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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冰冷李晴担任主角的悬疑灵异,书名:《女大学生租房遇见没想到的事情》,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著名作家“十里晴天”精心打造的悬疑灵异,大女主小说《女大学生,租房遇见没想到的事情》,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李晴,冰冷,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2769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3:44:3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女大学生,租房遇见没想到的事情
毕业刚入职,合租室友说房东人很好。 “押一付一,押金只收你五百,水电全免!
” 直到我偶然发现床底闪着红光。 “那是房东装的摄像头,为了安全。”室友笑着解释。
我偷偷拆下摄像头,内存卡里全是前任租客的私密视频。 最新视频里,
室友举着刀说:“征信黑了才好控制。” 第二天,
房东催我签征信授权书:“查完才能免押金哦。” 而室友正擦着刀问我:“窗帘怎么换了?
原来的透光性好。”我,林薇,一个刚从校园温床里被连根拔起,
直接栽进帝都这口沸腾大锅里的新鲜社畜,此刻正瘫在硬邦邦的折叠床上,
骨头缝里都透着被榨干的酸软。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喧嚣轰鸣,屋里是挥之不去的陌生感,
以及一种……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的、若有似无的冰凉感。手机屏幕幽幽亮着,
惨白的光打在我脸上,映出银行APP推送的无情数字——“您本月工资已入账,
¥4821.36”。房租押一付一,水电燃气,一日三餐,
地铁通勤……这几个数字在脑子里噼啪乱撞,撞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点钱,
在帝都这片钢筋水泥丛林里,连呼吸都带着昂贵金属摩擦声的空气,
简直像捧着一把沙子妄图填海。绝望的潮水快要漫过头顶时,那则合租广告像根漂来的浮木。
“劲松温馨次卧,押一付一,押金仅需500!水电燃气全包!地铁5分钟直达国贸!
房东陈姐,人超nice,急招爱干净女生室友!
”“押一付一”、“押金500”、“水电全包”——每一个词都像小锤子,
精准地敲在我被贫穷冻僵的神经末梢上,敲出一片救赎的火花。几乎没有犹豫,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了这根浮木。去看房那天,是个闷得能拧出水来的桑拿天。
老旧的塔楼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灰尘味和说不清的饭菜混合气息。
我按着广告上的地址,忐忑地敲响了602的门。门开了条缝,一张脸探出来。
是个年轻女人,和我年纪相仿,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随意地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甜腻的笑。“呀,来看房的吧?快请进快请进!”她声音清脆,
动作麻利地拉开门,热情得让人有点招架不住,“我叫李晴,叫我晴晴就行!陈姐今天有事,
让我招呼你。”房子是典型的九十年代老破小格局,客厅狭窄,堆着些杂物。
李晴引我进了次卧。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一个旧衣柜,一张掉漆的书桌,
还有个小小的飘窗。阳光艰难地穿过外面晾晒的衣物,
在磨得发亮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块。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
混杂着廉价空气清新剂试图掩盖一切的甜香。“条件嘛,是简单了点,”李晴搓着手,
笑容依旧灿烂,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歉意,“但胜在位置好,便宜啊!你看,押一付一,
押金才五百!陈姐说了,看你是刚毕业的小姑娘不容易,特意照顾的!水电燃气她全包,
拎包入住就行!”她拍着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板,“这床垫子有点硬,
回头我给你找个厚垫子铺上!”她的话语像糖浆一样黏稠又甜腻,
反复强调着“押金五百”、“全包”、“照顾”。这些话精准地戳中我的软肋,
那点对环境的疑虑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霉味,在巨大的经济压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层薄冰,
瞬间就被砸碎了。“好,我租了。”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太好了!”李晴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是完成了一笔大买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微微蹙眉,“走走走,陈姐在楼下中介那儿等我们签合同呢,她特意赶过来的!
”房东陈姐,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一身质地廉价的碎花连衣裙,
烫过的头发蓬松地堆在头顶。她脸上堆满了笑,像揉皱了的油纸,眼神却锐利得如同探针,
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她说话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小林是吧?哎呀,
一看就是好姑娘,干干净净的!”她一边夸着,一边哗啦啦翻动着打印好的租房合同,
“条件晴晴都跟你说了吧?押一付一,押金五百,水电燃气都算我的!这是照顾你刚毕业!
合同嘛,咱们就简单点,签个字就行,我陈姐在这片儿十几年了,信誉好得很!
”她麻利地指着签名处,手指短粗,指甲涂着剥落的红色甲油。我快速扫过那张薄薄的纸。
条款极其简单,重点就是押金五百和付租方式。在“其他约定事项”一栏,
只潦草地写了“爱护房屋设施”几个字。陈姐催促的眼神像针刺一样扎在我背上。“陈姐,
那个…押金这么少,房子设施万一……”我犹豫着开口。“哎呀,小姑娘想太多!
”陈姐嗓门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不耐烦,胖手一挥打断我,“我陈姐的房子,
十几年没出过问题!你爱惜点用不就得了?五百块,就是意思意思!主要看人品!
”她凑近了些,身上廉价香水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你看看合同,清清楚楚写着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赶紧签了,后面还有人排队要看呢!”李晴也在一旁帮腔,
声音甜得发齁:“是啊薇薇,陈姐人特别好,特别讲道理,你就放心吧!签吧签吧!
”在两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的催促下,在“后面还有人排队”的紧迫暗示下,
我那点可怜的警惕心彻底溃败。我抓起笔,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僵硬,
在乙方签名处飞快地写下“林薇”两个字。笔尖划过粗糙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某种不祥的预言。“这就对了嘛!”陈姐一把抽走合同,
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动作快得惊人,仿佛怕我反悔。“钥匙给你!晴晴,
你带小林安顿安顿!”她把一串带着锈迹的钥匙塞到我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指尖一缩。
李晴立刻挽起我的胳膊,亲热得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妹:“走,薇薇,我帮你收拾!
”搬进来的头几天,生活像蒙着一层廉价糖纸,表面光鲜,底下却总有点黏腻的不适感。
李晴的热情确实无微不至。她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我身边旋转。我下班回来晚,
她会“刚好”在厨房煮面,“顺便”给我也盛上一碗,那面条寡淡无味,
漂浮着几片蔫黄的菜叶。我随口提一句想买个简易衣柜,
第二天她就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拖来一个摇摇晃晃的旧柜子,得意地说是“帮陈姐清理闲置,
免费给你用”。她甚至“贴心”地拿来一块洗得发白、带着可疑污渍的旧窗帘,
说是“遮光好”,不由分说替我挂在了我房间那小小的飘窗上。“陈姐那儿旧东西可多了,
人特大方,随便我们用!”李晴总是这样强调,脸上洋溢着对陈姐的无限感激。
她的笑容太满,动作太勤快,言语间对陈姐的推崇近乎谄媚,
反而在我心里投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那阴影很淡,却像灰尘一样,
悄无声息地堆积着。工作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带我的主管王姐,
一个四十多岁、妆容精致、眼神刻薄的女人,似乎以折磨新人为乐。
我的工位正对着她办公室的玻璃门,能清晰看到她那张法令纹深刻的脸。她的挑剔无处不在,
吹毛求疵到了病态的地步。“林薇!这份报表格式谁教你的?小学生水平!重做!
” “咖啡!说过多少次,我要美式,热的,不是温吞水!这杯你自己喝掉!” “下班?
才七点就想走?年轻人一点奋斗精神都没有!看看你这PPT,逻辑混乱,重点不清,
今晚改不完别想走!明天晨会我要用!”她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一次次扎穿我脆弱的神经。加班成了常态,深夜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房间和隔壁李晴偶尔传来的、意味不明的轻笑声。疲惫像冰冷的潮水,
从脚底漫上来,淹没四肢百骸,最后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我常常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
只想一头栽倒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这天,又被王姐以“数据核对不仔细”为由,
将一份我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分析报告摔在桌上,勒令全部返工。
办公室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我敲击键盘的单调声响。窗外霓虹闪烁,
映照着我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令人绝望的数字。胃里空空如也,却感觉不到饿,
只有冰冷的麻木和无处发泄的委屈。指针指向十一点半,我终于保存了文档,关掉电脑。
站起来时眼前一阵发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地铁早已停运。站在空旷无人的公交站台,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灌进我单薄的西装外套,冷得我牙齿打颤。
手机屏幕显示着打车软件漫长的排队人数和令人咋舌的价格。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几秒,
最终咬着牙,点开了共享单车的APP。等我像条脱水的鱼一样,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蹬回劲松小区,推开602沉重的单元门时,
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跳过了凌晨一点。楼道里声控灯昏黄的光线忽明忽灭,
像垂死者的喘息。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拧开家门锁,屋里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李晴紧闭的房门底下透出一线微弱的光,显示她还没睡。连开灯的力气都欠奉。
我摸索着进了自己狭小的次卧,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黑暗中,
我摸索着踢掉磨得脚后跟生疼的高跟鞋,只想立刻把自己砸进床铺里,
让疲惫的肉身得到片刻的休憩。就在我面朝下,重重扑向床垫的瞬间,
身体压下去带来的微弱气流和震动,似乎让床底某个角落的灰尘轻轻飞扬了一下。
我的脸埋在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枕头里,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床沿下方那片更深的黑暗。
一点极其微弱的红光,倏地一闪。像暗夜里一颗冰冷、警惕的独眼,
在浓稠的黑暗中眨了一下,又迅速熄灭,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极度疲惫下的幻觉。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在胸腔里擂动起来,咚咚咚的巨响几乎要冲破耳膜。
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那是什么?我屏住呼吸,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房间里死寂一片,
只有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冷汗沿着我的脊椎一路滑下,
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不是幻觉。绝对不是。我维持着扑倒的姿势,一动不动,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方向。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眼睛因为长时间不眨动而酸涩刺痛,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长达几分钟。那点红光,
又极其微弱地、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这一次,我捕捉得异常清晰。它的位置,
就在单人床靠墙那一侧的床底深处,靠近墙角的地方。像一颗蛰伏在阴影里的、冰冷的星辰。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勒得我无法呼吸。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动作因为僵硬和恐惧而显得异常笨拙。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撞得我闷哼一声,
却丝毫感觉不到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蜂鸣。摄像头?针孔摄像头?
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意识。
海——酒店、出租屋、更衣室……那些隐藏在插座、烟雾报警器、甚至是挂钩里的邪恶之眼。
私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陌生人面前……巨大的恶心感和被侵犯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当场呕吐出来。是谁?房东陈姐?
还是……李晴?陈姐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和李晴甜腻过分的热情在我眼前交替闪现。
那刻意压低的押金,那简单到诡异的合同,
李晴对陈姐过分的推崇……之前所有被我忽略的、细小的怪异感,
此刻都变成了指向某个恐怖真相的线索。黑暗中,我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背靠着墙壁,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
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冰凉。那点隐藏在床底黑暗中的红光,如同恶魔的印记,灼烧着我的神经。
不行!不能慌!林薇,冷静!冷静下来!我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
尖锐的疼痛勉强唤回一丝神智。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真是摄像头,安装它的人必然有所图谋。
我需要证据!铁一样的证据!我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挪动到门边。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耳朵紧紧贴在薄薄的门板上,屏息凝神,捕捉着门外客厅和隔壁房间的动静。客厅一片死寂。
隔壁李晴的房间里,隐约传来极低的、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像梦呓,又像在跟谁低语。
持续了几秒,又归于沉寂。她还没睡。或者……她只是在装睡?这个念头让我头皮发麻。
我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确认那是什么!
借着窗外远处高楼投进来的、微弱得可怜的光线,我像幽灵一样在房间里无声地移动。
目光扫过书桌、衣柜,
最终落在书桌角落里——那里有一把大学时买来拆快递、后来一直没扔掉的瑞士军刀,
还有一支小小的、带聚光功能的LED笔形手电筒。就是它们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两样东西,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一分。然后,
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匍匐着,爬回了床边。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我趴在地上,侧着头,
脸几乎贴到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灰尘的气味呛入鼻腔。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伸进床底,朝着记忆中那红光闪烁的角落探去。
指尖在黑暗中摸索,触碰到散落的灰尘、不知名的小碎屑。突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物!
比灰尘颗粒大得多,表面是冰冷的塑料质感,还连着一小截细线!找到了!
我的指尖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我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个硬物,屏住呼吸,
一点一点地,将它从床底的黑暗深处拖了出来。借着窗外那点可怜的光,我看清了它。
一个黑色的、火柴盒大小的塑料方块。一头嵌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镜头孔。
另一头,连着一根细细的黑色USB充电线,线头被巧妙地塞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
一直延伸到墙壁插座的方向。方块侧面,一个针尖大小的红色LED灯,
此刻正随着它被移动而极其微弱地、极不稳定地闪烁着。那微弱闪烁的红光,此刻在我眼中,
如同地狱深渊的入口。真的是摄像头!一个被精心隐藏在床底角落的针孔摄像头!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像火山熔岩般在我体内奔涌,几乎要将我吞噬。胃部剧烈地痉挛,
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用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尖叫和嘶吼。是谁?到底是谁干的?!陈姐?
是她提供的房子,她最有可能!李晴?她日夜住在这里,
熟悉每一个角落……或者……她们根本就是一伙的?!那刻意压低的押金,那热情的陷阱,
就是为了把我这个孤立无援的猎物诱骗进来,方便她们实施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
愤怒的火焰烧灼着我的理智。我盯着手中这个冰冷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小方块,
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拆了它!看看它到底拍下了什么!我颤抖着手,摸出那把瑞士军刀,
弹出最小号、最锋利的十字螺丝刀头。LED手电筒被我咬在嘴里,
冰冷的光柱直直地打在那个黑色小方块上。灯光下,方块侧面的缝隙清晰可见。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地板上。我稳住抖得不像话的手,
将细小的螺丝刀尖小心翼翼地插入方块侧面的缝隙,屏住呼吸,用力一撬。“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塑料卡扣弹开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
方块外壳被我撬开了一条缝。我放下螺丝刀,用指甲抠住缝隙,
一点点地将整个塑料外壳剥开。里面是紧凑的电路板和一个小小的芯片卡槽。而卡槽里,
赫然插着一张指甲盖大小的黑色TF内存卡!就是它!记录着所有罪恶的证据!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小小的内存卡从卡槽里抠了出来。
冰冷的金属触点硌着我的指腹。这张小小的卡片,此刻重若千钧。我需要一台电脑!立刻!
马上!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公司。我猛地想起,李晴的房间里有电脑!
她之前炫耀过她新买的游戏本!可是,去她的房间?现在?这无异于自投罗网!风险太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飞速运转,像一台过载的机器。公司?不行,现在太晚了,
而且王姐明天肯定还要找我麻烦……网吧?凌晨一点多,最近的网吧也要穿过两条街,
路上安全吗?而且,网吧的电脑……万一有病毒或者监控软件……就在这时,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好像有一次,李晴抱怨她房间路由器信号不好,
曾把她那个粉色的旧笔记本电脑拿到客厅茶几上用过?
后来就一直放在客厅电视柜下面那个抽屉里?希望渺茫,但值得一试!
我像壁虎一样再次贴到门边,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外面依旧一片死寂。
隔壁房间没有任何声响。李晴似乎已经睡了?或者……她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什么?
不能再犹豫了。我深吸一口气,将那颗邪恶的摄像头核心塞回床底深处,
只拿着那张小小的内存卡。然后,我拧动门把手,将门拉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我侧身挤出去,
反手极其轻缓地将自己房间的门虚掩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声音大得我自己都害怕。我踮着脚尖,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朝着客厅电视柜的方向挪动。
眼睛死死盯着李晴紧闭的房门,那扇门像一张沉默的、随时会张开的大口。一步,
两步……客厅狭窄的空间此刻显得无比漫长。终于挪到电视柜前,我蹲下身,
颤抖着手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抽屉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呀——”。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动作僵在半空,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隔壁那扇门上。一秒,两秒……死寂。没有任何反应。
冷汗浸湿了我的鬓角。我屏住呼吸,加快动作,手指在抽屉里摸索。
:旧杂志、数据线、一个落满灰尘的相框……指尖终于触碰到一个冰凉的、方正的硬物边缘!
是电脑!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来。果然是李晴那台粉色的旧笔记本!顾不上灰尘,
我抱着它,像抱着救命的浮木,用最快的速度、最轻的脚步,闪身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反手轻轻锁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
来不及多想,我冲到书桌前,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插上电源,按下开机键。
老旧风扇发出沉闷的启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紧张地盯着门缝,
生怕这声音惊动了隔壁。幸运的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终于,泛着幽幽蓝光的屏幕亮起。
我颤抖着将那张小小的TF内存卡插进笔记本自带的读卡器卡槽里。“叮咚。
”系统发出轻响,识别到了新硬件。
一个名为“REC_2025_07”的文件夹图标出现在“我的电脑”里。
鼠标指针悬停在那个文件夹上,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里面会是什么?我的隐私?换衣服?
睡觉?还是……更不堪入目的东西?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再次涌上。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猛地双击了那个文件夹!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按照日期和时间命名的视频文件,
从三个月前一直延续到……昨天!我的胃再次翻搅起来。我强忍着不适,
用发抖的手点开了最新日期的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赫然是今天的日期!播放器窗口弹出。
画面是俯视角度,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偷窥感。正是我的房间!镜头正对着我的床!
画面有些昏暗,但能清晰看到我那张单人床,床头堆着的书,
还有……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操作电脑的、我的背影!时间是……晚上七点多!
我刚下班回来不久的时候!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我猛地回头看向床底的方向,
那里一片黑暗,但我知道,那个镜头正像毒蛇一样,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在这时,
视频画面里,我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是李晴!她端着一碗面,
脸上带着她那标志性的、甜腻得过分的笑容走了进来!“薇薇,还没吃饭吧?我煮了面,
给你盛了一碗!”视频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关心。“啊,谢谢晴晴,
你太客气了。”视频里我的背影传来回应,语气带着疲惫和一丝不好意思。“哎呀,
跟我客气啥!快趁热吃!”李晴把碗放在我的书桌上,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那里,
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房间的角落,扫过床底的方向!脸上依旧笑着,
但那笑容在俯拍的镜头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冰冷。“对了薇薇,
”视频里的李晴突然开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亲昵,“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我看你天天加班,挺辛苦的。”“唉,别提了,”视频里的我叹了口气,背影显得很沮丧,
“带我的那个王姐,简直是个魔鬼,处处刁难我。今天又让我加班到这么晚,
报告打回来重做三次了……”“这么过分啊?”李晴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同情,
“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被她抓到什么把柄。现在职场可复杂了,一点小错就可能被放大,
影响前途呢。”“嗯,我知道。”视频里的我声音闷闷的。“对了,”李晴话锋一转,
语气变得轻快,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你知道吗?
我听说我们公司最近在搞背景调查,尤其是新人,查得可严了!连个人征信报告都要看!
说是怕招到有不良记录的人,影响公司声誉呢!你说吓不吓人?”“征信报告?
”视频里的我显然有些意外和紧张,“入职的时候不是查过了吗?”“那不一样!
”李晴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现在查得更细了!
什么水电欠费啊,小额贷款啊,甚至手机卡欠费停机都可能被揪出来,算作信用污点!
一旦征信黑了,以后找工作、贷款买房买车,甚至租房子,都麻烦死了!直接社会性死亡!
我们陈姐人这么好,给你这么优惠的条件,不就是看你小姑娘单纯干净嘛!
要是知道你征信有问题,啧啧……”她的话像毒蛇的信子,丝丝地钻进视频里“我”的耳朵,
也钻进此刻坐在电脑前、浑身冰冷的我的耳朵里。她在刻意制造恐慌!
利用我对工作的焦虑和对失去这个廉价住所的恐惧!“那……那怎么办?
”视频里的我声音明显慌了。“别怕别怕!”李晴拍拍“我”的肩膀,
笑容在俯拍的镜头下显得格外阴森,“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平时注意点,
别留下什么不良记录。真要是不小心有了点小问题……”她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
“也别太担心,总有办法解决的嘛。陈姐路子广,认识不少人呢……”视频里,
“我”似乎被她的“关心”和“恐吓”弄得心神不宁,低着头吃面,没再说话。
李晴又站了几秒,目光再次状似无意地扫过床底方向,
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然后她才说了声“你慢慢吃”,转身离开了房间。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画面里只剩下“我”独自吃面的背影。但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李晴那看似关心、实则句句诛心的话语,那不经意扫向摄像头的眼神,
那诡异的笑容……像无数根冰针,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她不仅知道摄像头的存在!
她甚至可能在配合它!她在利用它窥探我的恐惧和弱点,然后伺机而动!
她口中的“解决办法”……会是什么?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就在这时,
视频的进度条走到了末尾。画面突然跳转了一下,似乎是自动保存并开始录制下一段。
新的视频片段开始了。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正是我发现摄像头红光之后不久!
画面依旧是那个令人作呕的俯视角度。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很快,
房门被极其小心地、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动作轻巧得像只猫。
借着窗外极其微弱的光线,我辨认出那身型——是李晴!她进来干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并没有走向书桌或衣柜,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床边!她蹲下身,
脸几乎贴到了床沿下方的地面——正是藏着摄像头的位置!她在检查摄像头?!
我的血液几乎要倒流!她发现异常了?视频里,李晴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她伸出手指,似乎在摄像头的位置摸索着。几秒钟后,她似乎确认了什么,
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些。然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地抬起头。她的脸,
在窗外那点微光的映照下,慢慢转向了摄像头的方向!那张平时总是挂着甜腻笑容的脸,
此刻在夜视模式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她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咧开,
形成一个极端扭曲、极端恶毒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得意,
还有一种……掌控猎物生死的冷酷!紧接着,她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无声地开合着嘴唇,
一字一顿,用极其夸张的口型说了几个字。即使没有声音,
我也能清晰地辨认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征信黑了……才好控制。
”“征信黑了……才好控制。”这无声的唇语,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凿穿了我的天灵盖!瞬间的冰冷之后,是岩浆喷发般的愤怒和恐惧,
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彻底焚毁!“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在夜视模式下青白扭曲、挂着恶魔般笑容的脸,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我猛地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像一片在寒风中狂抖的枯叶。控制……她们想控制我?用征信?用那些偷拍的视频?!
之前所有的疑点瞬间串联起来,形成一条清晰、冰冷、散发着恶臭的链条!
陈姐刻意压低的押金和“优惠”条件,李晴过分的热情和看似无意的“提醒”,
床底这个精心隐藏的摄像头……她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从我看到那则广告开始,我就已经一步步踏进了她们编织的罗网!她们的目标,
根本就不是那点可怜的房租!她们要的更多!她们想利用摄像头拍下我的隐私,
制造我的把柄,再用“征信”作为威胁的工具,最终……彻底控制我,
让我成为她们的提线木偶!李晴最后那句无声的“才好控制”,
就是她们最终目的的赤裸宣告!巨大的恐惧之后,是滔天的怒火。这怒火烧干了恐惧的冷汗,
烧得我双眼赤红,牙关紧咬。我不能坐以待毙!这张内存卡就是铁证!我必须报警!立刻!
马上!就在这时——“嗡…嗡…嗡…”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刺目的白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名字:陈姐。深更半夜!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心脏再次被狠狠攥紧,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我盯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名字,像盯着一条昂起头的毒蛇。强烈的直觉告诉我,
这通电话绝非偶然!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颤抖,
手指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同时按下了录音键。“喂?陈姐?”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
甚至带上了一丝刚被吵醒的沙哑和茫然。“哎呀,小林啊!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
”陈姐那标志性的、刻意拔高的热情嗓音立刻从听筒里炸开,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吵醒你吧?”“没…没事,陈姐,我刚躺下还没睡着呢。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懵懂、顺从的租客。“嗨,还不是为了你好嘛!
”陈姐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为你好”,“是这样的小林,我今天啊,
跟我们这片儿搞房屋信贷的一个老伙计吃饭,聊起来现在这租房市场,乱得很啊!
好多年轻人看着光鲜,背地里征信一塌糊涂,欠一屁股债,连累房东!你说吓不吓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冰冷一片。来了!果然是冲着征信来的!“是…是挺吓人的。
”我顺着她的话,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可不是嘛!”陈姐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夸张的担忧,“我这心里啊,一下就悬起来了!你看,我这房子虽然旧,
也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产业啊!租给你,是看你小姑娘人老实,刚毕业不容易,
才给那么大优惠,押金才收你五百!这要是…这要是你征信真有点啥问题,
我这风险可就太大了!你说是不是?”她的语速飞快,像连珠炮一样轰击着我的神经,
每一句都带着道德绑架和隐隐的威胁。“陈姐,我…我征信没问题的……”我试图辩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哎呀,光嘴上说没用啊!这年头,人心隔肚皮!
”陈姐立刻打断我,语气变得强硬,“这样,小林,为了咱们双方都好,
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呢,明天!就明天上午!抽个空,
去人民银行打一份你的个人征信报告出来!”她顿了顿,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然后,
你拿着那份报告,再签一份征信查询授权书给我!授权我去查证一下!你放心,
陈姐就是走个流程,核实一下!只要没问题,以后啊,这押金我都不好意思收你的!
就当陈姐给你的福利了!怎么样?”征信报告?授权书?核实?福利?
每一个词都像裹着蜜糖的砒霜!一旦签了那份授权书,
就等于把打开我所有财务隐私的钥匙亲手交给了她!她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核实”,
然后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所谓“污点”,或者……直接伪造污点!
再加上她们手里可能拥有的偷拍视频……我就彻底成了她们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们拿捏!
李晴那句“才好控制”的恶毒预言,就会成为现实!“陈姐…这…这太突然了,
而且征信报告涉及个人隐私……”我试图挣扎。“小林!”陈姐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严厉,
像淬了冰,“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隐私?我这是保障我的财产安全!
我这么优惠的条件租给你,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啊?!
”她最后的“啊”字,音调拔得极高,带着赤裸裸的怀疑和威胁。“你要是不愿意签,
那也行!”她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冰冷而刻薄,“那咱们就按规矩来!押一付三!押金两千!
一分都不能少!明天中午之前,钱打到我卡上!不然,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押一付三!押金两千!明天中午之前!这根本就是要我的命!
我刚工作不到一个月,工资还没焐热,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瞬间将我淹没。我能感觉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筛糠,
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
“陈姐…我…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一半是伪装,
一半是真实的崩溃。“没钱?”陈姐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那就按我说的做!打报告,
签授权书!痛快点!别磨磨唧唧的!我陈姐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坑你!就这么定了!
明天上午,我让晴晴把授权书带给你签!挂了!”“嘟…嘟…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冰冷的忙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
将我重新抛回冰冷的黑暗。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脱力,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
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书桌上。完了。她们动手了。
最后通牒已经砸在了脸上。打征信报告?签授权书?那是把绞索亲手套上自己的脖子!
付钱?那是绝无可能! 搬走?明天中午之前,我能搬去哪里?流落街头吗?
绝望的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该怎么办?报警?对,报警!我有内存卡!这是铁证!
告她们偷拍!告她们敲诈勒索!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绝望的浓雾。
我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燃起一丝决绝的光。对!报警!现在就报!我颤抖着手,
摸索着捡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解锁,刺眼的光再次亮起。
我的指尖悬停在拨号键盘的“110”上……“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敲门声,如同三颗冰雹,
猝不及防地砸在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就在我手指即将按下“110”的瞬间!
我的身体骤然僵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
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谁?!我猛地扭头,
惊恐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扇薄薄的、隔绝着我与外面危险的房门上!是李晴!一定是她!
陈姐刚刚挂断电话,她就来了!她们是串通好的!她想干什么?!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连呼吸都停滞了。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
映着我惨白如纸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的蜂鸣声。“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很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滴在冰冷的桌面上。门外的人似乎并不着急。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李晴那甜腻得发假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的睡意,隔着门板传了进来:“薇薇?
睡了吗?是我,晴晴。”她的声音很近,仿佛就贴在门缝上说话。
“我…我还没睡…怎么了晴晴?”我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濒死的呻吟,
勉强带上了一丝被吵醒的沙哑和疑惑。“哦,没事儿,”李晴的声音拖长了,
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就是刚起夜,看你门缝底下还有光透出来,想着你可能还在忙。
提醒你早点休息啊,别太累了。”起夜?看光?提醒休息?鬼才信!她分明是在监视我!
是在警告我!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嗯…知道了,谢谢晴晴,
我马上就睡了。”我强迫自己回应,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门外安静了几秒。
就在我以为她可能离开时,李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语调变得有些奇怪,
带着一种刻意放慢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轻柔:“对了,
薇薇啊……”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我刚才去阳台收衣服,
怎么看你房间……”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又似乎在享受我的恐惧,
“……窗帘好像换了啊?”窗帘?!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那块洗得发白的旧窗帘!那块李晴当初“热情”地帮我挂上去的旧窗帘!它……它有问题?!
透光性?难道……一个恐怖的念头闪电般劈入我的脑海——那块劣质的旧窗帘,
在特定的角度、特定的光线下,是不是会变得半透明?!是不是能让外面的人,透过它,
看到房间里模糊的人影?!尤其是在夜里,房间开灯的时候?!
所以她才特意给我那块旧窗帘?!所以她才深更半夜去阳台“收衣服”?
她根本不是在收衣服!她是在观察!观察我房间里的动静!观察我是不是在“做”什么!
“原来那块…看着有点旧,我就…就换了个厚点的,遮光好……”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哦……”门外传来李晴意味深长的、拉长的鼻音,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这样啊。不过……”她的声音陡然压低了,
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实质感,
清晰地穿透薄薄的门板:“……其实原来那块挺好的。透光性好。晚上看过去,
人影儿……清清楚楚。”“人影儿……清清楚楚。”这七个字,如同七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缓慢地捅进了我的心脏,然后狠狠搅动!恐惧瞬间炸开,
沿着我的四肢百骸疯狂蔓延,冻僵了我的血液,麻痹了我的神经。她在告诉我,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我在房间里的一切动作!她看见我发现了摄像头!看见我拆下了内存卡!
甚至……可能看见了我正在操作电脑!她不是在警告,她是在宣判!
宣判我的小动作在她眼中无所遁形!门外,短暂的死寂。这死寂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窒息。
接着,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嘶啦——嘶啦——”缓慢,规律,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锐利感。像是什么极薄、极锋利的东西,
在一下下地、悠闲地刮擦着门板。是刀!是那把视频里她用来威胁前任租客的刀!她此刻,
正站在我的门外,用那把刀,慢条斯理地刮着我的房门!她在用声音告诉我:我就在这里。
我手里有刀。你逃不掉。“嘶啦——嘶啦——”那声音如同毒蛇的鳞片刮过地面,
冰冷地钻进我的耳朵,缠绕上我的脖颈,越收越紧。每一次刮擦,都像是刮在我的骨头上,
刮在我的灵魂上。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筛糠般抖动着,牙齿咯咯作响。怎么办?怎么办?!
报警?她就在门外!只要我按下110,她立刻就能听到拨号音!她手里有刀!
她会破门而入吗?!电脑!内存卡!证据!我必须保护好证据!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猛地扑向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动作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异常笨拙和慌乱。手指哆嗦着,
用力抠住那张小小的TF内存卡!“咔哒!”一声轻响,卡被拔了出来。
冰凉的金属棱角刺痛了我的指尖。藏起来!必须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的目光像疯了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扫视——床底?不行!那里已经被污染了!衣柜?
太容易被翻到!枕头下?书里?……不行!都不行!
“嘶啦——嘶啦——”门外的刮擦声依旧不紧不慢地持续着,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李晴甚至没有催促,她像一只玩弄着爪下老鼠的猫,享受着我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书桌角落——那里放着我的通勤包!
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帆布包!包的内衬侧袋!我平时只用来放一点零钱和备用钥匙!
那个位置很深,不仔细翻找根本摸不到!就是它!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扯过帆布包,
手指颤抖着拉开内衬拉链,摸索着那个深藏的侧袋,
用力将那张小小的、却承载着我全部生机的内存卡塞了进去!然后迅速拉好拉链,
将帆布包随手扔回桌角,伪装成平常的样子。几乎是同时!“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锁舌被顶开的脆响!我房间的门把手,被从外面缓缓地、无声地拧动了!
她!要!进!来!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海水,
瞬间灌满了我的口鼻,将我彻底淹没。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只有眼珠还能转动,
死死地盯着那扇正在被悄然开启的门。门把手转动到极限,
发出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咔哒”。紧接着,那扇薄薄的、仿佛一撞就开的木门,
被从外面推开了一道缝隙。黑暗。门缝外是客厅浓稠的黑暗。一只眼睛,
出现在那道狭窄的缝隙里。是李晴的眼睛。没有光,看不清瞳仁的颜色,
只能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黑色。那只眼睛一眨不眨,
像镶嵌在门缝中的一颗黑色玻璃珠,直勾勾地、毫无感情地穿透黑暗,
精准地钉在了我的身上。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种非人的、纯粹的、观察猎物濒死状态的冰冷审视。我的血液彻底冻结了。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停滞了。
全身的肌肉僵硬如铁,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巨大的恐惧像无数根冰针刺穿了每一个毛孔,带来灭顶的绝望。她想干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她……要动手了吗?时间在死寂中一秒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只冰冷的眼睛,隔着门缝,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我。空气凝固了,沉重得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长达几分钟。终于,门缝外那只冰冷的眼睛,
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然后,那扇被推开了一条缝的门,
被同样缓慢地、无声无息地……重新拉了回去。“嗒。”极其轻微的锁舌重新合拢的声音。
门外,一片死寂。她走了?不!她没走!我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恶意,
如同实质的粘稠毒雾,依旧死死地笼罩在门外,紧紧地贴着这扇薄薄的门板!她就在门外!
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来自地狱的雕像!她在等什么?她在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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