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预告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我未来24小时杀人的照片和凶器。
照片拍摄角度极其专业,仿佛凶手视角。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按计划行事,
否则下个是你。”我惊恐地发现照片背景是市立图书馆。当我赶到那里,
却在书架后找到另一个包裹。里面是新的照片:我正将一具尸体推进图书馆顶楼的水箱。
照片右下角标注着精确的时间:3小时后。而照片背面,是我的笔迹:“干得漂亮。
”快递员按响门铃时,陈默正被窗外七月流火般的阳光烤得昏昏沉沉。门铃尖锐得像根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他迟钝的神经里。他趿拉着拖鞋,
带着一身被空调冷气浸透的懒散和午后的烦躁,拉开了公寓的防盗门。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滚烫的空气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涌进来。一个沉甸甸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包裹,
安静地躺在他门口积了层薄灰的地垫上。“谁啊?”陈默下意识地朝楼道里张望了一下,
回应他的只有对面紧闭的门和楼梯间空洞的回响。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
甚至连个手写的名字都没有。这包裹像是凭空出现,带着一种不祥的突兀感。他皱着眉,
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入手冰凉,沉得坠手,硬邦邦的棱角隔着粗糙的纸板硌着他的手心。
他心头莫名地一跳,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脊椎。关上厚重的防盗门,
隔绝了外面的热浪和噪音,公寓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
陈默把包裹扔在客厅那张堆满了设计图纸和零食包装袋的玻璃茶几上。
纸盒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撕开包裹边缘那层坚韧的胶带,
动作带着点发泄似的粗暴。纸盒盖子掀开的刹那,
一股混合着劣质皮革、金属冷铁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灰尘的怪味猛地冲了出来,
呛得他偏头咳了两声。心脏在胸腔里毫无征兆地加速跳动,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
盒子里的东西暴露在惨白日光灯下。最上面,是几张彩色照片。陈默的手指有些僵硬,
他拿起最上面那一张。照片的背景是模糊的、高耸的书架,光线有些昏暗,
似乎是某个大型图书馆的角落。
焦点死死地钉在画面中央——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倒在地上,
身下晕开一片浓稠得发黑的液体,在地面瓷砖上蔓延出狰狞的形状。男人的后脑勺对着镜头,
能看到稀疏花白的头发,一只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认识那件灰色夹克!上周三,他亲眼看着部门主管王海穿着它,
在会议室里唾沫横飞地训斥另一个倒霉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僵了他的四肢。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是痉挛般地翻到下一张。依旧是那个角落,但角度更近了一些。这一次,
焦点清晰地落在死者侧脸上——正是王海!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倨傲和不耐烦的脸上,
此刻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极度惊愕和痛苦的扭曲表情,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巴微张,
似乎想喊出什么。死亡的气息透过冰冷的相纸,扑面而来。陈默的胃袋猛地一抽,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死死捂住嘴,强迫自己看向第三张照片。
这张照片的视角极其诡异,仿佛拍摄者就站在倒地的王海身边,居高临下。画面里,
一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正握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工具——锥体细长,
闪着冷硬的金属寒光,末端是便于握持的圆柱形把手。那工具的尖端,
正深深地、毫不留情地钉在王海的后颈与颅骨连接的位置!
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那冰冷的金属锥体缓缓流下,滴落在王海灰色的夹克领口,
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污渍。凶器!这就是杀死王海的凶器!而这只戴着手套的手……是谁的?
陈默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手套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他。
这只手……这只握着凶器的手……这视角……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苍白,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照片而微微发白。不,
不是手套……但那种感觉……那种仿佛自己正握着凶器,
将冰冷金属刺入血肉的触感幻觉……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丢开照片,大口喘着气,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照片散落在茶几上,每一张都像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
无声地注视着他。照片下面,静静躺着一个东西。
那正是照片里出现过的凶器——一把沉甸甸的冰锥!黄铜的锥体冰冷刺骨,
握柄是深色的硬木,已经被磨出了温润的光泽。锥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
能闻到上面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照片里那个凶杀现场的……血腥和灰尘混合的气味?
还是仅仅是他过度惊恐的幻觉?冰锥下面,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普通的打印纸,
边缘切割得整整齐齐。他颤抖着拿起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宋体字:按计划行事。否则,下一个是你。——Z“Z”!
那个字母像一只冰冷的毒蝎,狠狠蜇在他的瞳孔上!计划?什么计划?下一个是我?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将他淹没。他杀了王海?用这把冰锥?在图书馆?
可这怎么可能?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赶设计稿!头痛欲裂!等等……图书馆?
照片里的背景……陈默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扑向那几张散落的照片,
几乎是脸贴上去地仔细辨认。那些模糊的背景,
览桌……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拱形窗户……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上来!
是市立图书馆!老馆!他大学时常去的地方!那里有全市最全的社科文献,那个角落,
就在工具书区后面,平时人迹罕至!照片拍摄的角度,精准得如同预演过无数次!是谁拍的?
谁把凶器送来的?这个“Z”是谁?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嫁祸?
冰冷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照片的视角……那只握着冰锥的手……那感觉……“不!
不可能!”陈默猛地甩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他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哆哆嗦嗦地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找到王海的名字,
狠狠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漫长而单调的忙音。嘟…嘟…嘟…每一声都像冰冷的锤子,
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陈默不死心,
又翻出公司一个平时和王海走得还算近的同事电话拨过去。“喂?小陈?
”同事的声音带着点午后的困倦。“李哥!王主管……王主管在吗?”陈默的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王头儿?”同事似乎愣了一下,“没在啊,
上午开完会他就急匆匆出去了,说有点私事,下午都不回来了。你找他有事?”“出去了?
去哪了?”陈默的心沉了下去。“这我哪知道啊?他领导,又不用跟我汇报。
”同事打了个哈欠,“怎么了?你找他有急事?”“……没,没什么,谢谢李哥。
”陈默失魂落魄地挂断了电话。王海下午没回公司,联系不上。
照片里的场景……市立图书馆……那地方下午确实人少……一股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难道……照片是真的?
纸条……“按计划行事”……“下一个是你”……混乱的思绪像无数疯狂的线头缠绕在一起。
报警?怎么报?说有人寄来我杀人的照片和凶器?警察会信吗?
那照片的视角……那只手……万一……万一他们认定是我呢?
那个“Z”……“下一个是你”……那冰冷的威胁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后颈。
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T恤,黏腻地贴在背上。
他看着茶几上那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东西——照片上凝固的恐怖,冰锥冰冷的寒光,
纸条上冷硬的字迹。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无声地飞速流逝。纸条上没有具体时间,
但那个“按计划行事”像一道催命符。计划是什么?在哪里?下一个目标是谁?
会不会……就在图书馆?现在?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他。他必须去那里!必须亲眼看看!
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2 图书馆谜影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冲到玄关,
胡乱地套上运动鞋,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冰锥。那冰冷的金属光芒似乎在无声地诱惑着他,
又像是在发出最严厉的警告。最终,极度的恐惧压倒了其他一切,他咬咬牙,没有碰它。
他抓起手机和钥匙,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冲出了家门,
将那个装着死亡预告的包裹和冰冷的凶器留在了身后紧闭的门内。七月的午后,
阳光白得刺眼,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陈默冲出公寓楼,
仿佛从冰窖一头扎进了沸腾的油锅。热风裹挟着汽车尾气和城市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却丝毫驱散不了他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他站在路边,焦躁地挥手拦车,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照片里图书馆那个阴暗的角落,王海扭曲的脸,
还有那把闪着寒光的冰锥,如同循环播放的恐怖幻灯片,在他眼前疯狂闪烁。
“按计划行事”和“下一个是你”那两行冰冷的字,如同魔咒在耳边低语。
一辆褪了色的出租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面前。司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摇下车窗,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去哪儿?”“市立图书馆!老馆!快!”陈默拉开车门,
几乎是跌坐进去,声音嘶哑急促。“老馆?那地儿偏,快下班了吧……”司机嘟囔着,
但还是挂挡踩下了油门。车子汇入车流,空调吹出的风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
陈默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却浑然不觉。
他一遍遍回忆着照片里的细节——书架的位置,阅览桌的样式,
地砖的花纹……试图在脑中精确复刻那个死亡现场。王海……他真的在那里?死了?
如果死了,尸体呢?警察呢?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没死……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那个包裹……那个“Z”……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他拿出手机,
手指颤抖地再次拨打王海的号码。嘟…嘟…嘟…依旧是漫长而绝望的忙音。
他又尝试拨打图书馆的公开咨询电话。听筒里传来甜美却机械的自动语音:“……您好,
市立图书馆开放时间至下午五点,目前人工服务繁忙,请稍后再拨……”他烦躁地挂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得熟悉,
车子驶入老城区,梧桐树的浓荫遮蔽了毒辣的阳光,道路两旁是些上了年头的旧式建筑。
市立图书馆那栋有着巨大拱顶和罗马柱的灰色建筑,在树影婆娑的尽头显露出来。“到了!
十五块三。”司机把车停在图书馆侧门相对僻静的路边。陈默胡乱地扫码付了钱,推开车门,
一股混杂着树叶蒸腾气息和旧建筑特有潮味的热浪瞬间将他包裹。
他抬头望向图书馆那扇沉重的、嵌着彩色玻璃的橡木大门。此刻,大门紧闭着,
旁边的小侧门开着,门廊下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在斑驳的石阶上晃动。异常安静。没有警车,
没有警戒线,没有围观的人群。一切平静得可怕,与他预想中的凶案现场天差地别。
这诡异的平静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像一只冰冷的手,更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快步走向那扇敞开的侧门。
门内光线骤然暗了下来。一股混合着旧书、灰尘、木头霉变和地板蜡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
空气阴凉,带着一股地下室的湿冷感,与门外的酷暑形成鲜明对比。
高高的穹顶上悬着几盏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勉强驱散着大阅览厅深处的黑暗。
一排排深棕色的木质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巨大的空间里异常空旷,
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光滑的水磨石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有人吗?
”陈默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微弱的回音,很快又消散在无边的寂静里,
没有任何回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照片里的背景。
工具书区……应该是在老馆最里面靠西侧的位置。他放轻脚步,像一只受惊的猫,
贴着高大的书架阴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快速移动。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的味道,格外费力。转过一排排密集的书架,光线变得更加昏暗。
终于,他看到了照片里那个角落——几排摆放着厚重年鉴和辞典的书架围成的小空间,
一张深棕色的阅览桌孤零零地摆在那里,桌面上落着一层薄灰。
旁边就是那扇镶嵌着彩色玻璃的高大拱窗,下午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
在地上投下几块斑斓却黯淡的光斑。陈默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扫视着地面。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挣扎的痕迹!地面干干净净,
只有细小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缓缓浮动。空气里除了旧书和灰尘的味道,没有一丝血腥气。
他快步走到照片里王海倒下的位置,蹲下身,手指近乎神经质地在地砖上摩挲。冰冷,光滑,
只有灰尘的颗粒感。他凑近鼻子闻了闻,只有陈腐的尘土味。
“怎么会……”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书架。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席卷了他。照片是假的?P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可那包裹……那把货真价实的冰锥……王海的失联……难道……计划还没开始?
目标不是王海?或者……地点不是这里?纸条上的“按计划行事”……计划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心乱如麻,几乎要被这无解的困境逼疯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那排工具书书架最底下一层。那里,
在几本蒙着厚厚灰尘、书脊都快要脱落的《地方志汇编》后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的轮廓,颜色比周围深暗的书脊略浅。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不顾地上的灰尘弄脏了裤子。他伸手,
用力将那几本沉重的大部头书籍扒拉开。一个包裹!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包裹!
大小、材质,和他家门口收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书架最底层积满灰尘的角落里,像一颗等待被发现的定时炸弹。
陈默的心脏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伸出手,
指尖因为巨大的恐惧和莫名的期待而剧烈颤抖,碰到了包裹粗糙冰冷的表面。
他猛地把它抽了出来。包裹很轻,远没有家里那个沉重。
但那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却更加强烈地攥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气,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粗暴地撕开了包裹的边缘。里面没有冰锥。只有一张照片。他颤抖着将照片抽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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