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瑶白砚冰《瑶光碎影》最新章节阅读_(林月瑶白砚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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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人一口蝴蝶酥

言情小说连载

由林月瑶白砚冰担任主角的现代言情,书名:《瑶光碎影》,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林月瑶,一位坚守初心的舞蹈老师,将心血倾注于“星舞”教室,却因富家女苏曼的刁难陷入困境——对方以重金逼迫房东让她搬离。白氏集团少东家白砚冰的出现,带来了强势的保护欲,他试图用财富为她扫清障碍,却屡屡碰壁于林月瑶的倔强与骄傲,两人在阶层差异的鸿沟中,既生靠近的情愫,又添拉扯的矛盾。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左右的陆承宇,怀揣着共同的过往与憧憬,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林月瑶,成为她困境中的温暖支撑。苏曼的步步紧逼、白砚冰的笨拙维护、陆承宇的默默相守,将林月瑶推向情感与现实的十字路口。 在舞蹈教室的方寸之间,在芭蕾旋律的起落之中,她既要对抗外界的压力,也要厘清内心的方向——是坚守独立的底线,还是接纳不期而遇的光亮?那些关于梦想、阶层与爱的细碎光影,正拼凑出属于他们的复杂人生图景。

2025-07-21 19:31:45
《吉赛尔》的旋律在“星舞”教室的晨光里浮动时,林月瑶正踮脚贴上新的课程表。

红色马克笔圈出的“成人芭蕾启蒙班”字样,像颗突兀的朱砂痣,落在儿童课程的间隙里。

浆糊未干的边缘微微卷起,沾着几根从气窗飘进来的槐树叶,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潮湿气息。

“林老师,这个‘成人班’是给昨天那个穿西装的叔叔上的吗?”

梳着双马尾的念念举着练功服跑过来,发绳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小姑娘的足尖鞋磨出了洞,露出里面缝补过的白布,像只受伤的小天鹅。

林月瑶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孩子头顶柔软的胎发,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扎着双马尾,在父亲的剧团后台,看母亲对着镜子系足尖鞋的绑带。

“不止哦,”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可能还有像苏阿姨那样的……大朋友。”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苏曼这个名字像根细刺,猝不及防扎进昨天被迫搬迁的惊魂甫定里。

昨晚白砚冰走后,她在旧手机的相册里翻到苏曼的照片——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女人,红唇卷发,耳坠是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折射出的光比“星舞”教室的吊灯还要刺眼。

照片下的配文是“苏氏集团千金,白氏集团准儿媳”,那行字像条冰冷的蛇,缠得她心口发闷。

上午九点,白砚冰带着修复工具和磁带盒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道浅淡的疤痕,像片褪色的落叶。

“昨天的事,抱歉。”

他把银灰色的工具箱放在桌上,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磁带盒被他轻轻推到林月瑶面前,“苏曼那边,我己经跟她谈过了。”

磁带盒是深棕色的牛皮材质,边角磨得发亮,像块被反复摩挲的老玉。

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用钢笔写着“吉赛尔·1998·现场”,字迹娟秀,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弧度。

林月瑶的指尖刚碰到盒面,就被白砚冰按住了。

“里面有我母亲的录音。”

他的声音低了些,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时光,“1998年她在市剧院跳《吉赛尔》,我坐在第三排最左边的位置。

她跳完第二幕谢幕时,突然对着我的方向说‘小冰你看,月光是最好的舞台灯’。”

林月瑶的指尖顿住了。

牛皮盒面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母亲当年在冬夜里捂住她冻僵脚踝的掌心。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躺在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床上,枯瘦的手指指着窗外的玉兰树说“你妈最喜欢在树下练足尖旋转,说月光能把影子拉成翅膀”。

那些被岁月磨旧的细节,像散落在记忆里的拼图,突然在这一刻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谢谢你。”

她把磁带盒放进抽屉,和母亲那张穿芭蕾舞裙的黑白照片并排。

照片里的母亲站在舞台侧幕,嘴角噙着笑,身后的聚光灯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条通往天际的路。

“但成人班……十五个学员都交了押金,退不了。”

白砚冰打断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课程表。

纸张是进口的哑光纸,边缘裁剪得齐整,和林月瑶用的作业本形成鲜明对比。

“我排了时间,每周一、三晚上七点到九点,不影响孩子们上课。”

他指着表上的“授课老师”一栏,那里用黑色水笔写着她的名字,字迹力透纸背,“这里写了你的名字,课时费按市场价的三倍算。”

林月瑶看着那串数字,突然觉得很讽刺。

她昨天还在为凑不齐下个月的房租,翻遍了抽屉里的零钱罐,硬币碰撞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肉。

今天就有人把三倍课时费递到面前,仿佛她的窘迫只是个可以随手抚平的褶皱。

“白砚冰,”她抬起头,目光很首,像舞台上绷首的足尖,“你是不是觉得,用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白砚冰的表情僵了一下,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很快恢复平静,语气却软了些:“我只是觉得,你的才华值得这个价。

就像乌兰诺娃的演出票,从来不会因为观众口袋里的钱少,就卖得便宜。”

林月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戳人的话,像用天鹅绒包裹着的冰锥,温柔地刺中要害。

陆承宇是在下午带着画展海报回来的。

他的帆布鞋沾着泥,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被树枝划破的红痕——为了赶在天黑前把海报贴好,他抄近路穿过了老城区的拆迁巷。

海报被他用图钉按在教室外的灰墙上,画面中央是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孩,足尖点在玉兰花瓣上,背景是泼墨般的夜空,唯有一轮圆月亮得灼眼。

“瑶瑶,你看这构图怎么样?”

他转身时,正好看到白砚冰的车停在巷口,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又来了?”

陆承宇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的图钉盒被捏得变了形,金属边缘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没察觉。

林月瑶正在给孩子们系鞋带,闻言动作顿了顿。

念念的足尖鞋绑带缠成了死结,她解了半天才松开,指尖被勒出红印:“他送磁带过来。”

“什么磁带?”

陆承宇走进来,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教室,掠过墙角的旧风扇,掠过掉漆的把杆,最终落在抽屉的缝隙上——那抹深棕色的牛皮边缘,像根针刺痛了他的眼,“是白砚冰母亲的?

他倒是会打感情牌,拿个破磁带来糊弄你!”

“承宇!”

林月瑶站起身,围裙上沾着孩子们蹭的颜料,“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没有糊弄我。”

“没有?”

陆承宇指着墙上刚贴好的成人班课程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这个呢?

他明知道我下周开展览,故意把课排在晚上,就是不想让你去帮忙!”

林月瑶愣住了。

她确实忘了陆承宇的画展开幕就在下周三。

上周陆承宇熬夜改邀请函时,她还坐在旁边帮他剪彩纸,碎金箔落了两人一身,像撒了把星星。

“我……我可以请别的老师代一节课。”

她的声音有些虚,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站不住脚。

附近能代课的老师只有张阿姨,可张阿姨的膝盖刚做过手术,根本弯不了腰。

“不必了。”

陆承宇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被月光泡过的棉线。

他从画筒里抽出一张素描,卷边的画纸在他掌心微微颤抖。

画上是林月瑶在玉兰树下练舞的背影,穿件洗得发白的练功服,裙摆被风吹得扬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笔触温柔得像月光,连飘落的花瓣都带着毛茸茸的光晕。

“瑶瑶,我只是想让你来看我的画展。”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从小到大,我的每幅画里都有你。

幼儿园的蜡笔画,小学的水彩,中学的素描……这次办个展,我想让你站在画前,听别人说‘画里的姑娘真美’。”

林月瑶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又温暖。

她想起小时候,陆承宇把全市少儿绘画比赛的金奖证书塞给她,说“等我成了大画家,就给你画满一屋子的芭蕾,从地板到天花板,连窗户上都贴满你的足尖旋转”。

那时他们挤在父亲剧团的旧道具间里,空气里飘着松香和灰尘的味道,却觉得未来亮得能照瞎眼。

“我去。”

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素描上玉兰花瓣的纹路,“我一定去。”

陆承宇笑了,眼里的阴霾散了些,露出少年般的清澈。

他把素描递给她,画框背面贴着张便利贴,是他娟秀的小字:“开幕式那天,我想让你跳支舞。

就跳我们小时候编的那支《月光》,用你母亲的老唱片当伴奏。”

林月瑶接过素描,指尖触到画纸边缘的毛边,突然想起白砚冰带来的那盒磁带。

母亲的老唱片早就跳针了,播放时总有沙沙的杂音,像有只小虫在耳边爬。

而那盒《吉赛尔》磁带里的月光,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周三晚上的画展开幕式,设在老城区的废弃工厂改造的艺术馆里。

陆承宇把这里布置成了星空的样子,天花板上挂满蓝紫色的纱幔,垂落的水晶串灯像银河倒悬。

林月瑶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站在中央,裙摆在地上铺开,像朵盛开的昙花。

音乐响起时,她却愣住了——不是母亲那盘跳针的老唱片,而是白砚冰带来的那盒《吉赛尔》磁带里的旋律。

第二幕的间奏曲,小提琴的音色干净得像洗过的月光,裹着大提琴低沉的伴奏,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叹息。

月光透过工厂锈蚀的铁窗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网格状的光斑,落在她的足尖上,像撒了一地碎钻。

“怎么回事?”

陆承宇在后台皱眉,手里的香槟杯晃出金色的涟漪。

他明明让助理放母亲那盘老唱片的,那里面有他和林月瑶少年时的记忆——每次卡壳的地方,他们都会默契地笑出声。

助理脸色发白,手里的磁带盒差点掉在地上:“刚才……有个穿西装的先生说,这版配乐更适合林老师,就换了磁带……他还说,要是我不换,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陆承宇猛地看向观众席,白砚冰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手里端着香槟,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滑落,滴在深色西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林月瑶身上,专注得像在看一场盛大的演出,周遭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林月瑶的心跳乱了节拍,足尖旋转时差点崴到脚。

她看着台下白砚冰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她旋转的身影,像把她整个儿装进了他的世界里。

她突然想起他说的“月光是最好的舞台灯”,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悸动,像破茧的蝶,一下子冲了出来,翅膀扇动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旋律。

舞到高潮时,她的目光越过白砚冰,落在陆承宇紧握的拳头上。

他站在后台的阴影里,侧脸绷得像根拉紧的弦,指节泛白——他总是这样,习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沉默里。

那个瞬间,林月瑶突然明白,有些舞蹈只能在特定的月光下跳,有些人只能在特定的时光里陪你,就像母亲那盘跳针的老唱片,纵然满是瑕疵,却再也找不回第二张。

演出结束后,陆承宇在后台拦住了林月瑶。

卸妆棉擦过她的眼角,带走舞台妆的亮片,露出原本的肤色,带着熬夜排练的疲惫。

“你跳得很好。”

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比我画里的还要好。”

林月瑶解开足尖鞋的绑带,脚踝处红得像要出血,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条脆弱的红线。

“承宇,对不起,我……别说了。”

陆承宇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小盒子,盒子边角磨得发亮,看得出被摩挲了很多次。

“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枚银质的芭蕾舞鞋吊坠,链条有些发黑,搭扣处锈迹斑斑,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鞋面上的纹路被磨平了,却依然能看出精致的做工——那是当年市中心那家老字号银铺的手艺,早就关门大吉了。

“这是我第一次打工挣钱买的,在餐厅洗盘子,洗了一个月。”

陆承宇的声音低了些,目光落在吊坠上,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本来想在你十八岁生日时送你,结果……”他没说下去,但林月瑶知道——那年父亲病危,他把钱全拿去交了住院费,自己啃了半个月的干面包。

“谢谢你,承宇。”

林月瑶把吊坠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个沉默的承诺。

她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陆承宇空着手来医院看她,只带了束从路边摘的野蔷薇,花瓣上还沾着泥土。

白砚冰是在艺术馆门口等到林月瑶的。

她穿着陆承宇的黑色冲锋衣,领口沾着颜料,像只刚从调色盘里飞出来的蝴蝶。

冲锋衣太长,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手腕,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跳得很美。”

他递过去一杯热可可,还是那个粉色的小熊保温杯,杯身上的卡通图案被摩挲得有些模糊,“比我母亲当年跳的还要有灵气。”

林月瑶接过杯子,掌心被烫得微微发麻,却没松手。

热可可的甜香混着保温杯上淡淡的奶渍味,像个温暖的陷阱。

“陆承宇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

白砚冰看着艺术馆里透出的光,那光穿过纱幔,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画里有股劲儿,像野草,不管扔在什么地方都能扎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林月瑶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银吊坠,“他对我很好。”

“我知道。”

白砚冰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吊坠上,金属反光刺痛了他的眼。

他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月亮,“但朋友和……别的,不冲突。

就像我母亲,她有最好的舞伴陈叔,也有……我父亲。”

最后那个词,他说得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林月瑶的脸突然红了,像被月光染了色,她低下头假装喝热可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白砚冰,”她吸了吸鼻子,热可可的蒸汽模糊了视线,“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砚冰笑了,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落了层霜。

他脱下西装外套铺在地上,羊毛面料柔软得像云朵,隔绝了水泥地的冰凉。

“我想……请你教我跳《月光》。

就现在,在这里。”

他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微微抬起,标准的芭蕾邀舞手势。

西装裤的裤脚被风吹起,露出脚踝处精致的皮鞋鞋带,打得一丝不苟。

林月瑶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书——王子和灰姑娘的舞会,总有十二点的钟声提醒她回现实。

可此刻的月光太温柔,热可可太暖,陆承宇的冲锋衣太长,白砚冰的眼神太认真,她竟不想管那该死的钟声了。

她把热可可放在旁边的台阶上,杯底和水泥地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踮起脚尖,轻轻握住了白砚冰的手。

他的掌心有薄茧,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粗糙,却意外地温暖。

苏曼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她穿着红色的丝绒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像朵燃烧的罂粟,每走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淡淡的香水味,浓烈得盖过了艺术馆里的茶香。

“白砚冰,原来你在这里。”

她的目光扫过林月瑶裸露的脚踝,像在看一件廉价的摆设,嘴角勾起的笑带着淬毒的锋利,“爷爷在等你回家吃饭,说有重要的事跟你谈——关于我们订婚的日期。”

林月瑶的手猛地抽了回来,像被烫到一样。

指尖还残留着白砚冰掌心的温度,却突然变得灼人。

白砚冰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寒冰覆盖:“苏曼,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订婚的事。”

“怎么?

怕这位林老师不高兴?”

苏曼走到林月瑶面前,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敲在心上,一声比一声重。

她比林月瑶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脖子上的银吊坠,像在看什么笑话,“林小姐,你知道白氏集团的少奶奶需要会什么吗?

不是跳芭蕾,是在酒会上陪那些油腻的董事喝酒,是在慈善晚宴上假笑,是在签离婚协议时保持体面,你行吗?”

林月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没察觉。

“是吗?”

苏曼冷笑,从鳄鱼皮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动作优雅地撕下来,像摘下一片玫瑰花瓣,然后轻飘飘地扔在林月瑶脚下,“这是五十万,够你租一年的破教室,够给孩子们买一百双新舞鞋,够你……”她故意停顿,目光在林月瑶苍白的脸上逡巡,像猫捉老鼠般享受着猎物的窘迫,“够你认清自己和白砚冰之间的鸿沟。

拿着钱,离他远点,对我们都好。”

支票在地上轻飘飘地转了个圈,鹅黄色的纸张在月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林月瑶没看那张支票,只是看着白砚冰。

她的睫毛上沾着泪光,像落了层碎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是一个世界’?”

白砚冰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林月瑶猛地后退躲开。

“我知道了。”

她捡起地上的热可可,保温杯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红,却死死攥着不肯放。

转身时,冲锋衣的下摆扫过那张支票,发出纸张摩擦的轻响,像声无声的嘲讽。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根绷紧的弦,仿佛随时会断裂。

陆承宇追出来时,正撞见这一幕。

他几步冲到林月瑶身前,像老母鸡护着小鸡般把她挡在身后,指着白砚冰的鼻子骂:“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用几个破钱就想打发人?

白砚冰,你这种活在金窝里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

滚!

别再出现在瑶瑶面前!”

白砚冰没动,只是看着林月瑶消失在巷口的背影。

那背影越来越小,最终被老城区交错的屋檐吞没,像滴墨融进了夜色里。

他手里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在地,羊毛面料吸了地上的潮气,变得沉甸甸的,沾了一地的月光。

苏曼走到他身边,弯腰捡起外套,指尖划过他方才铺地时蹭上的灰尘,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的轻慢:“现在看清了?

她跟你妈不一样。

你妈至少敢嫁给你爸,敢跟整个白家硬碰硬,她呢?

连承认喜欢你的勇气都没有,只配躲在别人身后哭。”

白砚冰猛地推开她,力道之大让苏曼踉跄着后退半步,红色的裙摆扫过旁边的垃圾桶,沾了点灰渍。

“不准你提我妈。”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风,每个字都带着碎冰碴,“苏曼,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苏曼扶着墙站稳,脸上的优雅碎了一角,露出眼底的偏执:“我只是在帮你认清现实!

你和她根本不可能!

就像天鹅不可能和泥鳅共舞,你妈当年的下场还不够惨吗?”

“闭嘴!”

白砚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他转身走向车,拉开车门时,后座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是他今早特意让司机去买的舞鞋,粉色的缎面上绣着小天鹅,针脚细密得像月光织的网,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礼盒里。

林月瑶把自己关在教室里,陆承宇敲了半天门,才听到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没事。”

“瑶瑶,别跟自己过不去。”

陆承宇靠在门上,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那种人不值得。

他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买不到你跳芭蕾时眼里的光,买不到……”他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买不到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

教室里没再传来声音,只有《吉赛尔》的旋律断断续续地飘出来。

是从那盒磁带里放出来的,第二幕的间奏曲,小提琴的音色被老旧的录音机磨得有些沙哑,像哭腔。

陆承宇知道,她又在对着镜子跳舞了。

难过的时候,她总这样,把所有情绪都藏在足尖旋转里,藏在跳跃的弧度里,藏在最后一个谢幕的弯腰里。

他蹲在门口,看着地上那张被林月瑶踩皱的支票。

夜风卷起纸角,露出“五十万”的字样,像个丑陋的伤疤。

他突然觉得很无力,指尖抠着墙缝里的青苔,指甲缝里塞满了泥。

他能为她画满一屋子的芭蕾,能在她被房东赶出门时把画室让给她,却给不了她一个不被金钱侮辱的舞台,给不了她一个能坦然站在阳光下的身份。

白砚冰的车停在巷口,首到凌晨才离开。

他没再去找林月瑶,只是让司机把后备箱里的舞鞋放在教室门口。

鞋盒是淡粉色的,上面系着银色的丝带,丝带末端沾着露水,像哭过的痕迹。

盒盖上贴了张便签,是他苍劲有力的字迹:“磁带留下了。

月光好的时候,听听。”

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落在便签上,像层薄薄的霜。

林月瑶坐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的银吊坠——陆承宇送的芭蕾舞鞋在月光下泛着哑光,链条上的锈迹清晰可见。

她又看了看抽屉里的磁带盒,深棕色的牛皮在黑暗中像块沉默的礁石。

录音机里的《吉赛尔》还在循环播放,母亲的声音突然从磁带里钻出来,温柔得像羽毛:“小冰你看,月光是最好的舞台灯……”林月瑶突然捂住脸,哭了。

眼泪透过指缝渗出来,滴在练功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原来有些光,不是不属于尘埃,而是太亮了,会把尘埃里的挣扎、自卑、怯懦,都照得无所遁形。

就像此刻的月光,明明温柔如水,却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连影子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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