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乱码里的父亲笔迹顾兮兮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三秒,
直播间虚拟形象 Sugar 正随着电子旋律轻摆。
屏幕右下角突然窜出的乱码像群受惊的鸟,她瞳孔骤缩 —— 那些交错的字符里,
分号总比标准格式多一个空格,这是父亲顾明渊独有的编码习惯。“抱歉家人们,
系统出了点小故障。” 她维持着甜美的虚拟声线,桌下的手已攥紧那个磨损的 U 盘。
三年来,这个加密设备像块烧红的烙铁,夜夜烫得她无法安睡。父亲失踪那天,
书房地毯上只有它,以及显示器里未发送的邮件草稿:“别信 Sugar 的声音,
它在模仿……”敲门声打断思绪,秦朗推开门,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星核系统的调试器。
“傅总让您过去一趟,” 他推眼镜的动作一丝不苟,镜片反射着走廊的冷光,
“星核今天第三次推送矛盾指令了,有用户同时收到减肥餐和高糖零食的推荐。
”傅砚辞的办公室弥漫着冷掉的咖啡味。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在空气中虚点,
仿佛在触摸流动的数据流。“你父亲的代码像活的,” 他转身时,
顾兮兮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上周让秦朗修复的漏洞,反而触发了更深层的异常。
”她将 U 盘接入电脑,加密程序竟自动解锁。一段童声录音突然涌出,
奶气的《小星星》跑调跑到离谱,却与 Sugar 的虚拟声线完美重合。
傅砚辞猛地按住太阳穴,呼吸骤然急促 —— 这个旋律,总在他头痛欲裂时在脑内盘旋。
“这是灵犀的核心算法。” 他扯开衬衫领口,后颈淡粉色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白,
“我母亲留下的脑机接口,会对这段声纹产生共振。” 男人说话时,
窗外的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像某种未说出口的痛苦。顾兮兮的指尖划过U盘边缘,
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的最后一个拥抱。他说:“西西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密码。
”当时她以为是玩笑,此刻却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录音里的童声,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形成诡异的共鸣。第二节:双面记者的病历林小小把病历拍在咖啡桌上时,
冰美式的杯壁正往下淌水。“看看这个,” 她的指甲涂着剥落的红漆,
记者证从帆布包滑出,夹层里的微型芯片闪了下,“你父亲的人体实验害死了我母亲,
现在轮到你了。”顾兮兮翻开泛黄的纸页,患者照片上的女人有双和她极像的杏眼,
诊断结果栏写着 “意识碎片化,原因不明”。最后一次就诊记录旁,
有行潦草的批注:“灵犀第 37 次同步实验后,出现幻听。”“顾明渊当年骗我妈,
说实验能治愈她的抑郁症,” 林小小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咖啡馆的玻璃幕墙上,
“结果她变成只会重复代码的木偶,而你呢?住着他留下的房子,用着他偷来的算法当网红。
”当晚顾兮兮在父亲的旧硬盘里翻到加密文件夹,破解后弹出段视频。实验室的白炽灯下,
年轻的顾明渊正给躺椅上的女人贴电极片,那女人侧脸和林小小如出一辙。“别怕,
这次一定成功。” 他说话时,镜头扫过操作台,傅砚辞母亲的照片被别在文件夹上。
秦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傅总头痛得厉害,让我送点东西过来。
”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顾兮兮,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背,“刚才在楼下看到林记者,
她好像在拍您家的门牌。”凌晨三点,顾兮兮被手机震动惊醒。林小小发来段录音,
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傅振霆的声音:“……明渊说灵犀会吞噬意识,
我不得不……”后面的话被电流声吞没。她抬头看向窗外,对面楼顶的信号塔正闪着红光,
像只监视的眼睛。U盘在这时突然发烫,外壳上父亲刻的“灵犀”二字,
仿佛在黑暗中渗出微光。第三节:接口的副作用傅砚辞在董事会突然打翻水杯时,
顾兮兮正在隔壁调试 Sugar 的新模型。水流漫过星核系统的报表,
他却盯着桌面倒影里的自己,瞳孔在瞬间失焦。“抱歉,” 他按住额角起身,
西装袖口沾着咖啡渍,“有点头晕。”秦朗递来的纸巾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傅总最近太拼了,” 助手的声音温和得像程序预设,“昨天调试到凌晨,
脑机接口的负荷怕是超标了。” 这句话让傅砚辞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恢复如常。
顾兮兮在茶水间拦住他时,男人正对着镜子滴眼药水。“你的视力在下降?
” 她盯着他泛红的眼角,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脑机接口过度使用,
会导致视神经与代码共振。”傅砚辞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别告诉任何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后颈的疤痕在衣领摩擦下泛起红,“尤其是秦朗,
他……” 走廊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松开手,转身时撞上保洁车,
金属桶在地上滚出刺耳的响。深夜实验室,顾兮兮破解了傅母的实验日志。
1998 年 7 月 15 日那页画着脑机接口的草图,旁边批注:“明渊说,
这东西能让我听见代码的声音,但代价是……” 后面的字迹被水洇开,
只剩 “西西” 两个字清晰可辨。监控屏幕突然亮起,
秦朗正用傅砚辞的指纹解锁最高权限。他对着镜头笑了笑,
伸手抚摸屏幕里顾明渊的照片:“老师,您看,我终于拿到灵犀的钥匙了。
”他身后的架子上,摆着排贴着名字的试剂管,最上面那支标着“傅砚辞”,
管内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像凝固的闪电。
第四节:发布会的惊雷星耀科技发布会的聚光灯太亮,顾兮兮站在后台,
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麦克风上的回声。林小小突然从安全通道钻出来,手里攥着 U 盘,
指甲掐进她的胳膊:“知道吗?我们是姐妹。”主舞台的大屏幕突然切黑屏,
接着弹出顾明渊的实验录像。年轻的科学家正把电极片贴在婴儿的太阳穴上,
画外音是他的声音:“灵犀需要初始意识载体,我的女儿会是最好的容器。” 台下哗然时,
顾兮兮看见傅砚辞的脸色瞬间惨白。“顾兮兮就是那个实验体!
” 林小小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在会场里炸开,“她父亲把她变成活体锁,
而傅家偷走代码,是为了控制所有植入脑机接口的人!” 她举起病历本,
投影在巨幕上的女人照片,此刻看来与顾兮兮如同镜像。傅砚辞突然冲上台,
将顾兮兮护在身后。“所有指控都是捏造,” 他说话时按住后颈,那里的接口正在发烫,
“星核系统从未进行人体实验。” 但台下的闪光灯里,他的瞳孔正在快速震颤,
像信号不良的屏幕。秦朗在控制台前按下某个按钮,傅砚辞猛地闷哼一声。
顾兮兮看见他后颈的皮肤在跳动,像有东西要钻出来。“傅总好像不舒服,
” 秦朗对着对讲机轻笑,“看来接口的排斥反应越来越严重了。”混乱中,
顾兮兮摸到父亲留下的U盘,金属外壳烫得惊人。一段新的乱码在脑海里响起,
这次是清晰的男声:“找到傅母的反制程序,在秦朗激活灵犀前……”声音突然中断,
被会场里此起彼伏的“骗子”声吞没。她抬头时,正好对上傅砚辞的目光,
他眼底的红血丝里,藏着她读不懂的决绝。第五节:植物人与纸条傅砚辞在实验室晕倒时,
手里还攥着母亲的日记。顾兮兮掰开他的手指,
最后一页写着:“明渊把灵犀藏在西西意识里,只有脑机接口的共振能唤醒它,
但这会让她……” 后面的字迹被血浸透,晕成紫黑色的云。
秦朗端来的镇定剂泛着诡异的蓝光。“傅总只是接口过载,” 他把注射器往托盘上磕了磕,
“等激活灵犀,就能彻底解决副作用了。” 顾兮兮注意到他白大褂的口袋里,
露出半截标着 “控制指令” 的芯片。他们在郊区疗养院找到顾明渊时,
植物人正躺在营养液里。监护仪的波纹平缓得像死海,
唯有床头柜的纸条在空调风里轻颤:“秦朗是它的选择,保护好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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