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热搜第一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睛。
#沈昀隐婚##十八线顾晞滚出娱乐圈##心疼沈昀#底下配图,
是我和沈昀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各自戴着帽子口罩,像两个地下党接头。
他侧身替我挡了下风,角度刁钻,像在接吻。评论炸了锅。“卧槽???这女的谁??
糊穿地心了吧!”“心机婊!蹭我老公热度!沈昀你清醒一点啊!”“不是吧不是吧?
沈昀瞎了吗?这女的给我老公提鞋都不配!”“查无此人顾晞,滚!”“脱粉了,
沈昀你对得起我们昀光吗?”手机嗡嗡震个不停,陌生号码的短信疯狂涌入,全是污言秽语。
微信也炸了,各种群消息99+,艾特我的,点开全是嘲讽表情包和“嫂子好吐了”。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窗外阳光很好,晒得人暖洋洋。茶几上,
放着沈昀昨晚喝剩的半杯水,旁边是他随手丢下的墨镜。我和沈昀,确实是夫妻。隐婚三年。
当初签协议时,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对着我,声音平得像尺子量过:“顾晞,合约婚姻,
各取所需。我挡家族联姻,你解决家里逼婚。互不干涉,尤其,别碰我的事业。
”他说到做到。三年来,我们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他满世界飞,拍戏,拿奖,
成为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我按部就班,演着我的路人甲、丫鬟乙、尸体丙,
在十八线开外顽强扑腾。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他偶尔深夜回来,
身上带着酒气或片场的尘土味,我给他倒杯温水,他哑着嗓子说声“谢谢”。再无其他。
协议里白纸黑字:若关系意外曝光,导致沈昀方名誉或利益受损,
顾晞需承担全部责任及赔偿。现在,天塌了。塌得轰轰烈烈,
全世界都在看我这只蝼蚁如何被碾碎。我打开微博,找到沈昀工作室的官方号。
置顶的还是他新电影的宣传海报。关于隐婚热搜,一片死寂。意料之中。
他大概正和团队紧急公关,商量着怎么把我这颗毒瘤彻底切割干净,发个“单身声明”,
或者干脆把脏水全泼到我头上,坐实我“处心积虑勾引影帝”的罪名。毕竟,影帝沈昀,
完美无瑕,不能有污点。我,就是那个最大的污点。门铃响了,催命一样。
我趿拉着拖鞋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外面堵着黑压压一片人,长枪短炮,
闪光灯隔着门板都晃眼。“顾晞!出来说两句!”“你和沈昀到底什么关系?
”“是不是你故意放的照片炒作?”“沈昀方面会起诉你吗?”吵嚷声穿透门板,
像一群饿狼在刨门。我退回客厅,给物业打了电话。那边声音为难:“顾小姐,人太多了,
保安快拦不住了……您看要不要报警?”报警?然后让“顾晞报警驱赶记者”再上个热搜?
“不用了,辛苦你们,尽量拦着点吧。”挂了电话,世界安静了不到三秒。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没有存名字但烂熟于心的号码。沈昀。心跳漏了一拍。
我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冰凉。他会说什么?质问?斥责?还是冰冷地通知我赔偿金额?
我吸了口气,接通。电话那头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只有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夹杂着模糊的呼喊和器械碰撞声,混乱得让人心慌。“喂?”沈昀的声音传过来,低沉,
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急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沈昀?
”我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顾晞,”他喘了口气,背景音里似乎有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听着,别出门,锁好门,谁敲都别开。记者那边……不用管。”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背景的杂音越来越大。“沈昀?你在哪?出什么事了?”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这不是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开场。“片场……出了点意外……”他的呼吸声很重,
“我可能……要去趟医院……你……”话没说完,
电话那头突然爆出一阵尖锐的惊呼和更大的混乱嘈杂!“沈老师!”“快!担架!
”“小心他的腿!”电话戛然而止。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像重锤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片场意外?医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瞬间被更汹涌的恐慌淹没。
我猛地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微博。果然,热搜已经彻底变了天。
#沈昀片场意外重伤#爆!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深红“爆”字。点进去,是模糊的现场视频。
混乱的片场,倒塌的道具架,人群惊慌失措地围拢。画面中心,隐约能看到沈昀倒在地上,
一条腿姿势扭曲,脸色惨白,额角有刺目的血迹蜿蜒流下。
工作人员疯了似的想把他抬上担架。评论风向瞬间逆转。“天啊!!!昀哥!!!
”“怎么会这样?伤得重不重啊?流了好多血!”“祈祷祈祷!昀哥一定要平安!
”“呜呜呜吓死我了!剧组安全怎么做的!”“那个顾晞呢?老公都这样了,她在哪?
”“对啊!隐婚老婆呢?这时候不该第一时间冲去医院吗?”“呵呵,塑料夫妻吧?
估计正忙着撇清关系呢!”“楼上积点德吧!人都重伤了还在这带节奏!
”“不管是不是隐婚,这种时候妻子不在身边说得过去?”矛头,在极致的担忧和愤怒中,
又隐隐指向了我。仿佛沈昀的重伤,也成了我“薄情寡义”、“不配为人妻”的佐证。
我看着那些评论,再看看屏幕上沈昀惨白的脸,手脚冰凉。协议是协议。可那毕竟是沈昀。
是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三年的人。是会在深夜疲惫归来时,接过我递的水杯,
说一声“谢谢”的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顾不上外面可能还堵着的记者,我冲进卧室,
胡乱抓起一件外套和包,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立刻!马上!地下车库应该还没被记者发现。我冲进电梯,
按下负一层。电梯下行,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苍白的脸和惊惶的眼。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沈昀的助理小陈发来的,只有简单两个字和一个定位地址:“市一院。急诊。
”我冲出电梯,找到自己的小破车,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车子发动,汇入车流,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视频里沈昀倒在地上的画面和他电话里那虚弱急促的声音。
协议……责任……赔偿……那些冰冷的字眼,此刻都被一种更原始的恐慌和担忧压了下去。
市一院急诊楼灯火通明,门口果然已经蹲守着不少闻风而动的媒体。我把车停在稍远的角落,
压低帽檐,尽量避开人群,从侧门快速溜了进去。急诊大厅人满为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小陈,
他正焦头烂额地跟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说着什么,脸色凝重。“小陈!”我跑过去,
声音发紧,“沈昀呢?他怎么样?”小陈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眼圈有点红:“晞姐……你来了。昀哥在拍CT,右小腿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额角伤口缝了针……万幸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就是人还没完全清醒,
一直在半昏半醒地喊疼……”骨折,脑震荡,缝针……这些词砸得我眼前发黑。
我跟着小陈往CT室那边走,走廊里挤满了剧组的人和院方工作人员,气氛压抑。
“医生怎么说?要手术吗?”“小腿是胫腓骨骨折,移位了,肯定要手术,可能得打钢板。
等CT结果出来确认颅内没大问题,骨科那边就会安排手术时间。”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
“晞姐,你不知道,那架子倒下来的时候……太吓人了,
昀哥是为了推开旁边一个新人才被砸到的……”正说着,CT室的门开了。
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沈昀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贴着厚厚的纱布,
隐约透出血迹。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发出模糊的呓语。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快步上前,
下意识地想去握他放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冰凉。就在我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瞬间,
他像是有所感应,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深邃得像寒潭的眼睛,
此刻因为疼痛和药物作用,显得有些涣散和脆弱。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周围,最后,
落在我脸上。定住了。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聚焦,
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顾晞?”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是我。”我连忙凑近些,声音控制不住地发哽,“沈昀,是我。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固执地看着我,涣散的瞳孔里,
那点微光闪烁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什么。然后,他用那只没打点滴、没受伤的左手,
极其缓慢,又极其用力地,抓住了我悬在半空的手。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
此刻却没什么力气,只是紧紧地攥着我的几根手指,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依赖。
“别走……”他闭了闭眼,又费力地睁开,声音轻得像叹息,“……陪着我。”那一瞬间,
里所有的声音——小陈的抽泣、医生的低语、安保人员的维持秩序声——都仿佛退潮般远去。
我的世界,只剩下他滚烫掌心传来的微弱力道,和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脆弱与依赖。协议呢?
切割呢?冰冷的责任划分呢?在生命和伤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反手,
用力回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嗯,我不走。
”沈昀被推进了VIP病房。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加上脑震荡的影响,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片刻,眼神也是茫然的,只是那只手,
一直固执地抓着我的手指,我一动,他就皱紧眉头,不安地哼唧。
小陈去处理各种手续和应付外面的媒体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昏睡的沈昀。
窗外天色已经黑透,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缝隙,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额角刺眼的纱布,还有打着石膏、被吊起来的右腿,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强大如沈昀,原来也会倒下,也会脆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我小心地抽出手,走到窗边。微博推送又炸了。这次的热搜词条,
变成了:#沈昀妻子现身医院#后面跟着一个橙色的“热”字。点进去,
是几张高糊的偷拍照。一张是我在急诊走廊里焦急地和小陈说话,
一张是我俯身在沈昀病床前,他抓着我的手。角度刁钻,光线昏暗,但足够让人认出我们。
配文更是五花八门:“实锤!顾晞现身医院!看这焦急的样子不像假的!”“握着手呢!
沈昀还抓得那么紧!感情肯定很好啊!”“之前骂人家心机婊的出来道歉!人家是真夫妻!
患难见真情懂不懂?”“呜呜呜泪目了!昀哥受伤了还抓着老婆的手不放!好戳!
”“只有我注意到顾晞素颜吗?皮肤好好!气质好温婉!跟昀哥好配!
”“之前说人家十八线蹭热度的打脸不?人家是正牌影帝夫人!”“黑子们脸疼吗?
人家夫妻低调恩爱,关你们屁事!”舆论的风向,在一夜之间,完成了180度的大逆转。
从对我极致的辱骂和攻击,
变成了对“低调真爱”的歌颂和对我这个“影帝背后的女人”的好奇。讽刺又荒谬。
我看着那些评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人言可畏,捧高踩低,在这个圈子里,
我早已看透。“在看什么?”身后传来沈昀沙哑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转身。
他不知何时醒了,正偏着头看我,眼神虽然还有些疲惫,但比之前清明了许多。“没什么。
”我走过去,帮他掖了掖被角,“感觉怎么样?头疼吗?腿疼不疼?”他摇摇头,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外面……是不是闹翻天了?”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手机递给他,点开那个热搜:“嗯。我们被拍了。”沈昀接过手机,手指划过屏幕,
看着那些偷拍的照片和下面的评论。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沉静,看不出情绪。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轻微滴答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机还给我,
声音平静:“抱歉,连累你了。”这句“抱歉”,反倒让我心里那点微妙的情绪散了。
他指的是之前的谩骂,还是现在的曝光?“意外而已。”我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插上吸管,
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他顺从地喝了几口水,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我。
“顾晞。”“嗯?”“协议……”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可能需要重新谈谈了。
”我的心微微一沉。果然,还是要谈这个。他清醒了,理智回笼,
就该处理这棘手的烂摊子了。重新谈?是谈怎么“和平分手”把影响降到最低,
还是谈封口费?我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涩然:“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吧。现在养伤要紧。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沈昀在VIP病房里安心养伤。他的团队效率极高,很快发布了官方声明,
确认了意外受伤和手术情况,感谢关心,并恳请媒体给予空间。对于隐婚,声明里只字未提,
但也没有否认。这种沉默的暧昧,反而坐实了“低调保护”的传言。
加上医院那几张“患难与共”的照片,我和沈昀“恩爱夫妻”的人设,
算是被舆论强行焊死了。我的世界彻底变了天。小破手机被打爆,
全是各个节目组、杂志、广告商的邀约电话。微博粉丝数像坐了火箭,
一夜之间从几十万暴涨到几百万,私信塞爆,
全是“姐姐好美”、“姐姐照顾好昀哥”、“姐姐和昀哥一定要幸福”。我的经纪人岚姐,
一个平时佛系得恨不得退圈养老的女人,这几天声音都激动得劈叉了:“晞晞!宝贝!
我的摇钱树!你看到了吗!爆了!我们爆了!顶流的资源在向你招手!稳住!
千万给我稳住沈昀这条大腿!”我哭笑不得。更魔幻的是,沈昀的态度。
他好像……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以前在家,我们泾渭分明。他住主卧带书房,我用客卧。
客厅厨房是公共区域,但彼此使用时间完美错开。现在在医院这小小的VIP病房里,
避无可避。他变得……很黏人。不是那种腻歪的黏,而是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依赖。“顾晞,
水。”“顾晞,帮我调下床。”“顾晞,削个苹果。”“顾晞,遥控器。
”“顾晞……”我成了他的24小时专属护工。小陈和其他助理被他以“需要静养”为由,
大部分时间都支使在外面处理工作。他使唤我使唤得极其自然,仿佛天经地义。
我稍有迟疑或者动作慢了点,他就皱着眉,
用那双因为伤病而显得格外“柔弱”的眼睛看着我,带着点无声的控诉。
我认命地伺候着这位影帝大爷。谁让人家是病号呢?
谁让那该死的舆论现在把我们绑得死死的呢?只是夜深人静,他睡着后,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偶尔会生出一种不真实感。这算什么?因祸得福?
还是暴风雨前虚假的宁静?一周后,沈昀情况稳定,准备出院回家休养。医生叮嘱,
骨折恢复期长,需要人贴身照顾,定期复健。出院那天,医院门口依旧蹲守着大量媒体。
沈昀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和口罩,被小陈推着。我戴着同款口罩,跟在他身边,
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包。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沈昀看这边!”“顾晞!看这里!”“沈昀恢复得怎么样?”“顾晞你会一直照顾沈昀吗?
”问题铺天盖地。沈昀低着头,没理会。我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突然,
一个记者扯着嗓子喊:“沈昀!你和顾晞隐婚三年是真的吗?能回应一下吗?
”轮椅上的沈昀,动作顿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是出院,是公开场合,
无数镜头对着。他会怎么回答?是继续沉默,还是……彻底撇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沈昀缓缓抬起了头。他没有看那个提问的记者,反而微微侧过脸,目光越过小陈,
精准地落在我脸上。隔着口罩,我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眼睛。
那双眼睛,褪去了病中的脆弱和茫然,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但此刻,那深邃里,
却映着细碎的、病房窗边霓虹般的光,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专注。
他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他只是看着我,然后,在无数镜头和闪光灯的聚焦下,极其自然地,
向我伸出了手。那只骨节分明、曾无数次在荧幕上演绎过深情的手,
此刻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却异常坚定地朝我摊开掌心。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所有的喧嚣——记者的追问、快门的咔嚓、安保的阻拦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在干什么?演戏吗?给媒体看?
巩固“恩爱”人设?协议里可没这一条!可他的眼神……太真了。
那专注的、带着点不易察觉期待的眼神,像细密的网,无声地笼罩过来。鬼使神差地,
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闪光中,我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微凉的掌心。下一秒,
他修长的手指收拢,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温暖、干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重新转回头,面向那些疯狂的镜头。姿态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咔嚓咔嚓咔嚓!”快门声瞬间达到了顶点,几乎要掀翻屋顶。
#沈昀顾晞牵手#爆!后面跟着一个深红得刺眼的“爆”字。
照片高清无比:VIP通道出口,坐在轮椅上的影帝沈昀,微微侧身,
向站在一旁的妻子顾晞伸出手。顾晞的手轻轻放在他掌心。他五指收拢,紧紧握住。
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勾勒出两人交握的双手轮廓,一个苍白却有力,一个纤细被包裹。
沈昀只露出小半张侧脸和专注的眼神,顾晞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愕和茫然,
却奇异地没有挣扎。配文更是五花八门,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正主盖章!影帝夫妇恩爱实锤!
“啊啊啊啊牵手了!他主动牵的!我没了!”“这眼神!这握手的力度!说没感情我吃手机!
”“顾晞那眼神好真实!懵懵的,好可爱!昀哥好宠!”“患难见真情!
之前骂顾晞的脸疼不疼?人家是真爱低调!”“呜呜呜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昀晞夫妇!
”“民政局搬来了!请你们原地锁死!”舆论彻底沸腾,
我和沈昀的名字牢牢焊死在热搜榜前三,
后面跟着各种甜蜜的、祝福的、羡慕的、分析的词条。我的微博粉丝数,
毫无悬念地突破了千万大关。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诡异的寂静。小陈在前座开车,
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沈昀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右手……还紧紧握着我的左手。
从医院门口到现在,他就没松开过。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指尖僵硬。想抽回来,稍微一动,
他闭着眼,手指却收得更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僵着身子,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到底什么意思?演戏演全套?入戏太深?
还是……摔坏了脑子?车子驶入我们居住的高档小区地下车库。小陈停好车,
麻利地下来打开后备箱拿轮椅。沈昀终于睁开了眼,松开了我的手。掌心骤然一空,
带着点湿凉的汗意。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在媒体面前那惊世一握只是我的幻觉。“回家。”他淡淡地说,
声音带着伤后的疲惫。小陈把他扶上轮椅,推着他进了电梯。我跟在后面,像个游魂。
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气氛更加微妙。以前,这里是两个合租室友的领地。现在,
因为沈昀的腿伤,生活被迫产生了高密度的交集。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局限在主卧和客厅。
而我,成了他24小时随叫随到的看护。“顾晞,帮我拿下平板。”“顾晞,空调调低点。
”“顾晞,药。”“顾晞,我想吃你上次煮的那个粥。
”他的要求比以前在医院更加理直气壮,范围也更广。甚至,他开始挑剔。“这汤咸了。
”“削苹果皮太厚了。”“遥控器放的位置不对,我够不着。”我忍。
看在他是病号、看在那一千万粉丝的面子上,我忍。只是夜深人静,我躺在客卧的床上,
看着天花板,偶尔会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我好像真的成了沈昀的妻子,在照顾受伤的丈夫。
可那份冰冷的协议,还锁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时刻提醒着我现实的本质。这天下午,
我正窝在客厅沙发角落看剧本——没错,随着我爆红,各种剧本雪花般飞来,
虽然大部分质量堪忧,但岚姐勒令我必须挑一个尽快进组维持热度——沈昀半靠在主卧门口,
拄着医生要求的助行器。“在看什么?”他问。我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岚姐塞过来的,
一个古偶女二。”他拄着助行器,慢吞吞地挪到沙发边坐下,动作还不太利索,
但比刚出院时好了很多。他自然地伸出手:“给我看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
他翻得很快,眉头越皱越紧。几分钟后,他把剧本丢回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垃圾。”他言简意赅地评价,语气带着惯有的沈式刻薄,“人设单薄,逻辑喂狗,
台词像小学生作文。演了只会掉价。”我:“……”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语气真是欠揍。
“我现在的情况,有得挑吗?”我忍不住刺他一句,“能接到女二不错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剧本随便挑?”沈昀抬眼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却看得我心头一跳。“急什么。”他语气平淡,“我工作室最近在筹备一个新项目,都市剧,
导演是陈导。”陈导?!国内电视剧圈扛鼎的人物!他的剧,捧谁谁红!我的心猛地一跳,
下意识屏住呼吸。沈昀像是没看到我的反应,自顾自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才慢悠悠地补充:“女一号还没定。角色是个坚韧独立的医生,经历变故后重新找回自我。
人设不错,剧本扎实。”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形象气质,
倒是跟你现在……有点契合。”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沈昀工作室的项目?陈导的剧?女一号?
这简直是天上掉金砖!还是纯金的!砸得我头晕眼花!“你……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字面意思。”沈昀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我,“顾晞,
想不想试试?”巨大的馅饼砸在头上,我却瞬间冷静下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尤其是沈昀给的。“条件呢?”我直视他的眼睛,“沈老师,我们之间,
还是明码标价比较好。”协议婚姻的阴影,始终横亘在那里。
我不相信他突然大发善心要捧我。沈昀的眼神似乎暗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条件?很简单。”“第一,
在我腿伤完全恢复、能独立行走自如之前,你需要继续履行‘看护’职责。”“第二,
配合工作室,维护好我们目前的‘公众形象’。必要的时候,需要你一起出席一些活动,
或者……在社交媒体上有所互动。”“第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带着一种评估商品价值的冷静,“这部剧,是你的机会,也是工作室的项目。
我需要看到你的价值。试镜,你必须凭实力拿到角色。我不会帮你走任何后门。拿不到,
是你自己不行。”最后一句,他说得斩钉截铁。我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前两条,
在我意料之中。看护是现实需求,维护形象是共同利益。唯有第三条……“试镜靠我自己?
”我确认。“当然。”沈昀挑眉,“我沈昀的名字,还不至于用来给一个花瓶抬轿。
陈导的戏,更不是靠关系能进的。你有本事,角色就是你的。没本事,
就继续回去演你的古偶女二。”他的话像冰水,浇灭了我被馅饼砸中的眩晕,
也激起了骨子里的不服输。花瓶?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毫无根基、只能演边角料的顾晞?
这三年的龙套不是白跑的!
下的表演书、对着镜子一遍遍的练习、在片场偷师学来的技巧……都在等着一个证明的机会!
“好!”我挺直脊背,迎上他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目光,
“我接这个条件。试镜,我自己去。”沈昀似乎对我的干脆有些意外,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快得像错觉。他点点头:“剧本和试镜片段,晚点让小陈发你。
时间很紧,一周后初试。”一周!压力瞬间如山倒。陈导的戏,竞争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留给我的准备时间,只有短短七天。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照顾沈昀,
以及疯狂啃剧本。沈昀的“看护”工作依旧繁琐,他似乎更“作”了。一会儿嫌汤淡了,
一会儿说水果切得不够漂亮,
一会儿又抱怨复健太痛需要“精神鼓励”其实就是让我在旁边干站着。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忍字头上一把刀,他是金主他是大腿”,一边手上动作不停,
削水果煮汤递水拿药,同时脑子里还在疯狂过台词,揣摩角色心理。好几次,
我端着水杯递给他,嘴里无意识地念着剧本里的台词,眼神放空。沈昀接过杯子,也不喝,
就那么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像是探究,又像是……觉得有趣?“顾晞。”“嗯?
”我猛地回神。“水洒了。”我低头一看,杯沿的水果然滴了几滴在他盖着的薄毯上。
“……抱歉!”我手忙脚乱去找纸巾。“算了。”他摆摆手,自己抽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
目光落在我脸上,“这么用功?”“时间紧,任务重。”我实话实说,
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疲惫,“沈老师,你也不想我试镜搞砸,丢你的人吧?”他哼笑一声,
没接话,只是拿起平板划拉了几下,丢给我:“看看这个。”我接过来一看,
是几段表演分析视频,主讲人都是业内顶尖的表演指导,讲的正是如何塑造坚强女性角色,
如何把握内心戏的层次感。“闲着也是闲着。”他语气随意,又闭上了眼,“吵到我眼睛了。
”我:“……”看着平板上那些极其有针对性的干货,再看看闭目养神的沈昀,
我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动了一下。这算是……另类的帮助?我没时间深究,
如获至宝地抱着平板窝到角落,如饥似渴地看起来。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飞逝。
终于到了试镜这天。试镜地点安排在沈昀工作室大楼的一间排练厅。
外面走廊里坐满了精心打扮、跃跃欲试的女演员,环肥燕瘦,星光熠熠。
其中不乏一些已经颇有名气的二线花旦。我戴着口罩帽子,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尽量降低存在感。岚姐陪着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晞晞,别紧张!就当积累经验!
陈导的戏啊,太难了……不过万一呢?你现在热度高啊!沈老师那边……”岚姐压低声音,
充满希冀。“岚姐,”我打断她,目光扫过那些竞争者,语气平静,“热度是虚的。角色,
要靠实力说话。”这是沈昀给我的警示,也是我给自己划下的底线。岚姐张了张嘴,
没再说什么。轮到我了。推开排练厅厚重的门,里面坐着三个人。
正中是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的陈导。左边是制片人,右边……是沈昀。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靠坐在椅子里,右腿依旧打着石膏,随意地搭在旁边的矮凳上。
几天没见,他似乎清减了些,下颌线更加清晰,脸色也带着伤后的苍白。但那双眼睛,
却深邃明亮,像寒星,在我推门进来的瞬间,就精准地锁定了我。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家养伤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沈昀说得对,
机会要靠自己抓住。我走到场地中央,摘下口罩帽子,对着评审席微微鞠躬:“各位老师好,
我是顾晞,试镜角色苏念。”陈导没什么表情,只抬了抬下巴:“开始吧。”我试镜的片段,
是女主角苏念在经历重大医疗事故、被停职调查、又被未婚夫抛弃后,
独自一人在深夜的天台,崩溃边缘又最终找回一丝理智和坚韧的独角戏。没有对手,
没有道具,只有空旷的场地和我自己。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再睁开时,
所有的紧张、杂念都被强行压下。我就是苏念。
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摧毁她职业生涯和信仰的风暴。信任的崩塌,爱人的背叛,
前途的渺茫……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我微微佝偻着背,脚步虚浮地往前挪了几步,
仿佛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
夜风吹乱了并不存在的发丝我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带来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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