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敲打着落地窗,像无数根细针在玻璃上刺绣出密密麻麻的水痕。沈确站在客厅中央,
指尖划过书架上那本烫金封面的《童谣大全》,皮质书脊在十年光阴里磨出细密的裂纹。
纸页间夹着的泛黄照片突然飘落,边角卷得像只干枯的蝴蝶。
照片里七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少女挤在废弃教学楼前,背后的爬山虎像无数只青绿色的手,
正顺着斑驳的墙垣向上攀爬。
沈确的目光落在最右侧——穿黄色连衣裙的林小满正踮脚往他身后躲,
羊角辫上的黄色丝带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叮铃——”玄关的风铃突然响起,
十二只玻璃蝴蝶在穿堂风里碰撞出细碎的颤音。沈确回头时,李歆正站在雨幕里,
白色连衣裙被雨水浸透,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像只淋湿的白鹭。她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
边缘已经被雨水泡得发卷,上面的褶皱里还卡着几粒湿润的泥土。“你也收到了?
”李歆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将纸递过来时,沈确看见她指节泛白,
虎口处有圈淡青色的勒痕。那是用红色蜡笔写的童谣,字迹歪歪扭扭,
像被水浸泡过的血迹:“七个小孩捉迷藏,一个躲进阁楼里,
脖子断了再也回不来;六个小孩捉迷藏,一个沉进池塘里,
头发缠住再也回不来……”沈确的指尖泛起凉意。这童谣他太熟悉了,
是十年前他们在老校舍顶楼玩捉迷藏时编的。那时还有第七个人——林小满,
那个总爱穿黄色连衣裙的转学生,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消失在阁楼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他记得那天她口袋里揣着的哮喘药盒子,是柠檬黄的,和她的裙子一个颜色。
阁楼魅影三天后的同学聚会定在老校舍改建的民宿。沈确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
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飞了槐树上栖息的乌鸦。王一彭正坐在庭院里擦拭猎枪,
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每擦一下,就往枪管里吹口热气,白雾散开时,
能看见他虎口处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被阁楼横梁砸伤留下的印记。“哟,大作家来了。
”王一彭咧嘴笑时,眼角的疤痕跟着抽动,露出牙龈上颗金灿灿的假牙,
“听说你新书里写的阁楼杀人案,就是照着咱们当年的事编的?”他把猎枪往肩上一扛,
枪托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赵莉雅穿着一身黑裙,正对着老校舍斑驳的墙壁拍照。
她的相机镜头是最新款的长焦镜,黑色镜筒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爬山虎叶子。
镜头突然转向沈确,取景框里的他被拉得很近,连鬓角新冒的白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说,
小满会不会还躲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相机快门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像有人在撕纸。许楽是最后到的,他怀里抱着个旧木箱,木箱的锁扣已经生锈,
用根红绳草草捆着。
里面装满了十年前的东西——泛黄的作业本上还留着老师用红笔写的“阅”,
生锈的弹珠里沉着灰绿色的霉斑,还有半块没吃完的奶糖,
透明糖纸下的奶黄色已经变成深褐色,像块凝固的胆汁。“我整理旧物时发现的。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吓人,眼球上布满血丝,“那天她口袋里就装着这个。
”陈凯作为民宿老板,给每个人分配了房间。他穿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
袖口却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当他把沈确领到阁楼改造的卧室时,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每级台阶边缘都有被虫蛀过的小孔,
像无数只盯着人的眼睛。“这里视野最好。”他笑得有些僵硬,指了指天花板,
那里有块水渍,形状像个蜷缩的人影,“就是偶尔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深夜的暴雨拍打着窗户,雨点密集得像要把玻璃砸穿。沈确被一阵拖拽声惊醒,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拖着湿漉漉的裙摆从走廊经过,水迹在地板上拖出“沙沙”的声响。
他抓起台灯冲出房门,灯杆上还缠着他昨晚特意准备的麻绳——十年前他也是这样,
把林小满的发卡系在麻绳上,吊在阁楼的房梁上做“宝藏”。走廊里,
王一彭举着猎枪对准楼梯口,枪管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黑影。
“有东西在上面。”他声音发紧,喉结上下滚动,
“刚才我看见阁楼门缝里……有黄色的裙摆。”阁楼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
像有支蜡烛在里面燃烧。沈确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呛得他喉咙发紧。墙上用鲜血画着巨大的问号,血珠顺着墙壁往下淌,
在墙角积成小小的血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第一个不见了”。陈凯的房间空无一人,
床上散落着撕碎的照片,其中一张被红笔圈出的脸正是林小满,她的眼睛被挖去,
留下两个黑洞。窗台上的泥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留下的,五个脚趾清晰可见,
一直延伸到屋外的暴雨里,在青石板上踩出串深色的印记。
蜡笔惊魂警笛声在黎明时分刺破雨幕,红蓝交替的光映在老校舍斑驳的墙壁上,
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年轻的警官蹲在阁楼门口,白手套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
他看着墙上的血字,眉头紧锁:“初步判断是外力强行拖拽,但奇怪的是,
所有门窗都从内部反锁,门闩上还缠着根黄色的丝带。”他拿起桌上那支红色蜡笔,
笔杆上沾着几根黄色的丝线,“这东西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赵莉雅突然尖叫起来,
声音像被掐住的猫,她的相机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磕出个缺口。她颤抖着捡起相机,
调出一张照片:昨晚十二点零三分,陈凯站在阁楼门口,背对着镜头,
背后有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模糊身影,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
照片右下角有红色蜡笔写的数字“7”,笔尖划过的地方,相纸微微起毛。
王一彭突然抓起猎枪往外冲,枪托撞在门框上,震落了几片墙皮。沈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摸到他袖管里藏着的东西——硬邦邦的,像是把折叠刀。“你干什么?”“去找陈凯!
”王一彭眼睛布满血丝,眼球上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十年前就是他把小满推进阁楼的!
我亲眼看见他把她的黄色发卡踩碎在楼梯口!”李歆抱着头蹲在地上,
旧木箱里的作业本散落一地,其中一本封面上画着七个小人,
被红笔圈住的那个正往阁楼里钻。沈确捡起其中一本,发现是林小满的日记,
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他们说要给我个惊喜,让我躲在阁楼等他们,
还说沈确会来给我送生日礼物……”字迹戛然而止,纸页边缘有风干的泪痕,晕开了几个字,
隐约能辨认出“哮喘药”。许楽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像条离水的鱼,他指着自己的手腕,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蜡笔……红色蜡笔……”大家这才发现,他手腕上有圈淡淡的红痕,
像被蜡笔划过,边缘有些发肿。十年前,
正是他提议玩“死亡捉迷藏”的游戏——输的人要被关在阁楼一晚,
他还特意在阁楼里放了只老鼠,吓得林小满哭了整整一夜。暴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
照在庭院里的槐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确在庭院角落发现了陈凯的尸体,
他被倒挂在老槐树上,脚踝被粗麻绳捆着,绳子深深勒进肉里,露出森白的骨头。
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被生生拧断,舌头伸得很长,口袋里露出半截红色蜡笔,
笔尖上还沾着点皮肉。血色嫁衣陈凯的葬礼阴沉得像要下雨。赵莉雅穿了件鲜红色的连衣裙,
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不少泥点,她举着相机对着墓碑拍照,闪光灯在阴沉的天色里格外刺眼。
突然,她尖叫着扔掉相机,相机砸在墓碑上,镜头摔得粉碎:“小满的脸!
照片里有小满的脸!”沈确捡起相机,最新的照片里,陈凯的黑白遗照旁,
赫然多出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侧脸,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手里拿着半块奶糖。
照片的边缘有被火烤过的痕迹,卷曲得像只枯叶。王一彭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整天抱着猎枪喃喃自语,枪管被他摩挲得发亮。沈确踹开门时,
发现他正在墙上画着什么——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七个小人,其中一个被红叉划掉,
旁边写着“陈凯”,字迹潦草,像是用手指直接蘸着颜料写的。“下一个是许楽。
”他突然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缩得很小,“当年是他把阁楼门锁死的,
还在门外放了把椅子,说要让她‘好好反省’。”许楽失踪在第二天清晨。
他的房间里散落着撕碎的作业本,每一页都用红笔写满“对不起”,字迹越来越潦草,
最后变成无法辨认的涂鸦。窗户玻璃上用血画着童谣的第二节:“六个小孩捉迷藏,
一个躲进池塘里,头发缠住再也回不来……”血字旁边画着几根水草,缠绕着个小小的人影。
警方在民宿后院的池塘里找到了许楽的尸体,他的头发像黑色的海藻,缠绕在水底的水草里,
水面上漂浮着几根黄色的丝线。打捞尸体时,还发现了个生锈的铁盒,
里面装着半块奶糖和一支断掉的红色蜡笔,蜡笔上刻着个模糊的“林”字。李歆开始失眠,
总说半夜听到有人在唱歌,唱的就是那首未完的童谣。沈确在她枕头下发现了件黄色连衣裙,
布料已经发霉,长出了绿色的霉斑,领口处有块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杏仁味——那是哮喘药的味道。“这不是我的。”李歆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是小满的衣服,当年她就是穿着这个消失的,我记得领口有个小破洞,
是被王一彭的猎枪子弹擦破的。”镜中魅影赵莉雅的相机里开始自动生成照片。
有时是王一彭举着猎枪的背影,枪管上缠着黄色的丝带;有时是李歆在阁楼里梳头的侧影,
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每张照片里都有个模糊的黄色身影,
像片无法抹去的污渍。当她拍到沈确时,突然瘫坐在地,相机从手中滑落,
滚到沈确脚边——照片里的沈确背后,站着个面色青紫的小女孩,正伸手掐向他的脖子,
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黄色的布料碎屑。王一彭的猎枪走火了。当沈确赶到时,他正躺在血泊里,
猎枪掉在一旁,枪管还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旁边的镜子碎成蛛网,
每块碎片里都映出不同角度的黄色连衣裙,裙摆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她回来了……”王一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腔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像破旧的风箱,
“当年我不该……不该把她推下楼梯……她只是想拿药……”他最后看的方向,
正是阁楼的位置,那里的窗户开着,有片黄色的布料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赵莉雅把自己关在暗房里。沈确撞开门时,刺鼻的显影液气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呛得他睁不开眼。墙上挂满了照片,
全是林小满的脸——有她在课堂上睡觉的样子,口水浸湿了课本;有她在操场跑步的背影,
黄色裙摆飞扬;甚至有她在阁楼门口哭泣的侧影,手里攥着柠檬黄的药盒。最新的照片上,
赵莉雅的脖子上多了道红痕,旁边写着:“第四个”,字迹像是用口红写的,边缘有些晕染。
她突然转身,手里拿着把美工刀,刀刃上沾着半凝固的血迹,
她的手臂上早已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新伤叠旧伤,有些还在渗血。
“是我把她的发卡藏起来的,她才会去找,才会进阁楼……”她的声音尖利,
像指甲划过玻璃,“可我没想到他们会锁门……她哮喘发作时,我就在门外,
听着她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小……”刀刃划过手腕的瞬间,沈确扑过去夺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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