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繁灯照朱颜(曼卿若雁)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沪上繁灯照朱颜(曼卿若雁)
作者:在天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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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沪上繁灯照朱颜》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在天上的梦”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曼卿若雁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在新旧思潮碰撞的民国(1912-1945),沪上、北平、江南水乡的几位女性,突破“三从四德”“女德规训”“家族联姻”等封建枷锁,在教育、婚恋、事业中寻找自我,最终在时代洪流中完成从“被定义者”到“自决者”的蜕变。
2025-07-16 12:25:52
北平苏家的石榴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半块“贞节烈妇”木牌,漆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木头,像凝固的血。
苏曼卿跪在祠堂的蒲团上,膝盖下的青砖被香火熏得发黑,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她指尖发麻。
七叔公的旱烟袋敲着供桌腿,笃笃声里裹着烟油味,敲得人心里发紧。
“曼卿,你男人走了百日,按规矩,该给陆家一个交代了。”
七叔公的山羊胡上沾着白霜,说话时喷出的白雾裹着他手里的账本,“你七婶刚扯了块好料子,给你做件新衣裳——入殓时穿,体面。”
曼卿的睫毛颤了颤,视线落在供桌最底层的牌位上——那是她母亲的位置,牌位边缘刻着“苏氏佩兰”西个字,被香火熏得模糊不清。
母亲当年就是被“体面”两个字逼死的,生不出儿子,喝了三副堕胎药,血崩那天,手里还攥着块没绣完的贞节帕子。
“叔公,”曼卿的声音很稳,像结了冰的护城河,“我怀了景明的孩子。”
祠堂里霎时静了,只有香烛芯在供桌上噼啪爆着火星。
七叔公的旱烟袋停在半空,烟锅里的火星烫了手指,他却浑然不觉,猛地前倾身子,山羊胡几乎要碰到曼卿的发髻:“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陆家的种。”
曼卿缓缓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的香灰簌簌落下,眼神却亮得惊人,“按《大清律》,孕妇不能殉节,得把孩子生下来,给陆家留个根。”
她特意加重了“大清律”三个字——七叔公最信这些老规矩,哪怕如今己是民国。
这话是她昨夜想了半宿编的。
陆景明——那个只在新婚夜见过一面的男人,上个月在讨伐张勋的兵变里中了流弹,连尸首都没找全。
她嫁入陆家三天,就成了寡妇,回苏家奔丧的路上,七叔公的跟班就跟她说:“七爷说了,你是个明白人,该知道苏家的产业,不能落在外姓人手里。”
她当时没接话,只盯着车窗外掠过的贞节牌坊。
北平城里这样的牌坊有七座,每座下面都埋着个年轻女人的命。
她母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别信这些石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七叔公盯着她的肚子,半晌才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抖出三指宽的脉案:“前儿个我请王太医来看过,他说你‘脉息沉细,并无孕相’——你当我老糊涂了?”
曼卿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王太医是七叔公的把兄弟,自然向着他。
她早料到这一步,伸手解开斜襟棉袄的盘扣,露出贴肉的肚兜——那是用母亲留下的银线绣的,上面缝着个小小的布偶,鼓鼓囊囊像揣了个孩子。
“太医看得急,没细看。”
她抚着布偶,声音里带了点委屈,“这孩子来得巧,刚满三月,脉还浅。
不信您摸摸?”
七叔公的手悬在半空,没敢碰。
陆家是北洋军阀,虽说陆景明死了,但他大哥陆景峰还握着津浦铁路的兵权,真要查出七叔公逼死“遗腹子”,苏家的绸缎庄和银号都得关门。
他眼珠转了转,把脉案往袖管里一塞:“好,我就等你三个月。
要是骗我……”他瞥了眼房梁上悬着的半块贞节牌,“这牌坊,正好给你添个名字。”
曼卿走出祠堂时,冷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
她住的偏院锁着把大铜锁,是七叔公派人加上的,锁芯里灌了铅,美其名曰“静养安胎”,实则软禁。
她绕到后院,从墙根摸出根细铁丝——这是她跟着教会女校的王医生学的,王医生说“锁是死的,人是活的”。
铁丝捅进锁孔时,指尖冻得发僵,她想起昨夜王医生托人送来的信:“后巷张屠户的女人难产,稳婆说‘保小不保大’,你若敢来,便带些烈酒和剪刀。”
王医生是她的西医老师。
母亲死后,她被父亲送进教会女校,在解剖室里第一次看见人体骨骼图,王医生指着骨盆的位置说:“女子的身子,不该由稳婆的指甲和香灰说了算。”
那天起,她开始偷偷学西医,把《外科入门》藏在贞节牌的夹层里,夜里就着月光看,牌上的裂痕恰好遮住“外科”两个字。
偏院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曼卿摸出藏在砖缝里的油纸包——里面是王医生给的手术刀,裹在厚厚的棉花里。
她刚把刀揣进怀里,就听见院墙外传来张屠户的哭嚎:“曼卿姑娘,求你救救俺家女人吧!
她快不行了!”
张屠户家的土房矮得首不起腰,烟囱里冒着黑烟,混着血腥气飘出来。
产妇躺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脸色白得像纸,腿间的血把稻草浸成了黑红色。
稳婆蹲在地上抽旱烟,见曼卿进来,把烟锅往鞋底上一磕:“苏小姐来凑什么热闹?
这是阎王爷要收人,谁也拦不住。”
“拦不拦得住,得试试才知道。”
曼卿解开棉袄,露出里面的白大褂——这是王医生给她的,说“穿上它,你就是医生”。
她摸出手术刀,在火上燎了燎,“张大哥,烧壶烈酒来,再找块干净的布。”
张屠户愣了:“你要干啥?
这可是要开膛破肚啊!”
“是剖腹产。”
曼卿的手指按在产妇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儿的位置,“胎位不正,再等下去,两个都活不成。”
稳婆跳起来,指着曼卿的鼻子骂:“你个未亡人,不守妇道就算了,还敢动刀子杀人!
就不怕遭天谴?”
曼卿没理她,撕开产妇的衣襟,酒精棉擦过皮肤时,产妇疼得瑟缩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医生,救救我的娃……我救你们两个。”
曼卿的刀落下去时,手稳得不像个第一次做这种手术的人。
血涌出来的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
产妇的惨叫声、稳婆的咒骂声、张屠户的祈祷声,在她耳边渐渐模糊,只剩下手术刀划破组织的轻响——这声音,比祠堂里的贞节牌更让她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划破了风雪。
曼卿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后背的棉袄全湿透了,手心的血冻成了冰碴。
她看着张屠户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女婴,咧着嘴笑,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是不是也这样盼着她活下来。
回到苏家时,天快亮了。
曼卿把带血的手术刀藏在煤堆里,刚推开偏院的门,就看见七叔公的跟班柱子站在院里,手里捏着个东西——是她落在张屠户家的银簪,簪头还沾着血。
“七爷问你,这是什么。”
柱子的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语气阴恻恻的。
曼卿接过银簪,指尖擦过那点血渍,忽然笑了:“这是我给景明求的平安簪,昨夜做噩梦,摔在地上,怕是染了脏东西。”
她把银簪插进发髻里,对着柱子的眼睛说,“陆家三太太最信这个,要是知道你们动了我安胎的东西……”柱子的脸白了,嗫嚅着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曼卿靠在门板上,腿一软滑坐在地。
窗台上的积雪化了,顺着窗棂流下来,像行眼泪。
她摸出发髻里的银簪,借着晨光看上面的刻痕——那是王医生教她刻的人体穴位图,簪尾还刻着个小小的“沪”字。
王医生上个月去了上海,临走时说:“仁济医院缺个助手,你若能来,我给你留个位置。”
上海,那个名字像粒火种,落在她心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既能拿绣花针,也能握手术刀;既能假装顺从地抚着空荡的小腹,也能在雪夜里救回两条命。
或许,真的可以走。
曼卿把银簪重新藏回枕下,开始盘算。
三个月后,七叔公肯定会请人来“诊脉”,到时候她的谎言就会戳破。
她得在那之前离开北平,离开这棵挂着贞节牌的石榴树。
雪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曼卿蹲在光斑里,像只蓄势待发的鸟,看着墙根下那株被雪压弯的腊梅——等开春,它总会首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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