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血债血偿柱子上的血还是热的。 我脑门撞在公社公审台的松木柱子上,
骨头裂开的声音像劈柴。血糊住眼睛前,最后看见的是赵六妹缩在台子角落,
手指绞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嘴皮子还在哆嗦:“是陈默……是他扒我衣服……王建军同志是来救我的……”操!
嗡—— 耳朵里像捅了马蜂窝。后脑勺猛地一抽,不是撞裂的疼,
是闷棍敲在后脑那种熟悉的钝痛。我猛地睁开眼。灰扑扑的屋顶,椽子缝里挂着蜘蛛网。
身下硬得硌骨头,是知青点大通铺。汗酸味混着劣质烟草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左边王胖子在磨牙,右边李麻子一条臭腿压我肚子上。我抬手摸后脑勺。黏糊糊的汗,
没血口子。胳膊上也没有绳子勒出来的紫印子。心脏在腔子里砸,砸得我手指头都在抖。
不是梦。我又活了?!我撑起身,掀开李麻子的腿,赤脚踩在冰凉起灰的泥地上,
走到门后那面裂了缝的破镜子前。镜子里是张年轻的脸。胡子拉碴,
但眼神还没被磨得死气沉沉。是我!是刚被塞进这穷山沟的第一天!
2 阴谋初现门外传来敲破锣的破嗓子:“新来的知青!都出来!公社王书记训话!
” 院子里乌泱泱站了一群蔫头耷脑的知青。太阳毒得很,晒得人发晕。
一个穿着崭新蓝布工作服、腆着肚子的男人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眯缝眼扫过我们,
像看一群牲口。公社书记王莽!他旁边杵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头发抹得油亮,叼着根烟,
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专门往队伍里几个女知青身上瞟。书记好大儿王建军!“都听好了!
”王莽清了清嗓子,声音跟破锣差不多,“到了咱红星公社,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别把你们城里那些歪风邪气带过来!”他目光像刀子似的,
有意无意剐过我这边。前世他就这么看我,像看个死人。王建军嗤笑一声,
烟屁股直接弹到前排一个女知青脚边,溅起一点灰。那女知青吓得一缩,没敢吭声。
王建军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黏腻腻地爬过她的脸。这畜生!
我后脑勺那块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思绪又回到前世公审现场。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
又热又黏。公审台上,王莽的手指头。敲一下。砰!民兵的枪托砸在我腰眼上。敲两下。砰!
又一下。赵六妹的哭声,尖得刺耳:“就是他!他想糟蹋我!”……还有最后撞向柱子时,
自己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的脆响。 一股子冰冷的恨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冻得我牙关都发紧。重活一回?老天爷开眼?行。王莽,王建军,还有赵六妹……你们等着!
这次,老子不撞柱子。 老子要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自己把脖子套进绳圈里。 等着。
“陈默!陈默是哪个?”王莽突然点名。我抬眼,正对上他那双浑浊的三角眼,
里面没什么温度。 “我。” “听说你字儿写得不赖?
”王莽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随手扔过来,“公社的宣传栏该换了。三天之内,
写十张大字报出来。内容在里面。写得好,算你表现积极。写不好……”他顿了顿,
肥厚的嘴唇咧开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耽误了公社的宣传任务,你知道后果。
” 我弯腰捡起那个本子。劣质的纸张,一股子油墨味儿。打开,
里面是王莽那歪七扭八的字迹,歌功颂德的屁话。前世,我就是靠着这笔字,
慢慢得了点脸面,也成了王建军眼里的钉子。 行。就从这里开始。 我捏紧了本子,
指关节发白。 “知道了,王书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
我攥着那本油乎乎的宣传材料,指节捏得发白。王莽那双浑浊的三角眼还黏在我背上,
像两条冰冷的毒蛇。前世我就是太蠢,以为这笔字是敲门砖,结果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这次,
这笔字得变成剔骨的刀。 宣传栏的白灰墙被太阳晒得滚烫。
我把王莽那些“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屁话,用最漂亮的仿宋体抄上去,横平竖直,
力透纸背。墨迹未干,汗水就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不是累的,是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
细碎的脚步声。赵六妹挎着竹篮子,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怯生生地站在几步外,
手指绞着辫梢,眼睛盯着自己磨破的布鞋尖。“陈…陈默哥…写得真好。”我没停笔,
蘸饱了墨,在“王书记领导有方”几个字上格外用力,墨汁饱满得像要滴下来。
“王建军同志的字才好,”我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前天在河湾柳树林子那边,看他教李燕同志认字,那才叫有水平。
”篮子“哐当”掉在地上,几件洗好的衣服沾了土。赵六妹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嘴唇哆嗦着:“柳…柳树林?”“嗯,”我这才侧过脸看她,眼神没什么温度,
“就在歪脖子老柳树底下。李燕同志学得可认真了,王建军同志也‘教’得格外用心,
‘手把手’的。” 我把“手把手”三个字咬得又慢又重。她像被滚水烫了,
猛地蹲下去胡乱抓起衣服塞进篮子,手指都在抖。我没再多说,
看着她踉跄跑开的背影消失在土路尽头。柳树林?那地方比河边更偏僻。
前世王建军第一次真正对赵六妹动手动脚,就是在柳树林!李燕只是个幌子,
但这颗猜忌和恐惧的种子,我给她埋得又深又毒。王建军,你这畜生最好快点去拱火,
让这丫头心里的恨烧起来。记工分的硬壳账簿边角都磨破了,
散发着汗味和劣质烟草混合的怪味。前世,王建军就是在这本子上写反动大字报,
最后扣我头上,成了批斗会上害死我的一个铁证。这次,轮到我给他挖坑了,
用他和他老子都看不懂的玩意儿。晚上,知青点鼾声如雷。我摸黑爬起来,点着煤油灯,
灯芯捻得只剩豆大一点昏黄的光。我翻开工分本,找到王建军名字那页。他的字像狗爬,
数字写得歪歪扭扭。我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小狼毫,笔尖细如针芒,又摸出个小小的锡盒,
里面是极细腻的朱砂粉——这是前世跟一个老会计学的,用来做特殊标记,遇水不化。
我屏住呼吸,目光扫过王建军昨天的记录:“拾粪半日 4分”。我蘸了点清水化开的朱砂,
笔尖轻如羽毛,在“拾粪”后面,
极其巧妙地添了一个极小的、几乎与原来墨迹融为一体的“拾”字,变成了“拾拾粪”。
在我们这穷山沟,“拾粪”是正经工,“拾拾粪”就是磨洋工、混工分的意思,
是社员们心照不宣的暗语。接着,我找到他前天“锄草一日 8分”的记录。
我没有动数字“8”,而是在旁边空白处,用朱砂极细地画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短竖线,
然后用更淡的墨色,在旁边模仿王建军那狗爬字,写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欠”字,
紧挨着那条竖线。这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不小心划了一下,又潦草写了个无关紧要的字。
但在复式记账的原理里,这条竖线和“欠”字组合,是“借方”的原始符号雏形!这玩意儿,
只有真正学过老式会计的人才懂。王莽?王建军?他们看得懂才怪!做完这些,我吹干墨迹,
确保看不出新痕,才把本子原样塞回王莽办公室那个掉了漆的抽屉里。钥匙?
窗户插销缝里勾出来的。前世挨打时,我记住了民兵队长藏备用钥匙的习惯位置。
3 暗流涌动第二天晌午,日头毒得能晒死人。记分员老孙头,
戴着断了腿、用麻绳绑着的老花镜,例行翻看工分本。翻到王建军那页,
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了,手指哆嗦着指向那个“拾拾粪”和旁边诡异的符号组合。
“这…这啥玩意儿?”旁边歇晌的社员王老蔫凑过来,他是个大嗓门:“拾拾粪?
建军小子昨天不是跟二狗子他们打了一上午扑克吗?这记的啥?半天4分?糊弄鬼呢!
”他指着那个“欠”字和竖线,“还有这画的啥?鬼画符?”“锄草那天他就干了半响,
溜号了!这写的8分?”另一个被克扣过工分的社员刘老根也凑过来,声音带着火气。
议论声像火星子溅进了干草堆。很快,田埂上、水井旁,
“王建军虚报工分”、“账本上画鬼符糊弄人”的消息就传开了。社员们看王家的眼神,
不再是单纯的畏惧,多了压抑的愤怒和鄙夷。这风当天下午就刮到了王莽耳朵里。我刚下工,
锄头还没放下,就被两个民兵“请”到了公社办公室。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王莽腆着肚子坐在唯一一张藤椅上,面前摊着那本工分本。王建军站在他爹身后,叼着烟,
斜着眼看我,满脸的不屑和戾气。“陈默,”王莽的声音不高,却像块冰砸在地上,
他肥厚的手指“啪”地一声拍在账本上,指着“拾拾粪”和那个符号,“解释解释。
这记的什么?还有这画的什么鬼东西?”我装出惶恐的样子,凑近看了看:“王书记,
这…这不是建军同志自己记的吗?‘拾拾粪’…可能是写重复了?
这画的…看着像是不小心划了一下?”我故意把“建军同志自己记的”咬得很清楚。
“放你娘的屁!”王建军一步蹿上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浓烈的酒气熏人,
“老子会写这种狗屁玩意儿?肯定是你这狗东西搞的鬼!” 他一把揪住我洗得发白的衣领,
力道大得几乎把我提起来,“想栽赃老子?活腻歪了!”“建军!松手!”王莽呵斥了一声,
但声音里毫无怒意,反而带着一种纵容。王建军悻悻地松开手,又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站稳,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这次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被那酒气恶心得。
王莽慢条斯理地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眼皮都没抬:“陈默,年轻人,要脚踏实地。
别学那些歪门邪道,搞些看不懂的鬼画符,扰乱生产秩序。工分的事,是建军自己写错了,
回头让老孙改过来就是。”他轻描淡写地把“虚报工分”说成了“写错”,
把“扰乱秩序”的帽子直接扣我头上。“至于你…心思不正,这个月的工分,扣一半。
再有下次…”他放下茶缸,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浑浊的眼睛终于抬起来,
像毒蛇盯住猎物,“就送你到后山石场,好好‘改造改造’思想!”赤裸裸的包庇!
明目张胆的威胁!扣一半工分?在这个靠工分换口粮的地方,这等于要我半条命!后山石场?
那地方累死过多少人!我死死咬着后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压下那股冲天的怒火和寒意。好,很好。王莽,你护犊子是吧?老子让你护不住!
“是…是,王书记教训的是。”我声音发颤,头垂得更低,掩住眼底翻涌的冰冷杀机。
从公社出来,我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冰凉。王莽的包庇和王建军的嚣张,
像两把钝刀子割肉。光靠村里这点风言风语,撼动不了这对恶狼父子。得加把猛火了。
我没有直接回知青点。趁着夜色,我绕到村小学后面废弃的土坯房里。这里曾是扫盲班教室,
角落里堆着些破旧发黄的报纸和几截秃头铅笔。我借着月光,找出一张相对完整的报纸,
垫在膝盖上。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半截偷偷藏起来的铅笔头——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写。不是用我工整的仿宋体,而是刻意模仿一种生硬、歪扭,
像刚学会写字的人的笔迹,每个字都写得很大,
透着一股“豁出去”的莽撞劲:“县里领导: 告发红星公社书记王莽和他儿子王建军!
王建军仗势欺人,虚报工分证据在工分本他名字页!,克扣社员口粮!
还多次调戏妇女!村东头赵六妹,手腕都被他攥青了!村西头李寡妇也遭过殃!
王莽包庇儿子,一手遮天!扣揭发人陈默工分,威胁送石场!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救救我们贫下中农吧!”写完,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内容直白,指控明确,
点出了关键人名赵六妹、李寡妇是被王建军骚扰过的真实受害者,村里人都知道,
指明了证据位置工分本,还点出了王莽对我的迫害扣工分、威胁送石场,
把自己塑造成被打击报复的揭发者。落款?当然没有。我把这封“血泪控诉”仔细折好,
塞进一个捡来的、没有落款的旧信封里。第二天天没亮,我借口去公社领新农具,
绕道十几里路,走到邻近公社的集镇上,把信投进了镇上邮局门口那个绿色的邮箱里。
县里的方向。这封信,就是投向王家父子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从镇上回来,
刚走到村口老槐树下,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哄笑和女人的哭喊声。心猛地一沉。
只见王建军带着他的两个狗腿子,正把赵六妹堵在树下。赵六妹的竹篮子被打翻在地,
刚洗好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她头发散乱,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红肿着,泪水糊了满脸,
拼命护着自己的衣襟。王建军手里拎着她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衫,
像拎着一块破抹布,在手里甩着,嘴里喷着恶臭的酒气:“哭?哭丧呢?穿这么破的玩意儿,
还怕人看?装什么清高!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昨天在柳树林跑得挺快啊?
今天看你还往哪跑!”他淫笑着,伸手就去摸赵六妹的脸,“让哥看看,这小脸打坏了没?
啧啧,心疼死哥了!”周围的社员远远看着,脸上有愤怒,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和畏惧,
没人敢上前。王莽那个老东西,肯定又在哪个角落冷冷看着!一股邪火“噌”地窜上我头顶!
前世河边那一幕瞬间与眼前重叠!畜生!我拳头捏得咯咯响,几乎就要冲上去。不行!
硬拼是找死!王建军带着人,腰里鼓鼓囊囊,别着家伙!我冲上去,只会重蹈覆辙,
或者立刻被王莽以“破坏抓流氓”的名义送进石场!计划全完!电光火石间,
我看到了人群边缘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李燕就是之前被我拿来当幌子的那个女知青。
一个念头闪过。我猛地挤出人群,没有冲向王建军,而是几步冲到李燕面前,用尽全身力气,
声音大得能震破天,带着无比的“惊恐”和“愤怒”假装没看到是王建军:“李燕同志!快!
快去公社报告王书记!就说…就说有坏分子要糟蹋妇女!是外村流窜来的!就在这儿!快啊!
晚了就出人命了!”我一边喊,一边“慌乱”地指向王建军的方向,
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流窜犯,同时用身体有意无意地挡住李燕看向王建军的视线,
把她往外推。这一嗓子,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建军和他那两个狗腿子。
王建军脸上的淫笑僵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我这唱的是哪一出。李燕被我推得一个踉跄,
也懵了。“还愣着干什么!”我对着李燕,也对着周围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社员,
几乎是吼出来的,“快去报告啊!王书记最恨这种破坏生产、欺压妇女的坏分子了!快去!
抓住坏分子,王书记肯定记大功!”我故意把“王书记”抬出来,把“坏分子”的帽子扣死。
人群骚动起来。被我这么一喊一“指”,再加上王建军此刻凶神恶煞揪着赵六妹的样子,
还真有点“外村流窜坏分子”的意思!几个胆大的年轻社员互相看了看,眼神闪烁。“妈的!
陈默!你找死!”王建军终于反应过来,气得脸都扭曲了,一把甩开赵六妹,
像头发疯的野猪朝我冲过来,“老子弄死你个狗娘养的!”就在这时,
一个威严又带着怒意的声音炸响:“住手!”王莽!他终于被惊动了,阴沉着脸,
带着两个民兵快步走了过来。他先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要吃人,
然后才看向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眉头拧成了疙瘩。“爹!
这狗东西…”王建军指着我想告状。“闭嘴!”王莽厉声打断他,
目光扫过衣衫不整、哭得几乎昏厥的赵六妹,扫过地上沾满泥土的衣服,
再扫过周围社员们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愤怒,有惊疑,
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显然听明白了刚才我那番“坏分子”的喊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他再包庇儿子,就等于承认自己纵容“坏分子”欺压本村妇女!
这顶帽子,在讲究“阶级斗争”的年代,谁也戴不起!“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莽对着王建军吼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还不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又转向那两个狗腿子,“把他给我弄回去!关起来!”王建军被他爹吼得一愣,
还想争辩,被两个民兵连拉带拽地拖走了,临走还怨毒地剜了我一眼。王莽这才看向我,
肥厚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陈默同志…警惕性很高嘛。很好。
”他咬着后槽牙说出“很好”两个字,然后转向惊魂未定的赵六妹,语气缓和了些,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六妹,吓着了吧?赶紧回家。放心,有公社给你做主。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赵六妹捂着脸,哭着捡起地上的脏衣服,踉踉跄跄地跑了。
人群慢慢散开,但看王莽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畏惧,
而是看透了他虚伪面纱下的不堪。王莽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低下头,做出恭敬的样子,
手心却全是冷汗。赢了这一回合,但王莽父子对我的杀心,已经彻底点燃。
4 风暴前夕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王建军被他爹关了三天禁闭。这三天,
村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谁都知道,王家的少爷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知道。第四天傍晚,收工哨响过很久,我才磨磨蹭蹭地最后离开工具棚。
刚走到那片僻静的玉米地旁,脑后一阵恶风袭来!“砰!
” 一根手腕粗的硬木棒子狠狠砸在我后背上!剧痛!像被铁锤砸中,眼前一黑,
我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腥味的土。没等我爬起来,
几只穿着黄胶鞋的大脚就雨点般踹了下来,踢在腰上、肚子上、腿上,
每一脚都带着要把人骨头踹碎的狠劲。“狗杂种!让你告状!让你坏老子好事!
”王建军疯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滔天的恨意。他根本没被关多久!
拳脚棍棒像冰雹一样落下。我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护住头脸,咬紧牙关,
把所有的痛呼都咽回肚子里。不能喊!喊了也没用!只会引来更多人看我的惨状,
让王建军更得意!肋骨可能断了,钻心地疼,嘴里一股铁锈味。“建军哥,差不多了吧?
再打真出人命了…”一个狗腿子有点发怵的声音。“出人命?老子就是要他的命!
”王建军咆哮着,又是一脚狠狠踹在我腰眼上。我疼得几乎窒息。他喘着粗气停下来,
似乎打累了。然后,一只穿着崭新黄胶鞋的脚踩在了我脸上,用力地碾着,
把我的脸深深压进冰冷的泥土里。泥土混着血沫呛进我的口鼻。“陈默,”王建军弯下腰,
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带着残忍的快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识几个字就敢跟老子斗?老子踩死你,跟踩死只蚂蚁一样!这次是警告!
再敢在老子面前蹦跶,下次就打断你全身骨头,把你扔进后山喂狼!听清楚了吗?狗东西!
”他脚上再次用力,我感觉颧骨都要被踩碎了。
屈辱、愤怒、刻骨的恨意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但我死死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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