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雷雨夜,我舅舅死了。准确地说,是在古玩市场那间破旧的店铺里,
被一尊明代青花瓷砸中头部而死。警察说这是意外。货架年久失修,瓷器从高处坠落,
砸中了正在盘点库存的舅舅。但我不信。我叫江明,今年二十三岁,
刚从省城的大学毕业回来。舅舅江河是我唯一的亲人,从小把我养大。
他在古玩市场经营一家小店,虽然生意不算红火,但足够维持我们的生活。出事那天,
我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求职面试。晚上十点多,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派出所的民警。
"你是江明吗?你舅舅江河出事了。"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他们赶到现场。
古玩市场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舅舅的店铺里一片狼藉,
那尊他最宝贝的明代青花瓷碎了一地,混合着暗红色的血迹。舅舅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
似乎在看着什么。"死者江河,男,四十二岁。初步判断是货架倒塌,
瓷器坠落砸中头部致死。"法医在一旁记录着。我蹲在舅舅身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舅舅做了二十多年古玩生意,对店里每一件东西的摆放位置都了如指掌。那个货架虽然老旧,
但一直很稳固,怎么会突然倒塌?而且,那尊青花瓷是舅舅的心头好,
平时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绝不可能随意摆放在不稳定的货架上。"警察同志,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忍不住问道。负责的民警看了我一眼,
语气有些不耐烦:"小伙子,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门锁完好,监控也显示当时只有你舅舅一个人在店里。"我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办完舅舅的后事,我一个人回到那间熟悉的店铺。
满屋子的古董古玩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我在舅舅生前的办公桌前坐下,
翻看着他留下的账本和资料。大多数都是些进货记录和销售清单,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我在抽屉的最深处,发现了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小册子。打开一看,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人名和数字,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些精美的古董,
但我在店里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最让我在意的是,册子的最后一页,
舅舅用红笔重重地圈出了一个名字——赵建国。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赵建国是古玩市场里的大户,开着市场里最大的古董店,平时跟舅舅没什么来往。
舅舅生前偶尔提起他,语气里总带着一丝畏惧。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照片,
发现背景似乎都是在某个仓库里拍的。而且,
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一个小小的标记——"1998.3.15"。
1998年3月15日,那是什么日子?我努力回想着,突然想起舅舅曾经提过,
那一年春天,市里有一个很大的考古发现,出土了不少珍贵文物。难道舅舅的死,
跟这些有关?我把小册子收好,决定第二天去找赵建国问个清楚。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店门口,
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他就是赵建国。第二章赵建国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似乎在犹豫什么,不时地四下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我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有舅舅店铺的钥匙?我悄悄躲到货架后面,看着赵建国轻手轻脚地走进店里。
他没有开灯,而是用手机的光照明,直接走向了舅舅的办公桌。他在找什么。
只见他熟练地拉开抽屉,一个个翻找着。当他找到我刚才发现的那个抽屉时,脸色明显变了。
"怎么会没有?"他低声咒骂着,翻得更加急躁。我这才意识到,
他要找的就是我拿走的那本小册子。赵建国在办公桌附近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一无所获后,
开始在店里其他地方搜查。他的动作很轻,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急。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生怕被他发现。好在赵建国最终什么也没找到,悻悻地离开了。等他走远后,
我才敢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看来那本小册子确实有问题。回到家里,
我把小册子里的内容仔细研究了一遍。除了那些人名和数字,
还有一些简单的文字记录:"青铜鼎,西周,重12.3公斤,成交价80万。""玉璧,
汉代,直径15厘米,成交价45万。""三彩马,唐代,高26厘米,成交价120万。
"这些明显都是文物交易记录。而且从价格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的古玩买卖。
我又看了看那些照片,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突然,
我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特殊的标识——一个古老的盾牌图案。
这个标识我见过。就在省博物馆的墙上。我心里一沉,立刻明白了什么。
1998年3月15日,正是省里那次重大考古发现的时间。那次发掘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
轰动一时。难道舅舅参与了文物盗卖?不,不对。仔细想想,舅舅的性格我很了解。
他虽然爱财,但绝不是那种敢冒险做违法买卖的人。而且,从小册子的记录来看,
这更像是一份证据清单,而不是交易记录。每个条目都写得很详细,像是在收集什么证据。
我想起舅舅生前的一些异常表现。最近这几个月,舅舅变得很谨慎,经常半夜不睡觉,
在店里翻找东西。有时候我问他在找什么,他总是支支吾吾,说是在整理账目。还有一次,
我看到他在跟什么人通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隐约听到他说:"我手里有证据,
你们别想赖账。"现在想来,舅舅是在收集赵建国等人的犯罪证据。而他的死,
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证据。想到这里,我决定第二天就去报警。但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喂?
"我试着开口。"小册子在你手里吧?"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我心里一惊,
立刻挂断了电话。但电话很快又响了。"别挂,我们需要谈谈。"还是那个声音。"你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舅舅的死,跟那本小册子有关。如果你不想步他的后尘,
最好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握紧了手机:"是你们杀了我舅舅?""你舅舅太贪心了。
明明只是一个跑腿的,却想要更多。"男人的语气很冷漠,"现在他死了,
这件事就应该结束了。但如果你坚持要查下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已经报警了!
"我壮着胆子说道。对方笑了:"报警?你有什么证据?那本小册子吗?可惜,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死人的记录。而且,你确定你舅舅是个好人吗?"这句话让我愣住了。
"明天晚上八点,古玩市场后门的咖啡厅,把东西带来。否则后果自负。"说完,
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我拿着手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那个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舅舅真的参与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第三章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派出所。
接待我的还是昨天那个民警,姓李。"李警官,我觉得我舅舅的死有问题。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李警官看了我一眼:"有什么新发现吗?"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发现小册子和接到威胁电话的事。
但我没有把小册子拿出来,因为里面的内容太敏感了。李警官听完后,
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有人为了抢夺某样东西杀死了你舅舅?""对,
而且昨天晚上还有人威胁我。""那个威胁电话的录音呢?"我摇摇头:"我没想到要录音。
"李警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会让同事们再去现场看看,
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线索。至于你说的那本小册子,如果真的存在,最好交给我们。
""我想再研究一下。""江明,我理解你想为舅舅报仇的心情,
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比较好。如果真的有人威胁你,更不应该自己冒险。
"我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今天晚上,我要去赴约。不是为了把小册子交出去,
而是为了搞清楚真相。离开派出所后,我回到舅舅的店铺,仔细观察现场。警察已经撤走了,
店里恢复了平静,但那些破碎的瓷片还散落在地上,提醒着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重新审视整个现场,试图找出被忽略的细节。货架倒塌的位置确实很奇怪。按理说,
如果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应该是向前倾倒。但现场的情况是向侧面倒下,
这说明有外力推动。而且,舅舅身上的伤口位置也不对。如果是被坠落的瓷器砸中,
伤口应该在头顶。但从血迹分布来看,伤口更像是在太阳穴附近。这意味着什么?
我在现场又待了一个小时,最终在办公桌下面发现了一根细小的铁丝。这根铁丝很新,
而且有明显的弯曲痕迹,像是被用来撬什么东西。我把铁丝收好,
然后去了古玩市场的其他店铺,想了解一下舅舅生前的情况。
大多数店主都说舅舅平时很低调,很少跟人发生冲突。但有一个老板提到了一个细节。
"你舅舅这几个月确实有些不对劲,"老板姓王,在这里开店十几年了,
"经常看到他跟一些陌生人谈话,而且神神秘秘的。""什么样的陌生人?""穿得很好,
开豪车的那种。不像是来买古董的,更像是来谈生意的。"王老板想了想,
又补充道:"还有,前段时间有人来打听你舅舅的情况,问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什么人?""说是做古董生意的,但我感觉不像。
那个人问得太详细了,连你舅舅什么时候开店关店都要问。"这个信息很重要。
说明舅舅的死确实是有预谋的。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省博物馆。
我要确认一下小册子里那些文物的来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很热情,当我说明来意后,
她带我去了资料室。"1998年的那次考古发现确实很重要,
"工作人员一边翻找资料一边说道,"出土了很多珍贵文物,其中不少都是国家一级文物。
""那些文物现在都在哪里?""大部分都在我们博物馆展出,还有一些送到了其他博物馆。
不过..."她停顿了一下。"不过什么?""不过当时也发生了一些意外。
有几件重要文物在运输过程中丢失了,至今没有找到。"我心里一沉:"什么样的文物?
""一尊西周青铜鼎,一块汉代玉璧,还有一匹唐代三彩马。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这些正是小册子里记录的文物!看来舅舅掌握的不仅仅是交易记录,
很可能是一份失窃文物的清单。而赵建国等人,就是当年那些文物的盗取者。
时间慢慢接近晚上八点。我把小册子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带着复印件前往约定地点。
古玩市场后门的咖啡厅很小,顾客不多。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紧张地等待着。
八点零五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
然后径直走向我的桌子。"你就是江明?"我点点头。男人坐了下来,
仔细打量着我:"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想知道我舅舅是怎么死的。
""你舅舅死于意外,这是事实。"男人的语气很平静,"至于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那你们为什么要那本小册子?"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里面记录的东西,
对很多人都没有好处,包括你舅舅。""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舅舅是个好人?
他只是一个贪心的中间人,专门帮我们处理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交易。"男人冷笑道,
"如果不是他威胁要把事情捅出来,也不会死。"我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杀了他!
""坐下!"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重新坐下,但双手紧握成拳。"东西带来了吗?"男人问道。我从包里掏出复印件,
放在桌上:"这就是你们要的。"男人拿起来看了看,脸色立刻变了:"这是复印件。
""原件在安全的地方。""你想怎么样?""我要知道真相。我舅舅到底做了什么,
你们又是什么人。"男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
我就告诉你。但听完之后,你必须把原件交出来,然后永远忘记这件事。"我点点头。
"你舅舅确实参与了一些文物交易,但他不是主谋,只是一个中间人。真正的主谋是赵建国,
还有一些其他的人。""那些文物是从哪里来的?""各个地方。有些是考古现场偷出来的,
有些是从私人藏家那里弄来的,还有些是..."他停顿了一下,"从博物馆里拿出来的。
"我震惊了:"博物馆?""你以为博物馆的安保有多严密?只要有内部人配合,
什么都能拿出来。""那我舅舅为什么要威胁你们?""因为他太贪心了。
明明只是拿一点辛苦费,却想要更大的份额。而且,他还威胁要举报我们。
"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所以,他必须死。"第四章听到男人亲口承认杀害了舅舅,
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但我强忍着,继续听他说下去。"不过,你舅舅确实留了一手。
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记录了所有的交易详情,还拍了照片。这就是那本小册子的来历。
""所以你们才要回收它。""当然。这些东西如果被公开,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男人看着我,"包括你舅舅的名声。你以为公众会同情一个参与盗卖文物的人吗?
"我沉默了。男人说得没错,如果这些事情被公开,舅舅也会遗臭万年。
但这不能成为杀害他的理由。"现在你知道真相了。"男人伸出手,"把原件交出来吧。
""我需要时间考虑。""没有时间了。"男人的语气变得冰冷,"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年轻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我心里一紧,
但还是坚持道:"给我一天时间。"男人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明天晚上,
还是这里。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我坐在咖啡厅里,
久久没有动弹。现在我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么交出小册子,让舅舅的死不了了之,
但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命;要么把证据交给警方,为舅舅报仇,但可能会连累到舅舅的名声,
而且自己也会有危险。我拿出手机,想给李警官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放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回到家后,我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梳理了一遍。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1.舅舅确实参与了文物盗卖,但只是中间人,不是主谋。
2.3.他被杀是因为威胁要举报其他人。4.5.小册子里记录的都是真实的交易信息,
这些文物很可能都是从正规渠道偷出来的。6.7.主谋是赵建国等人,
还有博物馆的内部人员参与。8.但我还需要知道:1.具体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个犯罪集团?
2.3.那些文物现在在哪里?4.5.有没有办法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把这些人绳之以法?
6.我重新翻看小册子,仔细研究每一个细节。除了那些交易记录,
我发现还有一些看似无关的数字和字母组合。起初我以为是编号,但仔细看了看,
发现可能是地址或者坐标。
其中一组数字引起了我的注意:39.9042° N, 116.4074° E。
这是GPS坐标!我用手机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坐标指向的是市郊的一个废弃工厂。
其他几组数字检查后,也都是类似的坐标。我想,这些很可能就是那些被盗文物的藏匿地点。
如果能找到这些文物,就能有更有力的证据。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前往第一个坐标点。
那是一个已经废弃多年的纺织厂,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很荒凉。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厂区,
按照坐标找到了具体位置。那是一个被遗弃的仓库,大门紧锁,但锁头已经生锈了。
我找了块砖头把锁砸开,然后推门而入。仓库里很黑,我用手机照明,慢慢向里面走去。
突然,手机的光照到了什么反光的东西。我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尊青铜鼎,
造型古朴典雅,正是小册子里记录的那件西周青铜鼎!我继续搜查,又发现了其他几件文物,
都跟小册子里的记录吻合。这些文物被精心包装着,显然有人经常来照看。
我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作为证据保存。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声。
我心里一惊,急忙躲到仓库深处。很快,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怎么门锁坏了?
"一个声音说道。"可能是小偷。赶紧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少。"另一个声音回答。
我屏住呼吸,从缝隙中偷偷观察。进来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赵建国。
另一个人我没见过,但从衣着来看应该也是有钱人。"东西都在,没有丢。
"赵建国检查了一遍后说道。"那就好。最近风声比较紧,
我们需要尽快把这些东西转移到其他地方。""转移到哪里?""老地方。那里更安全。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等他们走远后,我才敢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地方"是哪里,但至少确认了这里确实是他们的仓库。
我拍了更多照片,然后快速离开了工厂。回到市区后,我直接去了派出所。这次,
我要把所有证据都交给警方。李警官看到我带来的照片和小册子后,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这些文物...看起来确实是国家级珍品。"他仔细翻看着照片,"你是在哪里拍到的?
"我把昨天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李警官听完后,
立刻拿起电话:"我需要立即向上级汇报这件事。如果属实,这将是一起重大的文物盗窃案。
""那我舅舅的案子怎么办?""会重新调查的。不过,基于你目前的安全考虑,
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住几天。"我点点头。确实,
如果赵建国等人知道我已经报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警官给我安排了一个安全屋,
然后开始组织警力准备抓捕行动。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昨天那个威胁我的男人。
"你果然没有听话。"他的声音很冷。"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江明,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撤销报案,否则后果自负。""我不会撤销的。
""那你就等着收尸吧。"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警官,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看来对方的能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沉思了一会儿,
"我会申请更高级别的保护。但你也要小心,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天晚上,
我就住进了警方安排的安全屋。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保护。要想彻底解决问题,
必须把这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而且,我还要为舅舅的死讨回公道。第五章第三天上午,
李警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昨天晚上,我们去突击检查那个废弃工厂,
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我心里一沉:"他们转移了?""对,仓库里什么都没有,
连个废纸片都不剩。"李警官的表情很沮丧,"显然,对方得到了消息,提前转移了赃物。
""那岂不是说,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证据?""物证确实没了,但你拍的照片还在,
证言也在。而且,我们已经对赵建国等人展开了调查。"李警官顿了顿,
又说道:"不过有个好消息,法医重新检验了你舅舅的尸体,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什么线索?""你舅舅的指甲缝里有别人的皮肤组织,说明他在死前进行过搏斗。而且,
伤口的形状也不像是被瓷器砸伤的,更像是被钝器击打。""这能证明他是被谋杀的吗?
""可以作为重要线索,但还需要更多证据。"我们正说着话,李警官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立刻变了。"什么?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后,
李警官对我说:"出事了。赵建国死了。""什么?"我震惊地站了起来。"就在今天凌晨,
在他家里发现的。初步判断是自杀。"我们立刻赶到了现场。
赵建国住在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公寓里,房子很大,装修得很豪华。
他被发现时吊在客厅的吊灯上,旁边放着一封遗书。"遗书上写了什么?
"我问负责现场的警官。"承认参与了文物盗窃,但否认杀害你舅舅。
说是因为愧疚和恐惧才选择自杀。"我看了看遗书,字迹确实像是赵建国的笔迹,
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真的是自杀吗?""现场没有搏斗痕迹,门锁完好,
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自杀。"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赵建国虽然参与了犯罪,
但他显然不是最大的主谋。如果他真的自杀了,那更大的鱼就永远抓不到了。而且,
这个时机太巧合了。就在警方开始调查的第二天,关键证人就死了。
我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李警官,他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蹊跷。但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那案子还能继续查下去吗?""当然。赵建国的死只能说明他确实参与了犯罪,
但不能证明其他人的清白。我们会继续调查。"回到安全屋后,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从我发现小册子开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我的预料。
先是有人威胁我交出证据,然后文物被转移,现在连赵建国都死了。这一切都说明,
幕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整个局面。我重新翻看小册子,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这时,
我注意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在记录的最后一页,除了被圈出的赵建国的名字,
还有一行很小的文字:"B计划启动,联系人:L。"L是谁?我想了想,
突然想起舅舅生前提过一个人——刘主任。刘主任是市文物局的副局长,负责文物保护工作。
舅舅曾经说过,这个人在文物界很有权威,连博物馆馆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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