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淬炼九十九日的仙丹喂给身边师妹,冷眼看我灵根被抽干,口吐黑血。
“你本就是我从魔渊捡回的废柴,能成清月师妹的药引,是你的荣幸。”他不知道,
我才是他寻了百年的宗门圣女。而他视若珍宝的师妹,是真正的魔族卧底。
我这具废柴之躯里,却藏着整个宗门的传承。他更不知道,他亲手喂养的魔女,
即将覆灭他的宗门。而我,这被他百般折辱的药引,将是他永世无法赎清的罪,
无法再见的光。第一章:第九十九次心头血灵力针刺入心口。那种痛绕过了皮肉,
是生命力被直接洞穿的虚无。我看见自己的血,带着微弱金光,顺着透明管子被抽离。
每一次心跳,都带走一片生机,留下彻骨的寒冷。金光汇入他面前的炼丹炉,炉火熊熊。
君烨。我爱了一百年的男人,正道第一宗门的未来道君。此刻,他神情专注,白衣胜雪。
曾将我从深渊拉出的那双手,如今只为另一个人炼丹。我是药引。这是第九十九次。
丹炉内的火焰由青转金,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成了。君烨收回灵力,
丹炉中飞出一枚流光溢彩的仙丹。我瘫软在地,身体最后一丝暖意被抽干。恍惚间,
我又回到百年前的魔渊。魔气像毒蛇钻进我身体,撕咬灵根。我蜷缩在冰冷的石头上,
以为自己会死。直到一道光,劈开黑暗。君烨从天而降。他一剑斩断魔气,将我抱在怀里。
那是我此生感受过最温暖的地方。“待在我身边,我护你周全。”因为这句承诺,
我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成为他心爱师妹的药引。“师兄。
”一声娇弱的呼唤将我拉回现实。清月来了。她一身水绿长裙,扶着门框,脸色苍白,
楚楚可怜。君烨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他快步扶住她,将那枚仙丹小心喂入她口中。“清月,
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清月靠在他怀里,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
她抬眼,目光越过君烨的肩,落在我身上。那双清澈的眼里,满是挑衅和得意。
她无声地对我做着口型。“谢、谢、你。”君烨的视线,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他好像,
看不到地上卑微如尘的我。心口的血在流。身体的痛在蔓延。可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我用尽力气,从破旧衣襟里摸出一枚用符纸叠的小小纸鹤。第九十九个。每被取一次心头血,
我都会叠一个。我曾想,叠满一百个,就告诉他我的心意。现在,我只想离开。再有一次。
再有最后一次,我就永远离开。第二章:宗门裂痕宗门护山大阵,裂了。
一道黑色裂痕出现在天空,丝丝魔气从中泄露。
负责阵法的药长老眉头紧锁:“这魔气……古怪,不像是从外部强攻。
”他的疑虑很快被恐慌淹没。都说这是宗门气运衰竭的预兆,因为守护宗门的天命圣女,
已百年未现世。就在这时,清月的“病”突然加重。她终日咳血,
仙丹的效力似乎也大大减弱。君烨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的血,沾染了魔渊污秽,不够纯粹。
他来到我破旧的柴房,脸上再无一丝温度。“阿九,为了清月,也为了净化你,委屈你了。
”他说着“净化”,手上却毫不留情,动用了宗门禁术。灵力被强行从我体内剥离,那感觉,
像有无数烧红的铁钎同时穿透四肢百骸,魂魄都在被一寸寸撕扯。
“君烨……求你……停下……”我蜷缩在地,声音嘶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冰冷:“能为清月续命,洗去你一身污秽,是你的荣幸。”在他渡送灵力时,
一丝极淡的魔气顺着连接反噬而来,他微微蹙眉,但那魔气一触碰到清月的身体,
便被她身上的“仙气”轻易化解。这让他更认定,清月是邪魔克星,而我,是污点。
一个曾受过我几次饭食之恩的外门小师弟,趁君烨离开,偷偷给我送来一碗药。“阿九师姐,
快喝了,会好受些。”碗还没递到我面前,就被一股劲风打翻在地。君烨去而复返,
站在门口,神情阴鸷。“私探罪人,去思过崖领罚。”他对那吓得发抖的小师弟说。然后,
他转向我,一字一句,像淬了冰的刀子。“别妄想博取同情,你只是药引,没人在乎你。
”那一夜,我痛得无法入睡。深夜,门外传来君烨和清月的对话。
清月的声音柔弱又忧虑:“师兄,都是我不好,又连累你了。”“别这么说,清月。
”君烨的声音放得很轻。“可是……”清月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阿九的血……好像越来越没用了。”### 第三章:白莲的獠牙第二天,清月来了。
她遣退下人,关上房门。她脸上的柔弱和苍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居高临下的得意。
“阿九,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可怜。”她走到我床边,俯视着我。“知道吗?
昨晚师兄陪了我一夜,抱着我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光。”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
在我眼前晃了晃。那样式,和我曾熬了三个通宵为君烨雕刻的那枚平安符,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玉质更好,雕工更精。玉佩的祥云纹路深处,似乎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但我当时心神俱裂,并未察觉。“看,师兄亲手为我雕的,说要护我一生一世。”她的话,
像针,扎进我心里。“你以为师兄救你,是善心?”她轻蔑地笑了起来。“别傻了,
你不过是我备用的血袋。”“是我告诉师兄,魔渊深处有个灵体纯净的废柴,
可以做我的药引。”“他才会去救你。”“阿九,你和那些被圈养的灵兽,没什么区别。
”世界,轰然倒塌。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想给她一耳光。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君烨走了进来。清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眼泪说来就来,身体摇摇欲坠。
“师兄……”她委屈地看着君烨,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君烨的目光扫过我撑着床沿、满脸屈辱与愤怒的脸,又落在清月“垂泪欲倒”的脸上,
眼中的温度降至冰点。他甚至没给我辩解的机会,在他看来,魔渊里爬出来的东西,
不配与纯洁如雪的清月相提并论。“放肆!”他一声冷斥,反手一挥,
一道灵力掌风抽在我脸上。啪!我被巨大的力道扇得摔回床上,头撞上冰冷的墙壁。
耳中是尖锐的嗡鸣,满口血腥味。脸颊火辣辣地疼。君烨走到床边,将清月护在怀里,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脏东西。“我救你,不是让你学会嫉妒与恶毒的。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高高在上的失望,“你果然改不掉魔渊带来的劣根性。
”“永远也比不上清月一根头发。”这句话,压垮了我心中那座名为君烨的神像。轰然坍塌。
我百年的信仰,碎了。他罚我在冰室跪一夜。寒气顺着膝盖钻入骨髓,冻结血液。
我跪在坚冰上,身体的痛,远不及心口空洞的万分之一。我咳出一口血,血落在地上,
瞬间凝成红色的冰霜。我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和血混在一起。
我从怀里摸出第一百个,也是最后一个纸鹤。本想用来告白的信物。我看着它,然后,
一点一点,撕得粉碎。### 第四章:祭台上的背叛护山大阵的光芒,越来越暗。
整个宗门笼罩在末日将至的压抑中。长老们日夜卜算,
终于得出结论:唯有传说中的“天命圣女”以身献祭,方能救宗门。在清月的刻意引导下,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她。宗门上下,都认定清月就是他们等待百年的天命圣女。
祭天大典定在三日后。大典那天,我被两名弟子粗暴地拖出柴房,押上高耸入云的祭天台。
风声凄厉。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脸上是狂热与期待。台上,清月一袭白衣,站在中央,
神情悲悯,仿佛救世神女。君烨站在她身侧,目光坚定而狂热。清月开口,
声音传遍全场:“献祭仪式,需最纯净的心头血为引,方能开启通天法阵。”所有人的目光,
都落在我身上。我明白了。这是我作为“药渣”的最后价值。君烨走向我。他手中握着佩剑,
“霜华”。那把曾为我斩开魔气的剑,如今,剑尖对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不忍。没有。
只有为了更伟大目标而牺牲次要品的,理所当然的决绝。他的承诺在耳边回响,
“待在我身边,我护你周全。”现实是他冰冷的声音:“阿九,这是你最后的赎罪。
”噗嗤——冰冷的剑身刺入我的心口。那一瞬间,时间静止。我感觉不到痛,
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是那座神像最后的一点残骸。鲜血,喷涌而出。
当着天下人的面,我最爱的人,以救世之名,亲手杀我。剑入体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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