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歇,弦音渐收,剧院里最后一丝余韵袅袅散去,融入昏黄的灯影里。
女孩坐在角落的位置,指尖还残留着攥紧帕子的微麻感,脸上的泪痕未干,
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深色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刚才那折戏唱的是痴心错付,是烽火里的诀别,台上伶人水袖翻飞间,
将那份求而不得、护而不能的痛彻心扉演绎得淋漓尽致。她明明知道是戏,
却像被无形的手攫住了心脏,那些唱腔里的悲戚,竟丝丝缕缕钻进了她的骨血,
让她想起了许多模糊又心悸的碎片 —— 是呼啸的风声,是染血的衣角,
是一双凝视着她、充满不舍的眼睛。她捂住胸口,那里闷得发疼,
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动容,
只知道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化不开的酸楚。而千里之外,或许说,是阴阳之隔的另一端,
阴馆内烛火摇曳,映照著一方冰冷的石台。石台上,心愿秤正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那光芒的源头,正是剧院里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一个身着玄色战甲的身影静立在石台旁,
甲胄上的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还带着未散的硝烟与血气。他身姿挺拔如松,
可那双凝视着心愿称光芒的眼眸,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与痛楚。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
仿佛要看穿那光芒,看到那个让他牵挂的人。阴馆馆主引冥端着一盏清茶,缓步走到他身边,
目光扫过心愿称,又落在将军紧绷的侧脸轮廓上,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带着阴间特有的清冷:将军,你以自身轮回为祭,换她这一世平安顺遂,再无波澜。
可她连你的存在都不知晓,更不懂这份安宁背后的代价。你这般…… 真的值得吗?
将军闻言,眸光微颤,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片光芒。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阴馆里:值。话音落下,
心愿秤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温暖的亮度。剧院里的女孩渐渐平复了情绪,
擦去泪痕,随着人流慢慢走出剧院,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
她会带着这份莫名的感动继续生活,平安喜乐,无忧无虑,走完这顺遂的一生。而阴馆内,
将军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愈发孤寂。他失去了来生,失去了再与她相遇的可能,
永远困在了这片阴阳交界的地方,守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他换来了她的现世安稳,
却注定要独自承受这永恒的孤寂与思念,再无归途,再无重逢之日。
这人间的戏她看懂了悲喜,而他为她写就的这出无声的戏,却只有他自己,在无尽的黑暗里,
独自落幕。将军沉默着抬手,掌心抚过冰冷的甲胄,那里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是她亲手为他包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长安城的桂花香,也带着雁门关的血腥味,
将他拖回那个早已尘埃落定的千年之前。一、长安月,桂花香千年前的长安城,
正是暮秋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沈家府邸的朱漆大门早已不复往日荣光,门楣上的铜环生了薄薄的锈,
叩击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沈落雁抱着刚浆洗好的衣物穿过庭院,
裙摆扫过枯黄的梧桐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庭院中几株菊花在秋风中摇曳,
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父亲遭人诬陷被贬斥后,偌大的家就靠她做些针线活维持生计,
昔日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如今连买一支新簪子的钱都要精打细算。她将衣物晾在竹竿上,
抬头望见院墙外掠过一队玄甲骑兵,马蹄踏过青石板路,留下整齐的声响,
如同战鼓般震撼人心。为首的那个身影格外挺拔,银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是靖安将军!”隔壁的阿婆探出头来,语气里满是崇敬,眼中闪烁着光芒,
“听说他刚打了胜仗回来,圣上亲自出城迎接呢!”沈落雁望着那队骑兵消失在巷口,
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她曾在宫宴上远远见过这位将军,那时父亲还在朝为官,
她作为沈家小姐跟着赴宴,隔着重重人群,只看到他举杯向圣上谢恩时的侧影,身姿如松,
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没曾想几日后,
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竟会再次出现在她家门口。那日她正蹲在石阶上捶打衣裳,
忽闻马蹄声停在门前,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将军已换下银甲,穿着常服,
可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他手里提着一小包点心,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倒不像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反倒像个上门拜访的寻常客人。“沈小姐。” 他开口,
声音低沉悦耳,“前几日听闻沈大人近况,特来探望。”沈落雁慌忙起身行礼,
衣袖上的水珠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知道父亲当年曾在战场上救过将军,
两人算是旧识,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实在没脸见这些故人。“将军客气了,家父身体尚可,
劳您挂心。”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将军走进庭院,目光扫过简陋的陈设,眉头微蹙。
他将点心放在石桌上,轻声道:“沈大人是国之栋梁,奸人当道致使忠良蒙冤,
总有昭雪之日。若有难处,沈小姐不必客气。”从那以后,将军便时常来看望她们。
有时是带些米粮,有时是送几匹布料,他话不多,总是静静坐在庭院的石凳上,
看着沈落雁做针线活,或是听她读些诗词。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身上,
将他周身的冷硬线条柔和了几分,沈落雁渐渐不再拘谨,会和他说些家常,
讲些书上看到的趣闻。她知道了他名叫萧策,自幼在军营长大,十五岁上战场,
如今已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他说边关的月亮很亮,
亮得能照见十里外的敌军;说塞外的风沙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说他最大的愿望,
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沈落雁听着这些话,心里渐渐生出异样的情愫。她会在他来之前,
悄悄将庭院打扫干净;会提前温好茶水,怕他喝了凉的伤胃;会在他讲述战场凶险时,
悄悄攥紧衣角,暗自祈祷他平安。那年中秋,萧策提着一壶桂花酒来沈家。月光皎洁,
洒在庭院里,桂花香随风飘散。两人坐在石桌旁,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静静品酒。
沈落雁脸颊微红,借着酒意轻声问:“将军以后…… 会娶亲吗?”萧策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转头看向她,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若得一人心,自然想。” 他顿了顿,
声音低沉而郑重,“落雁,待沈大人昭雪,待边关安定,我便向圣上请旨,娶你为妻。
”沈落雁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身影。
她用力点头,泪水滑落,却带着甜意。那晚的桂花酒格外香醇,月光也格外温柔,
他们约定了未来,以为只要彼此坚守,总能等到花开结果的那一天。二、烽火起,
家国破安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北狄铁骑突然南下,边关告急的文书雪片般飞抵长安。
朝堂震动,萧策临危受命,再次披上战甲,奔赴雁门关。离别前夜,他来沈家告别。
沈落雁为他整理着盔甲的系带,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一阵发紧。
“此去…… 一定要平安。” 她声音哽咽,强忍着泪水。萧策握住她的手,
掌心温热而有力:“等我回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大雁,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你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沈落雁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
冰凉的玉质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我等你,
等你回来娶我。”萧策眼中闪过浓烈的不舍,他用力抱了抱她,转身毅然离去。
马蹄声消失在夜色里,沈落雁站在门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天明。接下来的日子,
沈落雁每天都在祈祷中度过。她从报信的士兵口中得知战况,知道萧策打得很艰难,
北狄兵力强盛,雁门关几次险象环生。她将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了布料赶制寒衣,
托人送往边关,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的牵挂。可坏消息还是传来了。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奸臣当道,竟暗中勾结北狄,泄露军情。北狄大军绕开雁门关主力,直逼长安,
皇城危在旦夕。朝堂之上,有人提出和亲之策,以北狄可汗求娶公主为由,换取暂时的和平。
可当时的公主尚年幼,无法远嫁。奸臣们将目光投向了沈家,他们上奏圣上,
称沈落雁才貌双全,可代公主和亲,既能安抚北狄,又能彰显朝廷诚意。圣上下旨的那天,
沈落雁正在院子里晾晒寒衣。当宣旨太监读完圣旨,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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