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便利店的相遇六月的雨总带着猝不及防的热烈,
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噼啪作响。林溪把最后一叠关东煮放进保温柜时,
额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她抬手抹了把汗,塑料围裙蹭过鼻尖,
留下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叮咚——”门口的风铃被推门的风撞得轻响,
裹挟着一身寒气的男生站在雨幕与暖光的交界处。黑色冲锋衣的帽檐压得很低,
只能看见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抖了抖伞上的水珠,伞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临。”林溪习惯性地抬头微笑,声音里还带着点没缓过来的气喘。男生抬起头,
帽檐滑落的瞬间,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双极干净的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
眼尾微微上挑,此刻蒙着层水汽,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几缕水珠顺着眉骨滑落,滴在锁骨处晕开深色的痕迹。“麻烦拿包纸巾,再要瓶冰咖啡。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低沉,带着雨水浸润过的微凉质感。林溪转身从货架取货,
指尖触到冰咖啡瓶身的凉意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烫。扫码时,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男生握着手机的手上——骨节分明,指腹有层薄茧,屏幕亮起的瞬间,
她瞥见壁纸是片深蓝色的海。“一共十五块五。”她把东西装进袋子递过去,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腹,像触电般迅速缩回。男生接过袋子没立刻离开,
而是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他脱掉湿漉漉的冲锋衣,露出里面白色的印花T恤,
胸口印着支褪色的麦克风图案。他拆开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动作随意却带着种莫名的好看,引得林溪频频抬头偷看。雨越下越大,
便利店的暖光在雨幕里晕成一团橘黄。男生喝完咖啡,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林溪整理货架时偷偷观察他,
发现他打字时会微微皱眉,思考时会用指节轻叩桌面,左手手腕上戴着块黑色的电子表,
表盘显示的时间比便利店的挂钟快了三分钟。临近打烊,雨势丝毫未减。
男生合上电脑准备离开,走到收银台时忽然停下脚步:“你们……雨伞卖吗?
”林溪愣了一下,才想起便利店的便民伞放在柜台最下层。“有的,二十块一把。
”她弯腰去拿,转身时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目光里。距离太近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的清新气息,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
男生似乎也察觉到不妥,往后退了半步,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谢谢。”他付了钱,
接过印着便利店logo的蓝色雨伞,转身推门的瞬间又回头,“你们明天几点开门?
”“早上七点。”林溪的声音有点发飘。他点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风铃的余响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便利店里回荡。林溪收拾座位时,
发现窗台上遗落了枚银色的耳钉,形状像片小小的羽毛,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第二章 重复的清晨与黄昏第二天清晨七点整,林溪刚拉开便利店的卷帘门,
就看见那个男生站在路灯下。晨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柔和的金边。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攥着那把蓝色雨伞,看见林溪时眼睛亮了亮。“早。”他走上前,
把雨伞递过来,“昨天谢谢你。还有这个,应该是你的吧?”他摊开手心,
正是那枚羽毛耳钉。林溪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右耳确实空着。“是我的,
昨天没注意掉了,谢谢你。”她接过耳钉和雨伞,指尖再次相触,这次两人都没躲闪。
“我叫沈亦舟。”他忽然自我介绍,嘴角扬起浅浅的梨涡,“昨天忘说了。”“林溪。
”她也报上名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沈亦舟成了便利店的常客。每天早上七点十分,
他会准时出现在门口,买一杯热豆浆和两个肉包;每天晚上九点半,他会带着笔记本电脑来,
点一份关东煮和冰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待到十一点打烊。
林溪渐渐摸清了他的习惯:他不吃香菜,所以关东煮里从不放萝卜;他喝咖啡要加两包糖,
却从不放奶;他打字时食指会微微翘起,思考时喜欢转笔,
转得又快又稳;他的笔记本电脑贴纸是片星空,右下角贴着张快要掉下来的鲸鱼贴纸。
周三晚上暴雨,沈亦舟来的时候浑身湿透,抱着的电脑包紧紧护在怀里。
林溪递给他干净的毛巾时,发现他胳膊上有块新鲜的擦伤,应该是路上滑倒了。
“我这里有碘伏和创可贴。”林溪从柜台下翻出医药箱,拉着他坐在座位上,
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他的胳膊很烫,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
林溪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昨天没带伞吗?
”她故作镇定地问。“出门时还是晴天。”沈亦舟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声音放轻了些,
“你好像很擅长这个?”“之前在福利院做过义工,经常帮小朋友处理伤口。
”林溪低头用棉签涂碘伏,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温柔,“好了,尽量别碰水。”他点点头,
打开电脑时动作格外小心。林溪收拾柜台时,听见他电脑里传来轻柔的钢琴曲,
旋律陌生却很好听。“这是你弹的吗?”她忍不住问。沈亦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嗯,
随便写的曲子,还没完成。”那天晚上关店前,
沈亦舟递给林溪一张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电脑好像进水了,明天如果修不好,
可能要麻烦你帮忙留意下邮件。”他的字迹清隽有力,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林溪捏着纸条回了宿舍,台灯下反复看了好几遍,直到把那串数字记得滚瓜烂熟。
室友凑过来打趣:“捡到宝了?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日记本,
指尖划过那个笑脸,心里像揣了颗跳跳糖,甜丝丝地冒泡。
第三章 未完成的旋律沈亦舟的电脑修了三天,这三天里,林溪每天都会帮他查收邮件,
然后用便利店的座机转述给他。他的邮件大多是关于音乐比赛的通知和编曲的工作邀约,
林溪这才知道,他是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学生。“你很厉害啊,还能自己写曲子。
”第四天他来取电脑时,林溪由衷地赞叹。沈亦舟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随便写写,
还没拿得出手的作品。”他顿了顿,从背包里拿出副耳机递给她,“这个送给你,
上次听你说喜欢轻音乐。”耳机是白色的,崭新的包装上还贴着价格标签。
林溪连忙摆手:“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不算贵重,是比赛的奖品,我已经有一幅了。
”他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你听听看,里面有我录的demo。”那天晚上,
林溪戴着新耳机躺在床上,按下了播放键。清澈的钢琴声流淌而出,旋律温柔得像月光,
中间夹杂着细微的环境音——有便利店风铃的轻响,有关东煮沸腾的咕嘟声,
还有她自己没察觉的轻笑。她反复听了很多遍,直到耳机发烫才恋恋不舍地摘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日记本里夹着的纸条,她忽然鼓起勇气,
用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条消息:“曲子很好听,谢谢你的耳机。”几乎是立刻,
对方就回了消息:“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会觉得难听。”后面跟着个害羞的表情。
他们的聊天就这样开始了,从音乐聊到电影,从喜欢的作家聊到讨厌的蔬菜。
林溪知道了沈亦舟来自海边的小城,父母是普通的渔民,
他从小听着海浪声长大;沈亦舟知道了林溪是本地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喜欢写随笔和拍云朵,
梦想是开一家有落地窗的书店。“等我以后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就给你留个角落放书。
”沈亦舟某天晚上发来消息。林溪看着屏幕笑出了声,手指飞快地回复:“一言为定,
到时候我请你喝自己煮的咖啡。”便利店的窗边座位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据点。
沈亦舟会带来新写的乐谱给林溪看,虽然她看不懂五线谱,
却能从他指尖的比划里感受到旋律的起伏;林溪会把拍的云朵照片存在手机里,
沈亦舟总能精准地说出哪张像鲸鱼,哪张像棉花糖。某个黄昏,
夕阳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林溪正在给货架补货,
沈亦舟忽然递来一瓶橘子汽水:“试试这个?今天刚到的新品。
”汽水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林溪接过来时指尖冰凉。她拧开瓶盖,气泡“啵”地炸开,
甜丝丝的气息扑面而来。“挺好喝的。”她抿了一小口,看见沈亦舟正望着窗外的晚霞发呆,
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柔和得像幅画。“晚霞像融化的橘子汽水。”他忽然说,
转过头时眼里有细碎的光。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喝汽水,气泡呛得她咳嗽起来。
沈亦舟连忙递过纸巾,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他的掌心温热,
隔着薄薄的T恤传来暖意,林溪感觉自己的脸颊比夕阳还要烫。
第四章 海边的约定暑假来临,便利店的客流量明显增多。林溪申请了全天班,
想趁假期多攒点钱。沈亦舟因为要参加全国大学生音乐比赛,来的次数渐渐少了,
每次来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却依然会给林溪带一瓶橘子汽水。“比赛压力很大吗?
”林溪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颊,忍不住问。“有点,总觉得曲子差点意思。
”沈亦舟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评委说我的音乐里缺了点能打动人的东西。
”林溪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写的随笔,
里面记了很多生活里的小事,或许能给你点灵感?”笔记本封面是她自己画的向日葵,
里面写满了娟秀的字迹,有对黄昏的描写,有对雨声的记录,还有几篇隐晦提到他的文字。
沈亦舟翻开时动作格外小心,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我能借回去看吗?
”他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可以。”林溪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进背包,
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三天后,沈亦舟把笔记本还回来,里面夹着张乐谱。“我写了首新曲子,
灵感来自你写的海边日出。”他的脸颊微红,“叫《潮汐与晚风》,想弹给你听。
”那天晚上关店后,沈亦舟在便利店的钢琴上弹奏了这首曲子。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温柔的旋律像海浪般层层递进,时而舒缓如晚风,时而热烈如涨潮,
最后在一串清脆的音符中收尾,余韵悠长。林溪听得入了迷,直到他停手才回过神来,
眼眶已经湿润。“太好听了,”她吸了吸鼻子,“我好像真的听到了海浪声。
”沈亦舟笑着递给她颗橘子糖:“比赛结束后,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海吧?我家就在海边,
日出特别美。”“真的吗?”林溪眼睛亮了起来。“当然,”他伸出小指,“拉钩约定。
”林溪笑着伸出小指勾住他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便利店的灯光暖黄,晚风带着橘子汽水的甜意从窗外吹来,一切都美好得像个梦。
沈亦舟的比赛很成功,《潮汐与晚风》获得了作曲组金奖。他给林溪发消息时,
字里行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可以去看海了!
”他们约定在暑假结束前一起去沈亦舟的家乡,林溪开始偷偷攒钱买相机,
想把海边的日出拍下来;沈亦舟则计划着带她去看灯塔,去吃最新鲜的海鲜,
去听真正的海浪声。然而这个约定没能实现。沈亦舟比赛结束后接到通知,
获得了去德国进修的机会,下个月就要出发,为期两年。
第五章 未寄出的信沈亦舟来告诉林溪这个消息时,台风刚过境,
天空阴沉得像块湿透的抹布。他站在便利店门口,白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
脸色比天空还要苍白。“我……要去德国了。”他的声音艰涩,不敢看林溪的眼睛。
林溪正在整理冷柜的手顿住了,冰镇橘子汽水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底,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什么时候的事?”她的声音有点发飘。“昨天接到的通知,
下个月中旬走。”沈亦舟的手指攥得发白,“我本来想拒绝的,
但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知道,”林溪打断他,努力挤出个笑容,“这是好事啊,
恭喜你。”那天晚上沈亦舟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来,他买了瓶橘子汽水,付了钱就匆匆离开,
连林溪递过去的伞都忘了拿。林溪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手里的橘子汽水渐渐变得温热,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汽水瓶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分别的事。沈亦舟依然每天来便利店,只是不再带电脑,
而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林溪忙碌的身影;林溪依然会给他留窗边的座位,
只是不再和他聊起未来的计划,而是说些无关紧要的日常。沈亦舟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台风再次来袭。便利店的玻璃被风吹得哐当响,沈亦舟帮着林溪加固了门窗,
又检查了应急灯。关店时雨还没有停,两人站在屋檐下,谁都没有说话。“这个给你。
”沈亦舟从背包里拿出个音乐盒,形状是座小小的灯塔,“我自己做的,
里面有《潮汐与晚风》的旋律。”林溪接过音乐盒,冰凉的金属外壳上刻着细小的海浪纹。
她拧上发条,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谢谢你。”她的声音哽咽。
“等我回来,”沈亦舟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看海,
去实现那个约定。”林溪用力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沈亦舟笨拙地帮她擦眼泪,
指尖的温度让她想起第一次帮他处理伤口的那天。“别哭,”他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我会给你写信,给你寄明信片,告诉你德国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他把那把蓝色的雨伞塞到林溪手里:“留着等我回来,到时候换我撑伞送你回家。
”沈亦舟转身走进雨幕,走了几步又回头,用力挥了挥手。林溪站在屋檐下,
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紧紧抱着音乐盒,
任凭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滑落。回到宿舍,林溪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沈亦舟清隽的字迹,收信人是她的名字。她拆开信封,里面是张乐谱,
标题是《橘子汽水与便利店》,旁边还有张便签:“这是写给你的歌,等我回来唱给你听。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林溪把乐谱紧紧贴在胸口,泪水打湿了信纸,晕开了墨迹。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他了,想告诉他等他回来,
想告诉他她会等他实现所有的约定。但这些话,最终都变成了未寄出的信,
藏在了日记本的最深处。第六章 跨越山海的思念沈亦舟离开后,
林溪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便利店的窗边座位总是空着,
冷柜里的橘子汽水再也没人和她分享,手机里那个熟悉的号码变成了灰色,
再也不会弹出温暖的消息。她开始按照沈亦舟说的,每天认真生活。上课,兼职,看书,
拍照,把所有的思念都写进随笔里。她依然每天七点准时去便利店开门,
仿佛下一秒就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依然会在打烊后整理窗边的座位,
仿佛他只是暂时离开,明天就会回来。沈亦舟的信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周到达。
信封上盖着德国的邮戳,里面是张柏林墙的明信片,背面用中文写着:“这里的天空很蓝,
但没有家乡的好看。今天路过一家便利店,想起你给我煮关东煮的样子。
”林溪把明信片小心翼翼地夹进日记本,写了长长的回信,告诉他学校的银杏叶黄了,
便利店进了新口味的关东煮,她拍了很多云朵的照片,每一朵都像他说过的鲸鱼。
她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直到信纸被泪水打湿,才恋恋不舍地装进信封。
他们的通行就这样开始了,跨越山海,穿越时差。沈亦舟的信里总是夹着各地的明信片,
有巴黎的铁塔,有罗马的喷泉,有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每张背面都记录着他的生活和思念。
林溪则会寄去自己拍的照片,从深秋的落叶到初冬的飘雪,从清晨的薄雾到黄昏的晚霞,
每张背面都写着当天的天气和想对他说的话。圣诞节前夕,
林溪收到了沈亦舟寄来的礼物——一个小小的音乐盒,和他离开时送的那个灯塔音乐盒不同,
这个音乐盒的形状是便利店的样子,按下开关就能听到《橘子汽水与便利店》的旋律,
还有他录好的声音:“林溪,圣诞快乐。我在慕尼黑的圣诞市场,
这里有很多卖热红酒的摊位,想起你说冬天喝热饮最舒服。等我回来,陪你过每个圣诞节。
”林溪抱着音乐盒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电池耗尽。窗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忽然很想念那个会在雨天给她送伞的少年,想念他指尖的温度,
想念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寒假里,林溪去了沈亦舟的家乡。那是个安静的海边小城,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灯塔在远处闪着微弱的光。她按照沈亦舟信里描述的路线,
找到了他常去的那家海边咖啡馆,点了杯他推荐的海盐拿铁,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一下午的海。“小姑娘是来旅游的吗?”老板娘是个和蔼的阿姨,
笑着问她。林溪点头:“朋友推荐我来的,他说这里的日出很美。”“你说的是小沈吧?
”阿姨眼睛一亮,“他每年暑假都会来这里写曲子,总说我们家的咖啡能给他灵感。
他去德国进修了,临走前还特意来告别呢,说等回来要带女朋友来看日出。
”林溪的脸颊瞬间红了,低头喝着咖啡,心里却甜丝丝的。原来在他心里,
她早就占据了这样的位置。第二天清晨,林溪早早地来到海边,看着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她举起相机,把这美丽的瞬间定格下来,
心里默默说:沈亦舟,我替你看过海边的日出了,真的很美。
第七章 时光里的等待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林溪升入大四,开始忙着实习和毕业论文,
去便利店兼职的时间渐渐少了,但她依然会每周去一次,坐在窗边的位置,点一瓶橘子汽水,
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沈亦舟的信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说进修的课程越来越忙,经常要熬夜编曲,还要参加各种音乐交流活动。
林溪理解他的忙碌,却还是忍不住失落,每次手机响起都期待是他的消息,
每次看到信箱都希望能收到他的明信片。某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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