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完成写生作业,我撞翻了物理系高岭之花的精密仪器。
他冷着脸递来赔偿协议:用你的画笔赔。被迫成为江屿的专属美工时,
我只想逃离这座冰山。直到暴雨天,他将唯一雨伞倾斜向我肩头:笨手笨脚...别感冒。
论坛爆出他与白月光并肩照那晚,我缩回试探的触角。庆功宴上,
他却当众攥住我手腕:林小鹿,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天台风声呼啸,他撕碎误会,
眸色灼烫:心动是唯一解——答案是你。1.明德大学美术系画室里,
丙烯颜料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我盯着空白的速写本,笔尖在纸面上戳出一个小坑。[小鹿,
你这愁云惨淡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解相对论呢!]苏晴凑过来,
一把抽走我的本子[系主任不就要求个‘意想不到的视角’嘛!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内部消息——图书馆顶楼新开了玻璃露台,
360度无敌校园景观!]她指尖戳向窗外那座巍峨的现代建筑[现在去,保准没人!
]希望的火苗嗤啦燃起。我抓起画板背包[晴晴大恩大德,晚饭麻辣烫加两份肥牛!
]风一样卷出画室。2.图书馆旋转楼梯的光洁大理石映着匆忙人影。我抱着半人高的画板,
视线被遮挡大半,心里只惦记着抢占露台黄金位置。刚踏上三楼转角——砰!
沉闷的撞击声和金属零件清脆的碎裂声同时炸响。天旋地转,画板脱手飞出去,
哐当砸在地上。我踉跄着扶住冰凉的墙壁才没摔倒。[我的…仪器!
]一个压抑着寒气的男声从头顶砸下。抬头,对上一双深潭般的眼睛。碎发垂落额角,
衬得他肤色冷白,薄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他半跪在地,
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银灰色、布满精密旋钮和镜头的金属盒子——此刻盒子一角深深凹陷,
镜头玻璃蛛网般碎裂。散落一地的纸张,印满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三维坐标图。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我认出了这张时常出现在校园公众号头条、论坛热帖里的脸——物理系天才,江屿。
[对…对不起!]我声音发颤[我赔!多少钱我都赔!]3.江屿站起身,
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指尖拂过仪器破损处,再抬眼时,眸底凝着冰[赔?
]他扫了一眼我慌忙捡起的画板,上面夹着张未完成的图书馆穹顶速写。
[星海杯物理创新模型展,下月决赛。]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这仪器是核心数据采集端。
]我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未来十年都在食堂洗盘子还债。[市面上订制替换件,
周期三周起。]他目光落回我脸上,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你,美术系的?
]我僵硬地点头。[视觉设计,建模渲染图,宣传插画。
]他报出几个词[展览需要的所有视觉元素。]他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用这个抵债。
]冰冷的屏幕几乎怼到我眼前。[这…这就抵了?]我难以置信,那仪器看着就价值不菲。
[等价交换。]他收回手机,屏幕上已显示添加好友成功,
我的卡通鹿头像在列表里格格不入[明天下午四点,B栋703实验室。迟到扣工时。
]他弯腰捡起最后一张图纸,再没看我一眼,转身离开。留下我和一地狼藉,
还有心脏擂鼓般的回响。4.B栋703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和松香焊锡的味道。
巨大的工作台上堆满电路板和叫不出名字的设备。江屿坐在电脑后,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坐。]他没抬头。我小心翼翼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像踏入猛兽领地的小动物。他推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是复杂的机械结构三维模型。
[主体外观设计。要求:科技感,简洁,突出核心动能模块。]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电容笔。
笔尖接触屏幕的沙沙声是实验室里唯一的声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后背在他无形的注视下渐渐沁出薄汗。[这里。]他突然出声,
修长的手指隔空点向屏幕一处连接轴[线条冗余,干扰视觉重心。][还有色彩。
]他调出调色板[冷灰基底,能量流用…]他指尖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钴蓝渐变。
]我咬着唇按他的要求修改,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盯着改作业的小学生。终于熬到结束,
我如蒙大赦地收拾东西。实验室门被推开,一个阳光高大的男生探头进来[屿哥,食堂去不?
哟,有客人?]是校篮球队的陆铭。江屿合上电脑,起身[嗯,刚结束。
]我加快脚步想溜出门,却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江屿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像在评价一件工具:[笨手笨脚。]心猛地一沉。[……但线条感,还行。
]脚步瞬间钉在原地。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我猛地攥紧画板背带,
回头狠狠瞪了那个挺拔冷漠的背影一眼。冰山学神一句“笨手笨脚”的评价,
让林小鹿炸了毛,这笔“债”的偿还之路,似乎比想象中更难熬。
---5.[所以他就说你‘笨手笨脚,线条感还行’?
]苏晴在宿舍床上笑得打滚[噗哈哈哈,江屿这点评,精准中带着一丝欠揍!
]我愤愤地戳着麻辣烫里的鱼丸[是极度欠揍!甲方了不起啊!][不过小鹿,
] 苏晴凑过来,眼睛亮晶晶[这说明他认可你的专业能力啊!‘还行’从他嘴里说出来,
绝对是最高赞誉!接近冰山的机会千载难逢!]接下来的几次“工作”,
印证了苏晴的前半句。江屿的要求极其严苛。一张展示图的光影方向,
他能根据实验室真实光源角度纠错三次。一个图标的大小,他能精确到像素点。
[动能传递是连续的]他指着我的设计初稿,眉头微蹙[你的箭头断点,会造成理解歧义。
]我忍无可忍:[这是艺术化表达!重点在视觉引导!]他抬眼看我,
深黑的眸子像能穿透表象:[科学展览,准确性第一。][……] 我败下阵来,
憋着气重画。然而,当我把彻底修改好的、充满“准确性”的渲染图交给他时,
他凝视屏幕足足五秒,指尖在触控板上放大、移动,最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没有夸奖。但我知道,这声“嗯”,就是通行证。6.去实验室的路上,
抄近道穿过一片僻静的小花园。灌木丛里突然传来细弱的[喵呜]声。
一只巴掌大的小橘猫颤巍巍地钻出来,蹭着我的裤脚。[哇!好可爱!]我蹲下身,
从包里摸出半根火腿肠。小橘猫吃得正欢,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回头,
看见江屿站在几步外,身形挺拔依旧,但脸色似乎……有点僵?[走这边。
]他声音比平时更沉,脚步明显加快想绕开。小猫被惊动,好奇地朝他跑了两步。
江屿整个人瞬间定住!像被按了暂停键。背脊挺得笔直,薄唇抿得死紧,
目光紧紧锁住那只小不点,如临大敌。[噗……] 我赶紧捂住嘴。高冷学神,居然怕猫?
他凌厉的眼风扫过来。我憋着笑,赶紧把小猫引开。他这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快步走到我前面,背影都透着紧绷。到了实验室,我手上还沾着喂猫的油渍和泥灰。
刚拿出湿巾,一张独立包装、带着淡淡酒精味的湿巾已经递到了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片纯白。[……谢谢。] 我愣愣接过。[嗯。
] 他已转身去开设备,仿佛刚才只是随手递了张废纸。指尖相触的瞬间,
那微凉的触感却像火星,烫了我一下。7.图书馆顶楼,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
在橡木长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江屿坐在他惯常的角落位置,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
侧脸在光晕里像一尊线条完美的雕塑。我摊开速写本,假装在画窗外的钟楼。
铅笔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沙沙游走,勾勒出他微蹙的眉心,专注时垂下的眼睫,
还有握着鼠标的、骨节清晰的手。[啧啧啧,林小鹿同学,你这‘窗外钟楼’,
画得很有灵魂啊!]苏晴不知何时幽灵般出现在身后,一把抽走我的本子,
对着那张江屿侧影速写夸张地惊叹。[嘘——!]我跳起来抢,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嘿嘿,
独家珍藏!]苏晴坏笑着把本子塞还给我,压低声音[论坛新帖看了没?#惊!
美术系某才女图书馆痴望物理系男神,笔下生情!#虽然没点名,但这侧脸,
这氛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心虚地偷瞄江屿的方向。
他依旧沉浸在他的代码世界里,似乎对这边的骚动毫无所觉。阳光落在他发梢,
跳跃着细碎的金光。8.刚走出图书馆,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顷刻间,
天地一片白茫茫雨幕。[糟了!没带伞!] 我哀叹。旁边伸来一只握着黑色长柄伞的手。
江屿不知何时站在身侧。[拿着。][那你……][实验室不远。]他言简意赅,
已率先走入雨中。[等等!]我撑开伞,下意识地追上去,
踮起脚想罩住他高出一大截的身影。伞面艰难地挪向他头顶,
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我半边肩膀。他脚步一顿。下一秒,带着暖意的手掌握住伞柄上方,
从我手中稳稳接了过去。伞面大幅度地向我这边倾斜,瞬间隔绝了冰冷的雨丝。
他大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深色的外套迅速洇开深色水痕。[看路。]他目视前方,
声音被雨声冲刷得有些模糊[笨手笨脚,再感冒了更耽误进度。]雨点噼啪敲打着伞面,
世界仿佛被隔绝在这个小小的、倾斜的空间里。他手臂的轮廓近在咫尺,
清冽的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湿,无声无息地将我包围。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鼓噪,
清晰得盖过了雨声。项目最终完成的那天,他递给我一杯奶茶。杯壁温热,
标签上清晰地印着[四季春玛奇朵,去冰,三分糖,加波霸。
]正是我每次去奶茶店必点的口味。他神色如常地整理资料[债清了。
]我握着那杯温度恰好的奶茶,指尖微微发麻。之前被他握过的伞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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