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是一位才华横溢但性格孤僻的钢琴家,童年创伤使他封闭自我,只通过音乐表达情感,
在业内被称为"冰钢琴师"。
意外相遇:程默在雨夜发现一位无家可归的少女林小满蜷缩在琴房外,她声称是他的粉丝,
被他的音乐所吸引。雨水敲打着琴房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弹奏一首无序的乐章。
程默修长的手指悬在钢琴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他的眉头紧锁,
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的雨幕。那首新曲子卡在了某个地方,就像他的人生一样,停滞不前。
"又失败了。"他低声自语,手指终于重重地落在琴键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
程默站起身,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的身形更加瘦削。他走到窗前,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三十岁的钢琴家,
业内人称"冰钢琴师"——不仅因为他演奏时冷峻的表情,
更因为他音乐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完美与疏离。琴房位于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
是程默特意租下来用于创作的地方。除了每周三次的音乐学院授课和必要的演出,
他几乎不与外界接触。经纪人李岩曾说他"活得像一座孤岛",程默并不否认。
孤岛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被潮水淹没。他关掉灯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程默僵在原地,竖起耳朵。又是一声,
像是有人轻轻挪动身体的声音。"谁在那里?"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硬。没有回答,
只有雨声依旧。程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门口。当他拉开门时,
一个蜷缩在门边的身影让他猛地后退了一步。那是个女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双肩包。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
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那双眼睛也亮得惊人。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只是...想躲躲雨。
"程默皱眉:"这里是私人琴房。""我知道。"女孩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她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都湿透了,"我听过你的演奏会...上个月在音乐厅的肖邦专场。
我认得这个地方...你排练时我路过几次。"程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一个跟踪狂?
还是更糟的什么?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我不是变态!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急忙摆手,这个动作让她打了个喷嚏,
"我只是...很喜欢你的音乐。今天没赶上末班车,
又突然下雨..."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程默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唇已经泛青。
十月的雨夜,穿着湿衣服在室外待上半小时就足以让人失温。
理智告诉程默应该叫保安或者至少关上门离开,
但某种他无法解释的情绪让他叹了口气:"进来吧。"女孩瞪大了眼睛:"真的可以吗?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程默侧身让出通道。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进琴房,
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程默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条备用毛巾扔给她:"擦干。那里有热水。
"他指了指角落的电热水壶。"谢谢..."女孩接过毛巾,犹豫了一下,"我叫林小满。
森林的林,小满节气的小满。""程默。"他简短地回答,然后指了指沙发,
"你可以坐那里。雨小一点就离开。"林小满点点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程默注意到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脏他的东西。她的手腕细得惊人,
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程默移开视线,走到钢琴前坐下,
背对着这个不速之客。琴房里只剩下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和雨滴敲打窗户的节奏。
"那首曲子..."林小满突然开口,"你刚才弹的那首...很好听。
"程默的手指微微一颤:"那只是些碎片。""但很有生命力。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笃定,"像被困住的鸟在挣扎着飞出来。"程默转过身,
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孩。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
里面闪烁着某种他很久没在别人眼中看到的东西——真诚的理解。"你懂音乐?
"林小满摇摇头:"不懂。我只是...听得见。"这个回答让程默怔住了。
他想起自己老师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音乐不是用来懂的,是用来听见的。"你是学生?
"他问。"曾经是。"林小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美术学院,大一。后来...退学了。
"程默没有追问原因。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你家在哪里?
我帮你叫车。"林小满的手指绞在一起:"我...暂时没有固定住址。"程默闭上眼睛。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个无家可归的艺术生,一个雨夜,
一个巧合的相遇——这简直像是某部糟糕文艺片的开场。"听着,"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我可以帮你联系救助站...""不用!"林小满猛地抬头,
"我只是需要几天时间...我找到工作了,在咖啡店,下周一开始上班,
他们说有员工宿舍..."程默看着她急切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在撒谎。或者至少,
没有说出全部真相。那道手腕上的疤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今晚你可以留下。
"他听见自己说,"明天一早离开。"林小满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谢谢你!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我可以睡地板...""沙发可以拉开成床。"程默打断她,
"浴室在那边,有备用牙刷。不要碰钢琴。"他起身走向门口,
林小满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你要走吗?""我回家。"程默没有回头,
"早上九点我来练琴,希望到时你已经离开了。"门关上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沉闷。
程默站在走廊里,不确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让一个陌生人留在他的琴房?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但那双眼睛...那双能"听见"音乐的眼睛,
不知为何让他无法简单地把她赶回雨夜里。他摇摇头,走进电梯。明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然而命运似乎有其他安排。第二天早上,当程默推开琴房门时,首先闻到的是煎蛋的香气。
林小满站在小厨房区域,正笨拙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食物。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你来了!我做了早餐...虽然可能不太成功。
"程默看着料理台上狼藉的蛋壳和洒出来的油,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说过让你早上离开。
"林小满的笑容僵住了:"我...我想谢谢你。而且外面还在下雨..."程默看向窗外,
确实,雨虽然小了,但仍在持续。他深吸一口气:"吃完就走。""好的。
"林小满小声应道,把煎蛋盛到盘子里,"你要尝尝吗?"程默本想拒绝,
但不知为何还是接过了盘子。煎蛋边缘焦黑,
蛋黄却还是半流质的——完全不是他习惯的熟度。但当他尝了一口后,
惊讶地发现味道并不差。"怎么样?"林小满期待地问。"可以。"程默简短地回答,
然后指了指她的背包,"收拾好东西。"林小满点点头,默默开始整理沙发床。
程默注意到她已经把昨晚弄湿的地板擦干净了,连他随意堆放的乐谱都被整齐地摞好。
"我动了你的乐谱。"林小满像是读出了他的想法,"它们太乱了...但我没有看内容!
只是整理了一下。"程默放下盘子,走到钢琴前。他的新曲子草稿原本放在琴架上,
现在被夹在一个黑色文件夹里。"我马上就走。"林小满背起包,站在门口,
"谢谢你...程老师。"这个称呼让程默挑了挑眉。正当林小满要拉开门时,
他突然开口:"等等。"林小满转过身,雨水从她没完全干透的发梢滴落。
程默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拿去住几天旅馆。"林小满盯着钱,没有伸手:"我不能要。
""就当借的。""我不会还的。"她直白地说,"我没有收入来源。
"这种坦诚反而让程默有些措手不及。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至少会假装承诺还款。"随便。
"他把钱放在门边的柜子上,"拿不拿随你。"林小满咬着下唇,
最终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更愿意靠自己。"她拉开门,就在这时,
程默注意到她的右手腕上不仅有那道旧疤,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等一下。
"他又一次叫住她,"那些伤...怎么回事?
"林小满迅速把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腕:"没什么。我自己弄的。
"这个回答不但没有打消程默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他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
母亲去世后,他也曾在绝望中做过类似的事。"你会弹钢琴吗?"他突然问。
林小满愣了一下:"小时候学过一点...但早就忘了。
"程默指了指钢琴:"弹点什么给我听。""现在?""除非你更想离开。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放下背包走向钢琴。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像是怕碰坏什么珍贵物品,
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我...真的不太会。"她紧张地说。"随便弹。
"程默靠在墙边,双臂交叉。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手指落下。
她弹的是一段简单的小星星变奏,生涩但准确。当她弹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继续。
"程默说。"后面记不清了。"林小满抬头看他,"我可以...弹点别的吗?
"程默点点头。林小满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这次是一段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简单却充满忧伤,像是一个无人倾听的故事。她的技巧确实生疏,但有种奇怪的感染力,
让程默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这是什么曲子?""不知道。"林小满的手指停了下来,
"就是...脑子里有的声音。"程默走近钢琴,看着她的侧脸。
阳光透过雨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他突然意识到,
这个女孩可能和他一样,用某种方式在音乐中藏起了自己的痛苦。"你有地方去吗?真的?
"他问。林小满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总会有的。"程默做了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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