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口惊魂我觉醒异能那天,撞见校花在吃人。她满嘴鲜血转头看我,我腿软得站不起来。
下一秒她惊喜地扑过来:“同类!你也是刚觉醒吗?”我硬着头皮扮演怪物混进她的族群。
直到聚会上,所有怪物开始分食一个人类。我颤抖的手被校花按住:“别急,新人先吃心脏。
”当那颗心脏在我面前跳动时,我的心脏也因恐惧狂跳起来。整个巢穴瞬间死寂。
所有怪物都转向我——这个心跳声过于响亮的“同类”。
---2 雨夜觉醒雨下得像是天漏了。豆大的雨点狂暴地敲打着高二教学楼走廊的窗户,
噼啪作响,连成一片白茫茫的喧嚣。外面黑得吓人,才刚过七点,却像是沉入了午夜。
整栋楼早就空了,除了走廊尽头那间还亮着惨白灯光的生物实验室。我,陈默,
高二七班标准透明人,此刻正被这无边无际的雨声和寂静裹得喘不过气。王老头,
我们那位以刻薄和拖堂闻名的生物老师,正唾沫横飞地给我讲着一道错得离谱的遗传题。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福尔马林和粉笔灰的混合味儿,还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
难以形容的腥气?我强迫自己盯着摊开的练习册,上面红叉刺眼。可耳朵却背叛了我,
努力地在一片哗啦雨声中,捕捉着隔壁器材室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动静。
咯吱…咯吱…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在啃噬着什么坚硬的东西,
又带着点湿漉漉的粘腻感。我的后背瞬间爬满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鬼地方,
除了我和王老头,还有谁?耗子?可这声音……听起来也太大了点,而且……太有节奏了。
“陈默!发什么呆!”王老头不满地敲了敲桌子,粉笔灰簌簌落下,“这题!
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基础!你连显性隐性都分不清?脑子呢?”我猛地回神,
心脏没来由地咚咚重跳了两下,一股莫名的烦躁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猛地顶了上来。
操!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训斥!我受够了当个废物,受够了这种被踩在泥里的感觉!
一股灼热的气流毫无征兆地从我小腹炸开,瞬间冲上头顶。
嗡——脑子里像是有根弦被猛地拨断,发出刺耳的蜂鸣。
而扭曲的脸、练习册上刺眼的红叉、惨白的日光灯管——都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一样,
剧烈地闪烁、扭曲、拉长。视野边缘甚至爆开一片片诡异的、色彩斑斓的光斑。
世界在疯狂旋转,恶心得我胃里翻江倒海。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桌子稳住身体,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桌面时,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视野”瞬间覆盖了我原本混乱的视觉。
那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景象。
更像是……一种直接在意识里勾勒出的、纯粹由“信息”构成的画面。
粒、王老头搁在桌上的手指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甚至他指缝里残留的一点点粉笔末的形状,
都无比清晰、冰冷地呈现出来。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蜂鸣声和眩晕感潮水般退去。
等我重新“看清”时,王老头那张不耐烦的脸正怼在我面前:“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哑巴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那是什么?幻觉?低血糖?
可那种冰冷、洞悉一切的“视野”感,残留的触觉般清晰。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摸桌面纹理的冰凉触感。“啧,烂泥扶不上墙!
”王老头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烦躁地抓起桌上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溅。
“在这儿待着好好反省!我上个厕所,回来要是还做不对,今晚别想走!”他含糊地嘟囔着,
把练习册“啪”地摔在我面前,转身拉开实验室的门,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关上。偌大的实验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窗外永不停歇的、令人窒息的雨声。死寂。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隔壁器材室那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在这片死寂里被无限放大,
像钝刀子一下下刮着我的耳膜和神经。那声音……不对劲。太近了。而且,
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异变”之后,我的感官似乎被强行拧开了一个阀门。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此刻变得异常浓烈、粘稠,
带着铁锈和某种……内脏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是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疯狂地擂着我的胸腔。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跑!
快跑!可我的腿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死死地钉在原地,连挪动一下脚趾都做不到。
声音停了。就在王老头摔门而去的几秒钟后,那折磨人的啃噬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比刚才更可怕。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可我的身体背叛了我,
僵直得像一块冻硬的木头。生物实验室惨白的灯光,
此刻投下的每一道阴影都像是潜伏的怪物,随时会扑出来。
我死死盯着那扇通往器材室的厚重木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不到十公分的缝隙。门缝后面,
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秒。
“吱呀——”刺耳的摩擦声猛地撕裂了寂静。那扇虚掩的门,
被一股力量从里面缓缓地、完全地推开了!浓重的黑暗像墨汁一样流淌出来,
几乎要吞噬掉门口那一片惨白的光。我的瞳孔骤然缩紧!一个身影,从那片浓郁的黑暗中,
慢慢地、一步一顿地走了出来。是林晚晚。我们清禾高中公认的完美女神。此刻,
她身上还穿着下午篮球赛拉拉队时那套亮眼的粉色短裙队服,勾勒出青春美好的曲线。
但一切的美好,都在触及她脸庞的瞬间,被彻底粉碎、扭曲成最恐怖的梦魇!
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脸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粘稠的猩红!
鲜红的血珠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在她小巧的下巴汇聚,
滴答、滴答……砸落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晕开一小滩一小滩刺目的红。她的嘴角,
更是糊满了浓稠得发黑的血浆,一直蜿蜒到耳根,像是被粗暴涂抹开的、最劣质的口红。
她的右手,正拖拽着一个沉重的东西。是王老头!刚才还对我怒目而视、中气十足的王老头!
此刻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肉,被她单手拖在地上。
他的身体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软软地歪斜着,
脖颈处是一个巨大的、撕裂性的豁口,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骨茬和断裂的筋肉管,
深红的肌肉和断裂的血管纠缠在一起,血像开了闸的洪水,
正汩汩地从那个恐怖的创口里涌出来,在他身下拖出一条粘稠、蜿蜒、不断扩大的血河!
他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死死地瞪着天花板,里面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无法理解的极致恐惧。
“啪嗒…啪嗒…”王老头的脚后跟一下下磕碰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伴随着血水泼洒的粘腻声音,在这空旷死寂的实验室里,构成了地狱的节拍。
林晚晚拖着这具尚在抽搐、淌血的尸体,一步步向我靠近。
那双平时总是盛满笑意、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浑浊的玻璃翳,
冰冷、死寂,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对血肉的贪婪渴望,
像两簇幽幽燃烧的鬼火,穿透了那层浑浊,牢牢地锁定了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点燃成燎原的火焰!跑!跑!
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尖叫、挣扎!那股刚刚平息下去的灼热气流,
如同被浇了滚油的火山,轰然在体内再次爆发!
嗡——比刚才更剧烈的眩晕和蜂鸣猛地击中了我!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拉扯、撕裂成无数旋转的、色彩斑斓的碎片。但这一次,
伴随着这剧烈的感官混乱,另一种冰冷、精准的“视野”强行切入!不是眼睛在看。
是一种直接烙印在意识深处的“感知”。我清晰地“看”到林晚晚向我迈出的下一步,
她抬起的右脚即将落地的位置!我“看”到她拖着王老头尸体的那只手,
肌肉纤维细微的牵动!我甚至“看”到了她眼中那冰冷嗜血的光芒背后,
一丝极其细微的、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预知?还是对动作轨迹的极致洞察?
这念头闪电般掠过,但我根本无暇思考!就在这混乱与冰冷的“洞察”交织的瞬间,
身体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极致的恐惧!我的双腿像是被无形的弹簧猛地弹开!“啊——!
”一声完全不受控制的、嘶哑变调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我猛地向后弹开,
后背“砰”地一声狠狠撞在冰冷的生物标本柜上!
巨大的撞击力震得柜子里的福尔马林罐一阵哗啦作响,
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动物标本似乎都在微微晃动,
那些泡得发白的眼睛仿佛都在无声地注视着我这个闯入地狱的猎物。
我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背靠着冰冷的柜子,身体筛糠般抖得不成样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完了!死定了!
下一个就是我了!王老头那恐怖的伤口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我脑海里疯狂闪现。
林晚晚停下了脚步。她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脚下是王老头还在缓缓蔓延的温热血液。她歪了歪头,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那双浑浊的、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会动的玩具。
空气凝固了。雨声、我的心跳声、血液滴落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她目光中那冰冷的、如同实质的压迫感。她沾满鲜血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开。不是微笑。是某种角质层强行撕裂皮肉的扭曲动作,
露出底下森白的、带着细小锯齿的牙齿。那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
一直咧开到耳根下方,形成一个非人的、狰狞恐怖的巨大裂口!她要扑过来了!要撕碎我!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撕裂血肉的剧痛降临。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反而是一股冰冷、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风猛地扑到了我的面前!紧接着,
我的手臂被一双冰冷滑腻、如同刚从冷库里捞出的带鱼般的手死死抓住!那力量大得惊人,
手指像铁钳一样深深嵌入我的皮肉,痛得我差点再次叫出声。“同——类——!
”一个尖锐、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声音,几乎贴着我的耳朵炸响!
这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开了我濒临崩溃的神经。我猛地睁开眼,
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林晚晚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鼻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
里面翻涌着一种病态的、扭曲的亢奋光芒。她脸上的鲜血蹭到了我的校服领口,
那股浓烈的铁锈和内脏的甜腥味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咧着那非人的巨大裂口,
尖利细密的牙齿兴奋地打着颤,发出“咯咯”的轻响。“你也是刚觉醒的吗?!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学校里不止我一个!太好了!太好了!”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
冰冷的手指激动地在我胳膊上又掐又捏,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刚才爆发的气息!好特别!好强的潜力!对不对?你也是刚刚觉醒的对不对?不用怕!
不用怕!我们是同类啊!”同类?!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劈进我混乱的大脑。觉醒?气息?
她把我刚才那诡异的反应……当成了怪物的觉醒?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冰冷瞬间攫住了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狂跳,
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求生的本能像一道冰冷的电流,
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表情和即将脱口而出的否认。跑?
面对这个能徒手撕开王老头脖子的怪物,我跑得掉吗?反抗?更是天方夜谭!
唯一的生路……就在她这致命的误会里!扮演!必须扮演下去!
扮演一个同样刚“觉醒”的、惊恐失措的“同类”!我强迫自己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拼命控制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杂着恐惧和茫然的表情,嘴唇哆嗦着,
……刚才……头好痛……好晕……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语无伦次,
身体配合地剧烈颤抖着,眼神涣散,努力模仿着刚从昏迷或混乱中醒来的状态。
目光甚至“不经意”地扫过地上王老头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然后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脸上适时地露出更加惊恐和不适的神色——这倒不用演,
完全是本色出演。“对对对!就是这样!”林晚晚更加兴奋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
死死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她用力摇晃着我的胳膊,沾满鲜血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力量涌出来的感觉!对不对?陌生的信息冲进脑子!身体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觉醒!
不用怕!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她喋喋不休,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狂热。
“可……可是……”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目光再次“畏惧”地投向王老头的尸体,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死了……好多血……”“食物!”林晚晚毫不犹豫地回答,
语气理所当然得令人心寒。她甚至伸出猩红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粘稠的血迹,
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新鲜的血肉,是觉醒后最好的滋养品!
能让我们更快地适应新的力量,变得更强大!”她看着我,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以为是的“理解”,“你第一次见到,不习惯是正常的。
我刚觉醒时也这样,有点……不适应。没关系!慢慢来!来,尝尝?”她说着,竟然弯下腰,
用那只沾满血污和脑浆的手,粗暴地在王老头颈部的巨大伤口里掏了一把!
粘稠的、混合着组织碎块的血肉被她抓在手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给!
最精华的脊髓!大补!”她热情地将那团还在滴着温热液体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慈爱的、鼓励的笑容。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和生肉特有的膻气猛地冲进我的鼻腔。“呕——!”这一次,
生理反应彻底压倒了理智。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恐惧、恶心、绝望……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将我击垮。
林晚晚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哎呀,看看你,真是个小可怜!
第一次都这样!没关系,以后就习惯了,甚至会爱上这种味道!
”她随手将那团血肉甩回王老头的尸体上,拍了拍手,像是丢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走!
别管这些残渣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那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不由分说地就把我从标本柜边拽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见见真正的‘家人们’!庆祝一下我们族群又添新丁!”家人们?族群?
这两个词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心里。还有更多像她一样的怪物?!“现……现在?
”我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声音发颤,拼命想拖延时间,
“外面雨……雨太大了……而且这里……”“怕什么!”林晚晚不耐烦地打断我,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这点雨算什么?
至于这里……”她轻蔑地扫了一眼地上王老头的尸体和满地的狼藉血污,
“自然有人会来收拾干净。别磨蹭了!大家一定等急了!”她不再给我任何犹豫的机会,
几乎是拖拽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向实验室的后门。
那扇门通往教学楼后方一条堆满杂物的僻静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走。
冰冷的雨水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狂风卷着雨滴,抽打在脸上生疼。我被林晚晚拽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滑泥泞的地面上,校服瞬间湿透,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但身体上的寒冷,远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家人们”……这三个字像沉重的铅块,
坠在我的胃里。我被她拖着,像一只被捕获的、即将献祭的羔羊,
走向一个完全未知的、由怪物组成的巢穴。每一步,都像是在迈向深渊的边缘。
3 幽暗之拥林晚晚对这片废弃的区域异常熟悉。她拖着我,七拐八绕,
绕过堆积如山的破旧课桌椅、废弃的实验器材,
最终停在了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爬满了枯萎藤蔓的水泥墙前。“到了。
”她松开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冰冷的雨水顺着她沾血的发梢滴落,
在她脚边积起一小滩淡红色的水洼。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看向那堵墙。
除了湿漉漉的苔藓和干枯的藤蔓,什么也没有。入口呢?
只见林晚晚伸出她那只沾着暗红血迹的手——那血迹在王老头的血水里泡过,
又在雨水中晕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褐色——轻轻地按在了墙壁上一块颜色略深的苔藓上。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那块看似坚实的墙壁,竟然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
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扭曲、溶解,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幽暗洞口!
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重土腥味、陈腐霉味和某种……活物聚集特有的、温热腥臊的气息,
猛地从洞口里喷涌而出,扑面而来!这味道比王老头的血腥味更复杂,更原始,
带着一种地下深处的阴冷和生命的躁动,瞬间让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欢迎回家,小同类。
”林晚晚回头,对我咧开那个标志性的、裂到耳根的恐怖笑容。
浑浊的眼睛在洞口微弱光线的映衬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她不再拽我,
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那漆黑的洞口,
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咚咚”声,在哗哗的雨声中,
在我自己的耳朵里,显得异常清晰、响亮。不能犹豫!不能露怯!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
用疼痛逼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怪物巢穴气息的空气差点让我窒息——然后,几乎是闭着眼,一步,
踏入了那片浓稠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之中。脚下是湿滑粘腻的泥土斜坡,坡度很陡。
身后传来林晚晚跟进来的窸窣声,紧接着,
洞口的光线迅速变窄、消失——那面墙无声地合拢了,隔绝了外面风雨肆虐的世界。
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只有前方,在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点摇曳的、昏黄的光晕,
像黑暗中怪兽的眼睛。林晚晚冰冷却带着一丝“热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狭窄幽闭的通道里激起微弱的回音:“别怕,跟着光走。大家都在等着欢迎新成员呢。
” 她的语调轻松,仿佛只是带我去参加一个普通的同学聚会。我摸索着湿冷的洞壁,
指甲抠进泥土里,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向下挪动。每走一步,
前方那股混合着土腥、霉味和活物腥臊的气息就更浓一分,
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低沉的、仿佛无数生物在同时压抑呼吸的嗡鸣声。
脚下的路似乎终于平坦了一些。前方那点昏黄的光晕也越来越亮,
逐渐勾勒出一个不规则的、更大的空间轮廓。当我终于踉跄着走出狭窄的通道,
踏入那个所谓的“家”时,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恐惧。
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地下岩洞。洞壁上插着一些燃烧的火把,
跳跃的火焰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将无数扭曲、怪诞的影子投射在嶙峋的石壁上,
如同群魔乱舞。而真正让我魂飞魄散的,是火光照耀下的“家人们”。它们……或者他们,
形态各异,却无一例外地散发着非人的气息。有的佝偻着背,
皮肤呈现出树皮般的灰褐色褶皱;有的肢体异常纤细扭曲,关节反转,
像巨大的竹节虫;有的脸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
眼睛是爬行动物的竖瞳;角落里甚至有一个身影,浑身覆盖着湿漉漉的、墨绿色的粘液,
不断滴落在地,发出“滴答”的轻响……它们或站或坐,或匍匐在地,数量至少有十几个!
它们低声交谈着,发出嘶嘶、咕噜、咔哒等完全不属于人类的音节。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原始、野蛮、躁动的氛围。当我和林晚晚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时,
所有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刷!十几双眼睛,在瞬间同时聚焦到我身上!那些眼睛,
有的浑浊如死鱼,有的闪烁着幽绿或猩红的光芒,有的干脆就是复眼结构……无一例外,
都充满了冰冷、审视、探究的意味。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和穿透力,
要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被这么多非人存在的目光同时锁定,
那种被当作猎物、当作异类审视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晚晚姐回来了!”“新人?
气息好弱……”“嘶……闻起来……有点怪?”“刚觉醒的雏儿吧?晚晚姐运气真好!
”各种怪异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窃窃私语。“安静!
”林晚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上前一步,
挡在我身前——这个举动非但没让我感到安心,
反而更添恐惧——脸上再次浮现那种扭曲而“热情”的笑容,
裂开的口子里细密的牙齿在火光下闪着寒光。“家人们!看看我带回了什么!
”她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和兴奋,一把将我往前推了半步,“一个新鲜的、刚刚觉醒的同族!
潜力巨大!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的一员了!我们‘幽暗之拥’族群,又壮大了!
”她的宣布,换来了一阵更加怪异、更加响亮的回应。有嘶嘶的赞同声,有兴奋的低吼,
有尖锐的口哨……那些形态各异的怪物们,看向我的目光似乎少了几分审视,
多了几分……好奇?甚至是一丝贪婪?
一个离我最近的、浑身覆盖着暗灰色硬壳、像是巨大甲虫的怪物,
用它那对复眼上下打量着我,口器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欢迎……小家伙……”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
声音来自洞穴深处一个阴影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它笼罩在宽大的、破旧的斗篷里,看不清具体形态,
只有两点幽绿色的光芒在兜帽的阴影下微微闪烁。它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仿佛整个洞穴的空气都随之凝滞了一瞬。是首领?我的心猛地一沉。
“多谢……多谢大家……”我努力控制着声带的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低得几乎被洞穴里的杂音淹没。我的头垂得很低,身体僵硬,
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初来乍到、胆小畏缩的“雏儿”,不敢与任何一道目光对视。
汗水已经浸透了内里的衣服,冰冷的贴在背上。“别拘谨!
”林晚晚似乎很满意我的“怯懦”表现,她亲昵地——或者说,
带着一种占有性的姿态——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今晚,正好有新鲜的‘祭品’送来,就当是给你开开荤,也让大家认识认识你!
”她的话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欢快。祭品?这两个字像冰锥刺进我的心脏。
一股更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宣告,洞穴另一侧,
一个相对干燥平整、铺着些干草和破布的“平台”区域,
传来了沉重的拖拽声和几声微弱的、压抑的呜咽!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循声望去。
只见两个身形矮壮、皮肤呈现出岩石般灰白色的怪物,正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人形物体,
粗暴地扔到了那个平台中央的火把下方!那是一个男人!看穿着,像是附近工地的工人。
他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和擦伤,
嘴巴被一团沾满污泥的破布死死堵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他的脸上糊满了泪水和污垢,一双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瞪得几乎要裂开,
瞳孔里倒映着周围跳跃的、如同地狱之火的火光,
以及那些围拢上来的、形态各异的恐怖身影!他看到了我!那双被恐惧填满的眼睛,
在扫过我这个唯一看起来还像“人”的存在时,
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求救光芒!那目光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呜——!呜呜呜——!”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扭动着被捆缚的身体,
喉咙里发出更加凄厉的呜咽,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的本能几乎要让我冲口喊出“不”!但仅存的理智像一道冰冷的铁闸,
死死地卡住了我的喉咙。不能!不能暴露!暴露就是死!而且会死得比他还惨!
我猛地低下头,避开了那足以将我灵魂烧穿的目光。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
用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冲破胸腔的尖叫和呕吐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然后被疯狂地挤压、捶打!咚!咚!咚!咚!它在我的胸腔里,
如同失控的、濒临爆炸的引擎,发出沉闷而狂野的搏动声!
在这充斥着怪物低语和祭品呜咽的洞穴里,这心跳声,在我自己听来,简直如同擂鼓!
“嗬嗬……新鲜货色……闻着就香……”“嘶……好久没开荤了……”“晚晚姐,
这次轮到我撕大腿了吧?”怪物的低语和兴奋的嘶鸣骤然升高,如同饥饿的群狼嗅到了血腥。
它们开始骚动,围绕着平台中央那个绝望挣扎的男人,缓缓聚拢。
火把的光将它们的影子拉得巨大而扭曲,投射在洞壁上,如同即将吞噬一切的妖魔。
林晚晚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残忍的兴奋。她拉着我的胳膊,
力道不容抗拒地将我推向那个血腥漩涡的中心。“来,新人,跟我来!
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真正的‘盛宴’!”她的声音因为亢奋而微微发颤。我被推搡着,
踉跄地挤到了“餐桌”的最内圈,离那个被捆绑的男人只有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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