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三个月为妻子制作的共感娃娃,被她随手扔进了狗笼。 那只金毛正在撕咬娃娃的脸,
我精心绣制的眉眼已经面目全非。 "它就是个破布娃娃,有什么大不了的?
" 苏晚雪满不在乎地刷着手机。 我捡起娃娃残破的身体,心也跟着碎了。
"我们离婚吧。"第一章推开家门的瞬间,我听到了撕裂声。循着声音望去,
客厅里的金毛正兴奋地撕咬着什么东西。白色的棉花散落一地,混合着彩色的线头和碎布片。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那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一针一线亲手制作的共感娃娃。
娃娃的脸部已经被撕烂,我精心绣制的眉眼完全看不出原貌。
那件我照着苏晚雪最喜欢的裙子缝制的小裙子,此刻正挂在金毛的牙齿上。"旺财!放下!
"我冲过去想要抢救,但已经来不及了。娃娃的头部彻底分离,里面的填充棉散得满地都是。
"吵什么呀,不就是个破娃娃吗?"苏晚雪从沙发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刷手机。
她身边散落着几个快递盒子,都是刚拆开的化妆品。"破娃娃?"我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我给你做的生日礼物!""哦,那个啊。"她头也不抬,"我以为是什么垃圾呢,
就随手扔狗笼里了。旺财刚好没有玩具玩。"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每天下班后都要坐在台灯下,一针一针地缝制这个娃娃。
我买来最好的布料,学习刺绣技法,甚至为了做好娃娃的头发,专门去请教了做假发的师傅。
我记得每一个细节。娃娃的眉毛形状完全按照苏晚雪的眉形设计,
眼睛用的是最昂贵的玻璃珠,嘴唇的颜色调了十几次才调出她唇色的样子。
连娃娃身上的那件小裙子,都是我照着她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按比例缩小制作的。
裙子上的蕾丝花边,我跑了三家店才买到一模一样的材料。"苏晚雪,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娃娃花了多少心思吗?""心思?"她终于放下手机,
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李凡,你都三十岁了,还玩娃娃?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孩子丢在我们家的玩具呢。""这不是玩具!"我的音量提高了,
"这是我亲手为你制作的礼物!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对你的...""对我的什么?
"她打断了我,站起身来,"李凡,你是不是有病?大男人做什么娃娃?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我愣住了。在我的想象中,
当我把这个娃娃交给苏晚雪的时候,她应该会感动得哭出来。
她会看到我在娃娃身上倾注的所有心血,会明白这代表着我对她深深的爱意。可现实是,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扔给了狗。"而且,"苏晚雪继续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有这个时间做什么破娃娃,不如多赚点钱。你看看人家张磊,去年买了宝马,
今年又换了奔驰。你呢?连个像样的礼物都买不起,只能做这种小孩子玩意。
"张磊是她同事,做销售的,月收入确实比我高一些。但我从来没想过,
苏晚雪会因为这个看不起我。"这个娃娃我花了三万多块钱的材料费。"我的声音很轻,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万?"苏晚雪的眼睛瞪大了,"你疯了吧?
三万块钱做个破娃娃?你知道三万块钱能买多少化妆品吗?能买多少衣服吗?
"我弯腰捡起娃娃的残骸。头部已经完全分离,我精心制作的小脸蛋上满是狗的口水和牙印。
那条小裙子的裙摆被撕成了布条,缝制在裙子上的珍珠纽扣滚得到处都是。"李凡,
"苏晚雪看我不说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需要钱的地方多得很。婚纱、婚礼、蜜月旅行,哪一样不要钱?
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和金钱做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站在客厅中央,
身上穿着新买的品牌连衣裙,脚上是刚买的高跟鞋,手上拿着最新款的手机。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把她照得光彩照人。可是我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没用?"我重复着她的话。"当然没用啊。"她理所当然地说,"又不能吃又不能用,
就是个摆设。我宁愿你给我买条项链,或者一套护肤品,至少还能用得上。"我站起身,
手里还捧着娃娃的残骸。"苏晚雪,我们分手吧。"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第二章"你疯了?"苏晚雪看着我,好像我刚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就因为一个破娃娃,你要和我分手?李凡,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没有回答她,
而是走到阳台上。这里有个小角落,是我这三个月来的工作台。台面上还放着我的工具箱,
里面有各种针线、剪刀、胶水和小零件。旁边的资料夹里,
整齐地收纳着我为制作娃娃收集的所有参考资料。苏晚雪的照片,从不同角度拍摄的,
用来参考五官比例。她的衣服照片,用来制作娃娃的服装。甚至连她的头发,
我都偷偷剪下几根,用来调配娃娃头发的颜色。"你看,"我拿起资料夹,翻给她看,
"这是我收集的你的所有照片,这是我画的设计图,这是我为了学习刺绣买的教程书。
"苏晚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李凡,你这样有点吓人。""吓人?
"我苦笑,"我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悄悄学习了三个月的手工技巧,这叫吓人?
"我拿起手机,翻出自己的网购记录。"你看,这是我买的日本进口棉花,一包一千二。
这是德国的刺绣线,一套八百。这是瑞士的玻璃珠,一对六百。还有这些工具,
这些布料..."密密麻麻的购买记录滑过屏幕,每一笔都是为了那个娃娃。
"我每天晚上做到十二点,周末的时候从早做到晚。你知道为了绣你的眉毛,
我练习了多少次吗?整整一个月!我的手指头都扎烂了。"我伸出手给她看,
指尖上还有几个小伤疤,都是被针扎的。"你知道为了做你的头发,我跑了多少家店吗?
我问了十几个假发师傅,才找到能做出你发质效果的材料。"苏晚雪的表情有些动摇了,
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可是...可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意义?"我看着她,
"你还问我意义?"我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苏晚雪,你告诉我,在你心里,
我对你的爱是不是一文不值?""不是,我没有这么想。"她有些慌乱,"但是你这样做,
真的很奇怪。""奇怪在哪里?"我追问,"因为我没有买昂贵的珠宝,而是亲手制作礼物,
所以就奇怪?""李凡,你听我说...""不,你听我说。"我打断了她,"这三个月里,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我想象着把娃娃交给你的那个瞬间,
想象着你看到我用心制作的礼物时的表情。"我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以为你会明白,
这个娃娃代表着什么。它不只是一个玩具,它是我对你的爱的具象化。每一个细节,
都是我对你的观察和在意。"苏晚雪沉默了。"可是你呢?你连看都没看一眼,
就把它扔给了狗。"我摇摇头,"苏晚雪,如果你连我的心意都感受不到,
如果你觉得我的付出都是幼稚和可笑的,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她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拿起工具箱,开始收拾工作台上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她问。"收拾东西。"我头也不抬,"既然这里不欢迎我的'幼稚',
那我就走。""李凡,你别这样。"苏晚雪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她:"谈什么?谈你是如何看不起我的?
还是谈你是如何把我的心血当成垃圾的?"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我继续收拾东西,
把所有的工具和材料都装进箱子里。然后我走到沙发旁边,从地上捡起娃娃的残骸,
小心地放进一个布袋里。"李凡,"苏晚雪忽然说道,"要不...要不我们重新开始?
我以后会珍惜你的礼物的。"我看着她,她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不解。
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问题不在于她以后会不会珍惜,而在于她从根本上就不理解我的心意。
"苏晚雪,"我轻声说道,"如果一个人连你的真心都看不见,那你们之间还能有未来吗?
"她愣住了。我拎起箱子,朝门口走去。"李凡!"她在身后喊我,
"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娃娃和我分手?你疯了吗?"我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苏晚雪。我不是因为一个娃娃和你分手。我是因为你让我看清了,在你心里,
我的爱情到底值多少钱。"说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走廊里很安静,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袋,里面装着娃娃的残骸。
那个花了我三个月心血的小东西,现在变成了一袋破布。但我不后悔。至少,
我现在知道了真相。第三章我在楼下的咖啡店坐了一个小时,手机一直在响。
都是苏晚雪打来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接。直到第二十通电话的时候,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李凡!你到底在哪里?"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听起来有些急躁,"你快回来,
我们好好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平静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想清楚什么?
就因为一个娃娃,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她的声音提高了,"李凡,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娃娃重要?""三年。"我重复着这个数字,
"苏晚雪,你告诉我,这三年里,你有没有一次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我当然在意。"她说,但声音明显没那么有底气了。"是吗?
"我笑了笑,"那我问你,你记得我的生日是哪天吗?""这...这和娃娃有什么关系?
""回答我。""是...是三月十五号。"她迟疑地说。"错了。是三月十六号。"我说,
"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连我的生日都记错。""这只是...""我再问你,"我打断了她,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她又沉默了。"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菜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现在这份工作吗?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我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每一个问题之后,都是长长的沉默。"苏晚雪,我对你了如指掌。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红,知道你习惯先用哪只脚穿鞋,
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什么东西。但是你对我呢?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李凡,
感情不是考试,不需要...""不,这就是考试。"我的声音变得严厉,
"这是一场关于爱情的考试。而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及格。"我站起身,
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看向楼上我们的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那个娃娃吗?""为什么?
"她小声问。"因为我想证明,我是真的爱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表,不是因为你的身材,
不是因为别人羡慕的眼光。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说:"我把你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然后用我的双手把它们重现出来。
那个娃娃就是我心中的你,完美的、独一无二的你。"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可是你呢?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扔给了狗。苏晚雪,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心痛吗?
那不只是一个娃娃被毁掉,而是我的心被撕碎了。""我...我不知道..."她哭着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我苦笑,"苏晚雪,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走出咖啡店,在街上慢慢走着。夜风有些凉,
但比不上我心里的寒冷。"李凡,你回来好不好?"她在电话里恳求,"我承认我做错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以后?"我停下脚步,"苏晚雪,
爱情不是可以用'以后会注意'来弥补的。你今天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掉我们的婚礼!""小事?"我的火气上来了,"在你眼里,
这就是小事?那我问你,什么才算大事?""我...""算了。"我疲惫地说,"苏晚雪,
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不,李凡,你听我说..."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路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我呢?我现在要去哪里?我拎着工具箱,
怀里抱着装有娃娃残骸的布袋,像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在街上游荡。三年的感情,
就这样结束了。我想起刚认识苏晚雪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她会为我做饭,
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送夜宵,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从她开始嫌弃我的收入开始?还是从她开始和那些有钱的同事比较开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今天的苏晚雪,已经不是我当初爱上的那个女孩了。手机又开始震动。
我开机一看,有十几条未读消息,都是苏晚雪发来的。"李凡,你到底在哪里?
""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的婚礼怎么办?我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你不能这么自私,就因为你的感受,就不顾我的感受。"看到最后一条消息,
我彻底死心了。到现在,她还是觉得是我太矫情,是我小题大做。她从来没有想过,
是她的行为伤害了我。我删掉了所有的消息,然后拨通了我哥们张文的电话。"张文,
我现在可以去你那里住几天吗?""当然可以,怎么了?和苏晚雪吵架了?""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张文说:"我现在就去接你,你在哪里?
"我告诉了他我的位置,然后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等他。夜深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布袋,那个娃娃的残骸就在里面。也许苏晚雪说得对,我确实太幼稚了。
三十岁的男人,还在为一个娃娃伤心。但是,爱情本来就是幼稚的啊。
第四章张文的车很快就到了。他看到我抱着个布袋坐在路边,表情有些担心。"怎么了兄弟?
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他打开车门,"上车,先去我那里。"我把工具箱放进后备箱,
然后坐进副驾驶。"到底发生什么了?"张文一边开车一边问,
"你们不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吗?"我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从制作娃娃开始,
到苏晚雪把娃娃扔给狗,再到我们的争吵。张文听完,沉默了很久。"李凡,"他最后说,
"我觉得你做得对。""是吗?"我苦笑,"可是她说我幼稚。""幼稚个屁。
"张文骂了一句脏话,"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
你为了她花三个月时间做礼物,这是爱情,不是幼稚。"他在红绿灯前停下车,
转头看着我:"你知道吗?我老婆生日的时候,我就给她买了个蛋糕。她都感动得不行。
你做了个娃娃,还被人家嫌弃,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张文直接了当地说,"李凡,你醒醒吧。苏晚雪变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我知道他说得对,但心里还是难受。到了张文家,他老婆王芳正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我这副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怎么了这是?和苏晚雪吵架了?"王芳站起来,
"坐下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分手了。"我在沙发上坐下,把布袋放在腿上。
王芳愣了一下:"分手?为什么?"张文把事情又说了一遍。王芳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个苏晚雪!"她愤愤地说,"李凡,你做的娃娃我见过,那天你拿来让我看的时候,
我都惊呆了。那么精致,那么用心,她居然扔给狗?""你见过?"我有些意外。
"当然见过。"王芳坐在我旁边,"你忘了?上个月你来我们家,神神秘秘地拿出个盒子,
让我看看做得怎么样。我当时就说,苏晚雪要是不感动死才怪。"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娃娃刚做好,我太兴奋了,就拿来给张文他们看。王芳当时的反应确实很激动,
说这是她见过的最用心的礼物。"我当时还和老张说,"王芳继续说道,
"你们男人应该都学学李凡,人家那才叫浪漫。结果..."她摇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凡,"张文坐在对面看着我,"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苏晚雪现在过来道歉,
说要重新开始,你会原谅她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为什么?
""因为我看清了她的本质。"我叹了口气,"张文,你知道吗?今天她对我说的那些话,
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她爱的只是她想象中的我。""什么意思?
"王芳问。"她爱的是一个有钱的我,一个能给她买名牌包包的我,
一个能让她在朋友面前有面子的我。但真正的我,那个会为了她花三个月时间做娃娃的我,
她觉得幼稚。"我摸了摸怀里的布袋,"她不懂,也不想懂,什么叫用心。在她眼里,
昂贵的就是好的,便宜的就是不行的。手工的就是土的,品牌的就是时尚的。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张文问,"婚礼还有一个月。""取消。"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明天就去退婚宴酒店,退婚纱店的定金。""会损失很多钱的。"王芳有些担心。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如果嫁错了人,那是一辈子的事。"我站起来,
"我宁愿现在损失一些钱,也不愿意将来后悔一辈子。"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苏晚雪打来的。"不接吗?"张文问。我看了看手机屏幕,然后直接挂断,
并且拉入黑名单。"从今天开始,我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王芳看着我,
眼中有些心疼:"李凡,虽然分手是对的,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受。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女孩?"我摇摇头:"谢谢嫂子,但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我想先缓缓,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也好。"张文点点头,"你先在我们这里住着,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搬出去。""谢谢。"我真诚地说。夜很深了,我躺在张文家的客房里,
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拿出布袋,把娃娃的残骸倒在床上。头部已经完全分离,
一只眼睛不见了,另一只眼睛也有裂痕。身体被撕成了几段,
那条精致的小裙子现在成了破布条。我小心地把这些碎片重新装进布袋里,然后抱在怀中。
这是我三个月心血的结晶,现在却变成了一袋垃圾。但我不舍得扔掉它,
因为它见证了我曾经的真心。也许苏晚雪说得对,我确实很幼稚。但我宁愿一辈子幼稚,
也不愿意变成一个只认识钱的人。想着想着,我终于睡着了。梦里,我看到那个完整的娃娃,
坐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第五章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枕头有些湿润。王芳已经做好了早餐,
看到我出来,立刻招呼我坐下吃饭。"昨晚睡得怎么样?"她关心地问。"还好。
"我勉强笑了笑。"对了,"张文放下手机,"苏晚雪昨晚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问你在不在我这里。我都说不知道。""谢谢。""她还说什么要过来找你,被我拒绝了。
"张文继续说,"李凡,你确定不想再听听她的解释?"我摇摇头:"没必要了。有些事情,
不是解释就能解决的。"吃完早餐,我开始联系各种供应商,准备取消婚礼的所有安排。
酒店的订金能退一半,婚纱店的定金不能退,婚庆公司说如果现在取消,
要扣除百分之八十的费用。算下来,我要损失将近三万块钱。但我没有任何犹豫。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错误的选择会毁掉一生。就在我打电话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门铃响了。
张文去开门,传来苏晚雪的声音:"张文,我知道李凡在你这里,让我见见他好吗?
""他不想见你。"张文的声音很冷淡。"求你了,就五分钟,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他说。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苏晚雪站在门外。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晚上。
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让她进来吧。"我对张文说,"是该做个了断了。
"张文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门。苏晚雪看到我,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李凡,
你终于肯见我了。""说吧,什么事。"我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她被我的冷漠吓到了,愣了几秒钟才开口:"我...我把娃娃重新缝好了。
"她举起手里的袋子,小心地拿出一个娃娃。我认出来了,确实是昨天那个被狗撕烂的娃娃。
但现在它看起来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把所有的碎片都找到了,然后用最好的线把它们缝在一起。
"苏晚雪哽咽着说,"李凡,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看着那个'修复'后的娃娃,心里只有苦笑。"苏晚雪,"我轻声说,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我不应该把娃娃扔给狗,我不应该不珍惜你的心意。
"她立刻回答。"不,你还是不明白。"我摇摇头,"你的错不是扔掉了娃娃,
而是从来没有试图理解过我。""我现在理解了!"她急忙说,
"我知道这个娃娃对你很重要,我以后会好好保管的。""现在理解?
"我指着她手里的娃娃,"苏晚雪,你看看你手里的东西,这还是我做的那个娃娃吗?
"她低头看了看,娃娃的确已经完全变形了。"一个破碎的东西,就算重新缝起来,
也不可能恢复原样。"我淡淡地说,"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不,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眼泪不停地流,"李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像这个娃娃一样,
虽然有缝补的痕迹,但它还是完整的。""完整?"我苦笑,"苏晚雪,你看看它的眼睛。
"娃娃的一只眼睛已经碎了,苏晚雪用黑色的纽扣代替。但颜色完全不对,
看起来就像是个独眼怪物。"你看看它的脸。"娃娃的脸上到处都是补丁,
我精心绣制的五官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你看看它的头发。"娃娃的头发乱糟糟的,
苏晚雪显然不知道怎么整理人造发丝,就随便绑了个结。"这就是你理解中的'修复'?
"我看着她,"苏晚雪,有些东西破了,就是破了。强行粘起来,只会让它变得更加丑陋。
"她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娃娃,然后又看看我。"那...那我们怎么办?"她小声问。
"没有怎么办。"我转身朝里面走,"苏晚雪,我们已经结束了。
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李凡!"她在身后喊我,"你不能这么绝情!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感情?苏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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