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秋雨敲打着咖啡厅的玻璃窗。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信息,
手指颤抖得连字都打不出来。"明天我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发信息的人叫宋晚舟,
是我大学同宿舍好友的妹妹。三年前,她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大一新生,
总是跟在我们身后叫"季哥哥"。现在她要结婚了。而新郎不是我。"季泽,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对面的赵文轩放下咖啡杯,眉头紧皱,
"该不会是公司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吧?"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没事,
就是有点累。""你最近确实太拼了。"赵文轩叹了口气,"自从你接手家里的贸易公司,
整个人都变了。以前那个会为了一场球赛熬夜呐喊的季泽哪去了?
"我苦笑着把手机扣在桌上。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恐怕会更担心。三年前,
宋晚舟考上了我们学校。作为宋明轩的妹妹,她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宿舍共同照顾的对象。
那时候的她青涩单纯,总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东问西。"季哥哥,
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季哥哥,食堂的红烧肉好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季哥哥,
你觉得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起初我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她的出现,开始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转机出现在大二那年的春天。
那天下着小雨,宋晚舟因为没带伞被困在图书馆。我恰好路过,就陪她一起等雨停。
昏黄的灯光下,她安静地翻着书,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幅画。"季哥哥。"她忽然抬头看我,
"你说如果两个人喜欢上了,但是不能在一起,该怎么办?"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因为..."她咬着嘴唇,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因为有很多现实的问题啊。比如年龄,比如身份,比如...时机不对。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她是在暗示什么。但当我鼓起勇气想要开口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宋明轩打来的。"晚舟,你怎么还没回宿舍?我让季泽去接你。""不用了哥,
我自己能回去。"她匆忙收拾东西,对我笑了笑,"季哥哥,谢谢你陪我,我先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道无形的墙。她还是会叫我"季哥哥",还是会跟我聊天,
但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毕业那天,我终于决定表白。
但我等来的却是另一个消息——宋晚舟要出国留学,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季哥哥,
我要去英国读研究生了。"她站在机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等我回来的时候,
你一定已经是商界精英了吧。"我想说很多话,但最终只是笑着点点头。"那就...保重。
"她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季哥哥,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等我回来,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好朋友。这三个字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我心上。"当然。
"我勉强挤出笑容,"永远都是。"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登机口,消失在人群中。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话如果不说出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三年过去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直到今天收到她的信息,我才发现,有些人一旦住进心里,
就再也搬不走了。"季泽?季泽!"赵文轩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真的没事吗?
我刚才叫你好几声了。"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赵文轩拍拍我的肩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公司做好,
别辜负了叔叔阿姨的期望。"我点点头,拿起手机准备删除那条信息,
却发现宋晚舟又发来了一条:"季哥哥,如果有时间的话,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很想见见你。"我盯着这行字,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季泽,你的手在抖。"赵文轩担心地看着我,"到底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手机放下。"文轩,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会去参加她的婚礼吗?
"赵文轩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所以...是她回来了?"我没有回答,
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像三年前那个午后一样。只是这次,
没有人会在雨停后对我说"谢谢"了。第二章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整栋大厦灯火通明,加班的员工来来往往。自从接手父亲的贸易公司,
我的生活就被工作填满了,每天忙碌到深夜才回家,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季总,这是明天会议的资料。
"秘书小李敲门进来,把一摞文件放在我桌上,"还有,您母亲刚才打电话过来,
说晚上要在家里等您吃饭。"我点点头,挥手示意她可以下班了。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只剩下空调嗡嗡的声音。我盯着电脑屏幕,但根本看不进去任何内容,
脑海里全是宋晚舟的影子。她现在过得好吗?在英国的这三年,她有没有想过我?还是说,
我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季哥哥"而已?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季泽吗?我是宋明轩。"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晚舟说给你发了信息,你...有时间聊聊吗?"我心头一紧。
宋明轩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和宋晚舟之间微妙关系的人。"在哪里?
""老地方,江南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挂了电话,我匆匆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江南餐厅位于市中心,是我们大学时期经常聚餐的地方。老板认识我们,
总是会给我们安排最安静的包间。宋明轩已经在等我了,桌上摆着两瓶啤酒,
还有几样简单的下酒菜。他看起来瘦了很多,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愁容。"怎么样,
公司还忙吗?"他举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还可以。"我喝了一口酒,"你呢?
听说你在律师事务所做得不错。""马马虎虎吧。"宋明轩苦笑,"季泽,我们是老朋友了,
就别绕弯子了。晚舟的事情,你怎么看?"我握着酒瓶的手微微发紧。"她要结婚了,
我应该祝福她。""真的吗?"宋明轩直视着我的眼睛,"季泽,我知道你喜欢我妹妹。
从大二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但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是,我喜欢她。但那又怎么样?她现在要结婚了,
新郎不是我。""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结婚吗?"宋明轩忽然问道。"因为遇到了合适的人啊。
"我强作轻松地说,"她在英国这三年,肯定遇到了很多优秀的人。""季泽。
"宋明轩的声音变得沉重,"晚舟这次回国,不是因为学业结束,也不是因为要结婚。
是因为...她生病了。"我手中的酒瓶差点滑落。"什么?""三个月前,
她在英国晕倒了,检查出来是..."宋明轩的声音有些哽咽,"是白血病,还是早期,
有治愈的可能,但需要马上治疗。"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宋明轩,
脑海里一片空白。"所以她回国了?"我的声音颤抖着,
"那结婚的事情...""结婚是假的。"宋明轩擦了擦眼角,"她不想让我们担心,
所以编了一个要结婚的借口。她说这样我们就不会问东问西了,她可以安静地接受治疗。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得向后倒去。"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因为她不让我说。
"宋明轩苦笑,"她说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尤其是...""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你。"宋明轩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季泽,我妹妹也喜欢你,
从大二就开始了。但她一直不敢说,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配不上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是什么鬼话?我一直以为她把我当哥哥,
所以才...""她出国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你。"宋明轩打断我的话,
"她说既然不能在一起,与其痛苦地看着你,不如远走高飞。"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三年来的所有疑问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原来她那时候在图书馆问的问题,
原来她临别时的吻,原来所有的一切..."她现在在哪里?"我抓住宋明轩的手臂,
"明轩,告诉我她在哪里!""在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宋明轩站起身,"但是季泽,
她可能不会见你。这三年来,她一直在努力忘记你。""我不管。
"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说清楚。""季泽!
"宋明轩在后面喊我,"她明天就要开始化疗了,
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我已经冲出了餐厅,钻进车里,一脚油门朝医院开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刷器快速摆动着,但我的视线还是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因为雨水,
还是因为眼泪。三年了,我们彼此相爱却错过了三年。现在,
我绝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任何事情了。第三章第一人民医院的血液科在十六楼。
电梯缓缓上升,每停一层,我的心就跳得更快一分。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白色的墙壁和地板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冰冷。护士站的小护士告诉我,
宋晚舟在1608病房,但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我是她的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几乎是在恳求,"就五分钟,五分钟就够了。"也许是看到我焦急的神情,护士心软了。
"只能五分钟,而且不能打扰病人休息。"我快步走向1608病房,
在门口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门。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监护设备发出的滴滴声。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昏黄的床头灯下,
我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三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宋晚舟。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原本浓密的长发也剪短了。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
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季哥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声音虚弱得像羽毛,"你...你怎么来了?"我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别动,躺着就好。""我哥告诉你了?"她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藏不住话。
""为什么要骗我?"我看着她,心疼得快要窒息,"为什么要说结婚的事?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啊。"她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指尖冰凉,"季哥哥,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公司做得怎么样?""别说这些了。"我握住她的手,"晚舟,
我们谈谈,好吗?"她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三年前,我想对你说的话,今天我要说完。
"我深吸一口气,"宋晚舟,我喜欢你,从大二开始就喜欢你。不是把你当妹妹的那种喜欢,
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保护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是深深的痛苦。"季哥哥,你不要这样...""让我说完。"我打断她,
"三年前在机场,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话。但我以为你把我当哥哥,
我以为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季哥哥,我生病了,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谁说你是负担了?"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宋晚舟,听我说,从今天开始,
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陪着你治疗,陪着你康复,陪着你重新变得健康美丽。""不,
你不明白..."她摇着头,"这个病很麻烦的,需要化疗,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
我可能会掉头发,可能会变得更丑,可能会..."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头发,不是你的外表。就算你变成小光头,
在我眼里你还是最美的。"她彻底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季哥哥,我好怕,
我真的好怕...""不要怕。"我紧紧抱住她,"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可是你的公司...""公司可以交给别人管理,但你只有一个。"我认真地看着她,
"宋晚舟,嫁给我好吗?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我爱你,
想要和你一起面对以后的每一天。"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你...你在求婚吗?""是的。"我单膝跪在病床旁边,"虽然没有鲜花,没有钻戒,
但我的心意是真的。宋晚舟,你愿意嫁给我吗?"病房里安静了很久,
只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心跳声。然后她点点头,笑着哭了出来:"愿意,我愿意。"这一刻,
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宋明轩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三年来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季泽,我把妹妹交给你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我站起身,紧紧握住宋晚舟的手,"一辈子。"窗外的雨停了,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病房里,温柔而安静。有些爱情需要等待,
有些幸福需要经历风雨才能到来。但只要两颗心靠在一起,任何困难都不再可怕。
第四章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现在医院的主治医生办公室里。"您是宋晚舟女士的什么人?
"王医生是血液科的主任,五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严肃。"我是她的未婚夫。
"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医生,她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需要什么样的治疗?"王医生翻看着病历,神情凝重。"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好在发现得比较早,通过化疗和后续治疗,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但是...""但是什么?
""治疗过程会比较痛苦,而且需要很长时间。化疗期间病人会有强烈的副作用反应,
包括呕吐、脱发、免疫力下降等等。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点点头。"医生,
请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方案。钱不是问题。""这个我明白。
不过最重要的是病人的配合和家属的支持。"王医生看着我,
"很多病人在治疗过程中会出现抑郁情绪,这对治疗很不利。""她不会的。"我坚定地说,
"我会陪着她。"离开医生办公室,我直接去了病房。宋晚舟正在输液,看到我进来,
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季哥哥,你来得这么早啊。""以后每天都会这么早。
"我在床边坐下,"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小笼包,是你最喜欢的那家。""你还记得啊。
"她的眼中闪着亮光,"大学的时候,每次我生病你都会给我买小笼包。
""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我打开餐盒,"喜欢喝柠檬蜂蜜茶,喜欢看偶像剧,
喜欢在下雨天听歌,害怕打雷...""你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她娇嗔地看了我一眼,
"真是的。""因为喜欢的人,每一个细节都值得记住。"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得体,举止优雅,但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妈?
"宋晚舟惊讶地看着来人,"您怎么来了?"我立刻站起身。这是宋明轩和宋晚舟的母亲,
我见过几次,但不算熟悉。"阿姨好。"我礼貌地打招呼。宋妈妈打量了我一下,
然后对宋晚舟说:"晚舟,我和季泽有些话要说,你先休息一会儿。
""妈..."宋晚舟想要阻止,但宋妈妈已经示意我跟她出去。走廊里,
宋妈妈开门见山:"季泽,明轩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但是晚舟现在这个情况...""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打断她的话,
"您觉得我是因为同情才想要和晚舟在一起,对吗?"宋妈妈点点头。"年轻人嘛,
容易冲动。等你冷静下来想想,照顾一个病人是什么概念?
化疗、复查、各种突发状况...这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阿姨,
我对晚舟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我认真地看着她,"三年前我就想娶她了,
只是那时候我以为她不喜欢我。现在既然知道我们彼此相爱,病不病的,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话是这么说,但现实不是偶像剧。"宋妈妈叹了口气,"季泽,你还年轻,
有大好的前程。为了一个病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吗?""阿姨,您这话我不爱听。
"我的语气变得严肃,"什么叫为了一个病人搭上一生?晚舟是我的爱人,不是什么病人。
而且她会好起来的,我们会一起好起来的。"宋妈妈愣了一下,
然后苦笑:"你倒是挺有骨气的。那好,我问你,如果...如果晚舟真的治不好呢?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一会儿。确实,医生虽然说治愈率很高,
但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如果真的治不好..."我缓缓开口,
"那我就陪她走完最后的路。让她不后悔来过这个世界,不后悔遇见过我。
"宋妈妈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阿姨,我知道您是为晚舟好。
"我的声音放柔和了一些,"但请您相信我,我会照顾好她的。不管是病着的她,
还是健康的她,我都会爱她一辈子。""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会同意吗?
""我会说服他们的。"宋妈妈沉思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但是季泽,
我有一个条件。""您说。""在晚舟完全康复之前,你们不许举办婚礼。
我不希望她带着病体嫁人,那样对你们都不公平。"我想了想,点头答应:"好,我答应您。
"回到病房,宋晚舟正焦急地等着我们。"妈,您对季哥哥说什么了?""没说什么,
就是叮嘱他要照顾好你。"宋妈妈走到床边,轻抚女儿的头发,"晚舟,你找了个好男人。
"宋晚舟看看我,再看看母亲,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我知道啊,所以我要快点好起来,
然后嫁给他。"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困难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她还在笑,
只要她还对未来充满希望,什么都不重要。第五章化疗开始了。
第一次看到宋晚舟在化疗室里的样子,我差点忍不住冲进去。她躺在特制的病床上,
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先生,您不能进去。"护士拦住了我,
"化疗室有辐射,而且容易感染。"我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她。三个小时的化疗,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来时会朝我这边看一眼,然后冲我笑笑。
那个笑容让我心疼得快要碎掉。化疗结束后,副作用很快就来了。宋晚舟开始频繁呕吐,
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我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但她往往刚喝下去就吐了出来。
"对不起,季哥哥..."她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眼中满是愧疚,"我这样是不是很恶心?
""说什么傻话呢。"我轻抚她的后背,"你永远不会恶心,只会让我心疼。
"最难熬的是第三天。宋晚舟高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医生说这是化疗引起的免疫力下降,很正常,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恨不得替她生病。
"季哥哥..."她在昏睡中呢喃,"不要走...""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我握着她的手,"你睡吧,我守着你。"那一夜我没有合眼,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的呼吸很轻很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手心里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第四天早上,
宋晚舟醒了。"季哥哥,你一夜没睡吗?"她看到我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她试着坐起来,
"就是...头发掉了好多。"我看了看枕头上,确实有不少掉落的头发。
宋晚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是不是很丑?""不会的。
"我握住她的手,"你永远都很美。"但我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脱发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像宋晚舟这样爱美的女孩。第二次化疗的副作用更严重了。
宋晚舟几乎掉光了头发,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她开始变得沉默,不爱说话,
总是一个人发呆。"晚舟,我给你买了新的围巾,很漂亮的。"我拿出精心挑选的丝巾,
"你戴上试试?"她摇摇头,把脸转向窗外。"我现在这样子,戴什么都不好看。
""那可不一定。"我走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戴上围巾,"你看,多美啊。""季哥哥,
你不要安慰我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现在就像个怪物一样,头发掉光了,
瘦得像骷髅,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当然要。"我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她,"宋晚舟,
听我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头发会重新长出来的,
身体也会好起来的。这些都是暂时的。""可是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她哭得更厉害了,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这里,还要你照顾我...""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我轻轻抱住她,"晚舟,你知道吗?能够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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