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裂开的纹路像张丑陋的蜘蛛网,
死死缠着屏幕中央那条鲜红刺目的日期——**2043年7月28日**。
日期下方是条推送新闻,标题张牙舞爪:“**突发!新型狂犬病蔓延,市民请勿外出!
**”一股冰冷的铁锈味猛地窜上喉咙,堵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不是狂犬病!是那玩意儿!
那啃噬血肉、把活人变成行尸走肉的活地狱!三天!距离那撕碎一切文明的灾难降临,
只剩最后七十二小时!嗡!手机脱手砸在地板上。塑料壳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三天!
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疯狂擂鼓,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混乱的记忆碎片,
上一世饿得啃树皮的绝望,被“同类”从背后捅刀的冰冷……所有画面瞬间涌上来,
挤得脑浆都要炸开。不能死!绝不重蹈覆辙!一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混沌——囤货!往死里囤!
越多越好!身体比脑子更快。我像根被强力弹簧射出去的箭,“噌”地从地上弹起。
腿还有点发软,踉跄着撞到旁边歪倒的椅子,也顾不上疼。
目标只有一个:小区门口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万家福”大超市!冲!用尽吃奶的力气冲!
推开单元楼沉重的铁门,午后的热浪“呼”地一下糊在脸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阳光白花花地刺眼,路上行人慢悠悠走着,遛狗的,买菜的,一派该死的岁月静好。
没人知道,三天后,这安逸会被碾得粉碎。“万家福”那红底白字的招牌就在马路对面,
亮得晃眼。它像个巨大的、沉默的宝箱,等着我去开启。绿灯!
我几乎是踩着旁边老太太的脚后跟冲过斑马线,惹来一句不满的嘟囔,也完全没空理会。
超市玻璃门感应开启,一股混杂着熟食、生鲜和清洁剂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冷气很足,
但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时间!每一秒都他妈是命!
入口处就是零食区。花花绿绿的包装堆满货架,看得人眼晕。我像台失控的推土机,
一头扎了进去。薯片!膨化食品!高热量的垃圾玩意儿,在末世初期就是续命的黄金!
我根本顾不上看牌子口味,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货架。手臂伸出,
指尖触碰到冰凉包装袋的瞬间——咻!整排货架,目测至少几十包薯片、虾条、爆米花,
像被一只无形的巨大吸尘器猛地抽走!瞬间消失!
只剩下光秃秃的金属架子在冷气灯下泛着刺眼的银光。“啊——!!!
”一声能把屋顶掀翻的、女人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在我身后炸响。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
我猛地回头。是那个年轻的女收银员。她脸色惨白得像刷了一层墙粉,眼睛瞪得溜圆,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根手指抖得像通了电,直直戳着我——或者说,
戳着我面前那片凭空消失的薯片货架。她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打架,
半天才挤出变了调的尖叫:“鬼…鬼啊!东西…东西没了!报警!快报警!!
”她手忙脚乱地扑向收银台后面的固定电话,手指哆嗦着去按号码,按了几次都按错。报警?
正中下怀!我非但没慌,反而扯开嘴角,对着她那张惊恐扭曲的脸,
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甚至带着点疯狂的笑容。那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却像冰锥,冷冷扫过她。
没时间了。转身!目标明确——超市深处那片更值钱的区域:家用电器区!冷气更足了,
巨大的冰箱、洗衣机、空调像金属怪兽一样安静矗立。
几个穿着超市蓝色马甲的促销员懒洋洋地靠在旁边聊天,
其中一个胖胖的大姐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笑话。我的闯入没引起他们太多注意,
大概以为我只是个走错路的顾客。很好。我大步流星,
径直走向那排最新款的超大容量双开门冰箱。银灰色的外壳,冷硬,漂亮,
在末世就是移动的保险柜!促销员胖大姐终于注意到我,职业性的笑容刚堆上脸,
准备开口:“先生,这款冰箱……”她的话戛然而止。笑容瞬间冻僵在脸上,
变成一种见了鬼的、极度滑稽又极度恐惧的表情。她的眼睛,
还有旁边另外两个促销员的眼睛,同时瞪得滚圆,瞳孔缩成了针尖。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就在我手指随意地拂过那台冰箱外壳的瞬间——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超市背景音乐掩盖的奇异震动。紧接着,那台巨大、沉重的冰箱,
连同旁边几台展示用的滚筒洗衣机、立式空调,像是被投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没有声音,
没有光影特效,就那么凭空、彻底地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光洁如镜的地板瓷砖,
反射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干净得诡异。“呃…呃…”胖大姐喉咙里发出被掐住脖子似的怪响,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旁边的同事更夸张,腿一软,
“噗通”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时间凝固了几秒。“妈呀——!!!”“冰箱!冰箱没啦!!
”“妖怪!有妖怪啊——!!”凄厉的、变了调的嚎叫猛地炸开,撕破了超市虚假的平静。
恐慌像瘟疫一样瞬间在电器区蔓延开来。顾客们尖叫着,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货架被撞得哐当作响,商品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我站在原地,像暴风漩涡的中心,
却奇异地平静。混乱?尖叫?都无所谓。我的目光,越过那些惊恐逃窜的人头,
精准地投向了墙角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超市的监控摄像头。
红色的指示灯正幽幽地亮着,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一抹冰冷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笑意,无声地爬上我的嘴角。我对着那摄像头,
对着那只“眼睛”,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地吐出几个字:“空间,启动。”轰——呜——!
刺耳、急促、带着强烈压迫感的警笛声,像一群凶猛的钢铁怪兽,由远及近,
狠狠撕碎了超市里混乱的人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猛地停在超市大门外,
尖锐的刹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超市里短暂的死寂被打破,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和尖叫。
“警察来了!快跑啊!”“别挤我!”人群更加疯狂地涌向出口,像决堤的洪水。
玻璃门被撞得哐当乱响,随时要碎裂。时间到!我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转身。
目标——超市最深处那扇不起眼的、标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的铁灰色小门!冲!
撞开两个挡路的购物车,像条滑溜的鱼,在混乱的人流缝隙中疾速穿行。
身后是警察扩音喇叭发出的严厉警告,混着人群的哭喊尖叫,乱成一锅煮沸的粥。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立刻停止破坏行为!”“疏散!所有顾客立刻疏散!
”仓库门近在眼前!门把手冰凉。我猛地一拧!咔哒!锁开了!
一股混杂着纸箱、灰尘和生冷食品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仓库里光线昏暗,
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幽幽的光。一排排高大的金属货架如同沉默的巨人,
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
上面堆满了未开封的米面粮油、成箱的罐头、瓶装水……一座真正的、末世生存的希望之山!
就是这里!我的粮仓!反手,“砰”地一声狠狠甩上沉重的仓库铁门!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尖叫、警笛和混乱。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安全了?暂时。
我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铁门,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咸又涩。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三天!七十二小时的倒计时,
像悬在头顶的铡刀,冰冷地切割着每一秒。没时间喘气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
扫过眼前这片巨大的物资宝藏。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猛地张开!
像一张巨大的、贪婪的网,
瞬间覆盖住离我最近的一排货架——上面堆满了成箱的真空包装大米,沉甸甸,黄澄澄。
“收!”无声的命令在脑中炸开。嗡!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吸力凭空产生。如同巨鲸吸水,
那几十箱沉重的大米,连同承载它们的金属货架,瞬间被剥离了现实空间!没有光影,
没有声音,就那么凭空消失!原地只留下仓库水泥地面上浅浅的灰尘印记,干净得诡异。
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掌控感猛地冲上头顶!金手指!
这就是我重生带来的、赖以在末世活下去的依仗!
一个存在于意识深处、近乎无限大的次元空间!“收!收!收!”我像个闯入宝库的疯子,
在昏暗的仓库里大步流星地奔跑起来。所过之处,手臂挥舞,意念狂飙!成垛的桶装矿泉水?
消失!堆积如山的卫生纸、卫生巾?消失!整箱整箱的午餐肉罐头、压缩饼干、方便面?
消失!成排的食用油、调味料、白糖食盐?消失!仓库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疯狂擦拭着。
一排排货架、一箱箱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消失。空间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饕餮巨兽,
贪婪地吞噬着眼前的一切。仓库里越来越空,越来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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