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小说《扶不起的阿斗》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小小2023”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刘备曹丕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等到曹军过来的时候。整个许都已经是找不到汉献帝了。只是找到了皇后曹节。汉献帝虽然止住了伤口,但是,脸色却是苍白无比。不过,现在这个阶段却是不能有任何的停留,背后的大军追赶的实在是太快了。关羽也是只能加快行军速度。最终,还是来到了汉水。只是,汉献帝的伤口再一次崩裂了。血流不止。又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躺在床上,汉献帝才是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终于,离开许都这个大囚笼了。接下来,就是顺着汉水前往汉中。这...
洛都城,金谷园深处新修的宴会殿堂里,灯火亮得扎眼,那暖融融的光晕映着琥珀酒浆,
像是流动的碎金。熏风卷着丝竹靡靡之音和浓郁酒气、脂粉香,搅得人昏昏沉沉。
我斜倚在胡床软塌上,宽大华丽的蜀锦袍子堆叠在身上,手里握着只温润的玉杯,
里面的酒水只剩了个底儿,映着殿顶璀璨的灯火,晃出点迷离的光。脸颊滚烫,
脑袋瓜里像是塞进了一团吸饱了水的湿棉花,沉甸甸又晕乎乎。“安乐公,
”一个温和、平稳、甚至带着点长辈般关怀的声音传过来,压过了丝竹的喧嚣,字字清晰,
“今日宴乐甚欢……可还思念蜀中故土否?”是司马昭。他就坐在上首不远处,
面带那种标准的、无懈可击的,仿佛真正关心你的微笑,
目光却像能穿透我这身华丽却空荡的皮囊。整个大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捏住了嗓子眼。
乐曲骤歇,舞姬僵在原地,连端着果盘穿梭其间的侍女都停下了脚步。上百道目光,
锐利得像刚淬过火的针,齐刷刷扎在我脸上。
那些魏国重臣勋贵的脸孔在明亮得近乎虚假的灯火下挤成一团,全都屏住了呼吸,
带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般的期待与轻蔑。“思念故土?”我晃晃悠悠地支起身子,
舌头像是被酒泡发了,有点不听使唤,声音含混地飘出来,带着浓重的醉意。咧嘴一笑,
那笑容像是用拙劣的笔法画上去的,空洞又夸张,“哈哈哈……不想!不想!
”我把杯子里那点儿残酒往嘴里一倒,胡乱地咂摸了一下,“洛阳多好啊……繁华!热闹!
天天美酒、好宴、美人……比那闷死人的成都……强出百倍!”静了一瞬。紧接着,
“轰——”的一声!压抑着的、放肆的狂笑如同堤坝崩溃的洪水,猛地席卷了整个殿堂。
仿佛我身上挂着一个无形的大大的“笑”字招牌,所有人看着我就忍不住要捧腹。
那些衣着鲜亮的魏国大臣们,拍案子的,捶打邻座大腿的,揉着肚子前俯后仰的,
眼泪都笑了出来。司马昭脸上那种温煦的笑容也加深了,
眼神深处那点冰冷的审视终于慢慢融化,变成了彻底放松的嘲弄。“哈哈哈,
安乐公实乃至情至性之人!”有人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高喊。“乐不思蜀,妙!妙啊!哈哈!
”“安逸如此,何必想那蛮夷瘴疠之地……”乱糟糟的笑语混着刺耳的恭维词,狠狠砸过来。
就在这一片狼藉的狂笑声浪里,我的余光,死死盯住了大殿那敞开的、巨大的朱漆门。殿外,
洛阳深秋的夜风寒彻骨髓,吹刮着庭前凋落的黄叶,打着旋儿。凄冷的月光像一层寒霜,
涂亮了半块乌沉沉的殿前平台。那里,跪着一个人影。姜维。
他穿着象征降将身份的、极粗糙的青黑色布袍,与殿内的锦绣辉煌格格不入。身躯挺得笔直,
像一尊被风雨狠狠冲刷过的石雕,却抵不过那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剧烈颤抖。
殿里那些肆意嘲笑“蜀主”的声音,如同最锋利、淬满剧毒的匕首,
一刀刀扎进他的骨髓和神魂。就在那片哄笑声达到巅峰的某个瞬间,
我看到他猛地弓下了背脊!“噗——”一口殷红粘稠的液体,
洒落在面前冰冷的、沾着尘土的青石板上!在惨淡的月光下,红得惊心动魄!
他甚至来不及抬手去捂,只是身体更深地佝偻下去,剧烈地呛咳着,
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破碎的猩红沫子。但他依旧死死挺直了上半身,头颅高仰,
隔着喧嚣浮华的大殿,隔着殿内外那道无情的界限,
那双眼睛——那双映着月光、燃着业火、交织着血丝和绝望水光的眼睛,直直地穿过门框,
钉在我身上。里面焚烧的东西,足以将人的灵魂也烧成灰烬。
痛!深入骨髓的痛!姜维那张被月光刻出棱角的脸,嘴角刺目的猩红,和那双刻骨痛恨的眼,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交替闪回。心窝子里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我脸上的醉笑更浓了几分,
甚至还伸手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顺势将那宽大得能塞进一头羊的锦袍袖子往上胡乱掀了掀。
粗布织成的里衣袖子滑落下去一小截,
露出手腕内壁一小片异乎寻常的冰凉坚硬——那不是肌肉,不是骨头,
而是一方小小的、粗糙磨砺的印痕。就印在我的皮肉上,像个烙印。印痕里,
干涸的血痂和墨迹混在一起,糊住了底部,
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极其扭曲的、歪斜的墨线字痕——那是一个“汉”字!
一笔一划都带着不甘的倔强,深深刻进骨血里!
这是我那具早死的便宜老子在景蒙关血战重伤弥留之际,用尽最后力气,
用带血的匕首柄蘸着他自己的血和碎肉,硬生生在我手腕上捶打、刻划出来的!不是印泥,
不是朱砂,是真正用命熬出来的——季汉最后的“血符”!
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微微凸起的刻痕上死死刮擦过去,
刺痒和一种被烈火焚烧般的灼痛感沿着血脉一路烧到心脏。喧嚣的大殿,放浪的笑声,
司马昭那满意的注视,姜维门外呕血的惨状……都在那刻骨铭心的剧痛中扭曲、模糊。
酒不够烈啊……我猛地一拍胡床扶手,含混着舌头嚷嚷,声音盖过了殿内的嗡嗡声:“酒!
上酒!换烈的!这……这他娘的甜水一样……”黄皓那张堆着谄媚褶子的脸立刻挤了过来,
用他那标志性的、尖细到能划破耳朵的嗓音谄笑着:“陛下息怒!息怒!奴婢这便去催!
这便去!”他点头哈腰,像条泥鳅似的在我案前打转,
手却装作“不经意”地在拂拭我案上泼洒的酒渍时,飞快地往我宽大的袖笼深处一塞!
动作又快又隐蔽,指头在我袖内壁狠狠掐了一下!一卷纸。冰冷,坚韧,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和汗腻。指尖不动声色地在袖子里将那纸卷狠狠攥紧,
纸张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心里头那把悬着磨了不知多少日月的刀,终于落下来了一寸。
殿外姜维那沉痛欲绝的目光和眼前司马昭深不可测的“宽容”笑容搅在一起,
像两只巨手在撕扯我的五脏六腑。我猛地抄起侍女刚呈上来的一整坛未开封的“烧春酒”,
赤着脚,一步三晃地踩着冰冷的地砖就往殿下冲。那坛子酒在手里直晃荡。“公!…主公!
小心!”身后传来黄皓惊恐变调的尖叫。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满殿的目光又一次聚焦过来,带着看猴子戏耍般的戏谑。司马昭也微微向前倾身,
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新奇又滑稽的活物。一直冲到那道巨大的门槛前,
殿外冰冷的风猛地灌进衣领,冻得我一个激灵。
正对上姜维那张因为激愤和伤重而扭曲、沾满血污的脸,
那双昔日锐利如电、此刻却只有痛苦和死寂的眼睛。他显然也没料到我会冲出来,
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是更深的、淬冰的鄙夷。我停在门槛里边半步,
就隔着这象征屈辱与被征服的门框,对着月光下的他龇牙一乐,抬起怀里沉重的酒坛,
朝着殿外那个跪在冰冷月光下、身前还有一滩艳红血迹的方向,
含糊不清、热情洋溢地嚷开了:“大将军……魏王赐宴……好酒!……来!
陪孤……呃…陪本王喝一杯!”说着,双臂狠狠向前一抛!咚!哗啦!!!
沉重的酒坛没砸到姜维身上,却撞在他身前一步之遥的地面,脆生生炸开!
烈性的酒浆混杂着碎裂的陶片,混合着他刚刚呕出的血泊,猛地溅开来,
狠狠泼了他满头满脸!深红色的、黏稠的血被烈酒冲散,沿着他青黑色的布袍蜿蜒流淌,
滴落在寒霜覆盖的石板地上。满座又是一静,
旋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尖锐的哄笑!“哈!安乐公醉得有趣!
”“姜伯约!还不谢过安乐公赐酒?哈哈!”“泼得好!泼得好!正该清醒清醒!
”姜维如同被冰水浇头,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瞬间就要断裂的弓!
那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自己呕吐物的血腥气,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他额头、脸颊、脖颈瞬间被泼溅的陶片划开了好几道细小的血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胸腔在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死般的嘶鸣。
他猛地抬起头,沾满酒浆和血水的头发黏在脸上,遮蔽了他大半面孔,
只露出那双眼睛——那双刚刚还燃烧着绝望业火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麻木,
最后一点悲愤挣扎的火焰,在这赤裸裸的羞辱之下,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能把人活活冻死的寒意。我就在那震耳欲聋的嘲笑声中,
像一条真正的醉醺醺的肉虫,抱着酒壶,被两个膀大腰圆的魏宫侍卫“搀扶”着,
一步一歪地“送”回了冰冷的、远离核心的“安乐公府”。沉重的府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像两扇巨大棺材板合拢,将最后一点虚假的光源掐灭。
庭院空旷而死寂,深秋的寒风吹过,刮得地上落叶沙沙作响,如同鬼魂的私语。
只有角落阴影里,两个站岗的魏宫侍卫身影石像般矗立,监视无所不在。
“主公……您……您保重……”黄皓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但他那混浊的眼睛却在我脸上一掠而过,带着不易察觉的焦灼。我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脚步踉跄:“滚……滚开……烦人!孤要歇息……都…都滚!”黄皓无奈地作了个揖,
又偷偷瞟了我一眼,这才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通向侧院仆役房的黑暗中。
我把自己胡乱砸进内堂那张宽大的胡床。厚重的帷幕垂落下来,
勉强将角落那两个如同阴影般存在的侍卫和我隔开。
只有他们若有若无、故意放重的呼吸声提醒着我,牢笼仍在。脸朝下埋在软枕里,
任由四肢百骸里的疲惫和醉意疯狂翻涌。耳朵却竖得像猎犬,捕捉着外面那细微的脚步声。
黄皓那刻意踏得很响、显得笨拙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过了似乎无比漫长的一炷香时间。
侧院的方向,几声野猫的低低嘶叫传来,又戛然而止。紧接着,
一个更加轻巧、如同狸猫踏雪的脚步声出现了,极其细微,由远及近。
这声音停在内堂的帷幔外,极其规律地,用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木质门框——笃、笃笃。
一短两长。成了!埋着的脸骤然绷紧,所有的伪装在黑暗里退潮。
我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猛地吸了一口气,四肢百骸都在发出无声的嘶嚎。袖管里,
那卷来自洛阳最繁华“百花楼”的密信已被我攥出了体温,汗水浸湿,边缘都微微有些软烂。
黄皓塞信时那死命的一掐,是警告,是催促,也是最后的确认!
他定是打通了洛阳某个关键人物的关节,借着狎妓寻欢的名义传递了消息。
那个据说艳冠京城的花魁莺儿,不单是美人,更是暗线!呼吸微微急促,
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我用牙齿咬着,
慢慢撕开袖口针脚紧密的缝线——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或者说我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早已将这种藏物的技巧锤炼得炉火纯青。信掉出来,
借着门外微弱灯笼透过帷幔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惨淡光亮,展开。不是娟秀字迹,
是粗糙带着炭屑的纸张。笔画扭曲而急促,透着一股子刀劈斧砍般的狠劲和急迫,
字字都是用黑炭写就,带着一股硝石的呛人味道:“陛下钧令,三百死士已就位。
五丈原东二十里,黑松岭谷底暗洞。七日后丑时,烽火为号。”没有抬头,没有署名,
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地点,人数,时间,信号!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眼底!五丈原!诸葛亮星殒之地!姜维北伐时无数兄弟葬身的噩梦之谷!
三百死士……这三百人是怎么瞒天过海到达那里,需要付出多少性命铺路?
每一个字缝里都糊满了我看不见的血!
那夜缝制的旗帜……那夜夜不敢深睡的煎熬……终于等到了这把滴着血的、淬着火的刀!
我将纸卷紧紧攥在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用疼痛驱散那股撕心裂肺的悲壮。
不能让外面听出丝毫异样!我喉咙里压着,挤出几声含糊的、痛苦的呻吟。
“呃……这破酒……烧心……”随即是翻身的响动,
用床板的吱呀声掩盖那极其细微的、撕咬布帛的声音——将这张催命的纸,嚼碎!
硬生生嚼碎!带着炭灰、纸屑和血腥味,狠狠地吞咽下去!第二天,
天阴沉得像个倒扣的大铅锅。风扯着细小的雨丝,冷飕飕地往骨头缝里钻。
“安乐公府”空旷的后院里,泥泞一片。我顶着张宿醉未醒、苍白浮肿的脸,
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老狗,脚步虚浮地“踱”到后院。
烂泥毫不客气地糊满了华贵的蜀锦袍下摆和缎面的靴子。
那几个跟着的魏宫侍卫一脸不耐烦地远远站着,倚在屋檐下避雨,像看猴戏一样瞄着我这边。
雨水顺着我散乱的发髻往下滴,凉得刺骨。姜维就跪在院子中央那片最泥泞的地里。
他连那身粗糙的黑布袍都没能换,被雨水湿透,紧贴在他枯瘦的身体上,勾勒出嶙峋的骨架。
一夜的风雨冲刷,脸上血污淡了些,只留下些灰败的印记,但那双眼睛更深地陷了下去,
像两口枯井。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灰烬之色。
雨水顺着他黏在额前的头发往下淌,他像是毫无知觉,身体挺直如同一段朽木,
似乎连呼吸都微弱下去。洛阳的风雨,彻底碾碎了这个蜀汉最后名将的脊梁。
我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烂泥走到他面前几步开外停下,
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血腥、泥土和绝望的腐朽气息。
眼睛瞟了瞟远远屋檐下那几个抱着胳膊、一脸嫌恶的魏国侍卫。很好,
他们的心思都在躲雨和偷懒上,完全没兴趣理会我这个废物对另一个废物做什么。
时机稍纵即逝!脸上陡然变色!先前那点宿醉的慵懒颓丧瞬间被撕开,
露出底下火山喷发般的、扭曲的、狂怒的厉色!我猛地弯腰,
整个身体像一张拉到极致的硬弓俯冲下去,
沾满泥泞的手粗暴地一把揪住姜维胸前冰冷的湿布襟!
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那麻木沉重的身体往前猛地一拽!“孤的好大将军!
”声音不再是醉酒后的含糊,而是带着血腥气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嘶吼,
如同濒死野兽的尖啸!这声音骤然炸响在寂静的雨地,
把屋檐下那几个偷懒的侍卫都惊得看了过来。姜维被我这一下生猛的揪扯拽得身体剧烈一晃,
一直木然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
眼底那片死寂的灰烬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撞开了一条裂缝,
下意识地抬起了那双空洞到麻木的眼睛。
我的另一只手——那只藏在他视角盲区、被身体死死挡住的手——如同雷霆般暴起!
“嗤啦——!!!”一声布料被巨大暴力猛然撕裂的刺耳尖啸,劈开了阴沉的雨幕!
那层名贵的、象征着耻辱与衰亡的蜀锦外袍,连同里面湿透的里衣,被我从脖颈到小腹,
直直地、凶狠地撕扯开来!冷雨瞬间浇打在骤然暴露的肌肤上!但那些冰冷的雨水,
落在我胸前大片赤裸的皮肉上,
却丝毫无法冷却那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如同爬满了无数狰狞暗红蜈蚣般烙印其上的刀痕!
一条、又一条、再一条……旧的深褐凝固,新粉嫩翻卷,深深浅浅,长短不一,
杂乱无章地覆盖了整个胸膛!每一道都像是沉默的呐喊,
带着血淋淋的痛苦和无法想象的煎熬,烙印在那尚且年轻却早已破碎衰朽的躯干上!
雨水冲刷着这些新旧疤痕,让那些嫩红的血肉在湿冷的光线下格外刺目狰狞!
我揪着他领口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剧烈颤抖。
我那张沾满雨水的脸几乎要贴到他惨白如纸的脸上,眼神锐利如刀锋,
带着一种疯狂燃烧的火焰,死死凿进他那双骤然瞪大、瞳孔猛烈收缩的眼眸深处!
声音压得如同地狱深处爬出来的诅咒,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岩浆和铁腥味,
狠狠砸过去:“死战?!孤何尝不想?!但姜维!睁开你的眼看清楚!
看看孤身上这每一道痕!每一道都是暗无天日的痛,每一刻都是刮骨割肉的熬!孤在这洛都,
夜夜守着这点点烛火缝的不是酒醉金迷!是用孤的血肉熬干后最后一点精气神在拉扯的线!
刺的是季汉最后一点残存的魂!”“你只知道在剑阁前杀他个痛快淋漓!
可知道孤在这司马老贼的刀尖底下,在几百双日夜盯着、比毒蛇还阴冷的目光里,
每缝下一针,就要用命去捱?!用血去填?!让这‘汉’字旗再挺立一刻,再飘扬一瞬?!
你姜伯约的命是命!我刘禅的命就不是命?!那三千里外的蜀中百万父老乡亲的命,
难道就不是命了吗?!!”狂怒的嘶吼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惊得檐角几只躲雨的寒鸦扑棱棱飞走。屋檐下那几个魏国侍卫猛地站直了身体,
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脸上惊疑不定,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狂和那些露出的、狰狞得不像话的疤痕惊住了。
许是我的话里充满了“蜀汉”、“刘禅”这些被魏国鄙夷的词汇和显而易见的“自残”倾向,
更像一个亡国君臣内讧撕破脸皮的闹剧,他们互看了一眼,眼神中戒备慢慢被嘲弄取代,
最终只是警惕地站在原地,没立刻冲过来。姜维整个人都僵住了。被我揪住的湿透衣襟下,
他胸膛剧烈起伏的频率骤然加快!那张死寂灰败的脸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所有的麻木、空洞、灰烬都在一瞬间片片碎裂!那双本已熄灭了所有火光的枯井般的眼睛,
在视线触及我赤裸胸膛上那片地狱般交错的伤痕时,如同被投入了巨大的滚石!
瞳孔先是猛地缩成了一个针尖大小,如同看见了某种无法理解的、极致恐怖的东西!紧接着,
那双眼睛里,一种难以置信的、摇撼灵魂的惊骇疯狂地炸开!他的嘴唇开始剧烈地哆嗦,
牙齿格格作响,却发不出一个成形的音节。视线死死胶着在那片狰狞的疤痕上,
像是在努力分辨,又像被其中的痛楚灼伤了目光。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因长久痛苦和绝望而冰冻的神情,终于龟裂开来!死寂轰然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山崩海啸般的震骇!就在他震惊失语,
那枯槁的灵魂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烈真相撞击得摇摇欲坠的时刻——“还不给孤滚!!
”我猛地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狠狠一把将他推开!姜维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枯木,
踉跄着倒退一步,噗通一声,双脚深深陷入泥泞,溅起的泥点沾染了他那身湿透的黑布袍。
他被这一推、一骂,终于从那股惊涛骇浪般的震骇中惊醒了一丝清明。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挣扎着想站稳,那双重新燃起剧烈波澜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有惊惧,
有不解,但更多是某种被强烈冲击后疯狂燃烧的东西!
“陛……”一个颤抖的声音刚刚挤出喉咙。“滚——!”我嘶吼着打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指着那黑沉沉的门洞,手都在抖,
“看着你……孤这心口……旧伤就……就痛……”声音陡然低下去,带着虚弱的喘息和痛楚,
一只手捂住了胸口那片刚暴露在冰冷雨水中的、狰狞的伤痕,身体摇晃了一下,
仿佛马上就要被剧痛击倒。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尚未平息的惊涛骇浪,有刻骨的痛,有无声的询问,但更多的,
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重新在眼眸深处凝聚!他死死抿住嘴唇,唇线绷成一条惨白的直线,
竟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因那湿冷的空气而剧烈起伏,
然后猛地一转身,不再有丝毫犹豫,拖着那条依旧沾满血污和泥泞的伤腿,一步步,
踏着后院深黑的烂泥潭,朝着那扇象征禁锢的门走去。背影在雨幕中,
如同一柄从淤泥里艰难拔出、正重新打磨开刃的铁枪,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决绝。七天。
说长不长,如同在油锅里煎熬。说短不短,每一滴雨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数。第七日丑时,
天像是泼了最浓的墨,伸手不见五指。五丈原东,黑松岭深处。山风在狭窄的谷底打旋,
如同无数厉鬼在尖啸。松涛如浪,沉闷地拍打着两侧陡峭冰冷的石壁。
空气里除了泥土草木腐烂的气息,
更弥漫着一股压抑到快要凝出血的、滚烫的、三百人无声燃烧的杀意。
这股无形的火焰就蛰伏在碎石与枯骨交织的谷底深处,
在那被千年枯藤巨岩遮蔽得严严实实、黑暗得如同地狱入口的狭缝暗洞中翻滚。
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带着铁锈味的低吼。洞内。
我半跪在冰冷湿滑、混杂着不知何年血迹的石地上。早已脱掉了那身碍事华丽的安乐公袍子,
换上了一副不知从哪个魏兵尸体上剥下来的、还带着血腥和硝烟味的重甲。甲胄冰冷坚硬,
硌得那身新旧伤疤隐隐作痛。身侧,是沉默的三百条汉子。脸上涂着乌黑混杂着泥土的油彩,
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像烧红的炭,没有恐惧,没有言语,
只有能撕开黑夜的、无声燃烧的意志。他们的装备谈不上精良,破旧的刀剑,粗制的长矛,
有些人的兵器上甚至带着无法磨平的缺口,但那握紧兵器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咔吧作响。
他们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种子,是蜀汉最后能榨出来的、混合着血泪的盐!风,
骤然变了方向!一股浓烈得呛鼻的、带着硫磺和某种特殊焦油气味的烟雾,
猛地撞开了谷口的藤蔓屏障,打着旋灌进狭缝,像一条贪婪凶猛的黑龙!“来了!
”角落里一个压抑不住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短促地低吼了一声。时机已到!呼——!
就在那浓烟滚入的刹那,在距离谷口暗洞西侧半箭之地的陡峭崖壁上,
一点微小的火花骤然亮起!它先是那么渺小,在狂风席卷的黑松岭夜空中,
宛如一颗挣扎的萤火。但它并未被扑灭,反而在瞬间像是浸透了滚烫的油脂,猛地爆燃开来!
火!赤红色的火!炽烈的火焰如同积蓄了千百年的地火冲破岩层,瞬息间便怒窜起一丈多高!
那被特殊焦油浸润过火种和枯枝败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升腾,冲入沉沉的夜空!
火焰跳跃着、咆哮着,疯狂地吞噬着山风,
将四周嶙峋狰狞的峭壁和摇曳如鬼爪的松林影子都映照出来!不再是渺小微弱的信号,
它是一柄燃烧的巨剑!是撕裂长夜的号角!是宣告死亡重临的神罚!是血!血在滚烫沸腾!
五丈原方向,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滚滚不息。那不是雷鸣,
那是大队骑兵被惊动后发出的、预示着死亡的风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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