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冰冷的,密集的,无穷无尽地敲打着出租屋那扇单薄的玻璃窗,
发出沉闷而急促的鼓点。窗外灰蒙蒙的天地被水汽模糊成一片混沌,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单调又令人窒息的雨声。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
在昏暗的室内切割出一块刺眼的光斑。来电显示的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瞬间扎进我的瞳孔——顾明轩。心脏猛地一缩,不是痛,是某种早已预知的、沉甸甸的钝感。
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作呕的疲惫和无奈,每一个音节都和前世重叠,分毫不差。
“晚晚,”他顿了顿,似乎在酝酿情绪,又像在享受这种掌控感,“我们……分开吧。
”冰冷的听筒紧贴着耳朵,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嗡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眼前廉价出租屋的斑驳墙壁开始褪色、剥落,
如同老电影失真的胶片。那些被深埋在灵魂灰烬里的画面,裹挟着前世刻骨的屈辱和冰冷,
轰然炸开,碎片般尖锐地刺穿我的意识——奢华的婚礼大厅,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和鲜花的甜腻气息。我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端着沉重的托盘,
像个幽灵般穿梭在衣香鬓影中。然后,我看到了他。顾明轩,我的前男友,
穿着剪裁完美的礼服,臂弯里依偎着妆容精致的富家千金赵雅琳。他意气风发,
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引得她掩唇娇笑。鬼使神差地,
我靠近了那根装饰着繁复花藤的罗马柱。“……她那种底层爬出来的女孩,没见过世面,
随便哄哄就晕头转向了,玩玩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顾明轩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轻佻又残忍的笑意,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雅琳,你才是我的未来。
她能给我什么?拖累罢了。”托盘里的高脚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香槟液面泛起危险的涟漪。
那一瞬间,所有支撑我的力气都被抽干,世界只剩下他脸上那抹刺眼的鄙夷和得意。
冰冷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深入骨髓,冻住了血液,
也冻住了我最后一丝对这个男人、对这个世界的可笑期待。“晚晚?你在听吗?
”电话里顾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将我从那溺毙般的冰冷回忆中猛地拽回现实。
出租屋潮湿发霉的气息重新涌入鼻腔,窗外单调的雨声再次清晰。镜子里映出我的脸,
二十二岁的脸,年轻,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上湿漉漉的,
是刚才无意识流下的眼泪吗?
和前世那个此刻正在电话里卑微哭泣、苦苦哀求的女孩一模一样。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不。绝不再重蹈覆辙!我抬起手,
动作近乎粗暴地用袖子抹过脸颊,将那点象征着软弱的湿痕狠狠擦掉。镜子里的女孩,
眼睛因为用力擦拭而微微发红,但那红底下,却有什么东西彻底沉了下去,凝结成冰,
又燃起一点幽暗的火苗。“嗯,我在听。”我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凉意,像初冬湖面结起的第一层薄冰。电话那头明显顿住了,
似乎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短暂的沉默后,他带着某种施舍般的语气,
试图解释:“晚晚,你别怪我。你知道的,我家里……对我的期望很高。我们这样下去,
对你对我都不好。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帮我的人,而不是……”他斟酌着用词,
虚伪的惋惜几乎要溢出来,“一个需要我耗费太多精力去照顾的负担。”负担?
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心口缓慢地割过。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句“负担”彻底击垮,
卑微到尘埃里,换来的却是婚礼上那锥心刺骨的羞辱。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极致的清醒,
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租屋浑浊的空气灌入肺腑,
却奇异地带来一种毁灭后的新生感。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镜子里那个年轻的女孩,露出了一个极其陌生的、近乎完美的微笑。“好。
”我清晰地吐出这个字,语调轻快得像是在答应一场普通的邀约,“我明白了。顾明轩,
祝你——”我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暴雨蹂躏的灰暗天空,仿佛穿透了雨幕,
看到了他未来那注定崩塌的“前程似锦”。“——前程似锦。”说完,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我干脆利落地按���了挂断键。嘟…嘟…嘟…的忙音响起,
像是为一段彻底埋葬的过去敲响了丧钟。手机被我随手扔在布满水渍的旧木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喧嚣的雨声,一声声,敲打着我的耳膜,
也敲打着那颗重新开始跳动的心脏。结束了。真正的战斗,开始了。我走到窗边,
冰冷的玻璃触碰到指尖。雨水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那个破败、压抑的世界。但这一次,
透过模糊的水痕,我看到的不是绝望,而是无边无际的可能性,在暴雨冲刷下,正悄然萌发。
* * *手机屏幕上刺眼的红光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像一只耗尽生命的萤火虫。
顾明轩最后那句虚伪的“晚晚,你懂事点,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被掐断在冰冷的忙音里。
朋友?呵。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冷笑。前世的“朋友”,
就是在他婚礼上被当成笑料的“底层女孩”。出租屋的死寂被窗外更加猛烈的雨声填满。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潮湿的墙皮和某种食物隔夜后的酸败气味。我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缺了一条腿用旧书垫着的椅子,
还有桌上那台屏幕边缘泛黄的老旧笔记本电脑——这是我大学勤工俭学攒了两年才买下的,
唯一值钱的家当。前世,顾明轩提出分手后,我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
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三天,眼泪流干了,才拖着虚浮的脚步出去找了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
在底层挣扎,一步步走向那个被羞辱的结局。这一次,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我走到桌前,拉开抽屉。里面只有薄薄一沓现金,几张零散的纸币和硬币,
加起来不到一千块——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还有一张银行卡,
里面是毕业时父母咬牙塞给我的三千块“启动资金”,我一直没舍得动。
前世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如同垃圾信息般掠过脑海的碎片,此刻被精准地提取出来,
清晰得可怕。某个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骗局”,一种名为“比特币”的虚拟货币,
一个在财经论坛角落里被疯狂嘲笑、被斥为“郁金香泡沫2.0”的帖子……时间点!
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在我脑中炸开——就在三个月后!一场席卷全球的黑客攻击事件,
会让这种被视作笑话的“数字代码”价格坐上火箭,一飞冲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血液奔涌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窗外的暴雨。一个近乎疯狂、却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翻身机会,
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赌吗?用这仅有的四千块,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不,这不是赌。
这是重生者唯一能抓住的、确定无疑的风口!错过这一次,我苏晚,
将永远困死在这泥泞的底层!决心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所有的犹豫。
我抓起银行卡和那沓薄薄的现金,没有丝毫迟疑地冲进了滂沱大雨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头发和单薄的外套,寒意刺骨,却让头脑异常清醒。
我冲进最近的一家烟雾缭绕、机器轰鸣的网吧。“老板,开台机子!
”我的声音被雨声和嘈杂淹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油腻的键盘,闪烁的屏幕。
我笨拙地搜索着,注册着一个又一个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交易平台账号。
每一步操作都像是在雷区摸索,每一个弹出的安全警告都让我心惊肉跳。汗水混合着雨水,
从额角滑落。四千块,在输入交易金额确认键时,我的手指悬停了足足十秒。
屏幕上冰冷的数字,代表着我此刻全部的世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指尖重重落下。交易成功。屏幕弹出提示框的那一刻,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瘫倒在散发着汗臭和烟味的网吧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像要挣脱束缚跳出来。接下来的三个月,成了炼狱般的煎熬。
我搬离了那个象征失败的出租屋,
在更偏远、更破旧、蟑螂四处乱爬的城中村租了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单间。每天打两份零工,
餐馆洗盘子洗到手脱皮,深夜在便利店整理货架熬得双眼通红。赚来的每一分钱,
除了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几个馒头,一包榨菜,自来水——剩下的全部,
毫不犹豫地再次投入那个深不见底、如同黑洞般的交易平台。饥饿感像一只贪婪的虫子,
日夜啃噬着我的胃袋。疲惫沉重地压在眼皮上。夜深人静,躺在硬板床上,
听着隔壁情侣的争吵和老鼠在夹层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巨大的恐慌会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万一错了呢?万一记忆出了偏差?
万一……这四千块,还有后面省吃俭用投入的所有血汗钱,都像丢进水里的石头,
连个响动都没有?每一次怀疑来袭,前世顾明轩搂着赵雅琳时那轻蔑的笑脸,
那句“玩玩而已”的冰冷话语,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
这点痛,这点饿,这点恐慌,算得了什么?不能输!苏晚,你绝不能输!
时间在焦虑和咬牙硬撑中缓慢爬行。终于,那个被我刻在骨头里的日期临近了。
新闻开始零星报道���国黑客组织的活动迹象,气氛变得微妙。
交易平台上的比特币价格像垂死的病人,依旧在低位徘徊,死气沉沉。最后一天。我请了假,
把自己锁在那个狭小、闷热的出租屋里。老旧风扇徒劳地搅动着浑浊的空气,
发出令人心烦的噪音。
我死死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根代表着比特币价格、几乎躺平的K线。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滴在键盘上,我也浑然不觉。下午三点。屏幕上的曲线,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上窜了一下!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紧接着,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炸药,那条沉寂了太久的曲线,
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垂直向上飙去!绿色的数字疯狂跳动、刷新,
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我心脏的一次猛烈收缩。屏幕上代表我账户资产的那个数字,
后面跟着的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一个零,两个零……百倍!千倍!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胃部一阵剧烈翻搅,喉咙口涌上强烈的酸涩。我猛地捂住嘴,
跌跌撞撞地冲进狭小的卫生间,对着肮脏的洗手池剧烈地干呕起来。不是恶心,
是极致的紧张、狂喜和一种近乎虚脱的释放感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我的神经。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汗水,狼狈不堪。吐到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抽搐的痉挛。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双眼却亮得惊人的女孩。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弧度,
越来越大,最终变成无声的、带着泪水的狂笑。成了!我挣扎着回到电脑前,
手指因为激动和脱力而微微颤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我谨慎地、分批地开始操作提现。当第一笔巨款顺利转入新开的、最高级别的银行账户时,
屏幕上跳出的确认信息,才真正让我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金钱的数字,
第一次拥有了令人安心的温度。我站起身,走到那个狭小的、蒙着灰尘的窗户前,
用力推开了它。外面依旧是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但落入我眼中的世界,已经彻底不同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雨后泥土的味道,也带着……自由和无限可能的味道。第一步,
终于踏稳了。顾明轩,你的“前程似锦”,我拭目以待。* * *资金到位,
只是拥有了入场的门票。我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尤其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圈,
仅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跳板,
一个能让我施展拳脚、并快速积累真正资本和人脉的平台。目标早已锁定:瑞丰资本。
如同庞然大物般存在、后来却因内部派系倾轧和一系列致命投资失误而元气大伤的顶级投行。
更重要的是,我记得很清楚,就在我重生回来的这个时间点不久之后,
瑞丰内部会爆发一场震动业界的权力地震,几个关键位置的变动,
会为真正有实力、又懂得站队的人,撕开一道难得的上升缝隙。
我拿出那笔“第一桶金”中很小的一部分,投资在自己身上。
量身定制的职业套装取代了廉价的地摊货,勾勒出干练的线条。精心修剪的头发,
恰到好处的淡妆,掩盖了连月辛劳的痕迹,只留下沉稳与锐利。
我租下市中心一间高档服务式公寓,视野开阔,环境清雅,彻底告别了城中村的蟑螂和噪音。
最重要的,我报名参加了业内最顶尖的金融分析师短期特训营,用近乎自虐的强度,
将前世那些模糊的经验、零碎的知识,以及这一世刻意搜集的前沿信息,
系统性地梳理、整合、融会贯通。
绩和那份经过精心打磨、几乎无懈可击的简历巧妙地融入了部分“预见性”的分析案例,
我顺利敲开了瑞丰资本的大门。面试官是前世记忆中那个以刻薄闻名的VP副总裁陈薇。
她翻着我的简历,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审视。“苏小姐,你的履历……很‘漂亮’,
”她放下简历,手指交叉,“但恕我直言,过于‘完美’了。作为应届生,
你缺乏真正落地的项目经验。瑞丰需要的是能立刻创造价值的人。”我迎上她的目光,
没有丝毫闪躲,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洞悉一切的从容笑意:“陈总,
经验固然宝贵,但精准的判断力有时能避免更大的损失。比如,”我话锋一转,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目前二部王经理极力推动的那个东南亚新能源基建项目,
表面数据光鲜,风控报告也做得滴水不漏。但核心问题在于,当地政府换届在即,
新势力派系与该项目背后最大的本土支持家族是死敌。一旦政权更迭,
项目被强制收归国有的风险,超过百分之七十。几亿美金的投入,恐怕会成为沉没成本。
”陈薇脸上的职业性假笑瞬间凝固了。她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
紧紧盯着我:“这个评估……你从哪里得出的?”“公开信息,
结合一点合理的逻辑推演和对当地政治生态的观察。”我回答得滴水不漏,“我想,
瑞丰内部,应该也有不同的声音,只是可能被更‘乐观’的预期压下去了?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陈薇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仿佛要穿透皮囊,
看清里面的虚实。最终,她缓缓靠回椅背,拿起桌上的钢笔,
轻轻敲了敲桌面:“下周一来风控三部报到。苏晚,瑞丰欢迎有‘洞察力’的人才,但记住,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警告,“把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当然,陈总。”我站起身,
微微颔首,心知肚明。王经理是陈薇在二部的死对头。我递上的,不仅仅是一份投名状,
更是一把能捅向对手的利刃。在瑞丰,没有绝对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
需要借力打力。进入瑞丰,只是第一步。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
疯狂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信息,
同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最大的依仗——那份关于未来的“记忆”。
我刻意避开前世记忆中那些最终暴雷的项目,
将精力集中在那些被低估、或者存在短期套利机会的领域。
凭借精准在外人看来近乎运气爆棚的判断和高效得可怕的执行力,入职不到半年,
我主导的几个小型项目就带来了远超预期的回报,名字开始在部门内部小范围传开。
这天下班,我加班到很晚,处理完一份棘手的尽调报告,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走到电梯间,恰好碰到项目二组的几个同事,以王经理的心腹张涛为首,
正聚在一起抽烟闲聊,烟雾缭绕。看到我,
张涛脸上立刻堆起那种油腻的、带着几分轻佻的假笑。“哟,
这不是我们三部的‘点金手’苏晚嘛!”他故意拔高声音,引得其他几人侧目,“又加班?
这么拼,陈总给你画了多大的饼啊?”我懒得理会这种低级的挑衅,径直去按电梯按钮。
张涛却不依不饶,往前凑了一步,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我说苏晚,女孩子家家的,
别那么要强嘛。你看你,天天绷着个脸,多累啊。王经理那边新开了个项目,油水足得很,
要不要考虑来我们二组?哥带你轻松赚钱,顺便……”他眼神暧昧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交个朋友?”他旁边几个男人发出心照不宣的低笑。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前世,这种职场骚扰和轻视无处不在,那时的我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还要陪着笑脸。
但现在……我停下按电梯的手,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张涛,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张组长,”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电梯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对垃圾项目没兴趣,对垃圾人,”我微微停顿,
清晰地吐出最后三个字,“更没兴趣。”张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说什么?!”“我说,”我清晰地重复,一字一顿,
“管好你的项目,管好你的嘴,离我远点。否则,”我向前逼近半步,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我不介意让你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点金手’——点石成金难,点石成灰,倒是容易得很。”冰冷的眼神,
毫不掩饰的威胁,让张涛和他身边那几个看热闹的同事瞬间噤声,
脸上只剩下错愕和一丝被震慑的慌乱。电梯“叮”一声到达,门缓缓打开。
我最后瞥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张涛,像看一块碍眼的垃圾,转身,
优雅地步入空无一人的电梯轿厢。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隔绝了外面几张难堪又惊疑的脸。
电梯平稳下行。我靠在冰冷的金属轿壁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镜面的内壁映出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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