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玩意儿快炸了!警报不是响的,是嚎的。
凄厉的尖啸撕裂了“鹰巢”观测站薄薄的合金墙壁,
像有无数把钝锯在疯狂切割我的耳膜和神经。主屏幕上,代表卡戎火山的巨大红色轮廓,
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脉动,每一次跳动都让旁边标着的恐怖压力数值向上狠狠蹦一截。
“操!”身边传来一声变了调的咒骂。是罗杰,我的搭档,他脸色煞白,
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出了残影,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油腻的工作服领口洇开深色痕迹。
“李昂!核心区压力读数……疯了!绝对疯了!这他妈不符合任何模型!
那玩意儿……那玩意儿快炸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
狠狠往下拽。卡戎是个老混蛋,它安静了太久,久到让人麻痹。
但监测员的本能像根淬毒的刺,瞬间扎穿了我的脊椎——最坏的情况,来了。
我扑到自己的控制台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实时数据流和模拟预测图。
代表熔岩可能流向的红色死亡路径,像无数条贪婪的毒蛇,
正疯狂地在地图上蔓延、分叉……其中一条最粗壮、最凶猛的,它的箭头,不偏不倚,
直指地图下方那个小小的、用绿色标注的名字——青溪村。青溪村。这三个字砸进我眼里,
比屏幕上的红光更刺目。我老婆林薇带着我们刚满十岁的女儿苗苗,
昨天才回去看她生病的姥姥!她们现在就在那条死亡路径的正中央!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几乎要嵌进坚硬的合金控制台边缘。“罗杰!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快!最高级别警报!疏散青溪!立刻!马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血块。罗杰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带起了风声,噼啪作响。
“发了!最高优先级!所有通道都发了!”他猛地抬头,眼珠子因为惊骇而暴凸出来,
死死盯着另一块屏幕,“等等!基站……青溪区域主基站信号……没了!李昂,
信号强度归零!重复,青溪主基站信号丢失!联系不上!完全联系不上!
”嗡——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濒死的绝望。
联系不上?她们收不到警报?她们还在村里?!
2 三百米下的“针尖”指挥中心的通讯切了进来,
总工程师老赵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挤满了主屏幕,背景是比他脸色更混乱的控制大厅。
他的声音像砂纸在刮铁皮,每一个字都透着火烧眉毛的焦糊味:“李昂!罗杰!鹰巢!
收到回话!卡戎状态到底怎么回事?青溪疏散情况呢?!”“老赵!”我几乎是用吼的,
唾沫星子喷在冰冷的屏幕上,“青溪基站毁了!警报没送进去!
熔岩流预测路径正他妈冲着青溪!我老婆孩子都在里面!” 声音到最后,
已经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屏幕那头瞬间死寂。老赵的脸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
嘴唇哆嗦着,没说出一个字。他身后所有的嘈杂声浪仿佛被一刀切断。几秒后,
一个更年轻、更尖锐、充满技术焦虑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是数据分析组的王锐:“李昂!
罗杰!看‘深喉’数据!岩浆主通道压力峰值点!它……它偏移了!偏移到‘针尖’位置了!
就在你们下面!深度……三百二十米!”“‘针尖’?”罗杰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猛地扑到地质结构三维图前。那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位置,位于鹰巢观测站正下方,
一条狭窄、近乎垂直的次级岩浆通道深处,像一个嵌入山体深处的细长瓶颈。屏幕上,
一个刺目的红点正在那个狭窄的瓶颈位置疯狂闪烁,数值高得令人窒息。
“‘针尖’……三百二十米……”老赵喃喃着,猛地回过神,眼睛死死盯住我,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荆棘,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绝望的明悟,
“阻隔剂……只有把高密度阻隔剂直接投放到‘针尖’这个压力源点,才可能形成有效屏障,
强行改变主岩浆流向!否则……青溪,还有下游所有河谷,全他妈完蛋!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阻隔剂。改变流向。唯一的希望。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神经上。投放点?
在三百多米深的、滚烫的、充满致命毒气和随时可能喷发的岩浆通道深处?“怎么投?
”罗杰的声音干涩无比,“无人机?机器人?深喉探测器呢?”“来不及改装!
也扛不住那个深度的热辐射和压力!”王锐的声音带着哭音,
“现有设备极限只能下到一百五十米!‘针尖’那个鬼地方,太深太窄太热了!
任何机器下去都是送死!还没到位就熔成一坨铁水了!”3 “别挂电话,
宝贝”观测站里只剩下仪器疯狂的蜂鸣和我们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三百二十米。熔岩。
毒气。绝对的死地。罗杰猛地扭头看我,眼神像受惊的鹿,写满了“这不可能”。
老赵在屏幕那头沉默了,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时间不再是滴答声,是岩浆奔腾的咆哮,
是青溪村在死亡倒计时中无声的崩塌。每一秒都像烧红的刀子剐着我的心。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那个私人卫星电话,顽强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道微弱却固执的光——苗苗。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个小小的方块,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女儿带着哭腔、却又强装镇定的声音像一根尖锐的冰锥,
狠狠扎穿了我所有的防线:“爸爸?爸爸!是你吗?外面……外面好吵!天好红!
像烧起来一样!妈妈去找姥姥了,让我在二婶家地窖等着……爸爸,我好怕!
二婶家的电话打不通!我的手表也坏了!爸爸,你在哪?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 背景是隐约的、沉闷的轰鸣,像大地在痛苦地呻吟,还有人群遥远模糊的惊叫。“苗苗!
” 我的声音哽住了,巨大的酸楚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喉咙,视线一片模糊。我死死咬着牙,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宝贝!爸爸在!爸爸听着!别怕!
爸爸……爸爸就在附近!很快,很快就能来接你和妈妈!” 谎言像滚烫的岩浆,
烧灼着我的舌头。“真的吗?爸爸你不骗我?” 苗苗的声音里透出一点点可怜的希望。
“爸爸不骗你!你听爸爸说,苗苗,” 我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待在二婶家地窖!最深最结实的地方!千万别出来!捂住口鼻!等……等外面安静了,
安全了,会有人来接你!记住爸爸的话!一定要记住!”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嗯!
苗苗记住了!爸爸你快点来!苗苗害怕……” 她的声音又开始发抖。“别挂电话,宝贝,
” 我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哀求,
“就这样……就这样跟爸爸说话……别挂……” 我需要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多一秒。
那是我在这炼狱里,唯一的氧气。4 纵身“李昂!快决定!没时间了!
”老赵的吼声像惊雷,炸裂在观测站狭小的空间里,也炸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屏幕上,
代表熔岩前锋的那条刺目红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青溪村的方向,
贪婪地吞噬着地图上的绿色区域。时间,真的烧到了尽头。罗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某种心照不宣的绝望。他张了张嘴,
最终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你……”我猛地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目光扫过控制台上那套厚重的、橘红色的耐高温防护服,
还有旁边那个装着浓缩阻隔剂的圆柱形金属容器。
防护服的设计极限是短时间接触600度高温和部分毒气,而“针尖”深处,
温度超过1200度,毒气致命,压力足以压扁潜艇。这身衣服,三百二十米,
下去就是送死。但我别无选择。青溪,苗苗,林薇……她们就在那条死亡路径上。
没有机器能下去,只有人。只有我。一股奇异的力量,混杂着冰冷的决绝和岩浆般的灼热,
瞬间注满了我的四肢百骸。恐惧还在,像毒蛇缠绕,但被更强大的东西压了下去。
我大步走到装备架前,动作快得近乎粗暴,一把扯下那套橘红色的防护服。“李昂!
你他妈疯了?!”罗杰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声音撕裂般沙哑,“那是岩浆!三百多米!你下去连个泡都冒不出来就没了!这是自杀!
纯粹的送死!”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没有看他,死死盯着那套衣服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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