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接到送往废弃医院的订单,备注写着“别敲门,放窗台”。我怂恿神棍朋友同行壮胆,
他掏出桃木剑和符咒说要驱邪。停尸间里我们撞见鬼影,朋友一脚踩滑撞倒尸体架。
冷冻柜里躺着具女尸,她身旁放着个芒果千层蛋糕。订单手机号的主人,
是三年前车祸去世的妻子。---雨水不是在下,而是在砸。
豆大的雨点狠命地撞击着我的车窗玻璃,噼啪作响,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急流,
扭曲了车窗外本就模糊的城市灯火。霓虹招牌的残影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被拉长、揉碎,
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车里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水汽,
混合着廉价塑料座椅和外卖保温箱里挥之不去的油腻气味。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
是我在这片喧嚣混沌中唯一的锚点。“叮咚——”机械的女声刺破雨声,突兀地响起,
屏幕随之亮起,一张新的订单赫然弹出。我习惯性地扫了一眼目的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
目的地:仁爱医院旧院区东侧停尸间入口备注:别敲门,放窗台。谢谢。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咚咚咚,像是某种沉重的脚步声,
直接踏在我的耳膜上。废弃的仁爱医院旧院区?停尸间?那地方荒废怕是有十年了,
连流浪汉都嫌晦气不肯去,深更半夜谁会在那儿点外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开来。那短短一行备注,“别敲门,放窗台”,
像是一道冰冷的符咒,带着一种非人的、不容置疑的诡异。胃里一阵翻滚,
混杂着晚饭的廉价盒饭味道和纯粹的恐惧。去?还是不去?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打转。
这个月的房租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再凑不齐,
房东那张刻薄的脸和冰冷的逐客令就会变成现实。可那地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
点开了联系人列表,一个名字跳了出来:王半仙。王半仙,本名王大壮,我发小。
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二百多斤的壮汉,主业是在天桥底下支个小摊,
挂个“铁口直断王半仙”的破布幡,兼营手机贴膜。整天神神叨叨,
坚信自己前世是茅山掌教,这辈子是下凡来历劫的。找他壮胆?我心里一阵打鼓,可眼下,
这似乎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和塑料味的冷气直冲肺腑,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喂?壮哥?是我!”我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又干又紧,
被窗外的雨声盖过了一半。“谁啊?大半夜的!”电话那头传来含混不清的嘟囔,
夹杂着薯片被嚼碎的咔嚓声,背景音是某个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是我!有笔大单子,
急活儿!地点……呃,稍微有点特殊。”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仁爱医院旧院区,停尸间那块儿。钱不少!你……能不能陪哥们儿跑一趟?壮壮胆?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薯片袋子被揉搓的窸窣声和电视里空洞的笑声,格外刺耳。
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停尸间?”王半仙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住的兴奋,“兄弟!你撞大运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阴阳交汇的节点!阴气重得能拧出水来!你这是被选中了啊!等着!
半仙我这就去助你一臂之力,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带好家伙事儿就来!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只剩下忙音。我握着手机,听着窗外的暴雨,心里那点微弱的指望,
瞬间被王半仙那神神叨叨的“斩妖除魔”搅得七上八下,更加没底了。这到底是找了个帮手,
还是找了个更大的麻烦?车子在废弃的仁爱医院旧院区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外停下时,
王半仙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车灯像两只昏黄浑浊的眼睛,
在滂沱大雨中费力地穿透雨幕。他庞大的身影推开车门,几乎占据了整个车门框,
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包。“兄弟!久等了!
”他大步流星地跨过来,雨水顺着他那件印着巨大八卦图案、洗得发白的廉价道袍往下淌,
在他壮硕的身躯上勾勒出滑稽的线条。他脸上泛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光泽,
不知是雨水还是油光。“这地方,啧啧,
”他环顾着被雨水冲刷的、爬满藤蔓的废弃大楼轮廓,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失明的眼睛,
“阴气冲天!百鬼夜行啊!”他猛地拉开帆布包拉链,开始往外掏他的“家伙事儿”。
一把木剑——看材质像是公园里随手捡的树枝削的,
上面歪歪扭扭用黄色荧光笔写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几个大字,在雨夜里幽幽发着绿光。
一叠符纸,颜色花花绿绿,材质像是过年写春联剩下的红纸,上面的鬼画符墨迹还没干透,
被雨水一打,洇开一片,模糊得更加难以辨认。最离谱的是,
他还郑重其事地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塑料外壳裂了道缝,指针颤巍巍地瞎转着,
活脱脱一个儿童玩具。“这……靠谱吗,壮哥?”我看着他这套装备,嘴角抽搐着,
之前那点恐惧都被这荒诞的一幕冲淡了不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放一百二十个心!
”王半仙把桃木剑往腰里一别那破布条做的腰带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符咒塞进道袍宽大的袖口,“有半仙我在,魑魅魍魉都得绕着走!走!”他大手一挥,
颇有几分豪气干云的气势,率先朝着那扇被撬开、歪斜挂着的侧门铁栅栏走去。
我硬着头皮跟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芒果千层蛋糕的保温外卖箱。
冰冷的金属提手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真实感。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沉重铁门,
一股混合着浓重灰尘、霉菌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冰冷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想咳嗽。
门内是无边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我们手电筒的光柱像两把生锈的匕首,
勉强刺破一小块空间,照亮脚下龟裂的水磨石地面和墙壁上剥落的、露出灰黑色水泥的墙皮。
空气仿佛凝固了,冰冷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我们踩在碎玻璃和瓦砾上发出的“咔嚓”声,以及彼此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在这空旷的废弃建筑里被无限放大,空洞地回荡着。“跟紧我!”王半仙压低声音,
他庞大的身躯在我前面开路,那件湿透的八卦道袍紧贴在他背上,随着步伐滑稽地晃动着。
荧光桃木剑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剑尖神经质地微微颤抖,在黑暗中划出几道短暂的绿色光痕。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手电光扫过空荡荡的护士站,翻倒的木质长椅,散落在地的病历夹,
上面字迹早已模糊不清。越往里走,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就越发刺骨,
仿佛连骨头缝都要冻住。墙壁上残留着一些褪色的标识牌,
箭头指向“手术室”、“放射科”……最终,
一个歪斜的、漆皮剥落大半的绿色指示牌出现在光柱中——“停尸间,由此向前”。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一沉。王半仙的脚步也明显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张总是带着夸张表情的脸上,此刻肌肉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去,用力挺了挺胸膛。推开停尸间那扇厚重、布满污渍的金属门,
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陈年冰霜的冰冷气息汹涌而出,几乎让人窒息。
里面空间很大,手电光扫过去,只照亮一小片区域。
靠墙立着几排高大的、布满灰尘的金属架子,上面空空如也。房间中央,
则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巨大的、像抽屉一样的金属柜体——冷冻柜。柜门紧闭,
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在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微光。“就…就放窗台?
”王半仙的声音有点发飘,他指了指南面墙壁上一个狭小的、布满蛛网的窗户,
玻璃脏污得几乎不透光。窗台很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想赶紧放下东西逃离这个鬼地方。我抱着保温箱,
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朝那个窗台走去。
冰冷的地面隔着鞋底传来寒意。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丝异动!就在对面墙边,
一个巨大的、被遗弃的金属推车后面,似乎有团模糊的、灰白色的影子极其迅速地一闪而过!
快得像幻觉,却又无比真实。“啊——!”我头皮瞬间炸开,
一声短促的惊叫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整个人僵在原地,保温箱差点脱手。“何方妖孽!
敢在你半仙爷爷面前作祟!”王半仙的反应堪称神速,又或者纯粹是被我吓的。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尖利。
他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那把荧光桃木剑,
同时另一只手哆嗦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大把湿漉漉、洇开的符咒,
看也不看就朝刚才影子闪过的方向胡乱扔去!花花绿绿的符纸在昏黄的手电光下散开,
像一群被打湿的、失去方向的蝴蝶,飘飘悠悠地落下,有几张甚至贴在了他自己身上,
显得无比滑稽。“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妖魔鬼怪速速显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嘛咪嘛咪哄!”他闭着眼睛,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桃木剑,
一边语无伦次地吼着各种从电影里学来的咒语,脚步凌乱地向前冲去,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然而,悲剧就发生在他这热血上头的冲锋路上。地上不知何时积了一小滩浑浊的污水,
大概是屋顶漏雨形成的。王半仙那沾满泥泞的廉价塑料拖鞋底猛地踩了上去——“哧溜——!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停尸间里格外响亮。
王半仙那超过两百斤的庞大身躯瞬间失去了所有平衡。他“嗷”一嗓子,
双臂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像个被推倒的笨重陀螺,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
朝着旁边一个摆放着几具覆盖着白布、早已干瘪风化的教学用人体模型的金属架子撞了过去!
“哐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金属架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地摇晃着,
然后不堪重负地轰然倒塌!架子上的几具干尸模型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裹着发黄的白布,稀里哗啦地滚落下来,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破碎的塑料骨骼和填充物散落一地。王半仙自己也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坐在一堆塑料骨头和破布里,桃木剑脱手飞出老远,符咒糊了一脸,
狼狈得像只落汤鸡加土狗。“哎哟喂……我的老腰……”他龇牙咧嘴地呻吟着,
刚才那副“降妖除魔”的威风荡然无存。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谬绝伦的变故惊呆了,
恐惧感被这极具冲击性的滑稽场面冲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竟不知该害怕还是该笑。
停尸间里只剩下王半仙的哼哼声,和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飘落的景象。
“壮哥你……”我哭笑不得,刚想过去扶他。
“嗡——咔哒——”一声低沉而清晰的机械运作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声音的来源,正是房间中央那一排巨大的冷冻柜!我们两人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惊恐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其中一个冷冻柜,
那厚重的、布满白霜的金属抽屉,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极其缓慢地、自动地向外滑出!一截,两截……白色的冷气如同有生命的烟雾,
丝丝缕缕地从滑开的缝隙中溢散出来,贴着冰冷的地面蔓延开来,所过之处,
空气的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分。手电光柱,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着,
颤抖着聚焦在那不断扩大的缝隙上。先是看到一只脚。苍白,僵硬,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
指甲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紫色。抽屉还在滑出。接着是小腿,
膝盖……覆盖着同样霜花的白布单的轮廓……“咕咚。”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胸腔。王半仙也忘了哼哼,张着嘴,肥胖的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一片死灰,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不断滑出的抽屉。终于,整个抽屉完全滑出。
手电光惨白的光圈,最终定格在那具尸体的头部和上半身。那是一个女人。
乌黑的长发被冰霜凝结,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和脖颈上。她的面容在霜冻下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安详,仿佛只是沉沉睡去。皮肤是死寂的瓷白,嘴唇是淡淡的青紫色。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那张脸……那张脸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穿了我所有的理智!即使覆盖着冰霜,即使毫无生气,
我也绝不会认错!是她!怎么可能?!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轰鸣声在颅腔内炸开,
所有的声音——窗外的暴雨、王半仙粗重的喘息、甚至自己的心跳——都瞬间被抽离,
世界陷入一片真空般的死寂。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冰冷麻木,
只有一种灭顶的、无法理解的惊骇在疯狂撕扯着神经。我的视线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死死地钉在冷冻柜里。就在那具熟悉到令我魂飞魄散的女尸僵硬冰冷的手边,
静静地放着一个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印着某家知名蛋糕店Logo的白色纸盒。
芒果千层蛋糕。我怀里的保温箱“哐当”一声砸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盖子弹开,
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我一路小心翼翼护送的、属于这诡异订单的蛋糕,
此刻正安然地躺在冷冻柜里,躺在“她”的身边。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冰冷刺骨逻辑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我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惨无人色的脸。
手指僵硬得不像自己的,费了好大力气才点开那个刚刚完成的、来自地狱的订单。
发光的屏幕上,那串冰冷的、属于订餐人的电话号码,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瞳孔里。
每一个数字,都熟悉得如同刻在骨头上。那是她的号码。三年前,
那场该死的、吞噬了一切的车祸后,这个号码,连同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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