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觉醒前言:生日宴上,江临渊的白月光突然回国。
他当众打翻我的蛋糕:“你永远比不上薇薇。”我笑着擦去奶油,当晚递上离婚协议。后来,
我消失得无影无踪。江临渊翻遍全城,却在我江南老家的小院里,看见我正轻抚孕肚晒太阳。
他红着眼跪下:“求你回家。”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痕:“江总,替身不干了。
”---生日快乐啊,苏晚。我对着化妆镜里那张过分精致的脸,扯了扯嘴角。镜中的人,
眉眼轮廓被刻意修饰过,眼线上挑的弧度,唇彩偏冷的色调,甚至连颊边那缕垂落的发丝,
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三年了,我穿着不属于我的华服,
扮演着不属于我的角色,在这座用黄金和孤寂堆砌的牢笼里,
庆祝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讽刺的“生日”。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刺眼,
将宴会厅的每一寸都照得纤毫毕现,也照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发凉。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雪茄和无数种香水混合的气息,甜腻得让人窒息。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人人脸上都戴着得体的微笑面具,恭维的话语像精心编织的蛛网,
将正中央那个男人缠绕、托举。江临渊。我的丈夫。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
身姿挺拔如松,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无论被多少人簇拥着,他都是人群里唯一的光源,冷峻,疏离,带着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
他偶尔侧头倾听身边人的话语,线条利落的下颌微微点动,深邃的眼眸里却没什么温度,
像结了冰的深潭。我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这样的注视早已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哪怕明知那冰潭从未为我融化分毫。每一次心跳加速的靠近,每一次鼓足勇气的示好,
换来的不过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或者干脆是视若无物的掠过。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杯壁,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心口某个地方,像被细密的针扎着,
不尖锐,却闷闷地疼,带着一种习惯性的麻木。我端起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下那股灼烧感。就在这时,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雕花大门,
毫无征兆地、被侍者从外面用力推开。光线涌入,勾勒出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的谈笑,所有的碰杯声,所有的呼吸,都诡异地停滞了一秒。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门口的女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如流云般曳地。
她的长发是温柔的栗色,松松挽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那张脸,
干净得像清晨沾着露珠的白山茶,眉眼间带着一种我永远学不来的、浑然天成的柔弱与纯真。
林薇。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死寂的空气,也狠狠劈在我的心尖上。
江临渊……江临渊他……我的视线猛地转向他。就在林薇出现的刹那,
他手中那杯端得稳稳的酒液,猛地一晃,琥珀色的液体泼溅出来,染湿了他昂贵的袖口。
他浑然未觉。他脸上那层冰封的、属于商业帝国掌控者的面具,在瞬间碎裂,
露出了底下从未示人的、巨大的惊愕和……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狂喜。那狂喜如此刺眼,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他几乎是失态的,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
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迎去。他的目光,从林薇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像被强力磁石吸住,
再也没有移开分毫。那眼神,滚烫、专注、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是我穷尽三年心力,
也从未得到过的万分之一。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痛得我指尖发麻,
几乎要握不住酒杯。“薇薇?”江临渊的声音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真的是你?”林薇站在原地,微微仰起脸,对着他绽开一个足以让冰雪消融的笑容,
眼角却适时地泛起一点微红,声音轻软得像羽毛:“临渊,我回来了。”所有的目光,
在这一刻,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刺得我体无完肤。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周围压抑的、细碎的议论声。
“看,正主回来了……”“啧,这下有好戏看了。”“那个替身……”替身。
多么精准而残忍的定位。我成了这个偌大宴会厅里,唯一一个静止的、尴尬的布景板。
脸上精心描绘的笑容早已僵硬,像一层摇摇欲坠的劣质油彩。就在这时,
管家推着一个精致的多层蛋糕车缓缓走了过来。蛋糕顶层,
用奶油裱着两个小小的、依偎在一起的人形,旁边是“生日快乐”四个字。
这原本是这场盛大表演中,属于我这个“女主角”的最后一个道具。
管家恭敬地将蛋糕车推到我和江临渊之间。江临渊的目光,终于从那朵楚楚动人的白山茶上,
短暂地落到了蛋糕上。那眼神,不再有刚才面对林薇时的滚烫,
只有一片沉沉的、冰冷的厌恶。那厌恶如此直接,毫不掩饰。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一个可以彻底抹去我这三年存在的、最有力的方式。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接管家递上的切刀,
而是狠狠地、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暴戾,用力挥向那华美的蛋糕!“砰——哗啦!
”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宴会厅里炸开!精致的蛋糕瞬间被摧毁。
昂贵的奶油、新鲜的水果、缤纷的糖霜如同被炸开的烟花,四处飞溅!
雪白的奶油糊满了推车,溅落在地毯上,甚至有一些直接飞溅到了我价值不菲的礼服裙摆上,
留下难堪的污迹。托盘上的香槟杯也被他手臂扫落的力道带倒,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碎片混着酒液,在光洁的地板上流淌开一片狼藉。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香槟气泡破裂的细微声响,
以及我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绝望轰鸣。江临渊看也没看那一片狼藉,
他冰冷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审判。
“苏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彻骨髓的寒意,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她该有的位置。”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狠狠砸在我早已摇摇欲坠的心防上。“你?不过是个赝品。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的弧度,冰冷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失败复制品,“东施效颦,拙劣得可笑。”他微微倾身,
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吐出的字句却比刀刃更锋利:“三年了,
你演得再像,骨子里也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代品。你身上,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最后那句话,像毒蛇的信子,嘶嘶作响,带着彻底碾碎一切的恶意:“苏晚,
你永远比不上薇薇。”永远比不上。这五个字,像五颗烧红的铁钉,带着嗤嗤的声响,
狠狠钉进了我的心脏深处。瞬间的剧痛之后,是铺天盖地的麻木和冰冷。
四周的目光像无数把烧红的烙铁,带着无声的嗤笑和鄙夷,烫在我的皮肤上,
留下看不见却深入骨髓的伤痕。那些目光汇聚成海,几乎要将我溺毙。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两秒……我僵在原地,指尖冰冷得如同浸在雪水里,细微地颤抖着。脸颊上,
刚才被飞溅的蛋糕刮蹭到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冰凉的、黏腻的触感。是奶油?还是酒液?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没有去捂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也没有去擦脸颊上那点污迹。
我的指尖,轻轻碰触到了耳垂上那只沉甸甸的、切割完美的钻石耳钉。
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这是江临渊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和当年他送给林薇的那对,
几乎一模一样。巨大的讽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慢慢地,一点点地,
将那只闪耀着冰冷光芒的钻石耳钉,从耳垂上摘了下来。动作很轻,
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意味。细微的痛楚从耳垂传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后,
在江临渊那冰冷审视的、如同在看一件垃圾的目光下,
在周围无数道或惊愕或嘲弄或怜悯的视线聚焦中,我抬起了手。不是擦泪,
也不是整理狼狈的妆容。我的手指,平静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慢动作,
轻轻拂过沾在左边脸颊上的那一点雪白的奶油。指尖沾上那点冰凉甜腻的东西。
我没有看江临渊,目光平静地落在自己沾着奶油的指尖上,仿佛那是什么值得研究的艺术品。
然后,我微微侧过头,对着他,对着这满堂看客,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是一个笑。一个空洞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甚至带着点诡异释然的笑。没有眼泪,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只有这个笑。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被这不合时宜的平静和笑容惊住了。江临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眼底那层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坚硬外壳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
一丝极快的困惑和……被冒犯的恼怒闪过。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
会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失态。他大概已经准备好了更锋利的言辞来击溃我。唯独没料到,
我会笑。我的目光掠过他那张因愠怒而线条绷紧的俊脸,
掠过他身后那个微微蹙眉、带着担忧和一丝胜利者姿态看着我的林薇,
掠过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和看戏表情的脸孔。很好。这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压垮了这头名为“幻想”的骆驼。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
指尖上那点微不足道的奶油,仿佛带着某种污秽的气息。我微微低头,
拿起餐桌上折叠得一丝不苟的雪白餐巾。动作很轻,很慢。一下,两下。细致地、专注地,
擦拭着指尖上那点黏腻的白色。仿佛擦去的不是奶油,而是这三年里,
所有卑微的期待、小心翼翼的讨好、自欺欺人的幻梦,以及此刻这深入骨髓的羞辱。
擦干净了。我随手将沾染了污迹的餐巾,轻轻放回桌面。动作流畅,
姿态平静得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当众凌迟。然后,我挺直了脊背。
那件沾着奶油污渍的昂贵礼服,此刻穿在身上,不再让我感到丝毫的束缚或难堪。
它只是一件沾了污迹的衣服而已。我转过身,没有再看江临渊一眼,
也没有再看这满堂的衣冠楚楚。高跟鞋踩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显得异常清晰。我一步一步,
朝着那扇被侍者慌忙拉开的大门走去。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
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单,却异常笔直。身后,是一片凝固的死寂。
我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追随着我的背影,惊疑不定。
我能想象江临渊此刻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震惊?被忤逆的暴怒?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失控而带来的慌乱?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2 逃离牢笼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令人窒息的虚伪繁华,
也隔绝了那个让我耗尽所有心力去仰望、最终却将我尊严彻底踩进泥里的男人。走廊尽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夜风带着寒意,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隙灌入,
吹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手机在晚宴手包里无声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林医生”。我走到窗边,划开接听键。
冰凉的玻璃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苏小姐?”林医生温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电子版已经发到您邮箱。方便的话,最好尽快来医院一趟,
我们详细谈谈。”心脏猛地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冰凉的窗框边缘。“结果……不好吗?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干涩得厉害。夜风吹乱了鬓边的碎发,贴在微凉的脸颊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医生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化的、却难掩郑重的安抚:“苏小姐,
结果本身……是确定的。您怀孕了。孕周大约5周左右。”怀孕?这两个字像带着回音,
在我空荡荡的脑海里反复撞击。五周……正是那次……我唯一一次鼓起勇气,
近乎绝望地试图挽回些什么,
在他半醉半醒、或许又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时候……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我淹没。就在几分钟前,那个男人还在全城名流面前,
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告我作为替身的彻底失败,宣告我连他心上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而现在,我的肚子里,竟然孕育着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生命?
这简直是命运最恶毒的玩笑!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从胃底翻涌上来,我死死捂住嘴,
强忍着干呕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的霓虹灯光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斑。“苏小姐?
您还好吗?”林医生的声音透着担忧。我深吸了几口带着寒意的空气,
强行压下喉咙口的翻涌,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了。谢谢您,林医生。
我……会尽快过去。”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我几乎是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此刻苍白如鬼的脸。怀孕了。
在这个最不堪、最屈辱、最应该彻底斩断一切的夜晚。我靠在冰冷的玻璃上,
额头抵着那刺骨的凉意,试图让自己混乱如麻的思绪冷静下来。
掌心下意识地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全新的、脆弱的生命。
一个……我和江临渊的孩子。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喜悦,
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慌、茫然和一种尖锐的讽刺。这个孩子,该以什么身份来到这个世界?
一个不被父亲期待、甚至被父亲唾弃的“赝品”的延续?
一个永远活在“替身”阴影下的存在?不。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呐喊,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绝不!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命运。不能让他她生来就背负着“替代品”的枷锁,
在一个没有爱、只有冰冷和比较的环境里长大。那个灯火辉煌的牢笼,
那个将我尊严碾碎的男人,那个永远不属于我的位置……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为了我自己,
也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不知是劫是缘的小生命。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混杂着绝望之后的清醒,猛地从脚底升起。我站直身体,
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璀璨却毫无温度的灯火,眼神里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彻底熄灭,
只剩下冰冷的决绝。转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比来时更坚定、更急促的声响。
目标明确——江临渊的书房。书房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压低却激烈的争执声。
是江临渊和林薇。“……你疯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柔弱得让人心碎。“薇薇,我只是……” 江临渊的声音听起来烦躁而压抑,
似乎在极力解释什么。“只是什么?只是迫不及待要告诉全世界我这个‘正主’回来了,
好让那个赝品彻底滚蛋?”林薇的声音拔高,带着委屈的控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刚刚回来,你就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够了!”江临渊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不容置疑的戾气,“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质疑!”门外的争执戛然而止。我面无表情,
仿佛没有听到里面任何声音,直接抬手,毫不犹豫地转动了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灯光是冷调的,照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和满墙的书籍上,
显得空旷而压抑。江临渊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林薇则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我进来,
她眼中瞬间闪过惊愕、一丝得意,随即又迅速被委屈和柔弱覆盖。江临渊猛地转过身。
看到是我,他眼底的怒火和烦躁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像被浇了油一样轰然烧得更旺,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骇人的风暴,死死攫住我,仿佛要将我撕碎。“谁准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雷霆之怒,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落,“滚出去!
”林薇瑟缩了一下,像是被他的怒气吓到,小声地啜泣起来,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我,
带着无声的挑衅。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林薇。
我的视线平静地落在书桌一角那个黑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文件夹上。
那是我下午趁他不在时放下的。我径直走过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在死寂的书房里异常清晰。江临渊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无视他的命令,他眼中的风暴更盛,
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像一尊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一步跨过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晚!我的话你听不见?
”他低吼,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发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愤怒,“我让你滚出去!
”手腕上的剧痛传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的轻微声响。我被迫停下脚步,
终于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深不见底的眼眸。四目相对。他的眼里,
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厌烦,还有一丝……被我此刻异常平静所激起的、更深层次的被冒犯感。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我的顺从,习惯了用冰冷和命令让我退缩。但这一次,没有。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澜。那潭死水深处,
映着他此刻因暴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却激不起我心底半分涟漪。“放手。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书房里,
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下一轮咆哮。江临渊明显一怔。攥着我手腕的力道,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我用力地、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铁钳般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刺目的红痕。我没有去揉,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伤痕。
仿佛那点痛楚,比起心口那片早已血肉模糊的废墟,根本不值一提。我再次迈步,
目标明确地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黑色文件夹。转身,面对着他。“江临渊。
”我叫他的名字,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没有任何称呼,没有任何情绪,
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将手中那个冰冷的文件夹,
朝他用力地、毫不犹豫地甩了过去!文件夹精准地砸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上,
发出沉闷的“啪”的一声,然后滑落在地毯上。“签了吧。
”我的目光掠过他瞬间变得错愕和难以置信的脸,掠过沙发上同样惊呆、忘了哭泣的林薇,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没有丝毫起伏,“离婚协议。我签好了。”说完,
我不再停留哪怕一秒。转身,拉开书房沉重的门,走了出去。“砰!
”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狠狠砸在了门上。接着,
是江临渊暴怒到极点、几乎破音的咆哮:“苏晚!你给我站住!!”那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
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怒,震得走廊的空气都在嗡嗡作响。我没有回头。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一声接一声,朝着楼下,朝着那扇象征着自由的大门,
坚定地远去。身后书房里,隐约传来林薇惊慌失措的劝阻声和江临渊更加失控的怒吼,
但这一切,都已被我彻底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走出那栋庞大、冰冷、如同巨大坟墓的别墅,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春特有的料峭寒意,
却奇异地让我胸口那团灼烧的火焰平息了一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带着一种近乎新生的刺痛感。司机老陈的车还停在原地,看到我出来,
他立刻下车拉开了后座的门,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太太?”“陈叔,
”我坐进车里,声音疲惫却异常清晰,“麻烦送我去‘静园’。
”那是市中心一处安保极严、以绝对私密性著称的高端公寓,
是我用自己婚前积蓄和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稿费购置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小避风港。
老陈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恭敬地应道:“是,太太。
”车子平稳地驶离。后视镜里,那栋灯火通明的豪宅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一个冰冷的光点,
消失在夜色深处。3 新生之地回到静园那套不算大却完全属于我的小公寓,
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新家具和尘埃混合的味道。没有开灯,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上。黑暗吞噬了一切,也吞噬了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
身体深处那被压抑了一整晚的疲惫、屈辱、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撕扯,痛得我蜷缩起来,额头抵着冰冷的膝盖,
无声地颤抖。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滚烫的,咸涩的,浸湿了昂贵的裙摆,
也冲刷着脸上早已僵硬的妆容。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伴随着阵阵眩晕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只剩下麻木的刺痛。我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摸索着走进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精心描绘的眼妆早已晕染成一片狼藉的黑灰色,糊在肿胀的眼皮和脸颊上,
泪水冲刷出一道道污浊的痕迹,嘴唇干裂苍白。礼服裙上大片的奶油污渍已经干涸发硬,
像一块丑陋的补丁。手腕上,江临渊留下的指痕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的淤青,
狰狞地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我面无表情地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柱兜头浇下,
激得我浑身一颤,却奇异地让混沌的头脑更加清醒。水流冲刷着脸上的污迹和泪痕,
也冲刷着身上那件沾满屈辱的华服。热水渐渐驱散了寒意。我裹着浴巾出来,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动作麻利得惊人。
那些江临渊送的珠宝、华服、限量版包包,我一件未动。
只带走了属于苏晚自己的东西——几件舒适的棉质衣物,几本翻旧了的书,
还有……那个小小的、廉价的素圈银戒指。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个懵懂少女,
用省下的零花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傻傻地幻想着“永恒”。后来,
它被江临渊随手丢进抽屉深处,连同那段可笑的记忆一起尘封。我把它从抽屉角落里翻出来,
冰冷的金属触感硌着掌心。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圈刻着的、早已模糊不清的字母缩写“S&J”。
多么讽刺的“永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将它随手扔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里。然后,
我打开了邮箱。林医生发来的电子检查报告静静地躺在那里。点开,直接滑到结论部分。
诊断:早孕,宫内活胎,约5周。白纸黑字,冰冷而确定。我的手指停在鼠标上,
指尖冰凉。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映出我苍白模糊的脸。
最终,我移动鼠标,将那份报告拖进了电脑一个新建的、加了密码的文件夹里,
命名为“新启程”。做完这一切,巨大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倒在空荡荡的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陌生的光影,直到天色微明。接下来的三天,
我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高效而沉默地运转着。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扔在公寓的角落里。屏幕偶尔会亮起,显示着同一个号码——江临渊。
从最初的暴怒“苏晚!接电话!”,到后来的冰冷命令“立刻滚回来解释!”,
再到后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烦躁的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变成了一连串无人接听的忙音。他大概以为,这又是一场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
毕竟过去的三年里,无论他如何冷漠,我最终都会像一只被驯服的宠物,
摇尾乞怜地回到他身边。可惜,这次不会了。
我联系了最信任的、远在南方小城老家的闺蜜唐棠。电话接通,
听到她熟悉又咋呼的声音那一刻,强撑的平静才裂开一道缝隙,声音有些哽咽:“糖糖,
帮我个忙……”“靠!姓江的王八蛋又欺负你了?!”唐棠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
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她的怒火,“等着!老娘这就买票过去砍了他!”“不,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彻底安静的地方。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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