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十三分,云栖鹤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报表保存。
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连保洁阿姨都完成了工作。他叹了口气,将U盘拔下塞进口袋,
关灯离开了公司。雨不知何时开始下的,不大不小,刚好需要撑伞。云栖鹤站在写字楼门口,
撑开那把黑色长柄伞。雨水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像是稀释过的血液。
他打了个寒颤,将风衣领子竖起来,踏入雨中。回家的路需要穿过三条街道,
第二条是条老商业街,白天熙熙攘攘,晚上却安静得可怕。
云栖鹤每次加班走这条路都会加快脚步,今晚也不例外。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成了唯一的陪伴,直到——"咯吱、咯吱。
"机械的、有节奏的声音从街道尽头传来。云栖鹤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向声音来源。
起初他以为是什么机器故障发出的噪音,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的血液逐渐凝固。
那是一队木偶。约莫二十个,排成两列,整齐地沿着街道中央行进。
它们大约有成人三分之二高,通体只有黑白两色——惨白的脸,漆黑的关节,
穿着黑白条纹的戏服。每个木偶的脸上都画着夸张的笑容,鲜红的嘴唇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的动作。虽然关节明显是木制的,活动时发出"咯吱"声,
但它们走路的姿势却异常流畅,甚至带着某种诡异的优雅。领头的木偶手持一面小旗,
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巡游"二字。云栖鹤的第一反应是某种街头表演,
但随即意识到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表演团体?而且这些木偶...它们没有操纵者。
没有绳子,没有支架,就那样自主地移动着。他本能地后退几步,
躲进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屋檐下,屏住呼吸观察。木偶队伍继续前进,
经过一个醉醺醺靠在路灯杆上的男人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醉汉似乎也注意到了木偶,
他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眯着眼睛看向队伍。"搞...搞什么鬼..."他嘟囔着。
队伍停了下来。所有木偶齐刷刷地转向醉汉,它们脸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然后,
最靠近醉汉的一个木偶开始模仿他的动作——它歪着头,身体微微摇晃,
甚至抬起一只手做出举杯的姿势。醉汉愣住了,他放下想象中的酒杯,木偶也放下手。
他向左走两步,木偶也向左移动。他摸摸后脑勺,木偶也做出相同的动作。随着模仿的进行,
云栖鹤惊恐地发现,那个木偶的外形正在发生变化——它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
身材比例逐渐接近醉汉,甚至连衣服的条纹都在重新排列,形成与醉汉格子衬衫相似的图案。
"停下..."云栖鹤低声呢喃,却不敢大声提醒那个醉汉。他的手指紧紧攥住伞柄,
指节发白。醉汉似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后退几步,转身想跑,却绊倒在自己的脚上。
当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时,那个木偶已经站在他面前,现在它已经有七分像他了。木偶俯下身,
伸出木制的手——那只手现在有了皮肤的纹理和颜色——轻轻碰触醉汉的脸颊。
醉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僵住了。他的表情凝固在恐惧的瞬间,身体一动不动,
就像...就像一个木偶。而那个模仿他的木偶,此刻已经与他一模一样,它——不,
现在应该说是"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新获得的格子衬衫,加入了木偶队伍。
原来的醉汉则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被其他木偶抬起,带走了。云栖鹤的胃部一阵绞痛,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目睹某种可怕的替代过程。这些木偶在收集人类,然后取代他们。
他必须离开这里,现在马上。就在他准备悄悄后退时,伞尖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垃圾桶,
发出"咣当"一声响。所有木偶——包括那个新变成"人"的——齐刷刷地转向声源。
转向他。云栖鹤的心脏几乎停跳。最靠近他的一个木偶歪了歪头,
然后开始模仿他站立的姿势。
它把一只手插进口袋——尽管它的衣服根本没有口袋——另一只手做出撑伞的动作。
它空白的面部开始浮现五官的轮廓,黑色的头发从头顶"生长"出来。它在变成他。
这个认知让云栖鹤如坠冰窟。他转身就跑,不顾雨水打在脸上。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木偶关节声,它们没有追赶,但他知道,
那个模仿他的木偶正在记录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转过两个街角后,
云栖鹤才敢停下来喘气。他回头张望,没有木偶的踪影。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又放下了——说什么?有一群木偶在街上模仿人类?
他们会以为他疯了,或者喝醉了。回到家,云栖鹤反复检查门锁,将所有灯都打开。
他冲了个热水澡,试图洗去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镜子上蒙着水汽,
他下意识地用手擦去一块,然后僵住了。镜中的自己...嘴角似乎上扬得有些不自然。
就像...就像那些木偶的笑容。云栖鹤猛地后退,撞在浴室的墙上。他使劲揉搓自己的脸,
再看镜子——表情正常了。一定是太紧张了,他告诉自己。走出浴室,
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带来些许安慰。他走向卧室,
却在路过走廊镜子时再次停下。镜子里的他,没有跟着停下。
镜中的"云栖鹤"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本体已经停下。它——他?——缓缓转过头,
露出一个与木偶如出一辙的夸张笑容。云栖鹤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冲向大门,却发现门锁已经被从内部扣上。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越来越近...第二天早上,云栖鹤准时出现在公司。同事们注意到他今天格外安静,
但工作依然高效。只有保洁阿姨在清理他办公桌旁的垃圾桶时,
疑惑地看了一眼里面破碎的镜片,和几块像是被丢弃的木屑。云栖鹤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已经五分钟了。文档里的光标不停闪烁,
像是在嘲笑他毫无进展的工作状态。三天了,自从那晚目睹木偶游行后,
他就再也没能集中精力。"栖鹤,周报数据整理好了吗?
"部门主管林姐敲了敲他的办公桌隔板。云栖鹤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快、快好了,还差最后核对。"林姐皱了皱眉,她四十出头,
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盘发今天却松散了几缕。"你最近脸色很差,生病了?""只是没睡好。
"云栖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没告诉林姐,
自己已经连续三晚不敢合眼了——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正在变成自己的木偶,
带着诡异的笑容俯视着他。林姐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住。
她的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转回来,嘴角抽动了两下。"对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板,"你看到街上的游行了吗?"云栖鹤的血液瞬间凝固。
"什...什么游行?""木偶游行啊。"林姐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她笑着摇摇头,
"我女儿昨晚非说看到街上有一队木偶在走,小孩子想象力真丰富。"她走开了,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云栖鹤盯着林姐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
那脚步声...太规律了,就像...就像木偶关节发出的"咯吱"声。他摇摇头,
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下班时间,办公室很快空了下来。云栖鹤磨蹭到最后才收拾东西。
电梯下到一楼时,他看到保安老张正在值班室打瞌睡。"张叔,"云栖鹤敲了敲玻璃窗,
"这几天晚上巡逻,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老张睁开惺忪的睡眼,
皱纹里藏着疲惫。"小云啊,"他打了个哈欠,"这破写字楼能有什么不寻常的?
除了上周清洁工说在地下室听到奇怪声音,结果是一窝野猫。"他又要闭上眼睛,
突然又补充道,"不过昨晚监控拍到点东西,你要看看吗?"云栖鹤的心跳加速。
"什么东...西?"老张调出监控录像,快进到昨晚23:17。画面上,
写字楼前的广场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圈。突然,
一队模糊的影子从画面边缘滑入——大约二十个黑白相间的人形,排成整齐的两列,
无声地穿过广场。"这破摄像头又出毛病了,"老张抱怨道,"总是拍出这种雪花斑点。
"但云栖鹤知道那不是故障。他认出了那支队伍——和他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木偶们正在扩大活动范围。"它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老张指了指监控画面右上角。
"好像是老城区那边。怎么,你丢东西了?"云栖鹤摇摇头,匆匆告别。走出写字楼,
他犹豫了一下,转向了老城区的方向。他必须弄清楚这些木偶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
最重要的是——如何阻止那个正在变成自己的木偶。老城区比主城区萧条许多,
许多店铺都关门了。云栖鹤沿着狭窄的街道走着,警惕地观察每一个阴影。转过一个弯,
他看到一块歪斜的招牌:"星光木偶剧院",油漆剥落,只剩下"木偶"二字还算清晰。
剧院门口贴着封条,看起来废弃多年。但门缝里却透出一线微光。云栖鹤的心跳如鼓,
他轻轻推了推门——没锁。里面比想象中宽敞,观众席积满灰尘,但舞台上却出奇地干净。
十几个木偶被随意放置在舞台上,正是游行中的那些。它们现在静止不动,
就像普通的提线木偶。但云栖鹤知道真相。他蹑手蹑脚地靠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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