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将雁门关外的断魂桥裹得一片惨白。桥栏上的冰棱足有半尺长,
在昏暗天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像极了鬼爪。“咔”的一声脆响,积雪从桥洞坠落,
惊得桥下寒鸦扑棱棱飞起。桥东头,一个青衫人负手而立,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
剑鞘是鲨鱼皮所制,虽蒙了雪,仍看得出暗纹流转。他望着桥西,眉头微蹙,
呼出的白气刚到唇边便被风撕碎。“陆乘风,你果然敢来。”桥西传来粗嘎的嗓音,
一个黑袍老者踏雪而来,每一步踩在积雪里,竟只陷下半寸。他身后跟着四个劲装汉子,
每人手里都提着柄沉甸甸的鬼头刀,刀身在雪光反射下,映得脸上横肉狰狞。
青衫人陆乘风缓缓转过身,声音平静如古井:“马老怪,二十年前你盗我陆家《寒江诀》,
害我父亲郁郁而终,这笔账,今日该清了。”马老怪“桀桀”怪笑,
笑声在风雪里扭曲得像条毒蛇:“就凭你?当年你还是个黄口小儿,
如今就算练了几年三脚猫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嚣?”他突然手腕一翻,
三枚透骨钉带着尖啸射向陆乘风面门,钉上泛着乌光,显是喂了剧毒。陆乘风不退反进,
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青烟,青衫在风雪中展开,竟如雄鹰振翅。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
他手指在透骨钉上轻轻一点,那毒钉便转了个方向,反射向马老怪身后的汉子。
两个汉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毒钉已穿喉而过,眼里还留着惊恐的神色。
“好俊的‘流云手’!”马老怪脸色一变,脚下猛地一跺,桥面积雪竟被震得腾空而起。
他借这漫天雪雾遮掩,鬼头刀带着一股腥风劈向陆乘风腰间,刀风凌厉,
竟将空气都割得“呜呜”作响。陆乘风长剑骤然出鞘,一道清冷的剑光如月华泻地,
瞬间破开雪雾。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处迸出一串火星,在漫天风雪里亮得刺眼。
马老怪只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心中暗惊:“这小子内力竟如此深厚!
”陆乘风一剑得势,剑招陡变,时而如寒江奔流,汹涌澎湃;时而如孤舟漂泊,轻盈灵动。
正是他家传的《寒江诀》剑法,只是在他手中,比当年其父更多了三分凌厉,三分决绝。
桥面上雪沫飞溅,剑气刀风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剩下两个汉子舞着鬼头刀上前夹击,
却被陆乘风剑光扫过,手腕齐齐断裂,鬼头刀“哐当”落地,痛得满地打滚。
马老怪越打越心惊,陆乘风的剑招看似舒缓,却处处暗藏杀机,每一剑都似平平无奇,
偏生叫人避无可避。他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竟踩在刚才汉子的血泊里,
那血液已冻成了冰,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陆乘风剑势陡然加快,
剑光如匹练般卷向马老怪咽喉。马老怪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黝黝的铁球,狠狠掷向陆乘风,同时转身就往桥西逃去。“想走?
”陆乘风冷哼一声,长剑回卷,已将铁球挑飞。那铁球在空中炸开,竟是一团黑雾,
腥臭扑鼻。他屏息凝神,待黑雾散去,却见马老怪已奔出数丈,眼看就要消失在风雪尽头。
陆乘风脚尖在桥栏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箭射出,口中清叱一声:“寒江归海!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凝聚成一条银色水龙,呼啸着追向马老怪。
马老怪听得身后风声不对,回刀便挡,却听“噗嗤”一声,剑光已穿透他后心。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看着陆乘风一步步走来,
嘴唇哆嗦着:“你……你的《寒江诀》……怎么会……”陆乘风收剑入鞘,雪落在他脸上,
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家父当年留了一手,
真正的《寒江诀》,从来就没离开过陆家。”马老怪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倒下,
眼睛瞪得滚圆,望着漫天飞雪,再也没了声息。风雪渐渐小了,夕阳从云层里透出一丝微光,
照在断魂桥上。陆乘风望着桥东,那里有他父亲的衣冠冢。他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青衫上的血迹已被风雪冻成暗红,唯有腰间长剑,依旧清冷如昔。远处传来马蹄声,
隐约还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响,似是有人正踏雪而来。陆乘风抬头望去,风雪尽头,
一抹红影如烈火般跃动,渐渐清晰……那抹红影越来越近,
马蹄声在积雪上敲出“笃笃”的节奏,混着银铃轻响,竟有种说不出的灵动。待到近前,
才看清是个红衣少女,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马鬃上系着串七彩琉璃铃。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只是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像藏着两团火焰,
腰间悬着柄小巧的匕首,鞘上镶着红宝石,在残阳下闪闪烁烁。她勒住马缰,
小白马打了个响鼻,少女目光扫过桥上尸身,又落在陆乘风身上,眉尖微挑:“这位公子,
这里刚演过全武行?”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却带着三分好奇,七分警惕。
陆乘风见她虽年少,眼神却不似寻常闺阁女子,腰间匕首虽小,鞘上却隐有寒光,
心知多半也是武林中人,拱手道:“姑娘路过此处?桥下积雪难行,还是绕道为妙。
”少女却翻身下马,小白马乖巧地蹭了蹭她衣袖。她走到马老怪尸身前,
踢了踢那僵硬的身子,忽然“咦”了一声:“这不是黑风寨的马阎王吗?
听说他手里有本《寒江诀》,公子杀了他,那秘籍呢?
”陆乘风眉头微皱:“《寒江诀》是我家传之物,自然要物归原主。”少女眼睛一亮,
忽然凑近两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衣襟:“你是陆家后人?二十年前住在江南临安的陆家?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梅香,混着雪气,倒叫陆乘风一时有些失措。“正是。
”陆乘风后退半步,保持着距离,“姑娘认得我陆家?”少女忽然拍手笑道:“我叫苏轻晚,
我师父说,当年若不是陆伯父仗义相助,她早就死在仇家手里了。”她忽然压低声音,
凑近道,“我师父还说,马阎王背后有人撑腰,好像是北方的‘幽冥教’,你杀了他,
恐怕会招来麻烦。”“幽冥教?”陆乘风心中一凛。这教派近年来在北方势力日盛,
行事诡秘狠辣,据说教中高手如云,连朝廷都奈何他们不得。苏轻晚见他神色凝重,
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锦囊递过去:“这是我师父给的‘破瘴丹’,幽冥教的人最会用毒,
你拿着或许有用。”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去雁门关找个人,
若是你碰到穿黑斗篷、斗篷上绣着骷髅头的,千万躲远点。”话音刚落,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尖锐的哨声,呜呜咽咽,听得人头皮发麻。苏轻晚脸色一变:“糟了,
是幽冥教的‘搜魂哨’!他们来得好快!”她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陆乘风一眼,
红衣在残阳里飘得像团火苗,“后会有期!”说罢一夹马腹,小白马四蹄翻飞,
转眼间便消失在山道尽头。陆乘风握着那锦囊,只觉掌心温热。他望向哨声来处,
只见西北方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不是天色将晚,而是黑压压的一片飞鸟,
竟是被人用内力驱赶着往这边来。“好霸道的内力。”陆乘风握紧长剑,
青衫在晚风里微微飘动。他知道,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开始。断魂桥的雪渐渐停了,
唯有桥下的江水,依旧在冰层下呜咽着,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那哨声越来越近,夹着呼啸的寒风,竟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风中哭号。陆乘风抬头望去,
只见山道尽头转出七个黑影,个个披着及地的黑斗篷,斗篷边缘绣着惨白的骷髅头,
在暮色里看着格外瘆人。为首一人身形极高,斗篷下露出的手枯瘦如柴,指甲泛着青黑,
手里握着根铁杖,杖头雕着个恶鬼头,双眼镶嵌着绿幽幽的宝石。“陆公子好手段。
”高个黑影开口,声音像是两块朽木在摩擦,“马老三不中用,倒让公子占了便宜。
”他铁杖在地上一顿,“笃”的一声,桥面上竟裂开一道三寸深的细纹。陆乘风握紧长剑,
沉声道:“幽冥教行事,何时也管起江湖仇怨了?”“《寒江诀》乃是我教必得之物,
”高个黑影桀桀怪笑,“陆公子若是识相,交出秘籍,自断一臂,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其余六个黑影齐齐上前一步,斗篷下同时探出双手,手上竟都戴着漆黑的手套,
指尖隐隐有绿光流转。陆乘风鼻尖微动,闻到一股极淡的腥甜气,忽然想起苏轻晚的话,
急忙摸出那枚“破瘴丹”,捏碎了含在舌下。一股清凉之气顺喉而下,顿时觉得头脑清明,
刚才那丝隐隐的眩晕感也消散了。“冥顽不灵。”高个黑影铁杖一挥,“拿下!
”六个黑影如鬼魅般扑来,身形飘忽,竟没有半分脚步声。他们的掌法阴柔诡异,
掌风所及之处,积雪竟融化成乌黑的水洼,显然是练了毒掌。陆乘风不敢怠慢,长剑展开,
《寒江诀》剑法施展开来,剑光如层叠江浪,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叮叮当当”几声脆响,
掌风与剑光相交,黑影们只觉一股浑厚内力涌来,竟被震得齐齐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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