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晚棠捏着孕检单走出诊室,撞见的却是丈夫搂着白月光亲昵的画面。一句冰冷的“打掉,
她不喜欢孩子”,粉碎了她对婚姻最后的幻想。五年后,她带萌宝低调回国,只想安稳度日。
岂料,萌宝的曝光,让曾经的冷酷总裁红着眼眶:“苏晚棠,求你…复婚!
”1商场的冷气开得很足,吹得人胳膊起鸡皮疙瘩。
我手里拎着刚买的儿童水壶和几件打折的童装,目光像雷达一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扫视。
“暖暖?暖暖!”我提高声音喊了两声,心开始有点慌。
刚才还在玩具店门口看橱窗里的小火车,一转眼功夫,人就不见了。这小祖宗!我加快脚步,
眼睛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扎着羊角辫的身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擂鼓,
一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慌感开始蔓延。每次带她出门,这根弦都绷得死紧。“芒果味!
双球!加脆筒!”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娇气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我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瞥了一眼。冰淇淋店前排队的人不少。那个声音的主人,
穿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米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正侧着身,
笑盈盈地对着身旁高大的男人说话。阳光透过商场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
落在男人冷硬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顾星野。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南昭宁。五年前医院走廊那冰冷刺骨的一幕,
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他搂着南昭宁,轻描淡写地说着“处理干净”,
因为“她不喜欢孩子”。那声音,那画面,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
痛得我呼吸一窒。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猛地低下头,用购物袋挡住脸侧,
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柱子后面缩,只想立刻变成透明人,逃离这个可怕的巧合现场。
暖暖……暖暖你在哪儿?快出来,我们得马上走!“妈妈……”一声带着点委屈的小奶音,
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我的恐慌泡沫。声音,好像就是从冰淇淋店那边传来的!我猛地抬头,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我那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宝贝女儿,
不知何时竟然挤到了冰淇淋店柜台前。
她完全没注意到几步开外那两个让她妈妈灵魂出窍的人,小小的身体微微前倾,
仰着粉嫩嫩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充满渴望地,
盯着顾星野……手里那个刚刚拿到、堆得高高的、金灿灿的芒果双球甜筒!
顾星野似乎刚把甜筒递给南昭宁,南昭宁正伸出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准备去接。
暖暖的小手指,就那么直直地、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和执着,指向了顾星野手里的甜筒,
小奶音又软又糯,清晰地响起:“叔叔,你手里的那个球球……看起来好好吃哦!
我也想吃那个!”她还用力咽了下小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像只讨食的小奶猫。
顾星野的动作顿住了。他原本只是随意地拿着甜筒,目光甚至没落在暖暖身上。
但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奶味的要求,让他下意识地顺着那只小小的手指,低下了头。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暖暖指着甜筒的小手上,然后,顺着那藕节似的胳膊,
缓缓上移……南昭宁也听到了声音,顺着顾星野的视线看了过去。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顾星野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暖暖仰起的、毫无遮挡的、完整的小脸上。
那张脸……饱满的额头,挺翘的小鼻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极了他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双眼睛!
顾星野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巨大的电流狠狠击中!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深邃的眼眸在瞬间急剧收缩,瞳孔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握着甜筒的手指猛地收紧,脆弱的蛋筒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南昭宁的反应更为直接和剧烈。“阿琛!
她……这孩子……她……她怎么跟你……好”后面的话,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喉咙,
惊骇得再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暖暖,又猛地看向顾星野铁青的侧脸,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世界崩塌般的恐惧。也彻底把顾星野从巨大的震惊中砸醒!
他终于从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上猛地抬起头,目光像两柄淬了寒冰、开了刃的利剑,
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怒和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穿透混乱的人群,
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向那个刚刚拨开人群、一脸惨白、浑身僵硬地站在柱子旁的我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那滔天的怒意和冰冷的审视,像一把无形的巨手,
狠狠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苏晚棠。”他的声音低沉,
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渣,“解释。”他看着我,
眼神锐利得能剥开我的皮肉,直刺灵魂。“她...她是我的孩子?”这三个字,
他问得极慢,每个音节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轰的一声,我脑子里那根紧绷了五年的弦,
断了。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不能承认!绝不能!“不是!”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了调,尖锐刺耳。我猛地跑过去抱起暖暖,
把她的小脸死死按在我肩窝,挡住那张与顾星野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你认错人了!
她跟你没关系!”我语无伦次,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暖暖,抱紧妈妈!”说完,
我抱着孩子,用尽全身力气,像被恶鬼追赶一样,撞开旁边看热闹的人,
跌跌撞撞地朝商场出口狂奔。后背那道目光,如芒在背,冰冷刺骨,几乎要将我的脊椎洞穿。
五年前。医院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毫无预兆地冲进我的鼻腔。也是这样冰冷刺骨的目光。
那时我刚捏着孕检单走出诊室,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
洒下斑驳的光影。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顾星野,
分享给我以为会共度一生的丈夫。转过拐角,脚步生生钉在原地。走廊尽头,
他背对着我站着。而他怀里,亲密依偎着的,是南昭宁——他心尖上那抹永远的白月光。
南昭宁脸色有些苍白,靠在他胸前,柔弱无骨。顾星野微微低着头,
侧脸的线条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他低声说着什么,
手指甚至轻轻拂开南昭宁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那画面,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狠狠搅动。手里的孕检单瞬间变得滚烫又沉重,几乎要灼伤我的指尖。
我像个可耻的偷窥者,躲在冰冷的墙壁阴影里,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然后,
我听到了顾星野的声音,清晰地穿过不算远的距离,钻进我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她怀孕了?”是南昭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顾星野沉默了几秒,
那短暂的沉默几乎将我凌迟。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冷漠,
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嗯。放心,我会处理干净。”他顿了顿,像是在安抚,
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知道的,她不喜欢孩子。
”“处理干净”……“她不喜欢孩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四肢百骸。世界在我眼前崩塌,
只剩下冰冷的瓷砖地面和那两道依偎在一起的、刺眼的身影。手里的孕检单,
那张薄薄的、承载着我所有喜悦和希望的纸,被我用尽全身力气攥成一团,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原来,我的孩子,在他眼里,
只是一件需要被“处理干净”的麻烦。心,在那个瞬间,彻底死了。
哭……我不吃冰淇淋了”暖暖带着浓浓鼻音的小奶音把我从冰冷的回忆沼泽里猛地拽了出来。
脸颊一片冰凉,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缩在慕清瑶位于市郊的老房子里。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墙壁泛着旧旧的黄,
但收拾得干净温馨,是慕清瑶爸妈留下的。窗外夜色沉沉,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我把暖暖哄睡了,她的小脸还带着白天受惊后的不安稳,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我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她。
手指轻轻拂过她柔嫩的脸颊,拂过那挺翘的小鼻子,
还有那双……和顾星野如出一辙的、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喘不过气。“对不起,暖暖……”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保护好你……”慕清瑶端着一杯热水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放在我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她挨着我蹲下,胳膊肘碰了碰我冰凉的手臂。
“别瞎想,”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王八蛋休想动暖暖一根手指头。咱不怕他,啊?我已经托朋友在打听更远点的地方了,
找个他手伸不到的小城,咱们仨,带着暖暖,重新开始。”她顿了顿,
眼神锐利起来:“商场那边我找人去处理监控了,你掉的工作牌,我也托人去找了。别慌,
晚棠,还没到绝路。”慕清瑶的话像是一根浮木,
让我在冰冷的恐惧之海里勉强抓住了一点支撑。我点点头,喉咙堵得厉害,说不出话。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顾星野是谁?他跺跺脚,这座城市都要抖三抖。
他既然看到了暖暖的脸,以他的性格,不掘地三尺把我们找出来,绝不会罢休。
暖暖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小眉头皱着,
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我不吃冰淇淋了……妈妈不哭……”我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下。
就在这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幽白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屏幕上,是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但那串数字,
我死都记得。五年了,它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是顾星野。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我胸口生疼。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拿不稳那小小的机器。
他找来了。这么快!慕清瑶也看到了那个号码,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按住我的手,
眼神里全是警告:“别接!晚棠!不能接!”尖锐的铃声像是催命符,一声声,固执地响着,
撕扯着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不接?他会怎样?他会疯了一样地找,动用一切力量,
手段只会更激烈。暖暖……暖暖怎么办?接?我能说什么?我能怎么面对他?
就在我脑子乱成一锅粥,几乎要被这铃声逼疯的时候,
怀里睡着的暖暖突然发出一声极其难受的呻吟。“唔……妈妈……”我一惊,低头看去。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只见暖暖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小小的眉头紧紧拧着,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暖暖?”我心头一紧,
立刻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那温度烫得我指尖一缩。
“妈妈……难受……”暖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声音又软又哑,带着哭腔。
“发烧了?”慕清瑶也急了,赶紧也伸手探了探,“天!这么烫!”手机还在疯狂地响着,
屏幕上那串号码如同魔鬼的召唤。暖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脸烧得通红,
甚至开始微微抽搐。“不行!得马上去医院!”慕清瑶当机立断。
我抱着滚烫得像小火炉一样的女儿,听着那催命般的铃声,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
巨大的恐慌瞬间将我吞噬。慕清瑶的车送去修了,这郊区半夜根本打不到车!
最近的社区医院……能处理这么严重的高烧吗?
万一……万一……那些可怕的念头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暖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小嘴微微张着,像条离水的鱼。“暖暖!暖暖别吓妈妈!”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泪汹涌而出。那刺耳的铃声还在响,锲而不舍。3顾星野……只有他。
只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调动最好的医疗资源。
只有他……也许……也许能救暖暖……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
瞬间缠绕住我所有的理智和坚持。保护她!救她!不惜一切代价!什么尊严,
什么过往的伤害,什么对那个男人的恐惧,在女儿脆弱的生命面前,统统被碾得粉碎。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抓起了那部还在疯狂叫嚣的手机。手指抖得厉害,
试了两次才划开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绝望,
穿过冰冷的电波。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但我知道,他在听。
巨大的恐惧和更巨大的、对女儿安危的绝望撕扯着我,
深处挤出来的血沫:“顾星野……救救孩子……暖暖……暖暖快不行了……” 最后几个字,
彻底被哽咽淹没。我报出了慕清瑶家的地址。挂断电话,我瘫软在地,抱着滚烫的暖暖,
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慕清瑶看着我,眼神复杂至极,有心疼,有无奈,
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暖暖的体温高得吓人,
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轻微地抽搐着。我一遍遍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额头、脖颈、手心,
可那滚烫的温度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弱,
小脸从通红渐渐透出一种令人心慌的灰败。“暖暖,别睡,
跟妈妈说说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她滚烫的小脸上,
“妈妈在这里,妈妈在……”慕清瑶焦躁地在狭窄的房间里踱步,不停地看表,
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还不来……快啊……”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
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尖锐的、撕裂夜空的警笛声!不是一辆,是好几辆!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响,最终停在了楼下。紧接着,是杂乱的、急促的脚步声冲上楼梯,
沉重地踏在老旧的木质楼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巨响,像鼓点敲在人心上。“砰!
”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门板砸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人一个激灵。
顾星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座骤然降临的冰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
他穿着深色的大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是骇人的铁青,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了我怀里的暖暖。他身后,
是几个穿着白大褂、提着沉重急救箱、神色凝重的医生和护士。他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床边。他的动作快得像猎豹,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孩子给我!”他的声音低沉紧绷,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暖暖,像护崽的母兽。“苏晚棠!”他猛地低吼一声,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终于看向我,里面的焦急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戾气让我浑身一颤。
只这一瞬的迟疑,他直接伸出手,动作迅捷却带着一种刻意的、避免弄伤孩子的力量,
将滚烫的暖暖从我怀里“夺”了过去。他抱孩子的姿势极其生硬,手臂甚至有些僵硬,
但圈住暖暖的臂弯却收得很紧。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迅速贴了一下暖暖滚烫的小脸,
那冰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急性肺炎!立刻处理!
”他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医生厉声命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医生和护士立刻训练有素地围了上来。有人快速检查暖暖的瞳孔、心跳、呼吸,
有人麻利地打开急救箱,拿出听诊器、氧气面罩、输液管……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体温过高!心率过速!准备物理降温!建立静脉通道!氧气!快!
”为首的医生语速飞快地下着指令。顾星野小心地将暖暖放在床上,
自己则像一座沉默的山峰般杵在床边,紧盯着每一个动作,眼神锐利得吓人。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隔绝在外。我僵在原地,
看着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的女儿,看着那个散发着冰冷气息、掌控一切的男人,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刚因为援兵到来而升起的一丝希望,
瞬间被眼前这冰冷强势的掌控感碾得粉碎。他来了。带着救兵来了。可我的暖暖呢?
她像一件物品,一件属于他的、失而复得的“物品”,被他的势力严密地包围、接管。
慕清瑶紧紧抓住我冰凉的手,她的手心也全是汗。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医生护士短促专业的指令声、仪器开启的滴滴声,
以及……暖暖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痛苦呻吟。顾星野终于动了动。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搅不开的浓墨。有未消的震怒,
有冰冷的审视,有……一种沉甸甸的、让我心惊肉跳的探究。他看着我,一字一句,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穿透骨髓的冷意:“苏晚棠,
”他的声音在消毒水味和急救的嘈杂中格外清晰,“现在,告诉我,她是谁?
”他问的是暖暖,可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剖开我试图隐藏了五年的所有秘密。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病床上那个插着氧气管、小脸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小身影,
再看向眼前这个掌控着她生死的男人,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猛地冲上头顶。
我迎上他冰冷审视的目光,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顾星野,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五年积压的恨意和此刻的绝望,“这次,你满意了?
你又想从我们这里,抢走什么?”4顾星野那淬了冰的三个字——“她是谁?
”——像三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凛冽的雪松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我抱着自己冰凉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病床上,
暖暖小小的身体在氧气面罩下微微起伏,脆弱的像一碰就碎的琉璃。抢走什么?
我还能失去什么?这五年,我唯一拥有的,就是她了。“她是谁?”顾星野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份量。他往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锁住我,
仿佛要将我灵魂深处最后一点伪装都撕扯出来。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恐惧,
在女儿微弱却平稳下来的呼吸声里,土崩瓦解。我闭上眼,滚烫的液体冲破眼眶,
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暖暖……”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破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暖暖……她叫苏暖暖……” 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
仿佛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一股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绝望攫住了我。
“她……是你的女儿。”空气骤然凝固。连旁边忙碌的护士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顾星野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他脸上那层冰冷的、带着审视和震怒的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
翻涌起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巨大的冲击、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但那狂喜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立刻被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愤怒?
被愚弄的耻辱?还是……迟来的、沉重的愧疚?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呼吸变得粗重。高大的身躯甚至微微晃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又松开。
“我的……女儿?”他重复着,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死寂的空气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是顾星野的特助,陈星驰。他目光快速扫过房间,
在病床上的暖暖和狼狈的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恭敬地走到顾星野身边,
声音压得极低:“顾总,都查清楚了。苏小姐这五年一直带着孩子住在邻市,
用的是化名‘苏禾’。工作是在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孩子……苏暖暖,今年四岁零三个月,
出生证明……”他顿了顿,将平板电脑递到顾星野面前,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一份文件的扫描件,“……父亲一栏,是空白的。”最后四个字,
像冰冷的针,刺破了顾星野眼中最后一丝残留的、可能是幻觉的温情。他猛地转过头,
视线从平板屏幕上抬起,再次落到我脸上。那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暴风雪过境的冰原,
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滔天的怒火。“空、白?”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他一把夺过平板,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死死盯着那份出生证明的扫描件,仿佛要将屏幕瞪穿。那份证明,
是我在异乡小镇的卫生院偷偷办的。当时躺在简陋的产床上,听着外面陌生的方言,
痛得死去活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和顾星野有关。
那空白的父亲栏,是我用尽最后力气,对过去、对那个男人,划下的最决绝的界限。
“苏晚棠,”顾星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凌,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最终钉在我下意识护在小腹前的手上——那里曾经孕育过他的孩子,
一个他亲口下令要“处理干净”的生命。“五年……”他往前一步,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你偷走我的女儿,藏了整整五年!”“偷?”这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一直沉默的慕清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像只护崽的母豹子,
怒视着顾星野。“姓顾的!你少在这里倒打一耙!什么叫偷?当年是谁搂着那个姓南的贱人,
在医院走廊里说要‘处理干净’?!是谁亲口说‘她不喜欢孩子’?!晚棠不把孩子藏起来,
难道等着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吗?!”“慕清瑶!”我惊恐地拉住她,
生怕她激怒眼前这头濒临爆发的猛兽。顾星野的脸色在慕清瑶的怒斥中瞬间变得铁青。
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指控,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深的怒意覆盖。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慕清瑶,带着上位者不容冒犯的威压,慕清瑶被他看得气势一滞。
“轮不到你来质问我。”顾星野的声音淬着冰,视线重新落回我脸上,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我只问她。”他无视慕清瑶的愤怒,目光沉沉地锁住我,
一字一句,带着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苏晚棠,回答我。谁给你的胆子,
瞒着我生下她?又带着她,躲了我五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滴声,
和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声。暖暖似乎被这凝滞的气氛惊扰,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发出小猫似的微弱呜咽。这声呜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也瞬间点燃了我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愤怒和绝望。我猛地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盛满怒意和冰冷的眼睛里。“谁给我的胆子?”我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顾星野,你忘了吗?是你!
是你亲手给我的这份‘胆子’!”我指着他,
指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就在那家医院的走廊!你搂着南昭宁!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离婚前我成了首富(林清朗苏晚)全本免费小说_阅读免费小说离婚前我成了首富林清朗苏晚
从替身到真爱的错位苏妍方建军免费小说大全_完结的小说从替身到真爱的错位(苏妍方建军)
穿成农家小媳妇,相公是未来首辅(卡里多斯沈砚)已完结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穿成农家小媳妇,相公是未来首辅卡里多斯沈砚
《时间的镜像囚徒》沈秋齿轮已完结小说_时间的镜像囚徒(沈秋齿轮)经典小说
林宇赵明《照片里的陌生同学》完结版免费阅读_林宇赵明热门小说
倒霉蛋小弃犬被我养成首辅啦(裴雪深李南星)全本免费小说_阅读免费小说倒霉蛋小弃犬被我养成首辅啦裴雪深李南星
缅北囚乳血色挤奶房(苏婉阿泰)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缅北囚乳血色挤奶房苏婉阿泰
后来我们都学会了用离婚证打脸(一种冰冷)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后来我们都学会了用离婚证打脸一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