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刺。
笑容纹丝未动，自然地收回证件。
“职责所在。”
他温声回应，目光却己越过沈巍的肩头，投向地上那具被剥去面皮的尸体。
那眼神，专注、好奇，带着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冷静。
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纯粹观察的兴味。
他缓步上前，动作轻巧得像猫，在离尸体一步之遥处停住。
微微俯身，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灯光，遮住了他眼底更深的情绪。
沈巍盯着他，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在尸体暴露的肌肉、扭曲的创口、颈部的特殊切口上来回逡巡。
那眼神里没有常人应有的惊惧、厌恶或愤怒，只有一种全神贯注的、冰冷的解析。
沈巍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嘶哑：“你观察尸体的眼神……”他顿了顿，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顾昀像是没听到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评价。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尸体颈部的那个特殊切口吸引。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薄如蝉翼的乳胶手套。
极其利落地戴上，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然后，他伸出修长、干净得不可思议的手指。
那双手与他所处的环境形成荒诞的对比……指尖悬停在血肉模糊的创口上方，距离那暴露的肌肉组织和微小的刻痕仅有毫厘。
他的指尖没有触碰任何污秽，只是沿着那道切口边缘。
在空气中极其缓慢地、模拟般地划过。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感。
仿佛在隔着虚空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轮廓。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的指尖。
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凝聚、翻涌，亮得惊人。
“手法确实在进化，沈队长。”
顾昀开口，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赞叹。
在这血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悚然。
“干净利落，剥离的层次感近乎完美，肌肉纹理的暴露堪称……教科书级别。
他对人体结构的理解，比五年前精进了太多。
这是天赋，或者说，是无数次的……”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练习。”
他模拟划动的指尖，最终悬停在那个被苏晚发现的。
创口深处的微小刻痕上方。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发现秘密的、近乎蛊惑的磁性，清晰地钻进沈巍的耳朵：“但是上次，他……可没留下这样的‘签名’。”
他微微偏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精准地捕捉住沈巍骤然收缩的瞳孔。
“这个标记……很有趣，不是么？
它在告诉我们，他不一样了。
他想要……被认出来。
或者说，他想要被‘某人’认出来。”
“签名？”
沈巍的瞳孔猛地缩紧，像针尖。
这两个字像毒针，狠狠扎进他脑子里那根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
五年前的现场报告、照片、林薇最后那张无法辨认的脸……所有碎片瞬间涌入脑海，带着血腥的尖啸。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顾昀笼罩。
湿透的衣服散发出冰冷的潮气和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现场的血腥，形成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你确定？
什么签名？
说清楚！”
他的声音像压抑的雷暴，在狭小的空间里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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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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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纯粹观察的兴味。
他缓步上前，动作轻巧得像猫，在离尸体一步之遥处停住。
微微俯身，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灯光，遮住了他眼底更深的情绪。
沈巍盯着他，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在尸体暴露的肌肉、扭曲的创口、颈部的特殊切口上来回逡巡。
那眼神里没有常人应有的惊惧、厌恶或愤怒，只有一种全神贯注的、冰冷的解析。
沈巍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嘶哑：“你观察尸体的眼神……”他顿了顿，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顾昀像是没听到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评价。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尸体颈部的那个特殊切口吸引。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薄如蝉翼的乳胶手套。
极其利落地戴上，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然后，他伸出修长、干净得不可思议的手指。
那双手与他所处的环境形成荒诞的对比……指尖悬停在血肉模糊的创口上方，距离那暴露的肌肉组织和微小的刻痕仅有毫厘。
他的指尖没有触碰任何污秽，只是沿着那道切口边缘。
在空气中极其缓慢地、模拟般地划过。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感。
仿佛在隔着虚空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轮廓。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的指尖。
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凝聚、翻涌，亮得惊人。
“手法确实在进化，沈队长。”
顾昀开口，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赞叹。
在这血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悚然。
“干净利落，剥离的层次感近乎完美，肌肉纹理的暴露堪称……教科书级别。
他对人体结构的理解，比五年前精进了太多。
这是天赋，或者说，是无数次的……”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练习。”
他模拟划动的指尖，最终悬停在那个被苏晚发现的。
创口深处的微小刻痕上方。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发现秘密的、近乎蛊惑的磁性，清晰地钻进沈巍的耳朵：“但是上次，他……可没留下这样的‘签名’。”
他微微偏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精准地捕捉住沈巍骤然收缩的瞳孔。
“这个标记……很有趣，不是么？
它在告诉我们，他不一样了。
他想要……被认出来。
或者说，他想要被‘某人’认出来。”
“签名？”
沈巍的瞳孔猛地缩紧，像针尖。
这两个字像毒针，狠狠扎进他脑子里那根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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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顾昀笼罩。
湿透的衣服散发出冰冷的潮气和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现场的血腥，形成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你确定？
什么签名？
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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