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容归来时温叙白周渔小说推荐完本_热门小说大全他整容归来时(温叙白周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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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瞬间永恒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他整容归来时》,由网络作家“瞬间永恒”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叙白周渔,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他整容归来时,我结婚了》的男女主角是周渔,温叙白,陈锋,这是一本现实情感,豪门总裁小说,由新锐作家“瞬间永恒”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952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4:18:2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整容归来时,我结婚了

2025-07-06 15:18:33

暴雨夜我拖出巷子里血糊糊的少年时,没想过他会记我十年。

他整容成商业新贵空降我公司那天,我正为丈夫的冷暴力失眠。“温总对员工这么体贴?

”我接过他递的咖啡。他笑:“只对救命恩人。”可我没认出他——当年那张脸,

连亲妈都认不出。直到丈夫搂着情人逼我离婚时,他徒手捏碎了酒杯。

玻璃渣混着血从他掌心滴落:“当年你问我疼不疼...”“现在换我问你——跟我走,

就不疼了。”雨水像老天爷憋了太久终于忍不住的眼泪,哗啦一下全泼在了这座城市。

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湿漉漉的尘土味儿,

还混着点下水道返上来的腥气。路灯的光在雨幕里晕成一团团模糊的、昏黄的光晕,

勉强照亮一小片一小片湿漉漉的地面。周渔把帆布包的带子又往肩上拽了拽,

几乎把整个包都护在了怀里。那里面装着她刚打零工结算的几张皱巴巴的票子,

还有一本从旧书店淘来的、半旧的《外科护理学》。她缩着脖子,加快脚步,

想赶紧穿过这条又窄又长的后巷回家。雨水顺着她的刘海往下淌,冰凉地滑过眼皮和脸颊。

巷子里黑黢黢的,比外面暗得多。只有巷口那盏苟延残喘的路灯,吝啬地洒进来一点微光。

雨声太大,盖过了其他声响,只剩下哗啦啦一片单调的白噪音。就在她快要走到巷子中间时,

脚下猛地一绊!“啊!”周渔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往前扑去。幸好反应快,

双手撑住了湿漉漉、黏糊糊的地面,才没摔个嘴啃泥。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什么东西?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乱撞。借着巷口那点微弱的光,

她看清了绊倒她的东西——不是砖头,也不是垃圾袋。是一个人。

一个蜷缩在墙角、被雨水浇得透湿的人形。像一团被丢弃的、浸满了水的破布。光线太暗,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一动不动,死寂得可怕。

周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醉鬼?还是……死人?她挣扎着爬起来,

膝盖上的刺痛让她吸了口冷气。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脚踝,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离这里越远越好。可双脚像灌了铅,钉在原地。万一……万一还活着呢?十七岁的周渔,

骨子里那点属于未来护士的执拗和不合时宜的善心,硬生生压过了恐惧。她咽了口唾沫,

喉咙干得发紧,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顿地挪了过去。离得近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湿冷气,猛地钻进鼻腔。这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她屏住呼吸,壮着胆子弯下腰,凑近去看。那是个少年。或者说,曾经是个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一件深色的T恤和牛仔裤,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沾满了污泥和……暗红色的东西。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青紫、肿胀、绽开的皮肉,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着,

血水混着泥水在他身下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周渔的目光颤抖着往上移。然后,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冲到喉咙口的尖叫死死堵了回去。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了。额头肿得像个发面馒头,一只眼睛完全被淤血糊住,

另一只半睁着,瞳孔涣散,毫无焦距。鼻梁歪得不成样子,嘴角撕裂开,

血还在慢慢地往外渗。整张脸肿胀变形,青紫交加,布满了擦伤和划痕,

皮肤被殴打得失去了原本的质地,像一块被反复揉捏践踏过的破布。亲妈来了,

恐怕也认不出这是谁家的孩子。他还活着吗?周渔颤抖着伸出手指,

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颈侧。指尖触到一片冰冷滑腻的皮肤。她屏息凝神,仔细感受着。

一下……两下……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脉搏还在跳动!“喂!你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周渔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只有微弱的呼吸带动着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不行!不能把他丢在这里!这么大的雨,

这么重的伤,他会死的!这个念头像鞭子一样抽在周渔背上。她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让她打了个寒噤,

却也奇异地镇定了一点点。救人!先弄出去!她咬紧牙关,顾不得地上的脏污和膝盖的疼痛,

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少年的一条胳膊,试图把他从冰冷的墙角拖出来。他的身体死沉死沉的,

像一袋浸透了水的沙包。雨水和泥泞的地面增加了巨大的阻力。

“起来啊……你……你动一动啊……”周渔憋红了脸,几乎是半拖半抱,用尽吃奶的力气。

帆布包滑落到地上,里面的书和钱都被泥水浸湿了,她也顾不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又冷又沉。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只能不停地甩头。一步,

两步……拖行在泥泞的地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终于,她用肩膀顶着他的腋下,

几乎是半背半扛地,把他沉重的、毫无知觉的身体拖出了那个阴暗湿冷的死亡角落,

拖到了巷口那盏昏暗的路灯勉强能照亮的地方。这里地势稍微高一点,

雨水冲刷的力度似乎也小了一点点。把他放平。周渔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烧火燎。

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办?叫救护车?可这鬼地方,

巷子太窄,车根本进不来。而且,他身上这伤……明显是被人打的。报警?

万一打他的人还在附近……周渔打了个哆嗦。不行,得先处理一下,

至少止住那些明显的流血。她猛地想起帆布包。急忙转身,在泥水里摸索,

终于摸到了那个湿透的包。她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里面的书和几张纸币都湿透了,

黏在一起。她顾不上这些,手指在包里焦急地翻找。找到了!

一个巴掌大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小小塑料盒。这是她随身带着的简易护理包,

里面有创可贴、一小卷纱布、一小瓶碘伏棉球,

还有一把小小的、圆头医用剪刀——是她省下几顿午饭钱买的,宝贝得不行。

她跪在少年身边,冰冷的雨水立刻浸透了单薄的裤子。她打开盒子,拿出那把小小的剪刀,

又取出碘伏棉球。雨水太大,刚打开瓶盖,碘伏就被冲淡了。“该死!”周渔低咒一声。

她脱下自己那件已经湿透、但相对干净的薄外套,胡乱拧了拧水,然后费力地把它撑开,

挡在少年头部上方,勉强遮挡一点瓢泼大雨。借着这方寸之地的遮蔽,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看向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视觉的冲击让她胃部再次剧烈抽搐。她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忍着点……”她低声说,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用微微发抖的手,捏着那把小巧的剪刀,

小心翼翼地剪开他黏在伤口上的、破烂不堪的T恤领口。布料被血和雨水浸透,又冷又硬。

剪开领口,露出脖子和锁骨附近狰狞的伤口。雨水混着血水不断流淌。她用碘伏棉球,

尽量轻柔地去擦拭那些裂开的、翻着皮肉的伤口。每一次触碰,

都感觉手下冰冷的身体似乎会本能地绷紧一下,随即又陷入死寂的松弛。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处理完脖子和锁骨附近的伤口,

她的目光移到他肿胀变形的手臂上。那里有一道很深的裂口,皮肉外翻,

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得包一下……”周渔喃喃自语。她拿出那卷纱布,用剪刀剪下一段。

雨水太大,纱布刚拿出来就湿了一半。她费力地试图将纱布缠绕上去,

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僵硬得不听使唤。雨水不停地从她撑起的外套缝隙里滴落,

砸在伤口上,砸在她手上。就在她全神贯注对付那条手臂,

试图在湿滑和颤抖中找到着力点时,握着剪刀的手肘不小心猛地向下一滑——“嘶啦!

”一声极其细微的、布料被划开的声音。周渔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

她看到少年左耳后下方,靠近发际线的地方,一道新鲜的、细细的红色划痕,

正慢慢沁出血珠。是她手里的剪刀!刚才手滑了一下,剪刀尖划到了他!“对……对不起!

对不起!”周渔吓得魂飞魄散,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愧疚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她慌得差点把剪刀扔掉。她手忙脚乱地想去按住那小小的伤口,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再弄伤他。

慌乱中,她摸到护理包里仅剩的几张创可贴。

她哆哆嗦嗦地撕开一张印着小熊图案的防水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着呼吸,

贴在了那道细细的、被她划出来的伤口上。那小小的、带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贴在他耳后青紫肿胀的皮肤上,显得那么突兀又……脆弱。做完这一切,

周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泥水里。她撑着外套的手早已酸麻僵硬,

此刻再也撑不住,湿透的外套滑落下来,盖在少年身上。雨,依旧在下,冰冷无情。

周渔看着他脸上那个小熊创可贴,又看看他肿胀变形、毫无生气的脸,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攫住了她。她救不了他。她做的这些,杯水车薪。就在这时,

巷子外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周渔猛地抬起头,

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这里!警察!这里有人受伤了!救命啊!”她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巷口的方向嘶声大喊起来,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尖锐又破碎。警笛声越来越近,

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在巷口晃动起来。周渔撑着最后一点力气,

看着两个穿着雨衣的警察冲进巷子,蹲下来查看情况。

她语无伦次地、快速地说着她发现他的经过。“你认识他吗?”一个警察问。

周渔茫然地摇头,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警察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呼叫救护车。

担架很快抬了进来。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检查、固定、抬上担架。周渔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看着那个毫无生气的少年被抬走,消失在雨幕和闪烁的警灯中。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帆布包还躺在泥水里,

那本湿透的《外科护理学》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一片。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远去了,

巷子里又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周渔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泞和暗红色污渍的双手,

还有那把小巧的、圆头医用剪刀,它静静地躺在泥水里,

刀刃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红色。她弯腰捡起剪刀,冰凉的金属触感刺得她指尖一缩。

十年了。那场暴雨巷弄里的血色记忆,早已被生活的砂纸打磨得模糊不清,

沉入意识深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就像那把小小的圆头医用剪刀,被她洗净擦干,

仔细地收进抽屉最底层,再也没拿出来用过。此刻,周渔坐在自己小小的格子间里,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点温度的季度销售报表。

纸张边缘被她揉得起了毛。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下午三点一刻。昨晚,

又是一夜没睡踏实。枕头旁边属于丈夫陈锋的那一半,冰冷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又是一夜未归。电话?照例是关机。微信?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前天晚上,

一句冷冰冰的“加班,不回了”。理由都懒得换。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隐隐的抽痛,

提醒着她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那杯凉透的黑咖啡,胃里空空如也。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非但没有提神,反而让那股酸胀感更清晰了些。就在这时,

一股浓郁的、带着暖意的咖啡香气,霸道地钻进了她的鼻腔。周渔下意识地抬起头。

一杯纸杯咖啡,稳稳地放在了她的办公桌边缘。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修长,

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那手指轻轻一推,咖啡杯滑到她眼前。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格子间旁边。崭新的深灰色高定西装,

剪裁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衬衫领口挺括,

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没打领带,透着一股子精英式的随意。

他的脸……周渔的目光在那张脸上停顿了一秒。很英俊,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英俊。

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得像刀锋裁过。但真正攫住人目光的,是那双眼睛。深邃,沉静,

像结了冰的湖面。此刻,湖面下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部门里其他几个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朝这边看,

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温总……”旁边工位的实习生小张,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温总?

周渔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是了,最近公司被收购的风声传得沸沸扬扬,

新老板好像就是姓温。据说今天正式空降。原来就是他。温叙白。名字像他的人一样,

带着点冷冽又干净的味道。“温总。”周渔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胃部的抽痛让她微微蹙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换上标准的职场微笑,“您有什么事吗?

”温叙白没说话,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很沉,带着一种审视的重量,

又似乎藏了点别的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提提神。”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一种奇特的、略显沙哑的质感,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指了指那杯咖啡,“焦糖玛奇朵,双份糖浆。”周渔微微一怔。她确实偏爱甜口的咖啡,

尤其心情低落或者疲惫的时候。但……新来的大老板,怎么知道?“谢谢温总。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客气地道谢,伸手去拿那杯咖啡。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一点。温叙白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握着咖啡杯的手,

然后落回她脸上。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

形成一个极淡、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周渔。”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是。

”周渔应道。“工作辛苦。”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那双深湖般的眼睛,却似乎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更久一点。

“尤其是……”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眼底那片淡淡的青黑,

“为不值得的人和事耗费心神的时候。”周渔的心猛地一跳,

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关心,可那语气,

又过于平淡,甚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疏离。而且,“不值得的人和事”?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关于陈锋?不可能。他刚来,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家事?“温总说笑了,本职工作而已。

”周渔垂下眼睫,避开他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声音保持着职业化的平稳。

温叙白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深,像要把她此刻的样子刻进去。然后,

他微微颔首,转身迈开长腿,走向总监办公室的方向。深灰色的西装背影挺拔而冷漠。

格子间里短暂的寂静被打破,立刻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天,温总亲自给周渔姐送咖啡?

”“焦糖玛奇朵双份糖浆!这口味都知道?”“新老板也太体贴了吧?周渔姐,有情况哦?

”同事小莉凑过来,挤眉弄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八卦之光。周渔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别瞎猜。老板体恤下属,新官上任三把火,收买人心罢了。

”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温热的液体带着甜腻的焦糖香滑入喉咙,

确实短暂地熨帖了一下冰冷的胃,但那点暖意很快就被心底泛起的寒意压了下去。

温叙白那双沉静如冰湖的眼睛,还有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像两根细小的冰刺,

扎在她心底某个角落。她甩甩头,试图把这点异样感甩开。手机屏幕在桌面上无声地亮起,

屏幕顶端弹出一条微信消息。发信人:陈锋。周渔的手指顿了一下,才点开。晚上妈生日,

在‘锦宴楼’定了包间,六点半,别迟到。穿得体面点。命令式的口吻,一如既往。

没有一句解释昨晚的行踪,也没有一句关心她昨晚为什么发消息说胃疼。

只有冰冷的通知和要求。一股酸涩的怒意猛地冲上鼻尖。周渔用力闭了闭眼,

把那股湿意压回去。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想打字质问,想发泄,想告诉他这日子她受够了!

可最终,那些激烈翻涌的情绪,只化作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的敲击。知道了。她放下手机,

端起那杯温叙白送来的咖啡,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甜得发腻,却压不住嘴里弥漫开的苦涩。

锦宴楼的包厢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线亮得有些晃眼。巨大的圆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

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却莫名地透着一种虚假的热闹。陈锋的父母坐在主位,

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几个亲戚围坐一旁,谈笑风生。周渔坐在陈锋旁边,

穿着一条中规中矩的米白色连衣裙,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扮演着一个温顺、识大体的儿媳。

她胃里那点熟悉的抽痛感又回来了,大概是下午那杯咖啡的刺激还没完全过去。“小渔啊,

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们公司被收购了?”陈母端着酒杯,状似关心地问。“嗯,是的妈,

新老板今天刚来。”周渔微笑着回答。“新老板人怎么样?好相处吗?”一个表婶插话进来。

“看着挺……严肃的。”周渔斟酌着用词。“严肃点好!老板嘛,就得有老板的样子。

”陈父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看向陈锋,“小锋最近项目做得不错吧?听老李说,

你们那个城东的盘,开盘就抢疯了?”陈锋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点自得的笑容,

语气随意:“还行吧,也就那样。主要是团队给力。”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只手在桌下,

却极其自然地、习惯性地放在了周渔的大腿上,带着点掌控意味地拍了拍,

像是在安抚一个物件。周渔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从被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甩开那只手。她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那点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维持脸上的笑容。“我们小锋就是能干!”陈母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渔你可得好好照顾他,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家里的事就别让他操心了。你看你,

好像又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妈,我挺好的。”周渔的声音有点干涩。

“好什么好,”陈锋皱了下眉,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责备,像是在数落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老吃那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胃疼也是自己作的。

”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瞬。亲戚们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周渔,带着点同情,

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审视。周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她垂下眼睫,盯着面前骨瓷碗里精致的汤羹,胃里的绞痛似乎更清晰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陈锋放在她腿上的那只手,掌心传来的热度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就在这时,包厢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锦宴楼经理制服的男人恭敬地侧身让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深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线条。温叙白。他怎么会在这里?周渔愕然地抬头,

对上温叙白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又像是什么都尽收眼底。

他朝着主位的陈父陈母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声音依旧是那种低沉微沙的质感:“陈伯父,陈伯母。打扰了,隔壁谈点事,听说伯母寿辰,

过来敬杯酒。”陈父显然认识温叙白,立刻笑容满面地站起身:“哎哟,温总!太客气了!

快请进!”陈母也跟着站起来,脸上堆满了受宠若惊的笑。温叙白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酒杯。他身后跟着锦宴楼的经理,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他径直走向主位,

目光掠过桌面,也掠过了坐在陈锋旁边的周渔。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周渔甚至捕捉不到他眼神里任何一丝波澜。“一点心意,

祝伯母福寿安康。”温叙白将礼盒递给经理,示意他放到陈母面前。“哎哟,

温总您太破费了!”陈母笑得合不拢嘴。温叙白举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祝寿词。

他的姿态从容优雅,语气谦和又不失身份,瞬间成了整个包厢的焦点。

亲戚们的目光都热切地聚焦在他身上。敬完酒,温叙白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周渔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汤羹,然后转向陈锋,

语气平淡地寒暄:“陈经理最近很忙吧?听说城东的项目很成功。”陈锋立刻挺直了背,

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温总消息灵通!是忙,这不,陪家人吃顿饭都得挤时间。

”他说着,那只放在周渔腿上的手,又下意识地拍了拍,

像是在展示他“家庭事业两不误”的完美。周渔只觉得那只手像烙铁一样烫。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胃部的痉挛让她脸色微微发白。

温叙白的视线在陈锋那只手上停留了半秒。那半秒钟里,

周渔仿佛感觉到包厢里的空气温度骤降了几度。他深湖般的眼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冻结、碎裂,又瞬间恢复平静。“忙归忙,”温叙白的声音不高不低,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身边人的感受,还是要顾及的。”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陈锋脸上,

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精准地挑开了一层虚伪的和谐,“比如,

胃不好的人,喝咖啡要适量。尤其是下午,空腹。”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轻,

却带着千钧之力。整个包厢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刚才还热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陈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那只放在周渔腿上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狼狈和惊疑不定。他猛地看向周渔,眼神锐利而带着质问。

周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温叙白。

他怎么会知道?下午那杯咖啡?他当时看到了?还是……他调查过她?

巨大的震惊和被看穿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冷,指尖冰凉。

温叙白却像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提醒。他微微勾了下唇角,那弧度极淡,近乎于无,

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他再次对陈父陈母颔首:“伯父伯母慢用,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容地离开了包厢。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尴尬和无数道含义不明的目光。雕花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周渔坐在原地,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陈锋的惊怒,公婆的审视,亲戚们的窃窃私语……胃部的绞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抱歉,妈,

爸,我……我去下洗手间。”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没等任何人回应,她逃也似的冲出了那个让她窒息的牢笼。

冰冷的自来水哗哗地冲击着盥洗台光滑的釉面。周渔双手撑在台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低着头,任由冰冷的水流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手腕,

试图浇灭心口那股灼烧般的羞耻和愤怒,还有胃里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痛。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圈发红,精心梳理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狼狈,

脆弱,像一只被剥光了壳的蜗牛。温叙白……那个名字带着冰冷的重量砸在她混乱的思绪里。

他到底是谁?那双深湖般的眼睛,那低沉微沙的声音,

那精准到可怕的“只对救命恩人”的咖啡,

还有刚才在包厢里那句石破天惊、直指核心的“空腹”……是巧合?是洞察力惊人?

还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她不敢深想。“咔哒。

”身后洗手间厚重的门被推开。周渔猛地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映出温叙白的身影。他站在门口,身形挺拔,

深灰色西装在洗手间明亮的顶灯下显得一丝不苟,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似乎刚结束隔壁的应酬,手里拿着一方折叠整齐的深色手帕,

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水渍。他的目光透过镜子,

平静地落在周渔苍白的脸上。周渔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鼓噪起来。

她慌忙低下头,胡乱地关掉水龙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也试图抹去那份狼狈。

“温总。”她转过身,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温叙白没有回应她的招呼。

他迈步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轻微的“咔哒”声,

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他走到周渔旁边的一个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水流声再次响起。他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手,

目光却透过镜子,牢牢地锁住周渔。“胃还疼吗?”他开口,声音低沉,

依旧是那种带着微沙的质感,在这空旷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周渔的身体瞬间绷紧。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精准到可怕的、穿透一切伪装的询问!“没……没事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否认,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温叙白关掉水龙头,

拿起旁边擦手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他擦得很仔细,每一根手指都照顾到。然后,

他转过身,正面看向周渔。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强撑没有意义。

”他的目光锐利,像手术刀,轻易地剥开她勉力维持的镇定,“你的脸色很差。

”周渔被他看得无所遁形,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着涌上来。她猛地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一些:“温总,这是我的私事!不劳您费心!

”温叙白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强装的倔强和眼底深藏的脆弱。

他没有因为她的顶撞而恼怒,眼神反而更深沉了一些。“私事?”他重复了一遍,

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当你的‘私事’影响到工作效率,

影响到一个项目的最终成果,影响到整个团队的士气时,它就不再仅仅是‘私事’了,周渔。

”他向前逼近一步。周渔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冰冷的盥洗台抵住了腰。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带着点雪松气息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气,瞬间侵入她的感官。

距离太近了,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深灰色西装领口下挺括的衬衫纹理,

看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看到他眼底那片深湖下,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有冰冷的审视,有洞悉一切的锐利,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力压抑的、近乎痛楚的暗涌?

“你……”周渔被这突如其来的逼近和那复杂的眼神震慑住,一时忘了反应,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极具压迫感的注视。

“看着你为了一个把你视作空气、甚至视作负担的男人,”温叙白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贴着耳廓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砸在她心上,“把自己耗到心力交瘁,

脸色苍白,胃痛难忍……这很愚蠢。”“他不是负担!”周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脱口而出反驳道。即使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她依然本能地维护着那点可悲的婚姻外壳,

维护着自己仅存的自尊。“他是我丈夫!”“丈夫?”温叙白嗤笑一声,那笑声很轻,

却带着冰碴子,瞬间冻结了周渔所有虚张声势的辩解。他微微俯身,

深邃的眼眸攫住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砸下来:“一个需要你独自面对公婆刁难、独自承受冷落、独自忍受病痛,

甚至连你下午胃疼到脸色发白都视而不见的丈夫?”他的话语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刺穿周渔用谎言和麻木为自己编织的保护壳,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真相。

周渔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委屈和长久压抑的痛苦猛地冲上眼眶,视线迅速模糊。“我……”她张了张嘴,

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温叙白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聚的水光,

眼底那片深沉的痛楚似乎更浓烈了一些。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猛地直起身,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样东西,不是名片,而是一个小小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锡纸药板。

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几粒白色药片。“铝碳酸镁咀嚼片。”温叙白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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