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租屋的灯光第1集:出租屋的灯光我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六楼出租屋时,
晚霞正从破纱窗钻进来,在地板上投出格子状的光斑。林晚晚蹲在纸箱旁翻找,
突然举着个锈迹斑斑的台灯笑:“还能用!”台灯插上电,暖黄的光圈里浮着细小的灰尘。
她指着我手里的创业计划书:“就放这儿吧,光线刚好。”桌角的泡面桶还没来得及扔,
汤渍在纸上洇出浅浅的印子。深夜改方案,她突然把热水袋塞进我怀里。“别总喝速溶咖啡,
”她往我杯子里倒蜂蜜水,“我查了,熬夜喝这个不容易上火。”电脑屏幕照在她脸上,
眼下的青黑比我还重——她白天在服装店当导购,晚上回来还要给我熨第二天见客户的衬衫。
凌晨三点,方案终于改完。我伸懒腰时碰倒了台灯,灯泡“啪”地炸开。她吓得一哆嗦,
却先抓过我的手看:“没烫着吧?”窗外的月光涌进来,照亮她发间的白丝——才二十五岁,
却比同龄人显老些。“要不……这项目算了?”我盯着碎玻璃,“找份安稳工作,
至少能让你……”她捂住我的嘴,掌心带着洗衣粉的香味:“说什么呢?上周你不是说,
那个投资人对AI教育很感兴趣吗?”第二天她下班,手里攥着个崭新的台灯,
灯杆上还贴着“开业大吉”的贴纸。“服装店清仓买的,半价。”她把台灯摆好,
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我这个月的提成,你拿去做样品。
”信封里的钱被抚平了边角,最大的面额是五十。我捏着信封时,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光落在她磨破的鞋跟上——那双黑色高跟鞋,是她跑客户时穿的,鞋跟早就补过两次。
2 破西装与新领带第2集:破西装与新领带投资人约在五星级酒店见面那天,
我翻遍衣柜也找不到合身的西装。林晚晚突然从床底拖出个行李箱,拉链卡住了,
她用牙咬着才拉开。“你忘了?这是你毕业时买的。”她抖开西装,袖口的纽扣掉了一颗,
“我给你缝好了。”她手指捏着针线,在纽扣眼周围绕出细密的圈,阳光从她发缝漏下来,
落在我手背上。临出门,她往我口袋里塞了个小盒子。“客户要是抽烟,你就递这个。
”是盒软中华,我知道她昨天跟同事借了钱。“别舍不得,”她帮我理领带,
那是条红底蓝纹的领带,是她用第一笔工资买的,“第一印象最重要。”电梯里,
我摸着西装内袋里的方案,突然发现内衬缝了个小口袋,
里面塞着张纸条:“你讲方案时最帅,我在楼下咖啡馆等你。”字迹娟秀,
纸角却皱巴巴的——大概是反复修改过。投资人的助理把我拦在门口时,
我才知道记错了时间。回到咖啡馆,林晚晚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前摆着杯没动过的柠檬水。
我轻手轻脚坐下,发现她手机屏还亮着,是备忘录里的客户资料:“张总,女儿刚上小学,
喜欢乐高……”晚上她揉着我西装上的褶皱笑:“没关系,下次咱提前半小时到。
”她从厨房端出排骨汤,里面的玉米炖得烂熟,“我问了张阿姨,说玉米须能降血压,
你最近总头疼。”我盯着汤里的玉米,突然想起她昨天说想吃草莓蛋糕。
蛋糕店就在服装店隔壁,她每次路过都要多看两眼。
3 雨天的高跟鞋第3集:雨天的高跟鞋暴雨倾盆时,我正在郊区工厂盯样品。
林晚晚的电话打进来,背景音嘈杂:“你别回来,我给你送伞。”我刚想说工厂不好找,
她已经挂了电话。两个小时后,仓库门口突然出现个狼狈的身影。她裤脚卷到膝盖,
白衬衫湿成半透明,手里紧紧抱着个塑料袋。“样品没淋湿吧?”她把塑料袋举高,
里面是我落在桌上的U盘,“我怕你着急,打车过来的。”出租车发票被雨水泡软了,
金额栏写着五十八。我知道她平时坐公交都要等两块钱的普通车。
她往我手里塞了个保温杯:“刚买的热豆浆,你趁热喝。”杯壁烫得我手心发红,
她自己的手指却冻得发紫。回出租屋的路上,她突然蹲下去。高跟鞋的鞋跟陷进泥里,
断了一截。“没事,”她把鞋脱下来,赤脚踩在雨里,“这样反而好走。”积水没过她脚踝,
她却笑着说:“你看,这水多清,像小时候老家的河。”那天晚上,她发起高烧。
我背她去医院时,她还攥着我的衣角:“样品……明天能按时送吗?”急诊室的灯光惨白,
照在她干裂的嘴唇上,我突然发现她项链断了——那是条银质的小鱼项链,
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断口处被她用红绳系着。
4 退掉的婚纱第4集:退掉的婚纱我把融资成功的消息告诉林晚晚时,她正在试婚纱。
镜子里的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细小的灰尘——这家婚纱店是小区里最便宜的,
租一天只要两百。“我们结婚吧。”我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戒指是银的,上面镶着颗仿钻。
她突然红了眼眶:“等你公司稳定了再说。”她把婚纱脱下来,小心翼翼挂回衣架,
“这婚纱穿着显胖,我再找找别的。”夜里整理她的衣柜,发现最底下压着张婚纱店的收据,
日期是上个月。金额那一栏,被她用圆珠笔涂掉了,隐约能看见“800”的字样。
我突然想起,她昨天说要给我买套新西装,却在商场里对着标价牌犹豫了半天。
公司开业那天,她送我个锦囊。“这是我求的平安符。”锦囊里是张银行卡,
她小声说:“里面是我攒的钱,你先周转着,别跟员工欠薪。”卡背面写着密码,
是我们的纪念日。剪彩时,我瞥见她站在人群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手里提着给员工买的奶茶。阳光落在她发梢,我突然发现她换了双新鞋——还是黑色高跟鞋,
但鞋跟很稳,不像之前那双总崴脚。后来才知道,她退掉婚纱那天,
用那笔钱给我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说是谈业务时用着方便。
5 深夜的行军床第5集:深夜的行军床公司搬到新办公室那晚,我在会议室加班改合同。
林晚晚突然提着保温桶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保安说你还没走。
”她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番茄鸡蛋面,卧着两个荷包蛋。“这是啥?
”我指着她手里的帆布包,她笑着拽出张行军床:“以后你加班,就在这儿睡。
”她把床架起来,动作熟练得像在搭积木,“我跟楼下便利店的阿姨学的,
这床折叠起来不占地方。”凌晨两点,合同终于改完。我轻手轻脚地躺到行军床上,
发现床垫铺了层棉絮,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旧棉被拆的。她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头发垂下来,
遮住了电脑屏幕——上面是她做的招聘启事,字体很大,因为她近视,却总舍不得配新眼镜。
手机突然震动,是她设的闹钟。她惊醒时手忙脚乱地摸手机:“我得赶早班车,
不然明天上班要迟到。”她往我口袋里塞了个苹果:“早上记得吃,
便利店的阿姨说空腹开会容易晕。”我送她到电梯口,
看见她高跟鞋的鞋底贴了层橡胶垫——是她自己剪的,边缘参差不齐。电梯门关上的瞬间,
我发现她手里还攥着个东西,是片创可贴,大概是给我准备的,我昨天削苹果时划了道口子。
6 旧电脑与新客户第6集:旧电脑与新客户最大的客户突然要求加功能时,
公司的技术骨干全病倒了。林晚晚把她的旧笔记本搬来公司:“这电脑虽然慢,但能跑程序。
”她把电脑擦得锃亮,键盘缝隙里的饼干渣被她用牙签挑干净了。“我帮你查资料。
”她坐在会议室角落,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她其实根本看不懂,
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说这样能帮我理思路。深夜的咖啡凉了,她兑点热水继续喝,
说这样不浪费。客户验收那天,她特意穿了条连衣裙。“我跟服装店的老板娘借的,
”她转了个圈,裙摆上沾着根线头,“她说见客户要穿得正式点。
”她往我手里塞了个U盘:“这是我整理的客户资料,有他小孩的照片,你可以聊聊育儿经。
”演示到一半,电脑突然蓝屏。我急得满头汗,她却笑着对客户说:“张总您看,
我们程序员熬得电脑都罢工了。”她趁机给客户续茶,手腕上的银镯子滑下来,
是她奶奶传下来的,内侧刻着个“安”字。那天客户签了三年的合同。庆功宴上,
我给她夹菜时,发现她指甲缝里有油墨——她昨天帮我打印合同,打印机漏墨,溅了她一手。
她举杯时,我看见她连衣裙的拉链坏了,是她用别针别着的,别针上还缠着根头发丝。
7 褪色的衬衫第7集:褪色的衬衫我在酒局上被灌得酩酊大醉,
醒来时发现躺在家里的床上。林晚晚正蹲在地上,用棉签蘸着酒精擦我吐脏的衬衫。
“别擦了,扔了吧。”我嗓子发紧,她却头也不抬:“这衬衫是你第一次发工资买的,
料子好,能洗掉。”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她鬓角。我突然发现她有白头发了,
不是一根两根,是一小簇。“你才二十七。”我伸手想拔,她躲开了:“别拔,越拔越多。
”她把衬衫晾在阳台,领口的污渍淡了些,却留下浅浅的印子。“昨天那个王总,
好像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她给我端来蜂蜜水,“他说他女儿也在做教育,你们可以合作。
”她从包里掏出个小本本,上面记着王总的电话和喜好:“他有糖尿病,下次别给喝白酒,
换红酒。”小本本的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我们刚毕业时拍的,她穿着白衬衫,
我穿着牛仔裤,背景是学校的图书馆。照片边缘卷了角,被她用透明胶带粘过。下午去公司,
前台递给我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件新衬衫,牌子是我上次在商场看中的那个。
吊牌上的价格被剪掉了,我突然想起林晚晚昨天说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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