权当给长辈个面子。国营红星饭店,人声鼎沸,弥漫着饭菜的油腻香气。
我按着王姨给的桌号找过去,靠窗那张油腻腻的小方桌旁,已经坐了个男人。心,
先凉了半截。王姨嘴里前途无量的“金疙瘩”,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领口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旧衬衫,颜色灰扑扑的,像是被岁月反复揉搓过。
一条深蓝色的裤子,明显短了一截,露出洗得干干净净的袜子。他安静地坐在那儿,
背挺得很直,像一棵过分规矩的小白杨,
但整个人透着一股和这喧闹油腻环境格格不入的……拘谨和寒酸。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指节倒是修长干净。这……就是“金龟婿”?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几乎能听见王姨那“金疙瘩”的保枕碎了一地的声音。“咳,”我清了清嗓子,
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木头凳子腿划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像是被惊了一下,
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那双眼睛……倒是出乎意料。很干净,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清澈见底,带着点没被世俗侵染过的懵懂和局促。此刻,那双眼睛里映着小小的我,
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卡住了,
白皙的耳根迅速漫上一层薄红。“你……你好,我是陆思远。”声音清朗,和他这个人一样,
透着一股干净的少年气,只是底气不太足。“苏青禾。”我报上名字,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来都来了,总得把流程走完。穿着油腻腻白围裙的服务员大姐晃悠过来,
胖脸上堆着职业性的假笑,手里的小本子和圆珠笔不耐烦地敲打着:“两位同志吃点啥?
麻利点啊,后头还等着呢!”她斜眼扫过陆思远那身洗得发白的行头,嘴角撇了撇,
那股子不耐烦几乎要凝成实质滴下来。我下意识地看向陆思远,毕竟是他约的地方。
他像是被那服务员大姐的目光烫到了一般,迅速垂下眼,盯着面前简陋的菜单,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那菜单油腻腻的,边角都卷了毛。空气凝滞了几秒。
“那个……”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飞快地掠过菜单,又飘向窗外,
声音低得几乎要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同志,麻烦……麻烦来一碗阳春面。谢谢。”说完,
他又飞快地低下头,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耳根那片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子。
“噗嗤——”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从我旁边那桌炸开。我斜眼瞥过去,是另一个来相亲的姑娘,
穿着崭新的碎花“的确良”衬衫,头发烫着时髦的卷儿,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
她正挽着身边一个穿着崭新中山装、头发抹得油光水滑的男人,
两人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讥讽。“哎哟喂,”那女的捏着嗓子,声音又尖又细,
像指甲刮过玻璃,“听见没?阳春面!一碗!啧啧啧,这年头,
真是什么人都有胆子出来相亲了?”她边说边用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朝我们这边指指点点。
她那油头粉面的相亲对象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冷哼,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陆思远和我,
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穿得跟叫花子似的,
点碗阳春面就想讨老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也不嫌丢人现眼!耽误人家姑娘时间!
”他故意把声音拔得很高,引得周围几桌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陆思远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依旧低着头,
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微微发颤,
还有那从发梢边缘露出的、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廓。他的肩膀绷得死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带着嘲笑和探究的目光。2 紧急军令一股火气猛地从我心里窜起。
势利眼!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算陆思远穿得寒酸了点,点个阳春面又怎么了?
碍着谁了?我正要开口怼回去——“哐当!
”饭店那两扇厚重的、油漆斑驳的木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整个大堂嗡嗡作响。喧嚣的人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所有人都惊愕地转头望去。
门口,逆着外面刺眼的光线,站着一个穿着笔挺军绿色制服的年轻人,神色焦急,
眼神锐利如鹰隼,正飞快地扫视着大堂。他肩章上的星徽在光线里一闪。
当他的目光锁定在我们这一桌,锁定在低着头、身体微微发颤的陆思远身上时,
他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沉重的军靴踩在油腻的水泥地上,
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噔噔噔”声,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在满堂食客和服务员惊愕呆滞的目光注视下,这个一身戎装、气势逼人的年轻警卫员,
一个箭步冲到我们桌前,猛地站定,身体绷得笔直,
对着那个还低着头、穿着洗得发白旧衬衫的陆思远,
“啪”地就是一个标准到近乎教科书般的军礼!那敬礼的手臂抬得又高又直,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感。“陆工!”他开口,声音洪亮急切,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砸得整个饭店死寂一片,“紧急情况!‘蛟龙’项目核心图纸疑遭泄露!事态紧急,
保密级别最高!所长命令,请您务必立刻、马上返回基地主持大局!车就在外面等着!
”警卫员的声音如同炸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蛟龙”?图纸泄露?最高保密级别?基地?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整个饭店里刚才还在嘲笑的人瞬间哑火。那个油头粉面的相亲男,
脸上的鄙夷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彻底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旁边那个穿“的确良”的时髦女郎,脸上的粉似乎都簌簌往下掉了一层,眼睛瞪得像铜铃,
死死盯着陆思远,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穷酸”的男人。周围一片死寂,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目光死死焦着在那个穿着旧衬衫、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聚光灯笼罩的男人身上。
服务员大姐手里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她浑然不觉。
陆思远终于抬起了头。刚才的窘迫、难堪、隐忍,如同潮水般从他脸上退去。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凝重。
刚才那个被嘲弄得面红耳赤的年轻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周身散发着沉静而强大气场的核心人物。
他甚至没有看周围那些惊掉下巴的人一眼,目光锐利如刀,直接迎上警卫员焦急的视线。
“情况简报?”他的声音完全变了,不再是刚才的清朗紧张,
而是低沉、稳定、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力度,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初步判定是数据存储环节出现漏洞,具体泄密途径和范围尚在排查,技术组束手无策,
所长急疯了!”警卫员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透着十万火急。陆思远眉头瞬间锁紧,
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纹。他没有丝毫犹豫,霍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一种军人般的果决。就在起身的瞬间,他的手飞快地伸进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内袋里,
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那信封很薄,边缘被磨得起了毛。他看也没看,
一把将这个薄薄的信封塞进了我手里!动作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
信封带着他指尖残留的、一点急促的温热。“苏青禾同志,”他低下头,
那双刚刚还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看向我时,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清澈,
只是此刻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歉意、急切,还有一丝……近乎哀求的紧张?
他的眼尾微微发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
“这……这是我这个月全部的工资和粮票……都交给你……你……你能等我回来吗?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微颤,但在这一片绝对死寂的饭店里,
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我捏着那个薄薄的、还带着他体温的信封,
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和那句“能等我回来吗”在嗡嗡作响。
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冲击和混乱中理出点头绪,饭店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
是个气喘吁吁、脑门锃亮、跑得满头大汗、穿着深蓝色四个口袋干部装的中年男人。
他一进来就直奔我们这桌,目光扫过站着的陆思远,又扫过我,
最后落在我手里那个牛皮纸信封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汗珠子顺着光亮的脑门小溪似的往下淌。“哎哟我的陆工!陆大工程师!
您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啊!”他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劈叉了,带着哭腔,
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伸手就要去拉陆思远的胳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缩回手,
只敢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基地那边电话都打爆了!天都要塌了!您快!快走啊!车!
车就在外面!小王!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护送陆工上车!”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
一边又猛地转向我,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腰都不自觉地弯了下来:“这位……这位苏同志!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陆工他……他这是真有天大的急事!十万火急!国家大事!您……您多担待!多担待!
回头所里一定给您解释!一定!”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焦急地去看陆思远,
恨不得把人直接扛起来塞进车里。陆思远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有太多我此刻无法解读的东西。他不再犹豫,
在警卫员和那位急得快哭出来的干部后来才知道是所办主任一左一右的“护送”下,
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和不合身的裤子,此刻穿在他身上,
竟奇异地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挺拔和力量感。
3 等待的承诺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引擎轰鸣声。饭店里依旧是一片死寂。我站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几张纸币和粮票的棱角。
信封被我的掌心捂得有些温热。刚才还尖酸刻薄的服务员大姐,此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看我。
旁边那桌的时髦女郎和她油头粉面的相亲对象,更是面如土色,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
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饭店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好奇、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我捏紧了信封,指尖微微发颤。心底有个地方,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胀胀的。刚才他那句带着哽咽尾音的“能等我回来吗”,
还有那双发红的、带着恳求的眼睛,像慢镜头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
这“金疙瘩”……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日子在机械厂轰隆的机床声和图纸线条间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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