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友小优,从一开始就不该搬进这个邪门的小区。五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桩碎尸案,
血腥的细节至今藏在业主群的旧聊天记录里,透着刺骨的寒意。老住户们早搬得七零八落,
空荡的楼房在暮色中像一具具干瘪的尸骸,窗户如凹陷的眼窝,盯着每个路人。
我们不是没听过风声,可刚工作的年轻人被“押一付三”的房租逼得走投无路。
两个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揣着侥幸,硬着头皮住了进来。怪事,
从第三个月开始冒头。小区里的流浪猫像被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花坛角落,
平日堆满猫粮的地方,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摊凌乱的猫毛。灰的、白的绒毛混着暗红血渍,
在水泥地上晕成诡异的花纹。每次路过,小优都会攥紧我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
那天傍晚,我在动车上对着窗外出神,半梦半醒。手机突然震得我一个激灵。
小优的语音消息劈头盖脸砸来,
尾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一直在小区杀猫的死畜生找到了!”我瞬间清醒,
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人抓到了吗?”对话框跳了半天,
她才甩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个脑袋大得出奇的小孩。”车厢广播恰好报站,
机械的女声混着铁轨的哐当声,灌进我的耳朵。我盯着那行字,后颈一阵寒意,
像被冰水泼过。车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去,远处居民楼的灯光星星点点,
像是小区里那些消失的猫眼。消息框再次亮起,我揉着酸涩的眼皮,强迫自己冷静。
动车顶灯在视网膜上投下青白的残影,那些文字像浸了血的针,扎得我心悸。“小优,
你是不是又偷看午夜场恐怖片了?”我咬着牙打字,指尖因用力泛白。“大半夜别搞这套,
还有一刻钟我就到站了!”她的回复又急又狠,语音里的喘息像破风箱:“没看!我在追他!
必须让这畜生碎尸万段!”背景里,运动鞋摩擦地面的锐响刺耳,她显然在疯了似的狂奔。
“别犯傻!危险!快报警!”我几乎吼着发完消息,手指颤抖着拨通语音通话。
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像不祥的倒计时。动车到站的提示音刺得耳膜生疼。我冲下列车,
扑进一辆空出租车,手机还在反复拨打那个无人接听的号码。后视镜里,我的脸惨白如纸,
掌心全是冷汗。怕小优出事,更怕她一时激愤做出什么傻事。这该死的小区!
当初怎么就被那点低廉的房租迷了心窍?我们的直播带货小公司刚起步,
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跑遍全城,才发现这片小区的租金低得反常,像个诱人的陷阱。
后来,我从网络新闻里翻出真相。五年前的那桩命案,像块腐肉,嵌在小区的记忆里。
案发时,木讷的丈夫陈军在主卧砍死了妻子池燕。他却像没事人般拨打110,
声称妻子“离家出走”。案子破得不算曲折,陈军很快认罪。唯独对杀人动机守口如瓶,
像咬着一枚毒牙。算算时辰,这男人早该在法场挨了枪子。只留下满墙未干的血痕,
在旧卷宗里发黑。“省钱才是硬道理。”小优拍板时,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打小就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我硬着头皮翻查旧闻,才知这小区因业主拒缴物业费,
早已荒废。绿化带的灌木疯长成迷宫,装饰树的枝桠戳破天际。监控探头稀疏得像掉光的牙,
只剩电梯里的摄像头苟延残喘。警方卷宗的细节,至今透着寒意。池燕最后出现在监控,
是8月14日晚7点。电梯摄像头拍下她按楼层的手,指尖涂着未干的红指甲油。
陈军声称妻子当晚“一切正常”,直到五天后才报案失踪。
这谎言在水表读数前碎成齑粉:他家当月用水量多出两吨,足够冲洗所有罪证。更瘆人的,
是他那辆电瓶车。警方在坐垫夹层发现人体组织残留。
小区监控每日拍下他载着电瓶车进出电梯。网友推演:陈军将尸体肢解,冻入冰柜,
再塞进电瓶车收纳箱。借着“去菜地施肥”的由头,分批抛进河道。
那些在野菜地打水的邻居,不会想到,舀起的河水里,或许漂着泡胀的肢体。如今走在小区,
灌木后总像藏着窥视的眼睛。河道边的野菜疯长,却无人敢摘。陈军伏法多年,
可他留下的血渍,早渗进小区的每寸土地。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我划着手机看完案件推演,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屏幕光映在出租车窗上,
把我煞白的脸和夜色叠成重影。小优偏爱这调调。她打小长着反骨,越邪门的事越往跟前凑。
要依着我,砸锅卖铁也要租个阳光充足的小区。犯不着跟这鬼地方的陈年血案耗着。“哟,
这就吓破胆啦?”她当时歪着脑袋,睫毛在台灯下投出颤影。“本姑娘就认准这儿了,
别的地儿还嫌不够味儿呢!”我最受不得她这激将法,当下拍板签了合同。可现在呢?
我刚从外地拉货回来,她就疯了似的追什么虐猫的“怪物”。万一撞上亡命之徒,
凭她那愣劲儿怎么吃得消?“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是缺了心眼!这世道,
哪容得下她横冲直撞的性子?我在出租车里一遍遍按重拨键,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
急得手指都在发抖。“师傅,再开快点!”小区门口的昏黄路灯,终于刺破夜色。
车还没停稳,我看见路灯下站着两个人影。小优瘦长的身影旁,是穿保安制服的老刘。
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回胸腔。我扯着领口猛喘了口粗气。“你到底怎么回事?
八百个电话不接!”“让你报警,你追什么人?不要命了?!”急火攻心的话砸出去,
我的声音都在发颤。小优把手机怼到我眼前,电量低的红警示像块烙铁。
“刚跑到拐角就自动关机了嘛——”她吐着舌头晃了晃脑袋,发尾扫过耳垂。
“怕你下车站不稳,特地拽老刘来撑场面呀。”老刘冲我颔首,
帽檐下的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他笔挺的肩线,让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弦。
这小区物业烂得连电梯顶灯都三天两头报修。唯独老刘,这退伍军人的料,
是荒园里唯一的界碑。上月,业主群有人急吼吼找八哥犬。凌晨三点,业主都睡了,
老刘却打着手电在灌木迷宫钻了两小时。他把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抱回时,
作训服全是勾破的口子。后颈还贴着片带血的草叶。八哥犬回家那天,
主人在群里发了二十条哭腔语音。老刘只回了句“应该的”,转头去修漏水的水管。
电梯“叮”地停稳,小优戳了戳我紧绷的胳膊。“别气啦,
再气皱纹都要出来咯~”她压着嗓子凑近,温热的气息混着夜风灌进我耳朵。
“跟你说个邪乎事——今天追的那个虐猫的,真是个小孩!”“小孩?”我皱紧眉头。
“脑袋大得像扣了口铁锅,跑得比兔子还快!”她手舞足蹈,电梯顶灯在她头顶忽明忽暗。
“后来喊老刘一起追,眼瞅着人钻进绿化带,再找连影子都没了!”电梯晃悠着上升,
金属轿厢像口锈迹斑斑的棺材。顶灯突然滋啦一暗,轿厢猛地一沉。我下意识攥紧小优的手。
镜面内壁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她的马尾辫在晃动中,模糊成从天花板垂下的一缕黑发。
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空调出风口的冷风带着潮湿的土腥味。像谁在背后呵了口凉气。
镜面里,我的倒影嘴角咧开一道缝,比本人多出三分诡异的笑意。小优养的大白胖猫叫小白,
是她单身时抱回家的心头宝。走到哪儿,她都要捧着亲两口,像是捧着块软糯的年糕。
喜欢小动物的姑娘,心里总揣着团柔软的暖意。小优瞧着楼下绿化带里的流浪猫,
眼神甜得能化出蜜来。那些七扭八歪的灌木,疯长成野林子,成了猫崽子们的安乐窝。
她隔三差五揣着猫粮去投喂,日子久了,给每只猫都起了名。
黑子、花花、大黄、虎宝——一串奶声奶气的称呼。她一嗓子喊下去,
毛球们就从草窠里滚出来,拿脑袋蹭她裤腿。可近来,怪事接踵而至。后半夜,
猫叫声撕心裂肺,先是“喵呜”一声,紧接着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掐断了喉咙。
小优蹲在投喂点,盯着地上的暗红血渍,脸色煞白。她又瞅见几撮沾泥的猫毛,
散落在草丛里,像被恶意撕扯的痕迹。花花、虎宝,那些围着她打转的毛球,突然没了踪影。
往日她一拍手,十多只猫从灌木缝钻出的热闹,如今只剩空荡的水泥地。
“好多杀人犯都拿虐猫练手!”她在业主群发消息,手指抖得像筛糠。
配图是张沾血的猫毛照片,刺目得像滴在心上的血。“大家当心!
这变态下一步说不定就对人下手!”群里炸开了锅,有人骂小区邪性,有人叹房子砸手里。
更多消息沉寂无音,只剩小优的头像在对话框亮着,像枚烧红的钉子。
为了补小区监控的窟窿,她网购了几个针孔摄像头。拽着老刘爬高钻低,
装在猫常扎堆的灌木丛里。可惜电线太短,总有几片阴影区照不到。那些盲点,
像长在视网膜上的黑斑。今晚,她算准我到站的点,想提前到门口迎我,顺便看看猫。
刚踏下楼,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狠狠扎进她耳朵。她举着手机电筒冲向花坛,光柱里,
一团黑影“噌”地蹿出。那影子撒丫子钻进黑暗,跑得像被风吹的鬼火。“站住!
”小优穿着拖鞋就追,手机颠得像烫手的栗子。那影子邪性极了,明明像个十岁不到的小孩,
却快得让她喘不上气。黑灯瞎火里,只瞅见他戴着过大的兜帽。脑袋晃起来,
像颗滚在肩上的冬瓜。背上还支棱着什么架子似的东西,跑动时咔哒作响,像骨头在磨。
追到侧门,老刘的巡逻手电光劈开夜色。两人顺着脚印,搜到绿化带深处。
只找到几片沾泥的猫毛,散落在湿冷的土里。我下出租车时,正看见小优蹲在路灯下喘气。
拖鞋底磨出了洞,脚背上一道血痕,像被荆棘剐过。夜里冲澡,热水浇在背上,
骨头缝的酸痛才冒出来。躺进被窝,小优突然翻身抱住我,鼻尖蹭着我锁骨。
“今天那小孩……跑起来不像人。”她声音发颤,像被风吹断的琴弦。“他兜帽滑下来那瞬,
我好像看见他后颈……长着片鳞片状的东西。”窗外的风猛地刮紧,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像深夜里磨牙的声音。杨华颤抖着按下电灯开关。钨丝灯嗡鸣着亮起,
昏黄的光像融化的蜡油,勉强渗进客厅的缝隙。家具陈设都在原地,却透着异样的僵硬。
沙发扶手的裂痕,像道未愈合的伤口。茶几角的磕碰泛着青白,像尸体的皮肤。
冰箱运转的嗡鸣,比往日尖锐,像某种不祥的嘶鸣。五年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走在小区小径,总觉得灌木丛后、窗缝里,有无数瞳孔凝成寒星。保安老刘今早递门禁卡时,
眼神沉得像口古井。他粗糙的指尖擦过杨华手背,杨华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下一秒,老刘咧嘴憨笑,皱纹堆叠如枯树皮。唯有右眼角的淡红疤痕,在路灯下微微抽搐,
像条即将苏醒的蛇。楼下花坛又出现了猫粮。新来的女孩,总在黄昏准时出现。
她苍白的面孔隐在宽大卫衣帽檐下,倒猫粮的动作轻柔得诡异。
像在祭奠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她身边的高个男友抱着纸箱经过,
箱底渗出的水渍洇成深色痕迹。上次,杨华无意瞥见箱角露出的麻绳,缠得像绞索,
在暮色中晃出冰冷的弧。他们形影不离的样子,刺得杨华眼睛发疼。昨夜,他透过窗帘缝隙,
看见女孩驻足,朝他窗户仰起脸。隔着二十米,她的笑甜得发腻,眼白却泛着青灰,
像刚从水里捞起的人偶。恰在此时,冰箱发出“咔哒”巨响,如骨头错位的闷响。
杨华被惊得撞翻身后的相框。倦意裹着铁锈味涌上来,他跌坐在沙发里。
鞋尖无意识刮擦茶几腿,发出指甲抓玻璃的锐响。天花板的水渍又晕开一圈,
在灯光下勾勒出模糊的人形轮廓。他盯着那片湿痕,冰箱里持续传来的“咔哒”声,
像在倒计时。五年前的暴雨夜,那同样的声响,从冰柜深处传来。
混着漂白水都盖不住的腥甜。杨华闭上眼,客厅的阴影里,有什么顺着墙壁缓缓爬行。
留下一道湿冷的痕迹。楼下花坛旁,老刘仰头望向杨华的窗户。右眼角的疤痕,
在月光下红得像滴凝固的血。台灯的暖黄光晕,裹着小优的栀子香,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我勾着她腰间的软肉,轻轻揉捻。指腹蹭过她睡衣下摆,她像被挠到痒处的猫,
蜷着身子往我怀里钻。“今天吓坏了吧~”她咬着我耳垂,温热的气息混着薄荷牙膏味。
舌尖扫过耳廓,我后颈的汗毛酥麻地竖起,像被电流撩过。她翻身跨坐在我腰上,
睡衣滑到肩头。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像两段温润的羊脂玉。指尖顺着她脊背的弧线往下探,
触到尾椎骨时,她低头吻住我。她的唇带着刚喝完牛奶的甜腻,软得像化开的糖。
我们交缠的影子,投在天花板上,随呼吸轻轻晃动。她发间的碎钻发绳,蹭过我下巴,
痒得我低笑出声。“别闹~”她按住我乱摸的手,指尖却偷偷勾住我的手指,绞成麻花。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月光漏进来。她眼里映着我的倒影,瞳孔亮得像落了星子。
她的腿圈在我腰间,光滑的皮肤贴着我的小腹,暖得像团烧旺的炭火。
我们额头抵着额头喘气,她突然咯咯笑起来。鼻尖蹭过我嘴唇:“明天早上吃什么呀?
”黑暗在她关灯后漫上来。起初,只有被褥里的体温和她发间的香气。
可当她的呼吸渐渐绵长,床底传来极轻的“咔哒”声。像有人用指甲刮擦木板。
我以为是错觉,想抱紧她,却感觉她圈在我腰上的腿猛地绷紧。她的皮肤瞬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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