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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翻开这本笔记，你就必须在第十卷之前杀够十个人，否则——笔记会杀你。

”沈斩为前特种侦查兵，退役后做“凶宅试睡员”，实为“民间除鬼人”。

真正要他杀的“第十人”其实是沈斩自己。市第二医院旧楼，断电，应急灯照出幽绿走廊。

沈斩把半瓶伏特加淋在头发上，酒精顺着鬓角流进耳蜗，像一条冰冷的蛇。

他今晚的身份是“凶宅试睡员”，

真实目的只有雇主知道：找到一周前失踪的夜班护士——林澄。

口袋里有两样东西：1. 林澄失踪前寄出的录音笔；2. 一张被红笔圈过的医院平面图，

标注着“负4½”。旧楼一共四层，但电梯按钮有五个。最下方是“-4½”，

按钮表面结着一层霜。沈斩按下，电梯门合拢，

录音笔自动开机——林澄最后的声音在轿厢里炸开：“别让他们把我拼回去。”电梯下降，

指示灯却从“1”跳回“0”，再跳到“-1”，随后熄灭。

轿厢壁镜映出沈斩身后多了一道影子——穿护士服、头低垂。影子没有脚。……电梯门开，

一股福尔马林与焦糊肉混合的臭味灌进来。外面不是地下室，

而是一条更老的走廊：白墙泛黄，天花板滴着锈水，地砖缝隙塞满牙齿。沈斩迈出电梯，

脚下“咔”一声脆响——踩碎了一截人类指骨。

指骨断面渗出粉红色骨髓……像草莓酱 ……走廊尽头是“病理科”，门虚掩。沈斩推开门，

看见林澄——或者说，林澄的一部分。她坐在办公椅上，只剩上半身，

双臂被手术线吊在天花板，像一具被拆解的牵线木偶。她的胸腔敞开，肋骨被掰成蝴蝶状，

心脏仍在跳动，每跳一次，就从动脉喷出一小股血雾，

--. . .-. .- - --- .-.”翻译：REFRIGERATOR，

冰箱沈斩顺着血字看向墙角——一台停用的老旧冰箱，门缝渗出冷凝水。他拉开冰箱门，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颗人头，全是男性，表情安详，像睡着了。最上层空着一个凹槽，

形状刚好是主治医生——周执的脸。周执，一周前死于心梗，尸体却在本院太平间失踪。

官方记录：已火化。沈斩把林澄的心脏按回胸腔，掏出缝合针，用军用外科结把胸骨绑紧。

林澄的嘴唇动了：“他在你后面。”沈斩一惊，瞳孔微大。周执站在那里——或者说，

被拼起来的周执。他的头颅缝在一位保安的躯干上，左臂是护工，右臂是实习生，

双腿分别属于两名病人。缝合线用红色手术丝线，针脚细密，像极了一件后现代艺术品。

周执的嘴被缝死，却发出声音，声带来自别人的喉咙：“我需要一整具，才能完成传播。

”沈斩明白了——病毒不是病毒，而是“拼尸”本身。被拼的人会获得一种集体意识，

像蜂巢。周执是“零号病人”，也是传播核心。负4½层是培养皿，

失踪的护士、保安、病人，只是“器官捐赠库”。周执扑来，动作不协调却极快。沈斩闪身，

抓住他左臂的缝合线，猛地一扯——整条胳膊像拉链一样被拉开，

骨头、肌腱、血管像彩带散落。周执用右臂抡起手术锯，沈斩近身，肘击他喉结，

顺势把锯子夺下。沈斩把周执踹倒，膝盖压住胸口，

用锯子抵住他头与躯干的缝合线：“想要一整具？我给你。”沈斩把周执拖进解剖室，

将散落各处的肢体重新拼回周执本体——不是随意拼，而是按解剖学归位，

每一针都扎在神经节点，确保痛觉最大化。周执的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

缝合线渗出黄色组织液。拼完最后一针，沈斩把周执扛上焚化炉传送带。

炉膛已预热到900℃，火焰呈幽蓝色。周执的嘴被缝着，却发出清晰的声音：“谢谢。

”传送带启动，周执被缓缓送入炉膛。火焰舔上他的白大褂，瞬间点燃。在完全没入火海前，

周执的缝合线全部崩开，身体重新四分五裂——但每一块都在火里向他“敬礼”。

焚化炉关闭，沈斩在炉门前站了十秒，确认没有复燃。他转身，电梯门已自动回到这一层。

电梯返程，指示灯重新亮起，从“-4½”跳到“-1”，再跳到“0”，最后停在“1”。

轿厢镜子里，沈斩的倒影身后空无一人，但他闻到了新鲜血腥味——来自24小时内。

走出旧楼，雨停了。沈斩把录音笔丢进下水道，掏出那张泛黄病历单。

患者姓名：沈斩诊断：存在缺失医生签名：周执病历单背面，用血写着：“1/10。

欢迎继续。”……沈斩站在“白笑牙科诊所”门口，招牌只剩“牙科”二字，

其余被硫酸啃成獠牙状。卷帘门半拉，门缝里透出蓝紫色冷光，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呼吸。

他今晚的委托：找到一周前在此失踪的16岁少年——段小川。钥匙是段小川父亲给的，

说“门自己开的”。沈斩推门，消毒水与腐肉味扑面而来。诊所没有前台，

只有一面2米高的落地镜，镜框用人类犬齿镶嵌，每颗牙根还带着粉红的牙龈残片。

候诊区播放着动画片《牙仙历险记》，画面却全是雪花，声音是倒放的。沈斩按下暂停键，

电视屏幕闪白，出现一行绿字：“3:33 张嘴，数牙。”沈斩抬腕，

军表秒针正逼近20秒。他抽出随身战术笔，在镜子上写下“31”，作为倒计时。

诊所所有灯管同时熄灭，只剩镜子里泛着幽蓝磷光。沈斩正对镜子，

嘴——1、2、3……28、29、30……第31颗牙出现了——它从下颚正中缓缓旋出，

牙冠呈半透明，牙根像一条银白蜈蚣，不断蠕动。那颗牙完全长出，

表面浮现一张微型少年面孔——段小川。小川的嘴在牙面上开合，

发出指甲刮玻璃的尖笑：“叔叔，我的舌头被拔掉了。

”……诊所深处传来敲门声——咚、咚、咚——节奏与小川的笑声同步。沈斩循声走进诊室，

门牌写着“拔牙室”。段小川的父亲跪在地板上，双手捧着儿子的头。

可那头只剩一张嘴——嘴唇被缝死，却仍在敲门。“咚、咚、咚”。父亲抬头，眼窝空荡，

血泪顺着鼻梁滴在儿子的牙齿上。“我听见他在厕所敲门，一开门，只有牙。”地板上，

散落着七颗血牙，像七颗微型心脏，仍在“咔哒咔哒”咬合。沈斩蹲下，捡起一颗牙，

牙根刻着“陈秀兰”。那是诊所老板——七旬牙医老太的名字。

牙根背面还有一行小字：“牙仙的嫁妆”。天花板突然下垂，像一张巨大的口腔黏膜。

黏膜中央，倒吊着陈秀兰——或者说，她的皮。皮被完整剥离，内部填充着无数人类牙齿，

像一枚巨大的石榴。每张牙面都刻着名字，每张嘴都在说话：“我替牙仙长牙，

牙仙替我长命。”……陈秀兰的“皮囊”开口，

声音却来自沈斩背后：“牙仙只吃两种舌头：说谎的，和喊救命的。你要哪一种？

”沈斩回头，镜子里的自己多了一颗犬齿——正是段小川的31号牙。

犬齿上的小川脸突然尖叫，镜子出现蛛网裂纹。裂纹里渗出温热血丝，凝成一只人手，

把沈斩往镜子里拉。沈斩反手扣住镜框，用战术笔猛戳犬齿——“咔”。犬齿断裂，

镜子里传来老太的惨叫。诊所所有灯管炸裂，黑暗中亮起一排绿色应急灯，

照出地面一条血箭头——指向地下室。沈斩踩着牙齿铺成的台阶往下走，

每一步都发出“咯吱”脆响。地下室温度骤降至零度，墙面挂满牙科石膏模型——不是牙齿，

是人舌。每条舌头上都贴着价签：“说谎舌：1000元/克；呼救舌：5000元/克。

”角落的手术台上，陈秀兰真身端坐，穿着上世纪50年代的婚纱，头戴牙冠。

她的嘴被钢丝撑开，牙龈上嵌满金牙，每颗金牙都是一枚“牙仙卵”。陈秀兰的眼球已摘除，

取而代之的是两颗人类犬齿。她“看”向沈斩，

牙齿眼球滴出血泪：“小川的舌头是我见过最甜的，可惜他喊的是爸爸。”……沈斩注意到，

她右手握着一把根管锉，左手捏着一撮银白虫卵——正在往自己牙槽骨里塞。每塞一颗，

她的皮肤就年轻一分，像时光倒流。沈斩逼近，陈秀兰突然张嘴，

喉咙里伸出一条由牙齿组成的蜈蚣，直扑沈斩面门。沈斩侧头，蜈蚣擦着耳廓掠过，

撞在墙上碎成齑粉。粉末落地，凝成一张新牙——刻着“沈斩”。陈秀兰站起身，

婚纱下摆拖出一串婴儿乳牙，像风铃。她举起根管锉，朝沈斩太阳穴刺来。沈斩抓住她手腕，

反手一拧，锉尖刺入她上颚——正中牙仙卵存放处。“噗”。卵囊爆裂，

喷出一股乳白色幼虫，每只幼虫都长着人类婴儿的脸，发出啼哭。陈秀兰的身体迅速干瘪，

像被抽干水分的橘子。

她最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牙仙……会替我……长牙……”沈斩把根管锉转了个圈，

连牙槽骨带虫卵一并剜出，扔进旁边硝酸池。幼虫在酸液里发出婴儿惨叫，

渐渐融化成一股甜腻的奶香。地下室开始渗水，水面漂满牙齿。回到一楼，镜子已碎，

裂口处渗出大量血水。血水在地面汇成一张人脸——段小川。他的嘴被缝死，

却用血写出：“谢谢叔叔，我回家了。”诊所外，段小川父亲抱着儿子的完整尸体，

尸体嘴里含着那颗被沈斩断下的31号牙。父亲朝沈斩深深鞠躬，然后抱着儿子走进雨里，

消失。沈斩回到车上，打开遮阳板镜子——他的犬齿位置，多了一颗半透明小牙，

牙面刻着“2/10”。他用钳子夹住，连根拔出，血喷在挡风玻璃上，像一枚红色叹号。

沈斩把那颗牙放进烟盒，点火，深吸。烟雾里，

他仿佛听见陈秀兰在笑：“牙仙只吃两种舌头……”天快亮了，

诊所招牌最后一字“科”掉落，砸在地上，碎成三颗牙。

…………沈斩坐在 18 楼出租屋客厅，手机屏幕上只剩一个外卖平台——“饿修罗”。

图标是红色骑士的头，头却缺了下巴。今晚的委托：三个月前，骑手“杜航”雨天断头失踪，

尸体未寻，但外卖箱每天仍在接单。已有 17 位顾客给“杜航”打了 0 星，

随后全部人间蒸发。雇主：最后一位失踪者的母亲，出价 5 万，

只求“别让我儿子再送”。沈斩输入地址：雨城梧桐巷 18-1804。

备注：放门口拍照，别敲门。他故意点了一份“断头饭”——红烧肉盖饭，加一颗卤蛋，

寓意“头”。下单瞬间，屏幕闪黑，一行白字滚动：“预计送达时间：59 分钟后。

超时将自动确认收货。”倒计时：59:00。……窗外暴雨如铁帘，楼下街灯全灭。

沈斩把门反锁，拉上链条，把客厅监控对准门口。摄像机画面里，

镜头边缘出现一道灰白轮廓——没有头的雨衣人，外卖箱背在胸前，箱盖缝隙滴落暗红液体。

沈斩按下对讲：“放门口，拍照。”对方没回，但监控画面里，无头骑手抬手，

咔嚓一声快门。照片弹出：门口站着沈斩自己——无头，脖颈断面平整，血雨顺雨衣往下淌。

倒计时：58:07。沈斩把照片截屏，发给雇主。对面回一句：“收到照片的人，

59 分钟后必死。”沈斩把军表校准 59 分钟倒计时，拆开外卖箱同款塑料封袋，

在客厅地板铺成“干”字形——防止血漫金山。门铃没响，但门口地板传来“咚”一声。

沈斩提刀开门——外卖箱端正放在“干”字中央，箱盖已开。里面没有饭，

只有一根人类颈椎，七节椎骨被塑料薄膜缠成一束，骨突上刻着红字：“请签收。

”……沈斩把颈椎拎起，重量不对——骨腔灌铅。他用战术钳拧开第三节，

掉出一张湿透的骑手工牌：“杜航工号 ：1558，配送站：黄泉站”。

工牌背面粘着一颗卤蛋大小的肉球，表面布满牙印。肉球忽然鼓动，裂开一只婴儿嘴，

发出骑手系统提示音：“您有新的订单：请送你的头。”发件人：沈斩。收件人：沈斩。

倒计时：49:44。沈斩把肉球塞进真空袋，抽干空气，声音戛然而止。他换上黑色雨衣，

戴上骑行头盔护颈钢板加固，背起杜航的外卖箱。从箱底的暗格，

抽出一把外卖平台统一配发的塑料封袋——长度 1.8 米，承重 200 斤。

沈斩把封袋折成绳索，塞进后腰。电梯下到负一层车库。车库灯管爆裂，只剩应急绿灯。

杜航的电动车停在角落。车把挂着一个渗血外卖袋，袋口探出一截断舌，

舌尖还留着五星好评小贴纸。沈斩跨上车，拧动钥匙。仪表不亮，

但车载音响自动播放：“尊敬的骑手，今日需完成 1 单，否则永久封号。

线：起点：18-1804终点：梧桐巷与黄泉路交叉口红绿灯横杆预计时间：39 分钟。

路线全程逆行。沈斩骑车冲进雨幕。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像被刀切断，雨幕外是纯粹的黑。

导航不断提醒：“请逆行，请逆行。”每一次提醒，车速就自动提升 5 km/h。

倒计时同步减少，像有人在替他加油门。逆行经过一座天桥，

桥面显示屏滚动血字：“杜航正在配送，请为他让路。”桥下积水已没过膝盖，

漂浮着七八个头盔，每个头盔里都有一截颈椎，像莲藕。抵达红绿灯横杆。横杆高 6 米，

顶部监控闪着红光。沈斩停车，外卖箱自动弹开——里面只剩一条塑料封袋，

和一把电动车 U 形锁。系统提示音在雨中响起：“请用配送工具完成最后 10 米。

”沈斩抬头，横杆上已吊着一具无头骑手——正是杜航，脖子断面滴落黑血，

雨衣胸口绣着“沈斩”。尸体被自己的脊椎当绳索吊在杆顶，脊椎尾端打了个死结，

结头挂着外卖小票：“请给五星好评。”……倒计时：17:12。沈斩把塑料封袋抖开，

像甩出绞索。他踩着电动车座，纵身一跃，将封袋套在杜航脚踝，另一端缠在 U 形锁。

落地瞬间，锁头“咔哒”扣死横杆。暴雨忽然垂直停住，雨滴悬浮空中，像被按了暂停。

杜航的胸腔裂开，爬出一只由外卖小票折成的纸鹤。纸鹤扑棱棱飞向沈斩，落在他雨衣口袋。

倒计时：14:00。纸鹤展开，字迹被雨水晕开：“好评返现：请砍下骑手头颅，

完成配送。”沈斩抬头，杜航的断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外卖箱里，脸贴着箱盖，

嘴巴开合：“辛苦了，下次还点你。”……倒计时：13:44。沈斩抽出斩骨刀，

踩着横杆，手起刀落。“咔。”倒计时停在 13:33，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静止的雨忽然砸落，像整盆水倾倒。沈斩把外卖箱合上，用塑料封袋缠了三圈，打上死结。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订单已完成，五星好评已默认。请您评价骑手：辛苦了，

下次还点你。”沈斩对着空气说：“辛苦了，下次还点我。”话音落地，红灯变绿，

雨幕里所有漂浮的头颅同时转向他，齐声重复：“辛苦了，下次还点你。

”……沈斩骑车返程。导航自动关闭，

仪表盘跳出一句：“欢迎您成为饿修罗第 36999位正式骑手。”车速归零，

电动车自动断电。沈斩下车，把外卖箱抱在怀里，箱底漏出一行血字：“3/10”。

回到 18 楼，

沈斩·断头饭备注：请送你的头骑手：沈斩配送费：剩余寿命 59 分钟状态：配送中 。

沈斩把杜航的头从箱子里拿出，放在茶几上。头颅睁眼，嘴巴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沈斩点燃一根烟，插在头颅牙缝里，当香炉。烟雾笔直上升，

在天花板聚成一张新订单：“预计送达时间：余生。”沈斩把烟掐灭，

拿刀在自己左臂划了一道，用血在外卖小票上写下：“已签收，差评。

”血字瞬间被小票吸收，小票自燃，化为一只灰色纸鹤，飞向窗外暴雨。

城市上空响起系统提示：“用户已投诉，骑手账号永久封禁。

”…………合租房的门牌被虫蛀得只剩“404”。沈斩用房东给的万能卡刷开门，

空气里一股桑叶混合血锈的甜味。委托：失踪七租客，最后出现地点均为这间“蚕房”。

房东只丢下一句话：“他们都在墙里吐丝。”……沈斩把行李扔在客厅唯一没被封死的下铺。

床头贴着泛黄招租广告：“押一付一，包水电，限安静人士。

”广告右下角被人用指甲抠掉一块，抠痕组成一个词——“茧”。

天花板正中央垂下一根白丝，末端悬着一枚黑色蚕茧，拳头大，表面血管状纹路。蚕茧裂开，

掉出一张人脸皮——干燥、完整，五官是他前女友，林澜。人皮在空中舒展，像降落伞，

轻飘飘覆在沈斩脸上。冰凉、微湿，带着熟悉的茉莉香水味。人皮嘴唇翕动，

发出林澜的声音：“闭眼，别看我结茧。”沈斩把人皮扯下，反折两次塞进裤兜。

军用打火机点燃，火苗舔上人脸皮，“嗤”一声化成灰，灰里爆出数十粒虫卵，落地即碎，

散出青烟。墙里传来“沙沙”声，像无数蚕同时啃叶。沈斩顺着声音走到公共卫生间，

门被白色丝絮堵死。他用匕首划开丝墙，

一股热浪裹着腥甜味涌出——卫生间已变成巨型蚕室。四壁贴满人形茧。七具租客，

被白丝裹成直立蚕蛹，只露出半张脸。每张脸都在蠕动，嘴唇被丝线缝住，

却仍发出低语：“还差六人。”地面一层半透明黏液，倒映出沈斩的影子，

却多了一颗头——林澜的头，从他背后探出。沈斩回头，什么都没有。再低头，

影子里的林澜对他笑，牙齿是黑色蚕卵。最里侧的茧忽然炸裂。一名男性租客破茧而出，

身体完整，却像被抽干，皮肤紧贴骨骼。他张嘴，没有舌头，只有一条白色肥蚕从喉管爬出。

男人扑向沈斩，双手已成骨质镰刀。沈斩闪身，镰刀划破雨衣，割出金属火花。

反手一肘击碎男人胸骨，胸腔里竟全是空心蚕壳，哗啦散落。男人倒地，

碎骨里爬出更多幼蚕，迅速吐丝，把尸体重新裹成茧。整个过程十秒不到。

天花板坠落一根粗丝，吊着巨型“蚕母”。蚕母由七位租客躯干缝合而成，胸口裂开，

内部是一颗跳动的人心，却被无数白丝穿透，像提线木偶。人脸部位轮流浮现，每次浮现，

都发出不同租客的声音：“沈斩，进来一起睡。”……蚕母腹部鼓胀，裂开一道缝，

掉下一枚黑色巨茧。茧壳半透明，隐约是林澜的蜷缩身形，双臂反折，脊椎被拉成一条直线。

裂缝处渗出淡黄色黏液，滴在地板，凝成字：“茧成，婚至。”沈斩拔出消防斧，

斧背敲碎巨茧顶部。“哗啦”——茧内不是林澜，而是一具空壳，壳内壁布满牙印。

蚕母发出婴儿般啼哭，七张人脸同时转向沈斩，齐声道：“还差六人，你就是第六。

”蚕母喷丝，白丝如箭。沈斩滚地避开，丝线射中墙面，竟把混凝土腐蚀出蜂窝孔。

他反手掷出斧子，斧刃劈进蚕母胸口那颗心脏。心脏爆裂，喷出的不是血，而是乳白色虫浆，

浆液落地长成人形，迅速凝固成七名租客的缩小版，身高不足 30 厘米，

集体扑向沈斩脚踝。沈斩抓起洗手池边的强酸洁厕剂，拧开盖，整瓶泼向小人。

“嘶啦”——小人融化成一滩蛋白泡沫，泡沫里浮出七颗完整犬齿，

齿根刻着数字：4、5、6、7、8、9、10。蚕母哀嚎，缝合线全部崩开，

七具租客尸体垮塌成一堆白骨。白骨中央，一只巨型蚕蛾破体而出，翼展两米，

翅脉是人血管，翅面布满人脸。蛾头却是林澜，双眼漆黑，口器是螺旋状骨针。

蚕蛾扑扇翅膀，磷粉四散。粉末沾到皮肤，立即长出白色绒毛，绒毛尖端结茧。

沈斩掏出打火机，点燃绒毛，火舌顺着皮肤蔓延，却无痛感——只是冷。

火光照出蚕蛾腹部一行血字：“茧婚已成。”……沈斩把打火机扔进蚕蛾翅根，

火焰瞬间包裹蛾身。蛾发出女人尖叫，声波震碎卫生间镜，

碎片反射出无数个沈斩——每个沈斩的脖子上，都缠着一根白丝。

沈斩从碎片中抓住最大一块，反手割向自己颈部——白丝断裂，碎片里的沈斩全部消失。

蚕蛾在火中扭动，翅面人脸逐一脱落，掉在地上，

变成一张张人皮请柬：“诚邀沈斩先生参加茧婚，新娘：林澜。”……蚕蛾燃尽，

只剩一颗心脏状蚕茧，拳头大，表面布满血管。沈斩用斧背敲碎茧壳，里面是一枚钥匙，

齿形正是林澜失踪当晚戴的项链吊坠。钥匙柄刻着一行小字：“婚房：404。”沈斩转身，

404 房门已自动关闭，门缝透出白丝。他一脚踹开门，客厅地板被丝网覆盖，

中央隆起一张双人床大小的茧。茧壳透明，里面是林澜——完整、赤裸、背对他。

她的脊椎被白丝拉成一张弓，双臂反剪，手腕与脚踝被丝钉在床板上。林澜回头，

脸还是那张脸，眼睛却变成复眼，密密麻麻的瞳孔里倒映出沈斩无数个自己。她开口，

声音却是七名租客合唱：“第六人已到，婚礼开始。”茧壳自动裂开，林澜坐起，

胸口裂开一道缝，爬出一只白色小手——婴儿手，掌心长着林澜的脸。婴儿手抓住沈斩手腕，

指甲嵌入皮肉，血滴在茧床。血滴接触茧丝，瞬间被吸收，整张大茧开始鼓动，像心脏复苏。

沈斩从后腰拔出电棍，调到最大电流，直接捅进林澜胸口裂口。“滋啦”——电弧穿过茧床，

整间房亮起蓝白光。茧丝导电，七名租客的白骨同时被电的抽搐。林澜发出非人尖叫，

身体迅速干瘪，皮肤贴骨，像被抽真空。她最后的声音回到林澜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