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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情缘墨客的《赘婿先婚后爱》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穿越红楼林晓迷迷糊糊间,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若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意识在无尽的混沌里漂浮。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装饰,那雕花的床榻精致无比,每一处纹路都像是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细腻而典雅。精美的纱幔轻垂在床边,似云似雾,微风轻轻拂过时,纱幔轻轻摇曳,宛如流动的轻纱。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为救重病母亲,秦风入赘苏家,成了全城笑柄。新婚夜,
妻子苏婉儿丢给他一床冷被:“滚去书房,别脏我的榻。”他忍辱负重,
暗中用现代化学知识改良丝绸工艺。当苏家被死对头逼到破产边缘时,
秦风将秘方拍在岳父桌上:“用这个,我能救苏家。”染坊一夜产出流光溢彩的“天霞锦”,
震惊江南商界。庆功宴上,觥筹交错间,苏婉儿第一次主动牵住他的手。
死对头恼羞成怒绑走苏婉儿,秦风单枪匹马杀入匪寨。血染衣袍的他背出吓傻的妻子,
哑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家。”苏家祠堂内,岳父颤抖着交出掌家玉印。秦风握紧玉印,
向全族宣告:“从今日起,苏家赘婿之名——当换作顶天立地!”第一章 寒门入赘,
冷眼如霜江南三月,本该是莺飞草长的好时节,可临安城首富苏家这桩招赘的喜事,
却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压抑与嘲讽。唢呐吹得震天响,锣鼓敲得喧阗,
大红绸子挂满了苏府高耸的朱门和连绵的院墙,宾客如云,车马填巷。然而,
那些堆在脸上的笑容底下,窃窃私语如同夏日里恼人的蚊蝇,嗡嗡不绝。“听说了吗?
新姑爷姓秦,叫秦风,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他老娘病得快咽气了都拿不出钱来请大夫!
”“可不是嘛!要不是苏家大小姐苏婉儿克夫的名声在外,前头订过两回亲,
人都没嫁过去就死了,苏老爷又急着找个命硬的‘煞星’来挡灾,哪轮得到他这种破落户?
”“嘿,什么挡灾?我看就是苏家小姐眼高于顶,前头两个门当户对的都嫌不够好,
挑三拣四把自己耽搁成了老姑娘,这才不得不捏着鼻子找个穷鬼入赘,堵外人的嘴罢了!
”“可怜哦,以后在苏家,怕是要活得连条看门狗都不如喽……”这些刀子般的闲言碎语,
穿透喧嚣的鼓乐,丝丝缕缕钻进秦风耳中。他身上穿着崭新却并不十分合体的喜服,
那刺目的红色此刻像一团烧灼的火焰,烤得他浑身发烫,又像一层冰凉的铁衣,
裹得他透不过气。他挺直了背脊,努力维持着脸上那点僵硬的表情,
一步步跟在引路的管家身后,穿过一道道回廊,走向那座象征着苏家无上权势与财富的主厅。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炭火上。他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一场意外的实验室爆炸,
将他这个满脑子化学公式的现代人,抛进了这个历史上未曾记载的“大胤朝”,
附身在一个同名同姓、家徒四壁的穷书生身上。母亲陈氏积劳成疾,肺痨缠身,
已到油尽灯枯之际。天价的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垮了原主,也即将压垮他。就在绝望之际,
苏家招赘的消息,如同溺水者眼前唯一的浮木。为了那笔足以救活母亲的丰厚聘金,
他签下了那份等同于卖身的契约。主厅内,灯火辉煌,映照着满堂珠光宝气。
苏家老爷苏正德端坐主位,面色沉肃,眼神锐利如鹰隼,
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他苏家赘婿的年轻人,审视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苏夫人王氏坐在下首,保养得宜的脸上敷着厚厚的粉,眼神冷淡地扫过秦风,很快便移开,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礼官拖着长腔,唱诵着古老的仪式流程。秦风机械地跪拜,
起身,再跪拜。每一次叩首,额头触碰冰冷坚硬的地砖,
都像在提醒他此刻的身份——一件用自身尊严换回母亲性命的交易品。
他的目光偶尔掠过旁边那一抹同样鲜红的身影,他的新娘,苏婉儿。凤冠霞帔之下,
苏婉儿的面容被一层薄薄的红纱遮掩,看不清真切表情。但秦风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红纱之后的目光,比苏正德的审视更冷,比王氏的冷淡更甚。
那是一种毫无掩饰的疏离与厌恶,仿佛他并非即将与她拜堂成亲的夫君,
而是一块被风吹到她华美衣裙上的污泥,碍眼至极。繁复的仪式终于结束,
在宾客们或真或假的恭贺声中,秦风被引向了后院深处,
属于苏家大小姐的精致绣楼——栖霞阁。新房布置得极尽奢华。红烛高烧,锦帐低垂,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熏香和脂粉的甜腻气息。然而,这满室锦绣,却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苏婉儿早已自行掀开了盖头,端坐在梳妆台前。
两个贴身丫鬟正小心翼翼地帮她拆卸着繁复沉重的凤冠首饰。铜镜里映出一张堪称绝色的脸,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只是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却凝着万年寒冰,唇线紧抿,
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峭。听到秦风进来的脚步声,苏婉儿头也不回。她挥退了丫鬟,
待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那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变得更加浓重,几乎令人窒息。
秦风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苏婉儿缓缓站起身。她身上繁复的嫁衣层层叠叠,
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却像披着一身寒铁铠甲。她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了秦风身上。那眼神,
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冰冷、漠然,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她的声音清脆,
却毫无温度,如同屋檐下坠落的冰凌,“就是秦风?”“是。”秦风迎着她的目光,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苏婉儿上下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刮骨的刀锋。随即,
她径直走向那张宽大华贵的千工拔步床,弯腰,竟从床榻最里侧,
扯出了一床半旧的、灰扑扑的薄棉被。那被子与她满室锦绣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刺眼。
她抱着那床冷被,几步走到秦风面前,手臂一扬,毫不客气地将被子重重塞进他怀里。
棉被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和淡淡的霉味,扑了秦风一脸。“拿着。
”苏婉儿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锐利如针,“滚去书房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入这卧房半步。”她抬手指了指侧间紧闭的房门,“更不准脏了我的榻。
”那“脏”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秦风的心上。
秦风抱着那床冰冷、散发着霉味的薄被,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怀中薄被粗糙的触感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
密密匝匝地刺着他。苏婉儿那冰冷锐利的目光,
她话语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那个刻意加重的“脏”字,更是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他刚刚愈合些许的自尊上。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想将这床破被子狠狠摔在地上,想质问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他秦风为了救母,
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换来今日这入赘的“尊荣”!他想让她知道,他并非天生卑贱!
然而,母亲那张因痛苦而扭曲、枯槁灰败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断断续续、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还有郎中那句冰冷的宣判:“再不用参汤吊着,神仙难救……”冲顶的血气瞬间被冰水浇灭。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这残酷的现实死死压了回去,沉甸甸地坠在胃里,翻搅着苦涩。
他不能冲动。母亲的命,就悬在他此刻的忍辱之上。秦风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他抱着那床破被的手指紧了紧,
指节绷得发白,最终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僵硬,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他没有再看苏婉儿一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抱着那床象征着耻辱的薄被,转过身,
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侧间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又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片奢华却冰冷的天地。苏婉儿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秀美的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秦风方才那一瞬间身体明显的僵硬和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
她并非没有察觉。但她随即抿紧了唇,眼神重新变得冷硬。一个为钱卖身的穷酸,
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表露情绪?她苏婉儿的床榻,岂是这等俗物能玷污的?她转身走回妆台,
对着铜镜,慢慢梳理着自己如瀑的青丝,镜中的容颜依旧绝美,却也冷得像一块无瑕的寒玉。
栖霞阁的书房,是苏婉儿偶尔翻阅账册或习字作画的地方,布置清雅,却也空旷冷寂。
一张硬木书案,一把圈椅,一个书架,角落一张窄小的罗汉榻,便是全部。没有炭盆,
初春的寒气丝丝缕缕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侵入骨髓。
秦风将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扔在冰冷的罗汉榻上,颓然坐下。坚硬的木板硌得他生疼。
他环顾这间精致却毫无生气的牢笼,窗外隐约传来前院宴席残存的喧闹,更衬得此地的死寂。
巨大的疲惫和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闭上眼,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微弱却奇异的光亮在意识深处浮现。那不是烛火,而是一些……符号?
一些结构?一些他无比熟悉的知识碎片!
化学方程式……分子结构……纺织工艺流程……染整原理……这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如同被封印的宝藏,在绝望的深渊边缘,被强烈的求生欲和屈辱感狠狠撞击,
竟开始松动、复苏!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执着地亮了起来。
苏家……丝绸……染坊……这几乎是临安城苏家立足的根本!他猛地睁开眼,
在冰冷的黑暗中,眸子里燃起了一簇幽微却灼热的火焰。苏家?丝绸?染坊?他秦风,
一个来自现代的化学系高材生,脑海里装着的,可是超越这个时代千百年的染整知识!
苏家赖以生存的丝绸?或许……这就是他在这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尊严?
他要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重新挣回来!他不再是一个任人踩踏的泥泞,
他要成为那搅动风云的基石!第二章 暗藏锋芒,秘技初成栖霞阁的日子,
如同一潭表面平静却深藏污浊的死水。秦风的存在,成了这潭水中一个突兀又碍眼的符号。
在苏婉儿眼中,他依旧是那团需要被隔绝在视线之外的污秽。每日清晨,
秦风需得在她起身前便离开卧房区域,躲进他那间冰冷的小书房。
餐食由丫鬟翠儿送到书房门口的小几上,通常是些府中下人都不太瞧得上的冷炙残羹。
偶尔在回廊上狭路相逢,苏婉儿总是目不斜视,仿佛他只是一缕空气,
或是墙角一抹碍眼的灰尘,裙裾带起的风都透着刻意的冰冷,绝不停留片刻。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红玉,更是将主子的轻蔑学了个十足十,每次送东西来,
都是用两根手指捏着,远远地丢下,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府中其他下人的态度,
更是苏婉儿态度的延伸和放大。管事王福,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
仗着是苏夫人王氏的远房亲戚,在府里颇有几分脸面。
他负责安排秦风的一些杂务——说是杂务,不如说是刻意刁难。“姑爷,”王福拖长了调子,
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捏着一张单子,“库房那边说新进了一批生丝,人手不够,
劳烦您去搭把手,清点登记一下。这可是精细活儿,别弄错了数目,不然老爷夫人怪罪下来,
小的可担待不起。”那生丝仓库位于苏府最偏僻潮湿的角落,堆积如山,灰尘弥漫。清点?
分明是让他去做那最苦最脏的搬运工。秦风沉默地接过单子,没有争辩。
他需要接触苏家的核心产业,哪怕是这种最低等的苦力活,也是一个观察的窗口。在库房里,
他一边忍受着呛人的灰尘和监工恶意的催促,一边仔细观察那些生丝的成色、捻度、光泽。
手指捻过丝线,感受着那细微的韧性和顺滑度,心中快速分析着可能存在的问题和改进空间。
汗水混着灰尘淌下,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得可怕。更过分的刁难接踵而至。
染坊的污水沟堵了,恶臭熏天,王福会“恭请”姑爷去“监工”,
实则是让他和粗使小厮一起动手清理。
搬运沉重的染缸、晾晒布匹……这些本该是健壮仆役的活计,总能在王福“无奈”的指派下,
落到秦风头上。一次,秦风被支使去晾晒刚染好的一批湖蓝色绸缎。
那绸缎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本是极好的料子。他正仔细地将布匹展开,
挂上高高的晾杆。王福背着手踱步过来,三角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他状似无意地一挥手,
宽大的袖袍猛地带倒了旁边一个装满浑浊皂角水的木桶!哗啦!
浑浊发臭的污水瞬间倾泻而下,精准地泼洒在秦风刚刚挂好的、价值不菲的绸缎上!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那漂亮的湖蓝色顿时被污浊覆盖,晕染开一片片丑陋的脏污!
“哎呀呀!姑爷!您……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王福立刻跳开几步,指着被污染的绸缎,
声音拔得老高,充满了夸张的惊惶和指责,“这可是给城西李员外家定制的!上好的料子啊!
这……这损失可大了!您让小的怎么跟染坊管事交代,跟老爷夫人交代啊!
”周围几个被王福眼色指使的下人立刻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鄙夷、嘲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秦风身上。秦风站在原地,污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滴落,
滑过脸颊,留下肮脏的痕迹。他身上的粗布短衫也被溅湿了大片,狼狈不堪。
他看着那片被彻底毁掉的绸缎,又看向王福那张写满虚伪和恶意的脸,
胸中的怒火如同岩浆般奔涌,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股剧痛强行拉回了他的理智。不能动手!一旦动手,
王福必然借题发挥,闹到苏正德面前。以他现在“废物赘婿”的身份,无论对错,
最终受罚、被苛责的,只会是他秦风!母亲的药钱……绝不能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污水的恶臭直冲肺腑。他强迫自己松开拳头,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甚至没有看王福一眼,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死寂的语气说:“是我没拿稳。损失多少,
我会想办法。”说完,他不再理会王福那错愕又带着几分无趣的表情,
也不再管周围那些看戏的目光,默默地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狼藉的污水和被污染的绸缎。
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沉稳。那隐忍的姿态,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恶浪拍打。
王福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秦风独自留在原地,
污水浸透了他的鞋袜,冰冷刺骨。他低着头,清理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眼神深处,
那簇幽暗的火苗却燃烧得更加炽烈。屈辱的淤泥之下,名为“改变”的种子,
正在疯狂地汲取养分,等待破土的时机。夜深人静,
栖霞阁的书房成了秦风唯一的堡垒和战场。窗棂外月色凄清,寒风从缝隙里钻入,
冻得人手指僵硬。桌上那盏劣质的油灯,灯芯噼啪爆着细小的油花,光线昏黄摇曳,
勉强照亮书案一角。秦风裹紧了那床依旧散发着霉味的薄被,冻得有些发抖,
却丝毫不敢懈怠。案上摊开的,并非经史子集,
摞从苏家染坊“顺”来的旧账簿和几本染坊老师傅留下的、字迹模糊、语焉不详的染方手札。
旁边,是他用炭条在粗糙草纸上涂画的符号、结构式和工艺流程草图。手指冻得通红,
几乎握不住炭条。他时不时将手拢到嘴边,呵一口热气,
又立刻埋头于那些繁复的公式和构想中。现代高分子化学的知识,
与这个时代粗糙的植物染工艺在他脑中激烈碰撞、融合。他像一个孤独的炼金术士,
在寂静的寒夜里,试图从古老的泥土里提炼出璀璨的黄金。苏家染坊的丝绸,
色彩饱和度不够,容易褪色,尤其是鲜艳的红、紫等色系,更是难以稳定。
问题出在几个关键环节:媒染剂的选择过于单一且效果不佳,固色工艺原始粗暴,
对温度、酸碱度和反应时间的控制更是全凭老师傅的手感经验,误差极大!
他需要找到更高效、更稳定的替代品!目标首先锁定在媒染剂上。
这个时代普遍使用明矾硫酸铝钾和绿矾硫酸亚铁,效果有限。
秦风在脑中飞速检索着化学知识库。硫酸铝?氯化铝?醋酸铝?实验!必须进行实验!
但在这深宅大院,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他如何能弄到这些原料?
又如何能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进行实验?困难重重,却无法阻挡他内心的火焰。
他只能将所有的推演和构想,一遍遍在纸上演算、优化,将那些超越时代的化学式,
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图形记录下来。
为了验证一个关于温度对某种植物染料上染率影响的猜想,秦风需要更精准的温度数据。
他借口在书房读书怕冷,向负责采买的管事讨要一个炭盆。管事皮笑肉不笑地应了,
送来的却是一个几乎快散架、四处漏烟的破铁盆和几块最劣质的、烟尘极大的炭饼。
炭盆点起来,浓烟滚滚,熏得人眼泪直流。秦风却如获至宝。他将炭盆放在角落,
忍受着呛人的烟雾,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装了小半碗水的粗陶碗架在炭盆边缘。
碗里插着一根他偷偷削制、刻了粗略刻度的木签。没有温度计,这就是他唯一的测温工具。
他需要观察水温变化对木签刻度的影响,来推算温度区间。他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碗中水的变化和木签上水痕的位置,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在草纸上飞快地记录下每一个细微的刻度变化和对应的状态描述:“水始微沸,
细泡如蟹眼……泡涌如鱼目……汽腾滚沸……”烟灰落在纸上,落在他的手上、脸上。
汗水混着烟灰,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污迹。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碗水,
只有那些不断被验证或推翻的数据。寒冷、饥饿、烟熏火燎,都无法撼动他此刻的专注。
这简陋到可笑的实验,却是他撬动命运的第一根杠杆。
时间在昏黄的灯光和呛人的烟雾中流逝。窗外,梆子声敲过了三更。秦风终于放下炭条,
揉了揉酸涩刺痛的眼睛,看着草纸上密密麻麻、旁人看来如同天书般的记录和符号,
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一个关于茜草染红时最佳温度控制区间的关键数据,终于被他捕捉到了!
他小心地将那张草纸折好,塞进贴身的里衣口袋。那里,已经藏了薄薄一沓类似的“成果”。
每一次微小的突破,都让他离那个目标更近一步——改良这苏家染坊的工艺,
用超越时代的知识,为自己砸开一条生路!第三章 大厦将倾,秘方惊现时光如梭,
秦风入赘苏家已近三月。栖霞阁书房里的灯光夜夜燃至深夜,那床薄被下的身躯日益消瘦,
眼神却日渐沉凝锐利。他像个耐心的猎人,在屈辱的泥沼中潜伏,
收集着每一片关于苏家丝绸产业的碎片,
在脑中反复推演、优化着他那足以打败一切的染整秘方。而苏家表面的富贵繁华之下,
早已暗流汹涌。这一日,天色阴沉得如同泼墨,厚重的铅云低低压在临安城上空,
闷得人喘不过气。苏府前院,气氛却比这天气更加凝重十倍!正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苏正德脸色铁青,负手在厅中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的金砖几乎要被踏碎。
他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苏夫人王氏坐在一旁,
脸色苍白,手中的锦帕被绞得变了形,眼神里满是惊惶。管家王福垂手立在下首,
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冷汗涔涔。几个染坊和绸缎庄的大管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废物!一群废物!”苏正德猛地停下脚步,
抓起桌上一本厚厚的账簿,狠狠摔在地上!纸页哗啦散开,如同苏家此刻摇摇欲坠的基业。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们苏家最大的主顾,江南织造府的单子,全被‘锦云记’抢走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嗯?!”一个管事抖着声音回禀:“老……老爷,不是小的们不尽力啊!
那‘锦云记’不知从何处得了秘法,染出的‘霓光缎’,色泽……色泽简直妖异!赤红如火,
湛蓝如深海,翠绿如初春新叶,更难得的是……光照之下,竟隐隐有流光转动,如同活物!
织造府的采办一见,眼睛都直了,当场就……就把咱们苏家的样布给退了回来,
说……说咱们的绸缎是乡下土布,配不上贡品的名头……”“霓光缎?
”苏正德的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变调,“流光转动?怎么可能!
钱万山锦云记东家那个老匹夫,他祖上三代都是泥腿子,他懂个屁的染织!
定是用了什么邪法!”另一个管事哭丧着脸补充:“老爷,祸不单行啊!织造府的单子一丢,
那些原本观望的绸缎商也纷纷倒向‘锦云记’,连……连咱们的老主顾,城西李员外家,
也派人来退了订金,说今年寿宴要用‘霓光缎’裁衣……更糟的是,
咱们库里积压了大批赶工出来准备供应织造府的绸缎,如今……如今全成了没人要的废物!
染坊停工,工匠们等着工钱,钱庄催贷的帖子都……都堆满桌案了!”“钱庄催贷?
”苏正德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被王福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倒下。他扶着额头,
只觉得天旋地转。苏家产业庞大,运转全赖流水。织造府的单子不仅是利润大头,
更是信誉和现金流的保证。如今单子丢了,库存积压,资金链瞬间断裂!钱庄那些吸血鬼,
闻到血腥味立刻就会扑上来撕咬!“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苏夫人王氏再也忍不住,
带着哭腔扑过来,“要是还不上钱,那些铺子、染坊、田庄……可就全保不住了!
我们苏家……苏家百年的基业啊!
”她一想到可能面临的破产清算、被赶出这雕梁画栋的府邸,甚至被投入大牢,
就吓得浑身瘫软。苏正德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位临安首富。他纵横商场半生,从未感到如此无力。
对手的“霓光缎”如同降维打击,彻底碾碎了苏家引以为傲的工艺。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绝望的死寂笼罩着整个正厅。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王福手下一个小厮惊慌失措的喊叫:“老爷!夫人!不好了!
‘通源钱庄’的赵大掌柜……带……带着人闯进来了!说……说今日若见不到银子,
就要封铺拿人了!”话音未落,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中透着狠厉的中年男人,
带着七八个膀大腰圆、手持棍棒的打手,已经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前厅!
正是通源钱庄的大掌柜,赵四海!“苏老爷!苏夫人!别来无恙啊?
”赵四海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正德和王氏惨白的脸,
“贵府欠我们钱庄的二十万两银子,连本带利,今日可是最后的期限了。这白纸黑字,
您二位不会忘了吧?”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盖着鲜红指印的借据,在空中抖了抖。
“赵掌柜!”苏正德强撑着站直身体,试图维持最后一点体面,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眼下……眼下确实有些周转不便,您看能否宽限几日?苏某以信誉担保……”“信誉?
”赵四海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苏老爷,您的信誉,
在‘锦云记’的‘霓光缎’面前,还值几个钱?现在满临安城谁不知道,
您苏家的丝绸成了没人要的破烂货!宽限?您拿什么来宽限?拿您这空壳子府邸?
还是拿您库房里那些等着发霉的绸缎?”他身后的打手们配合地向前逼了一步,棍棒顿地,
发出沉闷的威胁声响。苏夫人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苏正德身后。
厅中跪着的管事们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苏正德被噎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几乎要呕出血来!他知道赵四海说的是实情,可被如此赤裸裸地羞辱,
如同被当众扒光了衣服鞭挞!“赵四海!你……你欺人太甚!”苏正德指着赵四海,
手指都在哆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赵四海收起假笑,三角眼里寒光四射,“苏老爷,
别说赵某不讲情面。今日,要么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要么,
”他扫视着厅中奢华却即将易主的陈设,冷冷道,“就请您和夫人,还有这满府的人,
即刻搬出去!这宅子、铺子、作坊,我通源钱庄,可就笑纳了!来人——”“慢着!
”就在赵四海身后的打手们狞笑着要上前动手,苏家上下陷入一片绝望死寂的当口,
一个清朗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惊雷,骤然在厅门口响起!这声音并不大,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循声望去!只见厅门处,秦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身上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
身形因这几个月的操劳和饮食粗劣而显得更加清瘦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
他站得笔直,如同一杆插在狂风中的标枪。脸上没有惯常的隐忍和木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与……锐利!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眸此刻抬起,
目光澄澈而坚定,竟隐隐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毫不避讳地迎向厅中所有惊愕、怀疑、甚至鄙夷的目光。“秦风?”苏正德愣住了,
随即涌起一股被冒犯的怒火,“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回你的书房去!”都什么时候了,
这个丢人现眼的赘婿还来添乱?苏婉儿此刻也正站在侧厅通往正厅的珠帘后。
她是听闻钱庄逼债才匆忙赶来的,此刻隔着晃动的珠帘,看到秦风竟然出现在风暴中心,
黛眉瞬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更深的厌恶。这个蠢货!这个时候跳出来,
除了让苏家更加丢脸,还能做什么?赵四海更是嗤之以鼻,轻蔑地扫了秦风一眼:“哟,
这不是苏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姑爷吗?怎么,苏家没钱还债,
姑爷这是打算替岳父岳母出头了?啧啧,就凭你?”他身后的打手们发出一阵哄笑,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秦风对所有的讥笑和怒斥置若罔闻。他没有看苏正德,
也没有看赵四海,目光平静地扫过厅中那一张张或绝望、或惊恐、或鄙夷的脸。然后,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
沉稳地走到了苏正德面前那张象征着苏家无上权威的巨大紫檀木书案前。他从怀中,
缓缓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纸。那纸看起来极其普通,
就是书房里最常见的草纸。他将这张薄薄的纸,轻轻地、却又带着千钧之力般,
“啪”的一声,拍在了苏正德面前光可鉴人的桌面上!那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大厅里,
却如同惊雷炸响!秦风的视线越过惊疑不定的苏正德,
落在脸色铁青、眼神凶狠的赵四海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赵大掌柜,苏家的债,自然由苏家来还。不过,宽限几日,
总还是可以的。”接着,他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草纸的苏正德,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岳父大人,用这个,我能救苏家。”第四章 天霞惊世,
心弦初动那张被秦风拍在紫檀大案上的草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着了苏正德的眼睛。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秦风,又看看那张平平无奇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鬼画符般的线条、方块和完全看不懂的怪异符号化学式,
夹杂着一些潦草的文字标注。这……这就是能救苏家的东西?一个赘婿的胡言乱语?“胡闹!
”苏正德下意识地就要怒斥,可目光扫过秦风那双沉静得可怕、仿佛蕴含着风暴的眼睛时,
到了嘴边的呵斥竟硬生生卡住了。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玩笑,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笃定。
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抢人的赵四海,苏正德的心沉到了谷底。死马当活马医?
这念头荒谬又绝望地冒了出来。“哼!”赵四海嗤笑出声,满脸的不屑,“苏老爷,
您该不会真信了这疯话吧?一张破纸,救苏家?天大的笑话!我看你们苏家是真没人了,
连这种货色都推出来丢人现眼!”他身后的打手们哄笑声更大。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秦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喧嚣:“赵掌柜,赌一把如何?
若十日内,苏家染坊产不出价值远超二十万两的新绸,我秦风,任你处置,为奴为仆,
绝无怨言!若产得出……”他目光如电,射向赵四海,“今日之事,你需当众向苏老爷赔罪,
债务宽限十日!”“秦风!”苏正德和王氏同时惊呼,脸色煞白。这赌注太大了!输了,
苏家彻底完了,秦风也完了!苏婉儿在珠帘后更是攥紧了手帕,指节发白,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疯子!他想拉着整个苏家给他陪葬吗?赵四海三角眼眯了起来,像毒蛇打量着猎物。
十日内产出价值远超二十万两的新绸?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苏家染坊什么德行他清楚得很。
眼前这个赘婿,不过是穷途末路下的妄言。正好,
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吞掉苏家最后一点骨血!他阴恻恻一笑:“好!姑爷好胆色!这赌,
赵某接了!十日后,若见不到价值连城的新绸,哼哼……”他目光扫过秦风单薄的身板,
充满了恶意,“你就等着给赵某当一辈子洗脚奴吧!我们走!”他手一挥,
带着打手扬长而去,留下苏家一片死寂和绝望的余波。赵四海一走,压抑的火山瞬间爆发!
“孽障!你想害死苏家吗!”苏正德抓起桌上的砚台就要朝秦风砸过去,被王福死死抱住。
苏夫人哭天抢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招了个丧门星啊……”下人们噤若寒蝉,
看向秦风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秦风却异常平静。他弯腰,
从地上捡起那张被苏正德拂落在地的草纸,轻轻掸去灰尘,
然后走到几乎要被愤怒和恐惧吞噬的苏正德面前,将纸再次递了过去。“岳父,染坊,
给我十日。”他的声音斩钉截铁,“若不成,秦风自缚双手,去赵四海门前为奴,
绝不连累苏家分毫!”那决绝的眼神,那破釜沉舟的气势,让暴怒中的苏正德猛地一滞。
他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完全陌生的赘婿,
看着他手中那张承载着苏家最后一线渺茫希望的“鬼画符”,
再看看哭得瘫软的夫人和满府惶惶的下人……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涌上心头。罢了,
罢了!横竖都是死,就让他去折腾吧!“王福!”苏正德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
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声音沙哑,“带他……带他去染坊!传我的话……染坊上下,十日之内,
一切……听姑爷调度!”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艰难。“老爷!”王福失声叫道,
满脸不可思议。“去!”苏正德疲惫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当秦风在王福极度不情愿的引领下,
踏入苏家染坊那巨大、嘈杂、弥漫着刺鼻染料和蒸汽味道的工场时,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充满敌意、怀疑、甚至仇恨的目光。
染坊的管事、老师傅、染工、织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突然空降、据说要“拯救苏家”的废物赘婿。
他们赖以生存的作坊即将因为他的狂妄赌约而彻底完蛋!谁会对一个带来毁灭的人有好脸色?
秦风对此早有预料。他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走到工场中央,扬了扬手中那张草纸,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盖过了机器的嗡鸣:“我叫秦风。从此刻起,染坊由我接管十日。想保住饭碗的,
按我说的做!有异议的,现在就可以去账房结工钱走人!”死寂。没有人动。
但无数双眼睛里的愤怒和抵触几乎要凝成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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