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他震颤的肩骨,用他教我的手法,精准地剜下那片象征雪狼卫最高荣耀的暗金翎羽。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闷哼一声,汗珠混着雪水砸进泥里。
赫连枭在笑:“狗就该有狗的样子,护不住的东西,就该亲手毁掉。
”我盯着指间染血的翎羽,心想,这代价,得用命来偿。
第一章:雪谷囚鹰我是被焰生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据说那会儿北境的风雪正紧,
能把活人吹成冰雕。我那“和亲公主”的华丽轿撵翻在谷底,护卫死了一地,
就剩我吊着半口气,身上还穿着象征云桑国耻辱的繁复嫁衣。焰生,
那个传说中赫连枭麾下最冷酷的“雪狼卫”统领,本该是给我脖子抹上最后一刀的人。
他没抹。他把我拖进了这苦寒雪谷深处的小木屋,
用一具面目模糊、身形相仿的女尸顶了我的缺。“从今天起,你是苍雪。
”他丢给我一套粗布棉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忘了云裳,忘了公主,忘了外面的一切。
”我懵了。别人穿越好歹是个喘气的,我这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还附带一个阴晴不定的救命恩人兼看守。焰生这人,长得是挺带劲,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就是眼神太冷,看人跟看路边的冻石头没区别。
他让我学在雪谷活下去:辨认能吃的苔藓和根茎,设置简陋的陷阱捕捉雪兔,
用松枝生火取暖。最难的是跟他学那几招保命的功夫。“手抬高点!
你是打算用这软绵绵的姿势给野狼挠痒痒吗?”他第N次敲我的手腕,力道不轻。
我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回怼:“师父!这叫循序渐进懂不懂?劳逸结合才能可持续发展!
”我偷偷给他起了个外号——“师父”,带着点现代人调侃的意味,也藏着点雏鸟般的依赖。
毕竟,这鬼地方,除了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通常懒得理我,转身去劈柴,
只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但入夜后,当谷外传来狼嚎,我能感觉到他无声无息地守在门外。
偶尔我冻得缩成一团,他会把他那件厚实得能闷死人的狼裘,像丢破麻袋一样丢到我身上,
还带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和……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他身上有很多伤疤。有一次他高烧不退,
我笨手笨脚地给他换药,看到他后背纵横交错的旧伤,有几道形状诡异,
像是被特制的钩子生生撕裂过。我指尖碰到那些凸起的疤痕时,
他即使在昏沉中也猛地绷紧了身体,像受伤的野兽。“你……以前……”我试探着问。
他霍然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和未散的戾气,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根本不知道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走!趁我还能控制自己,
离我越远越好!”吼完,他又像耗尽了力气,颓然松开我,闭上眼,
浓密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那阴影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沉重和……痛楚。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心里又委屈又纳闷:这人有病吧?不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吗?
第二章:折翼之痛平静的日子,被赫连枭的到来碾得粉碎。那个男人,敌国二皇子,
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貂裘,在一群精锐雪狼卫的簇拥下,
像巡视领地般踏入我们这小小的木屋院落。他面容俊美,甚至带着几分阴柔,
但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来时,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带着审视和玩味,最后定格在焰生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极度不适的弧度:“阿焰,本王竟不知,你这雪谷金屋,
还藏了这样一位……妙人儿?”焰生单膝跪地,姿态恭谨,
声音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殿下,她只是个误入雪谷的孤女,属下……”“误入?
”赫连枭轻笑一声,打断他,缓步走到我面前,冰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这双眼睛……倒是比死掉的那个‘云裳’,有趣得多。”他凑近我耳边,
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告诉本王,你看着你的‘救命恩人’,
知道你把他拖进了怎样的地狱吗?”我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冻住了。赫连枭松开我,
转身面对焰生,语气骤然变得森冷:“阿焰,本王待你不薄。可你竟敢私藏敌国公主余孽,
欺瞒本王?”他踱着步,慢条斯理,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你说,
本王该如何处置你……和你的小宠物呢?”焰生低着头,脊背挺直,沉默得像一块冰岩。
赫连枭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感,他停在焰生面前,靴尖几乎碰到焰生的膝盖。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他竖起一根手指,“一,拿起你的刀,亲手了结她,证明你的忠诚。
”他的手指转向我,我瞬间如坠冰窟。“二,”赫连枭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
“接受‘拔翎之刑’。当众,由本王亲自执行。”“拔翎”两个字一出,
我能感觉到四周雪狼卫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看向焰生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惊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焰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选吧,阿焰。本王耐心有限。
”赫连枭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凝固了。风雪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我看着焰生低垂的头,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他会选我吗?
他会为了活命……“属下……”焰生的声音嘶哑地响起,打破了死寂。他猛地抬起头,
目光越过赫连枭,直直地看向我,那双总是冷冽的眸子里,
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激烈情绪——是安抚,是诀别,是……一种近乎悲壮的温柔。
“选第二条。”他吐出三个字,斩钉截铁。“呵……哈哈哈!”赫连枭爆发出刺耳的大笑,
笑声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好!好一个情深义重!”他猛地一挥手,“按住他!
”几个如狼似虎的雪狼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焰生死死按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他的脸被迫紧贴着肮脏的雪泥,双臂被反剪在身后。
赫连枭慢悠悠地抽出腰间一把形状奇特的薄刃弯刀,刀身在雪光下泛着幽蓝的寒芒。
他走到焰生背后,用刀尖挑开焰生肩部特制的雪狼卫皮甲,
露出下面紧实的肌肉和……一片用特殊颜料刺入皮肉的、栩栩如生的暗金色翎羽图案。
那是雪狼卫最高统领的象征,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和力量。“看好了,小宠物。
”赫连枭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这就是守护你的代价。”刀尖,
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那片象征着焰生身份和尊严的皮肉!“呃——!
”焰生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死死按住。
刀锋刮过骨头的声音,细小却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暗金色的刺青被连皮带肉地硬生生刮了下来!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刺目惊心!
“不——!住手!赫连枭你住手!”我疯了似的想扑过去,却被两个雪狼卫死死架住,
动弹不得。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声嘶力竭地哭喊,喉咙里全是血腥味。赫连枭恍若未闻,
他将那片带着刺青的血肉随手丢弃在雪地上,像丢垃圾。然后,他示意手下。
两个壮汉拿着沉重的铁锤上前。“不!不要!焰生!师父!”我绝望地尖叫。
赫连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还有呢。狗不听话,爪子就该废掉。
”他目光转向焰生被按在雪地上的右臂——那是他握刀、引弓,赖以生存的惯用手!“砸!
”沉重的铁锤带着风声,狠狠砸落在焰生右臂的肘关节处!“咔嚓——!
”一声清晰到恐怖的骨裂声,伴随着焰生终于冲破喉咙的、野兽般的惨嚎,
响彻了整个寂静的雪谷!我的世界,在那一声脆响和惨嚎中,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哭喊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死寂。
我看着雪地里那个曾经如高山般挺拔、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像一滩被彻底打碎的烂泥,
蜷缩在血泊之中,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那双曾无数次在危险中护住我的手臂,
一只血肉模糊,一只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赫连枭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走到我面前,
俯下身,用那冰凉的手指拍了拍我麻木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看,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一条……废了的狗。”他直起身,
对手下吩咐,“把他们丢到后山那个破屋去。本王要看着他们……慢慢烂掉。
”第三章:迟暮暖阳破败的猎户小屋,四处漏风,比冰窖好不了多少。
这里成了我和焰生的新囚笼。他被像破麻袋一样丢进来时,已经彻底昏迷,脸色灰败,
气若游丝。右臂的断骨刺穿了皮肉,狰狞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左肩被剜去皮肉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染透了单薄的衣物。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料,
用雪水冻得我手指几乎失去知觉勉强清理他狰狞的伤口,笨拙地试图包扎止血。没有药,
什么都没有。我只能一遍遍用雪水给他降温,试图压下那来势汹汹的高烧。
“师父……焰生……你醒醒……你不能死……”我握着他唯一还算完好的左手,
那手冰冷得吓人,我把它紧紧贴在自己同样冰冷的脸颊上,眼泪无声地滚落,
滴在他毫无知觉的手背上。
……别丢下我……”赫连枭偶尔会“仁慈”地派人丢进来一点发霉的黑馍和一点劣质的伤药,
与其说是施舍,不如说是为了延长我们痛苦的时间,供他取乐。
焰生在高烧和剧痛中反复煎熬。他时而陷入深沉的昏迷,时而在无意识的痛苦中剧烈抽搐,
发出破碎的呓语。我衣不解带地守着他,用尽一切办法喂他喝下融化的雪水,
清理伤口流出的脓血。他的身体滚烫得像块烙铁,气息却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水……”一次短暂的清醒,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连忙捧起破碗里仅存的一点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他艰难地吞咽着,
浑浊的眼珠转动,似乎想看清我的脸。“苍……雪……”他费力地吐出我的名字。“是我!
是我!师父,你感觉怎么样?”我哽咽着,胡乱擦着眼泪。他扯了扯嘴角,
似乎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却比哭还难看。“对……不起……”他断断续续地说,
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连……累你……”“没有!没有连累!”我拼命摇头,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不……”他打断我,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是我……欠你的……”高烧让他神志不清,
如同梦呓:“……云裳……公主……的队伍……我……奉命……截杀……”他痛苦地喘息着,
眼神里充满了深重的愧疚和绝望,
“……看见你……眼睛……和我一样……被锁链……拴住的……鸟……”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主云裳公主的死……和他有关?他是执行者之一?巨大的震惊和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我,
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赫连枭……他……驯化我……像训狗……鞭子……钩子……”他身体猛地抽搐起来,
仿佛那些痛苦的记忆化作了实质的刑罚再次加身,
“……反抗……第一次……偷你……出来……不后悔……只是……”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呕出一点带着血丝的唾沫,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
音低得几不可闻:“……只是……不能再……护着你了……”巨大的悲伤如同潮水将我淹没。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救我,是出于对另一个“笼中鸟”的怜悯,
是源于对自身命运的绝望反抗,更是对过去罪孽的一种……赎罪?可这赎罪的代价,
未免太过惨烈!在我不眠不休的照料下,或许是上天垂怜,或许是焰生那顽强的生命力,
他的高烧竟然奇迹般地退了下去。伤口虽然依旧狰狞可怕,但总算停止了溃烂,
开始缓慢地结痂。只是那条被生生砸断的右臂,算是彻底废了。他再也不可能拿起他的刀,
拉满他的弓。天气难得放晴,一缕惨淡的冬日阳光从破窗的缝隙挤进来,
落在焰生苍白的脸上。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左肩和右臂都缠着粗糙的布条,
整个人瘦脱了形,像一尊被风霜侵蚀殆尽的石雕,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我时,
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沉默地看着我用捡来的破瓦罐煮着一点稀薄的、几乎没有米粒的“粥”。然后,
他伸出仅能活动的左手,有些笨拙地从墙角干燥的草堆里抽出几根细长的枯草,
慢慢地、异常艰难地编着什么。他的手指因为伤痛和寒冷显得僵硬而笨拙,
好几次枯草都从他颤抖的指间滑落。我默默地看着,没有打扰。过了很久,
他终于编好了——是一只歪歪扭扭、却活灵活现的草蚱蜢。他摊开手掌,
那只小小的草蚱蜢躺在他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掌心。“……给。”他声音嘶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指尖拂过粗糙的草叶,
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那一点点微弱的暖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我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谢谢师父!真好看!”他看着我,
嘴角极其缓慢地、费力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却无比真实的微笑。
阳光落在他深陷的眼窝里,仿佛驱散了一丝阴霾。他忽然,
轻轻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极其简单的旋律。那旋律……竟然是我刚穿来时,因为想家,
在夜里无意识哼过的、属于我原来世界的流行歌曲片段!他竟然记得!还在这时候哼了出来!
一股暖流夹杂着巨大的酸楚瞬间冲垮了我的心脏。我紧紧攥着那只草蚱蜢,
仿佛攥住了这绝望深渊里唯一的光。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破屋里只有柴火偶尔的噼啪声和他微弱断续的哼唱。这一刻,残酷的现实似乎短暂地褪去了,
只剩下这缕迟暮的阳光,和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互相依偎的、虚幻的温暖。然而,
这虚假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赫连枭再次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那缕可怜的阳光。
他依旧穿着华贵的紫貂,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侍从。“阿焰,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赫连枭踱步进来,
目光扫过焰生废掉的手臂和肩头的伤疤,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本王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和一个……坏消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根本不在意我们的反应:“好消息是,
本王念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决定大发慈悲,救你的小宠物一命。”他的手指指向我。
我一愣,救我?我明明好好的……赫连枭阴冷地笑了:“坏消息是,苍雪姑娘,
中了‘寒髓引’。发作时,如万蚁噬骨,痛不欲生,最终骨髓冻结而亡。算算日子,
离第一次发作,不远了。”他满意地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和焰生骤然紧缩的瞳孔。
“本王这里有解药。”赫连枭示意侍从上前,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不过,
解药只有一份。而且,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盯着焰生,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信,
“听说,云桑国派了一支精锐斥候,潜入了北境‘鹰愁涧’,意图绘制我军布防图。阿焰,
你知道该怎么做。”鹰愁涧!那地方终年刮着能把人吹下悬崖的罡风,地势险绝,
是出了名的绝地!更重要的是,那里是赫连枭亲信部队的驻地,必然戒备森严!
让一个右臂被废、重伤未愈的人去那里刺探军情?这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不!
我没中毒!他骗你的!”我失声尖叫,扑向赫连枭,“你骗人!焰生!别信他!
”赫连枭轻易地挥开我,眼神轻蔑:“是不是骗人,等发作的时候就知道了。阿焰,
你赌得起吗?”他看向焰生,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拿回布防图,解药归你。
拿不回……或者你死在那里……”他故意顿了顿,恶意满满地补充,
“那本王就只好看着你的小宠物,在你‘舍命’换来的这间破屋里,痛苦地……烂掉了。
”死寂。破屋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柴火燃烧的声音。焰生靠在墙上,
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过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他昏过去了,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他的目光,越过赫连枭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很深,很沉,像要把我的样子,
连同这破屋、这缕阳光、这只草蚱蜢,一起刻进灵魂的最深处。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不舍、决绝、无边的眷恋,
还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他张了张嘴,因为虚弱,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好。我去。”第四章:孤雁南飞赫连枭满意地离开了,
留下那个装着“解药”的白玉瓶,像一个恶毒的嘲讽。我扑到焰生面前,抓住他冰冷的手,
眼泪决堤:“师父!别去!他是骗你的!我根本没中毒!你看我好好的!你别信他!
你会死的!”焰生用仅存的力气,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依旧冰冷,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要将我溺毙其中。
“苍雪……”他嘶哑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听话。”他艰难地抬起左手,
伸进自己破烂衣襟的最里层,摸索着。好一会儿,他才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那是一枚指环,材质似铁非铁,触手冰凉沉重,表面没有任何纹饰,
只有一种历经岁月打磨后的深沉光泽,边缘处刻着一道极其细微、形似火焰的刻痕。“拿着。
”他命令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他深深地望着我,
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吸走,“忘了我……好好活。”“不!我不走!我跟你一起去!
”我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指环,像是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焰生摇了摇头,
眼神决绝而悲伤。他猛地抽回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我,踉跄着站起身。他佝偻着背,
断臂无力地垂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随时会倒下。但他没有回头,
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了屋外呼啸的风雪之中。那背影,孤独、萧索,
却带着一种一去不返的悲壮。“焰生——!”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追出去,
却被冰冷的雪粒子打得睁不开眼。风雪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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