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现代知识穿越到魔法世界,开局被狼群包围。随手掏出打火机点火御敌,
却被原始部落奉为神使。用水泥建城防、制化肥提升粮食产量,领地迅速扩张。
高傲的法师们嘲笑我的弩炮是“烧火棍”。直到十万法师联军兵临城下,我下令开炮。
漫天火雨撕碎魔法屏障,法师们跪地求饶。登基称帝那天,巨龙盘旋,精灵献礼,
矮人献上熔炉之心。“陛下,”大魔导师颤声问道,“凡人智慧...真能抵达神之领域?
”第一卷:星落边陲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林恩的骨髓。紧接着是窒息,
仿佛被沉入万载寒冰的深渊,肺叶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刺骨的寒流中沉浮、拉扯,最终,一股蛮横的力量将他猛地拽向水面。
“咳!咳咳咳——!”林恩剧烈地呛咳起来,咸腥冰冷的液体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他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光,随即又被强烈的眩晕感攫住。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如同鬼哭狼嚎,卷着冰凉的雪粒狠狠抽打在他湿透的脸上、脖子上,带来针扎般的痛楚。
撕裂耳膜的刹车声、以及挡风玻璃蛛网般碎裂的恐怖景象……然后就是这无边的寒冷和黑暗。
这不是医院,绝对不是。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仪器的嗡鸣,
只有原始、狂野、充满敌意的风在嘶吼。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像散了架,
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他发现自己正半趴在一片冰冷的浅水洼里,周围是嶙峋的黑色怪石,
覆盖着厚厚的、肮脏的积雪。天空是铅灰色的,沉重得仿佛要压垮大地,低垂的云层翻滚着,
酝酿着更大的风雪。空气稀薄而寒冷,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一把冰渣。“这他妈是哪儿?
”林恩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无法理解的茫然。他试图回忆,
但大脑一片混乱。最后的记忆定格在失控的卡车冲过来的瞬间……然后……就在这里了。
难道是……车祸后掉进了什么原始冰原?西伯利亚?还是……更离谱的地方?就在这时,
一声低沉、充满饥渴的呜咽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
林恩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距离他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几块巨大的黑石阴影下,
几点幽绿的光点正死死地锁定着他。如同地狱里点燃的鬼火,冰冷、贪婪、毫无感情。狼!
不止一头!随着第一声低吼响起,更多的绿点在周围的岩石缝隙、低矮的枯槁灌木丛后亮起。
它们悄无声息地移动,包围圈在风雪中迅速收紧。
灰白或深褐色的皮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
只有那起伏的强壮肩胛、滴着涎水的森白獠牙,
以及喉咙里滚动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性低吼,昭示着它们的存在和致命的意图。饥饿。
林恩从那些绿油油的眼睛里读到了最原始、最纯粹的饥饿。
他成了这些雪原猎手眼中一顿从天而降的美餐。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下却猛地一滑——冰面!
他重重地摔回冰冷刺骨的水洼里,泥浆和雪水溅了一脸。狼狈的跌倒似乎刺激了狼群。
领头的巨狼,体型壮硕得像头小牛犊,颈部的鬃毛根根竖起,
发出一声更加高亢、充满进攻意味的长嗥!“嗷呜——!”这声嗥叫如同进攻的号角!
几头位置靠前的饿狼猛地伏低身体,强健的后腿肌肉绷紧,下一秒就要弹射而出!完了!
林恩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刚刚逃离车祸,就要葬身狼腹?这他妈是什么地狱开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绝望时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的手在湿透的裤兜里疯狂地摸索着!
香烟!打火机!他记得车祸前,
他正烦躁地摸出烟盒……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金属长方体!打火机!
防风的那种!几乎是肌肉记忆,林恩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
在裤兜里就猛地擦动了滚轮!“嚓!”一声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摩擦声响起。紧接着,
就在他蜷缩的身体前方,一点微小却无比倔强的橘黄色火苗,噗地一声,跳跃了出来!
这簇火苗,在狂风暴雪中是如此的渺小,仿佛随时会被吹熄。然而,就在它亮起的一刹那,
奇迹发生了。那几头已经做出扑击姿态的巨狼,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它们猛地刹住前冲的势头,喉咙里威胁的低吼瞬间变成了惊恐万状的呜咽!
那几双死死盯着林恩的幽绿狼眼,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映满了那跳跃的、橘黄色的、不可思议的光点!
那眼神里充满了林恩从未在野兽眼中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恐惧!领头巨狼的嗥叫戛然而止,
变成了短促而惊慌的呜咽。它庞大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其他的狼更是慌乱,夹紧了尾巴,发出意义不明的哀鸣,畏缩着不敢上前。
风雪的呼号似乎在这一刻都减弱了。死寂,笼罩着这片小小的水洼。
只有那簇在寒风中顽强摇曳的火苗,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成为这片蛮荒雪原上唯一的、不可思议的光源,以及……唯一的屏障。林恩的心脏狂跳着,
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死死攥着那个小小的金属打火机,如同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橘黄色的火苗在他冻得发紫的脸庞上跳动,
映亮了他眼中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他赢了?就凭……一个打火机?
第二章:岩穴与神迹火苗在风雪中倔强地燃烧着,驱散了近在咫尺的狼吻,
也驱散了林恩心中最深沉的绝望。然而,这微小的光明所能庇护的范围实在有限。
狼群并未散去,它们退后了十几步,幽绿的眼睛在昏暗的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
低沉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不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它们只是暂时被这“凭空生火”的神迹所震慑,在远处逡巡徘徊,等待着时机。
寒冷重新成为最迫切的敌人。湿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贪婪地汲取着林恩体内仅存的热量,
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气。体温在迅速流失,四肢开始僵硬麻木。林恩知道,
一旦打火机的燃料耗尽,或者他支撑不住倒下,那些饥饿的猎手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必须找个庇护所!必须生一堆真正的火!他的目光艰难地扫视着四周。
嶙峋的黑石在风雪中如同沉默的巨兽,其中一块格外巨大的岩石底部,
似乎有一个向内凹陷的阴影。洞口?林恩的心猛地一跳。他不敢熄灭手中的火苗,
只能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那处阴影挪动身体。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冰冷的泥水灌进鞋里,
刺骨的寒意直冲头顶。狼群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移动的光点,焦躁的低吼声更密集了,
但慑于那“神火”的威力,依旧不敢靠近。终于,他挪到了巨石下方。
那确实是一个浅浅的岩穴!不大,但足够他蜷缩进去,更重要的是,
能挡住大部分肆虐的风雪!林恩几乎是滚了进去,冰冷的岩石硌得他生疼,但他顾不上了。
他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暂时安全了。但危机远未解除。
打火机的火苗已经开始变得微弱、不稳定。他需要真正的篝火!借着打火机最后的光亮,
林恩发疯般地在岩穴入口附近摸索。枯枝!必须找到枯枝!
手指在冰冷的雪地、碎石和冻土中翻找,很快就被划破,渗出鲜血,但他毫无所觉。
幸运的是,在岩穴入口内侧避风的角落,他摸到了一些细小的、干燥的枯枝和苔藓!
或许是之前被风卷进来的。他颤抖着双手,
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珍贵的引火物聚拢在岩穴最深处、最避风的地面上。然后,
他将那摇曳欲熄的打火机火苗凑了过去。干燥的苔藓瞬间被点燃,发出微弱的红光,
贪婪地舔舐着细小的枯枝。小小的火堆终于诞生了!“轰!
”一股微弱但实实在在的热浪扑面而来,驱散了脸上的寒意。
林恩长长地、颤抖地舒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他贪婪地将冻僵的双手伸向那跳跃的火焰,
感受着生命的热量一点点回流。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风雪的呼号!
“嗖——!”一支粗糙的木杆石矛,带着惊人的力量和精准度,
如同毒蛇般从岩穴外风雪弥漫的黑暗中射来!它擦着林恩刚刚离开的地面位置,
“夺”地一声狠狠钉入他身后的岩壁,矛尾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哀鸣!
林恩的血液瞬间冻结!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到极限!他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岩穴入口外,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身影。他们异常高大、粗壮,身高普遍超过两米,
即使在厚重的、由某种不知名兽皮缝制的粗糙衣物包裹下,也能感受到虬结的肌肉轮廓。
皮肤是长期暴露在严寒和风雪下的暗红色,布满深刻的皱纹和冻伤的疤痕。
脸上涂抹着灰白和赭红色的条纹,如同原始的图腾,让他们本就粗犷的面容更显狰狞。
头发纠结肮脏,用骨片或细绳胡乱束着。为首一人尤为魁梧,脸上覆盖着浓密的胡须,
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此刻却充满了震惊和……某种狂热光芒的眼睛!
他手中正握着一张制作简陋但弓臂异常粗大的骨弓,显然刚才那致命的一矛正是出自他手。
他身后跟着四个同样装束的壮汉,个个手持石斧、骨矛或沉重的木棒,眼神凶悍,
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他们死死地盯着岩穴深处那跳跃的篝火,
目光在林恩和火焰之间来回扫视,脸上混合着极度的警惕、难以置信的震惊,
以及一种……仿佛目睹了神迹降临般的、原始的敬畏。林恩的心沉到了谷底。刚出狼窝,
又入虎穴?这些原始人显然比狼群更难对付!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边一块尖锐的石头,
尽管知道这毫无胜算。风雪在岩穴外呼啸。岩穴内,篝火噼啪作响,
温暖的光晕笼罩着林恩苍白而警惕的脸。岩穴入口,五名高大的原始战士如同铁塔般矗立,
粗重的呼吸在寒风中化作白雾。双方隔着跳跃的火光,无声地对峙着。时间仿佛凝固。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于,那个手持骨弓、脸上绘满图腾的首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骨弓。他身后的战士们也微微放松了紧绷的姿态,
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首领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堆小小的篝火,
眼神中的狂热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向前试探性地迈出了一小步,
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林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石块的手指关节发白。
首领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在距离篝火大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
然后做了一个让林恩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猛地双膝一软,“噗通”一声,
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那颗长满虬结须发、涂满油彩的头颅,
深深地、无比虔诚地叩了下去!额头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岩石地面!“库鲁……图瓦!哈萨!
”他发出低沉而含混的音节,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库鲁图瓦!哈萨!
”他身后的四名战士没有丝毫犹豫,也齐刷刷地跪倒,以同样最谦卑的姿态,
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口中重复着同样的、林恩完全无法理解的音节,语气中充满了无上的敬畏与狂热。
林恩彻底懵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原始战士,
此刻却像最虔诚的信徒般跪伏在地,对着……他?还是对着这堆火?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个廉价的、印着俗气广告语的塑料打火机上。
又看看那堆用枯枝点燃的、再普通不过的篝火。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在眼前真实发生的念头,
的脑海:在这个蛮荒、冰冷、似乎连生火都异常困难的原始世界里……他随手点燃的这堆火,
或许……真的被当成了某种神迹?而他这个“点火者”,在这些原始人眼中,
难道……成了神?第三章:寒石之名首领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岩石,
粗重的呼吸在火光映照下化作一团团白雾。他保持着这个绝对臣服的姿势足足有十几秒钟,
才敢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敬畏,再次投向林恩,
以及他面前那堆散发着温暖光明的篝火。“哈萨……”他再次发出那个低沉而虔诚的音节,
声音带着明显的询问意味。同时,他用长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指,
极其缓慢而恭敬地指了指林恩,又指了指那堆火焰。林恩的心脏还在狂跳,
但最初的恐惧已经被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激动所取代。
他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在确认,这“神火”是否与他有关。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烟火气息的空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他需要沟通!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林恩尝试着,用自己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指向那堆篝火,
然后指向自己,非常缓慢而清晰地点了点头。“是,”他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回答,
尽管他知道对方听不懂,“是我带来的火。
”首领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狂喜的光芒!他身后的战士们也猛地抬起头,
看向林恩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敬畏和顶礼膜拜的狂热!“哈萨!哈萨!
”首领激动地再次叩首,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这是世间最神圣的称谓。接着,
他挣扎着站起身,动作依旧带着对林恩的无限敬畏。他转过身,对着岩穴外风雪弥漫的黑暗,
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浑厚的吼叫,如同某种信号。片刻之后,更多的脚步声从风雪中传来。
十几个同样装束、但身形相对瘦弱些的原始人出现在洞口,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岩穴内的篝火所吸引,脸上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难以抑制的激动。
当看到首领和其他战士对林恩那绝对臣服的态度时,他们也立刻明白了什么,
纷纷在洞口跪伏下来,口中发出含糊不清但充满敬畏的喃喃低语。
一个裹着厚厚兽皮、脸上皱纹如同刀刻、手持一根顶端镶嵌着某种发光石头的骨杖的老者,
在两名年轻战士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首领身边。他的眼睛浑浊,但看向篝火和林恩时,
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他仔细地观察着火焰,
又用那根奇特的骨杖轻轻触碰了一下篝火边缘的岩石,感受着那真实的温度。最终,
他的目光定格在林恩身上,尤其是他手中那个奇异的、能喷出火焰的小方块打火机。
老者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念诵着什么。然后,他对着林恩,
做出了一个比首领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跪拜姿势,额头几乎触地。
“萨鲁曼……”首领恭敬地对老者说了一个词,似乎是尊称,然后看向林恩,“哈萨…图克?
”他的话语带着询问,目光充满了期待。林恩大概猜到了,这是在询问他的名字。
他指了指自己,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林恩。我叫林恩。
”“林……恩……”首领艰难地模仿着这个发音,眼中充满了郑重。他转向老者萨鲁曼,
又指了指林恩,重复道:“哈萨…林恩!”萨鲁曼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他缓缓点头,
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将这个名字与某种神圣的存在联系起来。接着,萨鲁曼站起身,
用那根发光的骨杖指向洞穴深处,对着首领和所有族人说了几句语调奇特、充满韵律的话。
首领脸上露出恍然和更加恭敬的神色。他再次转向林恩,这一次,
他用极其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指着林恩,然后指向洞穴深处,
说出一个词组:“林恩…哈萨…乌尔…巴图克!”“乌尔·巴图克!
”周围的族人立刻齐声应和,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归属感。孩子们好奇而敬畏地偷看着林恩。
林恩明白了。这大概是某种正式的宣告和命名仪式。“林恩·哈萨”是给他的尊称,
而“乌尔·巴图克”——这大概就是这个岩穴,或者这片寒冷领地的名字?“寒石堡?
”林恩尝试着用通用语翻译这个音节组合,低声自语。首领似乎感受到了林恩话语中的疑问,
他立刻用力点头,指着脚下黑色的岩石和洞外的风雪,再次强调:“乌尔·巴图克!
” 他的表情带着一种原始的骄傲。
林恩看着眼前这群高大、粗犷、此刻却对他无比恭敬的原始部族,
又看看岩穴外依旧在风雪中徘徊、但已不敢靠近的狼群幽绿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刺肺,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寒石堡。乌尔·巴图克。
一个简陋得只有岩石和风雪的庇护所,一群将他奉若神明的原始部民。
这就是他在这个冰冷奇幻世界的起点。他,林恩,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一个在狼吻下点燃微光的“神使”,此刻,正式成为了这片苦寒之地的——领主。
篝火在岩穴中跳跃,温暖的光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照亮了“寒石堡”的内部。驱散了黑暗,
也暂时驱散了死亡的阴影。林恩看着那些跪伏在地、眼中充满依赖和敬畏的族人,
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伴随着一丝掌控命运的微光,悄然在他心中升起。生存,才刚刚开始。
**第二卷:基石初立**第四章:泥石之固凛冬的寒风在“寒石堡”巨大的洞口外尖啸,
如同永不停歇的号角。洞内,篝火的光芒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巨大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潮湿岩石的土腥味以及浓烈的、未鞣制过的兽皮腥臊味。
林恩盘膝坐在火堆旁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首领“石锤”和老者萨鲁曼恭敬地坐在下首。
石锤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如同随时准备扑击的巨熊,
但此刻他的姿态却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拘谨。萨鲁曼则闭着眼睛,
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他那根顶端镶嵌着暗淡发光石头的骨杖,
似乎在沟通某种无形的力量。林恩的面前,摊开着一小片相对干燥的地面。
他用一根烧焦的细木棍充当炭笔,在灰白色的岩尘上笨拙地画着。
他画了一个简单的、歪歪扭扭的方形轮廓,然后在旁边画了几个火柴棍似的小人。“安全,
”林恩指着方形轮廓,又指了指洞口外呼啸的风雪和隐约传来的狼嚎,“挡住…狼…和风。
”他模仿着狼的叫声,又做出一个被风吹得摇摆的动作。石锤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图画,仿佛在参悟无字天书。他看看方形,又看看洞口,
再看看林恩,脸上写满了困惑和焦急。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嘴里急促地蹦出几个音节,似乎在问:神使啊,您这画的到底是啥?石头?还是新的神迹?
萨鲁曼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目光落在林恩的画上,又移向洞口那巨大的、无法封闭的缺口。
他沉默片刻,伸出枯槁的手指,轻轻点在那方形图案上,又点了点洞口的方向,
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缓慢的“唔……”声,似乎在思考其中的联系。林恩有些无奈。
语言的鸿沟比他想象的更深。他需要更直观的演示。他站起身,走到岩穴入口附近。
这里的地面混杂着冻土、碎石和少量被风吹进来的灰白色粉末。他蹲下身,用手扒开积雪,
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又捡起几块碎石。他看向石锤,招了招手。
石锤立刻像接到军令般大步上前,魁梧的身躯在林恩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林恩将湿泥和碎石混在一起,用力揉捏,搓成一个不规则的小球。然后,他拿着这个泥球,
走到篝火旁,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火焰边缘持续烘烤的地方。篝火的热力慢慢传递过去,
泥球表面开始变干、变硬。石锤和萨鲁曼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林恩的动作,
看着那个被神火“赐福”过的泥团,眼中充满了好奇。林恩耐心地等待着。
洞外的风似乎更猛烈了,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时间一点点过去,泥球渐渐变得干硬,
颜色也从深褐变成了灰白。林恩用两根树枝夹起那个冷却下来的、已经变得相当坚硬的泥球,
展示给石锤和萨鲁曼看。他拿起一块普通的碎石,用力砸向泥球。“啪!”一声脆响,
碎石应声碎裂,而那个由湿泥和碎石混合烘烤而成的“泥石球”,却只崩掉了一个小角!
石锤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巨兽。
他一步跨上前,几乎是抢一般从林恩手中夺过那个坚硬的小球,
粗糙的手指难以置信地摩挲着表面,又拿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砰!
”大石碎裂,小球依旧坚固!“吼——!”石锤激动得满脸通红,胡须都在颤抖,
他高高举起那个小小的泥石球,对着围拢过来的族人们发出震撼岩洞的咆哮!
那吼声里充满了发现神迹般的狂喜!他明白了!神使大人画的方块,
是要用这种被神火祝福过的“石头”,在洞口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住寒风!
挡住恶狼!甚至……挡住敌人!萨鲁曼也颤巍巍地站起身,
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对着林恩,再次深深地躬身,
口中念诵着更加古老复杂的音节,充满了感激与敬畏。“筑墙!”石锤挥舞着粗壮的胳膊,
指着洞口,对着族人们发出雷鸣般的指令,“挖泥!找石!听哈萨的!
”整个“寒石堡”瞬间沸腾了!男人们发出兴奋的吼叫,立刻冲向岩穴深处和洞口附近,
用简陋的石铲、骨铲甚至双手,疯狂地挖掘着冻土,收集着碎石。
女人们则负责将泥土运到靠近篝火的地方烘烤加热,孩子们也跑来跑去,
帮忙搬运小块的石头。林恩成了临时的总工程师。他指挥着族人在洞口内侧选定位置,
用粗大的原木由石锤用巨力从外面拖回来的打下基础。然后,他亲自示范,
将烘烤加热后变得粘稠的泥浆混合了更多碎石一层层、仔细地涂抹在垒起的石块之间,
形成粘合剂。石锤力大无穷,成了最好的“搅拌机”和“搬运工”,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猛犸象,将大团大团滚烫的泥浆运送到墙基处。火光跳跃,人影晃动。
汗水、泥土、呼出的白气混合在一起。
原始的号子声、石锤的咆哮声、篝火的噼啪声交织成一首充满力量的劳动交响曲。
一层层混合着碎石、被篝火烘烤过的泥浆被垒砌起来,逐渐在巨大的岩穴入口处,
形成了一道虽然粗糙、歪斜,却异常厚实坚固的……墙的雏形。
寒风被这道不断增高的壁垒阻挡在外,岩穴内的温度似乎都回升了一丝。
族人们看着这“神赐之墙”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拔高,
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希望的光,是安全感的光,
是对“哈萨·林恩”无上智慧的信奉之光。林恩站在逐渐成型的泥石矮墙边,
感受着掌心沾满的、温热粘稠的泥浆。他看着族人们脸上洋溢的、充满干劲的质朴笑容,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不仅仅是堵住一个洞口,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筑下的第一块基石。水泥?不,这是更原始、更因地制宜的“寒石泥浆”。
但它的意义,远超材料本身。第五章:沃土之秘冰雪消融的迹象如同羞涩的少女,
只在正午最炽烈的阳光下才肯短暂露面。寒石堡洞口那道歪斜却厚实的泥石墙,
如同一个沉默而忠诚的卫士,将最后一丝料峭的春寒和呼啸的夜风死死挡在外面。洞内,
篝火依旧日夜不息,但更多是为了烘烤新采集的兽皮和驱散湿气。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兽皮的腥臊,还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新鲜泥土的湿润气息。
林恩站在洞口内侧,目光投向墙外。远方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黑色山脉下,
隐约可见大片大片裸露的、呈现灰黑色的冻土。那是寒石堡部族赖以生存的“猎场”边缘,
也是他们尝试播种的地方。几个部族妇女正带着孩子,
在靠近洞口、阳光稍好的几小片洼地里,用简陋的石锄艰难地翻动着板结的泥土。
她们的动作机械而疲惫,脸上看不到多少期待,只有日复一日劳作留下的麻木。
一个半大的孩子费力地挖开一小块土,
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干瘪、颜色暗淡的种子——类似某种耐寒的块茎。
他将种子埋进土里,再用脚把土踩实。整个过程透着一股听天由命的萧索。
萨鲁曼拄着那根发光石头骨杖,走到林恩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老者浑浊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那片灰黑色的土地,摇了摇头,
尔…巴图克…土…死…诺恩…少…”寒石堡的土地…死了…粮食…很少林恩的心沉了沉。
他蹲下身,从墙根下挖起一小块泥土。土质冰冷、粘重、板结,几乎捏不成团,
带着一股酸腐的气息,里面看不到什么腐殖质,
只有少量灰白色的颗粒——像是某种劣质的鸟粪石,被粗糙地砸碎混入,
但效果显然微乎其微。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肥料”?难怪作物长得半死不活。饥饿,
是比寒冬更可怕的敌人。食物储备在漫长的冬季后早已见底,狩猎的风险巨大,
采集的野果野菜数量稀少。如果土地再没有像样的产出,寒石堡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很快就会被饥饿扑灭。化肥!林恩的脑海里立刻跳出这个词。
但在这个连金属工具都稀缺的地方,合成氨、尿素、磷钾肥?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需要替代品。需要自然界本身就存在、能被原始手段获取和利用的东西。
林恩开始在洞口附近仔细搜寻。他的目光扫过岩壁缝隙里顽强生长的地衣,
扫过被融雪冲刷出的浅沟里沉积的黑色腐叶烂泥,
扫过石缝间偶尔可见的、早已干枯的动物粪便,最后,
量族人清理岩穴时掏出来的、混合着动物骸骨碎片和厚厚一层灰白色蝙蝠粪便的陈年堆积物。
一股刺鼻的氨水味隐隐传来。鸟粪石?骨粉?腐殖土?林恩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原始,
但这不就是天然的磷肥和氮肥来源吗?还有钾……他记得草木灰富含钾!“石锤!
”林恩喊了一声。如同磐石般的首领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巨大石斧,咚咚咚地跑了过来,
脸上带着恭敬的询问:“哈萨?
”林恩指着墙根下那堆散发着异味、被族人们视为垃圾的灰白色蝙蝠粪和动物骨骼堆积物,
指远处狩猎后丢弃在固定地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野兽内脏、碎骨和羽毛等废弃物:“这些!
收集!全部!”他又指向洞内日夜燃烧篝火后堆积如山的、雪白的草木灰:“那些灰!
也收集!”最后,
他指向洞口外那些低洼处积存着腐烂树叶和淤泥的地方:“还有那里的黑泥!挖出来!
”石锤虽然完全不明白神使大人要这些垃圾和灰烬做什么,
但他对林恩的命令有着绝对的、近乎盲目的信任。他立刻转身,
对着族人们发出一连串洪亮的指令。很快,整个部族再次行动起来。
男人们挥舞着石铲和骨铲,
始挖掘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废弃物和腐殖土;女人们则用兽皮袋子小心地收集着细腻的草木灰。
几口巨大的、由整块石头粗略凿成的“石锅”被架在了最旺的篝火上。
来的蝙蝠粪、敲碎的动物骨骼尤其是富含磷的骨关节和牙齿部分、腐烂的内脏、羽毛等,
按照大致估算的比例投入锅中,再加入适量的腐殖土和清水。
刺鼻的、难以形容的恶臭随着加热迅速弥漫开来,比最浓烈的兽皮腥味还要呛人十倍!
不少靠近的族人被熏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干呕。连石锤都皱紧了眉头,强忍着不适。
“搅拌!继续加热!”林恩忍着反胃,亲自用一根长木棍示范着,
用力搅动锅里那翻滚着的、粘稠、颜色诡异的糊状物。高温下,有机物在加速分解,
氨气和其他刺激性气体不断逸出。萨鲁曼站在稍远的地方,
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几口冒着滚滚恶臭浓烟的石锅,脸上没有任何厌恶,
反而充满了凝重和一种近乎朝圣的专注。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骨杖顶端,
那块原本黯淡的发光石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不稳定的绿色荧光。
熬煮、搅拌、沉淀……过程持续了大半天。当锅中的混合物冷却下来,
变成一种深褐色、相对均匀的粘稠浆状物时,林恩才下令停火。“肥料!
”林恩指着这些散发着恶臭、但已不再那么刺鼻的深褐色浆糊,
对石锤和负责耕作的族人说道,“撒到地里!和土混在一起!
”他又指了指旁边堆积的雪白草木灰:“这个,也撒!”石锤看着那黑乎乎、臭烘烘的东西,
又看看神使大人不容置疑的眼神,咬了咬牙。他亲自抱起一大块冷却的“肥料”,
走向洞口外最近的一块小洼地,用石铲将其深埋进翻开的冻土里,再撒上一层草木灰,
最后将土回填、踩实。同样的步骤在其他几块试验田里重复。播种的日子到了。
依旧是那些干瘪的种子,但这一次,被埋在了混合了“神赐之肥”的泥土中。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寒石堡的人们依旧每日狩猎、采集,
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投向那几块被神使大人特殊“祝福”过的土地。
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黑色的冻土终于萌发出点点新绿!
与旁边那些稀稀拉拉、蔫头耷脑的幼苗截然不同!这几块施了“肥”的土地里,
钻出的嫩芽格外粗壮、翠绿,充满了勃勃生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叶片肥厚舒展,茎秆结实有力!“活了!活了!神土!哈萨的神土!
”负责照看田地的老妇人第一个发现,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跪在田埂边,
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些生机盎然的幼苗,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整个寒石堡。族人们纷纷涌到田边,
看着那一片片在灰黑色贫瘠土地上傲然挺立的翠绿,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看向林恩的眼神,除了原有的敬畏,
更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如同仰望生命源泉般的狂热崇拜!石锤站在田边,
魁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坚实的胸膛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对着林恩发出了最庄严的誓言:“哈萨·林恩!石锤!命!土地!命!
寒石堡!命!”我石锤的命,土地的命,寒石堡的命,都是您的!萨鲁曼站在人群后方,
看着那生机勃勃的幼苗,又看看被族人狂热簇拥着的林恩。他手中的骨杖顶端,
那块石头散发的绿色荧光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定和明亮。他低声吟诵着古老的预言,
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星辰坠落…带来火与生机…贫瘠之地…终成沃土…”肥沃的土壤,
是比坚固城墙更重要的基石。寒石堡的根,终于扎进了这片曾经“死去”的土地里,
开始汲取养分,准备迎接真正的繁荣。
**第三卷:锋芒初露**第六章:弩鸣惊雷盛夏的烈日炙烤着黑石山脉南麓的荒原,
空气在热浪中扭曲变形。曾经被冰雪覆盖的灰黑色土地,此刻蒸腾着滚滚热浪,
泛着刺眼的白光。只有寒石堡洞口那片被“神赐之肥”滋养过的土地,
顽强地维持着一片相对浓郁的绿意,虽然叶片边缘也被晒得微微卷曲。
林恩站在加固加高、已经初具小型堡垒雏形的泥石墙上,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在布满灰尘的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他的目光越过墙外新开垦的、同样施了肥但长势稍逊的田地,
投向更远处那条蜿蜒于荒原之上、如同干涸血管般的尘土小道。
那是通往更温暖、更富庶的南方河谷地带的商路——也是掠夺者常走的劫掠之路。
石锤如同一座铁塔般矗立在他身旁,古铜色的皮肤上油汗涔涔,浓密的胡须沾满了灰尘。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新打磨好的巨大石斧,斧刃在烈日下反射着粗粝的寒光。
他锐利的鹰目同样死死盯着那条尘土飞扬的小路,
眼神里充满了猎手般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血爪…部落…坏!
”石锤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他指了指小路的方向,又做了个凶狠的抹脖子动作,“抢粮!
抢人!杀!”林恩的心沉了沉。血爪部落,这个名字他最近从萨鲁曼那里听到过多次。
那是盘踞在南方更温暖丘陵地带的一个强大部族,凶悍好战,以劫掠周边弱小部落为生。
寒石堡今年反常的绿意和隐约传出的“丰收”消息,无疑像一块肥肉,吸引着贪婪的鬣狗。
“多少人?”林恩问道。石锤伸出两只粗壮的手,手指全部张开,又翻了一下。二十人?
还是更多?他脸上露出凝重:“多!武器…好!”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石斧,
又用力摇了摇头,显然对方的武器更加精良。
石斧、骨矛、木棒……面对可能装备了青铜武器甚至皮甲的血爪战士,寒石堡的防御和武力,
在对方眼里恐怕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泥石墙能挡住野兽,
但挡不住有组织的、手持金属武器的战士冲击。一旦被攻破,刚刚建立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时间紧迫!林恩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现代武器?枪炮?不现实。火药?
他知道配方,但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提纯、颗粒化……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实现。
而且动静太大,容易引来更恐怖的敌人。弩!
他的脑海里瞬间锁定了这个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结构相对简单,威力巨大,易于训练,
最重要的是——材料要求不高!“跟我来!”林恩跳下墙头,
大步走向岩穴深处专门划出的“工坊区”。
木料、打磨光滑的硬木、还有少量从废弃矿坑里找到的、质地坚硬的黑色矿石类似铁矿石,
但无法冶炼。没有金属?那就用木头和石头!林恩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拿起一根韧性最好的紫衫木臂,用烧红的石锥在上面小心翼翼地钻孔。
汗水滴落在滚烫的木料上,发出滋滋的轻响。他指挥着几个手最巧的族人:“这里!开槽!
要直!”“这藤条!绞紧!对,用杠杆!用力!”“这个木栓!卡住这里!试一下!
”工坊里充满了锯木、钻孔、绞紧藤条的嘎吱声和族人们粗重的喘息。
林恩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熬夜赶模型的时光,只是这一次,手里的东西关乎生死。
他反复调试着弩臂的弯曲度、弩弦的张力、扳机的灵敏度。失败,调整;再失败,
再调整……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奋战后,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寒石弩”诞生了。
它通体由硬木和藤条构成,弩臂粗壮,弓弦由数股老山藤绞合而成,闪烁着油润的光泽。
弩机结构极其简陋,核心的“牙”和“悬刀”由最坚硬的黑色矿石片打磨而成,
闪烁着冷硬的乌光。林恩拿起一根前端被削尖、后端嵌着几片鸟羽保持平衡的硬木弩箭,
吃力地用脚蹬住弩臂前端的藤环,双手抓住绞盘由兽筋缠绕的木轮制成,
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沉重的藤弦挂上了弩机。他端起这把分量十足的原始巨弩,
瞄准了三十步外墙上挂着的一张厚野牛皮。“呼……”他深吸一口气,
扣动了那粗糙的黑色石质悬刀扳机。“嘣——!”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弓弦爆响!
弩臂猛烈回弹,空气似乎都被撕裂!那支粗木弩箭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模糊黑影,
带着凄厉的尖啸声激射而出!“噗嗤!”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那张厚实的野牛皮!强劲的力道甚至带着牛皮向后荡起,
箭杆深深没入后方作为靶子的土墙,只留下尾部几片染血的羽毛在剧烈地颤抖!
整个工坊瞬间死寂!所有围观的族人,包括石锤在内,全都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那被轻易洞穿的野牛皮,又看看那深深嵌入土墙、几乎没至箭羽的弩箭,
最后目光落回林恩手中那架散发着冷硬气息的原始巨弩上,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恐惧!
这威力……远远超出了他们对“武器”的认知!石锤自信能劈开野牛头颅的石斧,
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洞穿这种厚度的牛皮!“神……神器!
”一个年轻的战士声音颤抖地喃喃道。石锤猛地回过神,
巨大的手掌一把抢过林恩手中的寒石弩。他学着林恩的样子,用脚蹬住藤环,
双臂肌肉如同岩石般坟起,发出低沉的咆哮,才艰难地将那强劲的藤弦挂上弩机。
他端起巨弩,瞄准另一块更远的牛皮靶。“嘣——!”同样的爆鸣!同样的黑影!“夺!
”箭矢直接穿透牛皮,深深钉进后面的硬木桩,箭尾兀自嗡嗡震颤!“吼——!
”石锤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啸,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他挥舞着手中的巨弩,
对着所有族人咆哮:“造!造更多!哈萨的神器!守护家园!
”整个寒石堡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巨大的危机感和这“神器”带来的希望,
点燃了所有人骨子里的力量!工坊区的灯火日夜不息,锯木声、绞弦声、打磨声汇成一片!
在林恩的指导和最熟练工匠的带领下,
一架架结构相同、散发着冷硬气息的寒石弩被迅速制造出来。与此同时,在石锤的咆哮声中,
寒石堡的防御被提升到了最高级别。泥石墙被进一步加固加厚,
墙头用原木搭建起了简陋的垛口。所有能拿起武器的男人,甚至一些健壮的妇女,
都被组织起来。他们在林恩的指导下,
进行着最基础的弩箭装填训练——蹬弩、上弦、瞄准、击发!枯燥而疲惫,
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火焰。他们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的不再是简陋的石斧,
而是足以洞穿强敌的“神之雷霆”!
当瞭望的哨兵一个爬在最高岩石上的半大孩子用变了调的尖锐嗓音,
指着南方小路上卷起的滚滚烟尘发出警报时,寒石堡已经拥有了整整二十架寒石弩,
以及五十名勉强能操作它们的弩手。“呜——!
”石锤用兽角制成的号角发出低沉而苍凉的警报。“准备!”林恩站在墙头,
声音冷静得如同寒冰。他手中也紧握着一把寒石弩,冰冷的黑色矿石扳机抵着他的指尖。
泥石墙后,五十名弩手紧张地屏住呼吸,按照训练时的步骤,用尽力气蹬开弩臂,
挂上沉重的藤弦,将闪烁着寒光的木杆弩箭放入箭槽,架在垛口的原木上。
箭头对准了墙外那片被烈日烤得滚烫的开阔地。烟尘越来越近。
马蹄声、粗野的呼喝声、金属碰撞的铿锵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死神的鼓点,
敲打在每一个寒石堡人的心上。终于,烟尘散开。一支由二十余骑组成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比寒石堡的族人更加高大,脸上涂抹着狰狞的赭红色条纹,如同凝固的血痂。
身上穿着简陋的皮甲,不少地方镶嵌着打磨粗糙的青铜片,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金属的寒光——青铜战斧、长矛,甚至有人腰间挂着短剑!
胯下的战马也显得更加高大健壮,鼻孔喷着粗气。为首一人,
脸上有一道从额头斜劈至嘴角的恐怖疤痕,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
让他本就凶恶的面容更显可怖。他手中提着一柄沉重的青铜巨斧,
斧刃上残留着暗红色的污迹。他勒住战马,眯起猩红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轻蔑,
打量着前方那道低矮粗糙的泥石墙,以及墙上那些手持……木棍?的守卫。
“寒石堡的废物们!”刀疤脸首领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口音,充满了嘲弄,
“听说你们捡了个会玩火的废物当神?还弄出了点绿叶子?很好!把粮食!把女人!
还有那个玩火的废物交出来!老子心情好,赏你们个全尸!”他身后的骑兵们发出哄然大笑,
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墙头上,石锤气得浑身发抖,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石斧的手指关节发白。但他牢记着林恩的叮嘱——忍耐!
林恩的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锁定着那个耀武扬威的刀疤脸首领。他缓缓举起了右手。墙后,
五十架寒石弩冰冷的箭簇,微微调整着角度,对准了墙外那些毫无防备的骑兵。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烈日灼烧大地的滋滋声和战马不安的响鼻。
刀疤脸首领似乎被这诡异的沉默激怒了,他脸上的刀疤扭曲着,举起青铜巨斧:“不识抬举!
给我……”“放!”林恩的右手狠狠挥下!声音冰冷如铁!第七章:血染荒原“放!
”林恩冰冷的声音如同裁决的利剑,斩断了荒原上令人窒息的灼热空气。墙后,
早已将神经绷紧到极限的五十名弩手,
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扣动了手中寒石弩那粗糙却致命的黑色石质悬刀!“嘣!嘣!
嘣!嘣!嘣——!”刹那间,五十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弓弦爆鸣声几乎同时炸响!
如同五十道惊雷在狭窄的墙后空间猛然迸发!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低频音浪,
狠狠撞向墙外,连大地都仿佛随之震颤了一下!五十道模糊的、带着凄厉破空声的黑影,
如同死神的镰刀,从简陋的垛口后激射而出!它们撕裂了灼热的空气,
带着寒石堡人积压已久的恐惧、愤怒和拼死一搏的决绝,以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恐怖初速,
狠狠扑向墙外那些耀武扬威的骑兵!太快了!快到连残影都难以捕捉!
前一秒还在狂笑、挥舞着青铜武器准备冲锋的血爪骑兵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嘲弄、那贪婪、那嗜血,如同劣质的油彩被瞬间冻结,然后被无情的现实狠狠砸碎!
“噗嗤!”“噗嗤!”“咔嚓!”“呃啊——!
碎裂声、战马凄厉的悲鸣声、人类濒死的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片恐怖的血肉地狱交响曲!
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首领首当其冲!他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迎面轰中!
三支粗大的木杆弩箭呈品字形,一支洞穿了他镶嵌着青铜片的简陋皮甲,
狠狠扎进他厚实的胸膛,箭杆透背而出,带出一蓬滚烫的血雾!
一支精准地射穿了他持斧的右臂臂骨,沉重的青铜巨斧脱手飞出!
第三支则擦着他的脖颈飞过,撕裂了皮肉,留下深可见骨的血槽!
他脸上的刀疤因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到了极致,猩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庞大的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巨树,轰然从马背上栽落!
溅起一片滚烫的尘土!
他身后的骑兵队列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彻底打懵、打残!
弩箭的威力远超想象!简陋的皮甲和青铜片在寒石弩面前如同纸糊!
强劲的动能轻易撕裂皮肉,粉碎骨骼!有的骑兵被一箭穿胸,
钉死在马鞍上;有的被射穿大腿,惨叫着滚落马下,
随即被受惊的战马踩踏;更有倒霉者被射中头颅,红的白的瞬间迸溅开来!人仰马翻!
惨嚎震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骑兵冲锋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浓郁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在灼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第二队!上弦!
”林恩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机器,穿透了墙外的混乱与哀嚎。墙后,
早已准备好的第二队五十名弩手迅速上前,接替位置。蹬弩!绞弦!装箭!
动作虽然依旧带着紧张导致的僵硬,但在生死存亡的刺激下,速度竟比平时训练快了许多!
“放!”“嘣!嘣!嘣——!”第二轮恐怖的雷霆之音再次炸响!
又一片死亡的黑影扑向墙外那些惊魂未定、乱作一团的残敌!“魔鬼!是魔鬼的武器!
”“快跑啊!”“首领死了!逃命啊!”剩余的十几个侥幸未被第一轮箭雨波及的血爪骑兵,
此刻早已魂飞魄散!他们看着瞬间变成修罗场的同伴,
听着那如同地狱召唤般的弓弦爆鸣再次响起,最后的勇气彻底崩溃!他们发出非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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