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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
我拿着验孕棒，手都在抖。
两道杠，清清楚楚。
坐在卫生间里，我捂着嘴想哭又想笑。和沈凌轩在一起三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苏晚，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沈凌轩在外面敲门。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凌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正在换衣服，头也不回："什么好消息？公司那个项目谈成了？"
"不是工作上的。"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是关于我们的。"
沈凌轩转过身，看到我手里的验孕棒，整个人愣住了。
"我怀孕了。"我笑着说，"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有慌乱，但没有我期待中的欣喜。
"你确定吗？"他接过验孕棒，仔细看了看。
"确定，我已经推迟两周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吧？"
沈凌轩点点头，但眉头皱着："这个时候怀孕......"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不高兴吗？"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他勉强笑了笑，"我需要时间适应一下。"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沈凌轩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凌轩，你真的不高兴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最近公司很忙。"
我知道他压力大，但怀孕这么大的事，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失落。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响了。沈凌轩已经出门了，留了张纸条说有急事要处理。
"苏晚，你猜我遇到谁了！"闺蜜林小雨兴奋地说，"你不是说沈凌轩的前女友出国了吗？我刚才在机场看到她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确定是方诗雨？"
"当然确定，她那么美，我怎么可能认错。而且她还在朋友圈发了回国的照片。"
方诗雨，沈凌轩的初恋，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三年前她突然出国，沈凌轩失魂落魄了大半年。后来遇到我，我们在一起了。
但我一直知道，在他心里，方诗雨永远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应该是昨天晚上的航班。苏晚，你还好吧？"
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
难怪昨晚沈凌轩那么反常，难怪他听到我怀孕的消息不高兴，难怪他今天一早就跑了。
他知道方诗雨回来了。
我摸了摸还平坦的肚子，心里五味杂陈。宝宝，妈妈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下午，沈凌轩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对不起，昨天我的反应不太好。"他把花递给我，"我只是太震惊了，我们的宝宝来得太突然。"
我接过花，心里却没有一丝温暖："今天去哪了？"
"公司开会。"他避开我的眼神，"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好。"我点点头，没有追问。
那天晚上，我偷偷看了沈凌轩的手机。果然，有方诗雨发来的微信：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想见见你。
沈凌轩回复：好，老地方。
我的心彻底凉了。
第二天上午，沈凌轩陪我去了医院。B超显示一切正常，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恭喜你们，初步判断是双胞胎。"医生笑着说。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转头看沈凌轩，他却在看手机。
"凌轩，是双胞胎！"我拉着他的手。
"啊？哦，太好了。"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从医院出来，沈凌轩看了看时间："苏晚，我有个会要开，你自己回去吧。"
"什么会这么急？"
"客户临时要求见面。"他已经在打车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我知道他要去见方诗雨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跟着他的车。果然，他去了市中心那家咖啡厅，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方诗雨。三年不见，她变得更美了，一头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米色风衣，优雅得像个公主。
沈凌轩坐在她对面，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站在外面，手放在肚子上，心如刀绞。
他们聊了很久，最后方诗雨起身要走，沈凌轩追了出来。
"诗雨，你真的要留在国内？"
"嗯，国外的生活不适合我。凌轩，这三年我想了很多，当初离开是我的错。"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沈凌轩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方诗雨靠近他，"我知道你现在有女朋友，但是凌轩，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沈凌轩沉默了很久："诗雨，你不应该回来的。"
"可是我回来了。"方诗雨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怀着双胞胎的我跑得很狼狈，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
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手机响了。
是沈凌轩："苏晚，我今晚可能会很晚回来，公司有个紧急项目要处理。"
我冷笑一声，没有接电话。
晚上十一点，沈凌轩回来了，满身酒气。
"苏晚，你还没睡？"他有些醉醺醺的。
"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
"还行，客户很满意。"他避开我的眼神，"我去洗澡。"
"沈凌轩。"我叫住他，"方诗雨回来了，对吗？"
他的身体僵住了，转过身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她给你发微信了，今天中午你们见面了。"我站起来，"你还爱她，对吗？"
沈凌轩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对不起。"
就这两个字，彻底击碎了我的心。
"对不起？"我冷笑，"就这三个字？"
沈凌轩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苏晚，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回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那我呢？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在颤抖，"双胞胎，沈凌轩！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我会负责的。"他抬起头看我，眼里全是愧疚，"我可以给你钱，帮你把孩子养大。"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沈凌轩，你真的很恶心。"
他捂着脸，没有反驳。
我转身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那一夜，我哭了整整一宿。三年的感情，三年的陪伴，原来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方诗雨一回来，我就成了多余的人。
第二天一早，沈凌轩敲我的门："苏晚，我们谈谈吧。"
我打开门，眼睛肿得像核桃："有什么好谈的？"
"我想了一夜，我们分手吧。"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孩子的抚养费我会给，每个月十万够吗？"
十万？他把我和孩子当什么了？
"滚。"我指着门外，"现在就滚出去。"
"苏晚......"
"滚！"我歇斯底里地喊。
沈凌轩最终还是走了，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我瘫软在地上，摸着肚子小声说："宝贝们，爸爸不要我们了。但是妈妈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下午，林小雨赶来了。看到我的样子，她直接哭了："苏晚，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
"小雨，我该怎么办？"我靠在她肩膀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胡说！你有我，你有肚子里的宝宝。"林小雨抱紧我，"那个渣男不要你们，是他的损失。"
"可是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林小雨拍着我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在闺蜜的陪伴下，我哭了一下午。哭累了，我反而清醒了。
"小雨，我想离开这个城市。"我擦干眼泪，"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他。"
"去哪里？"
"我姐姐在海城，我可以去找她。"我想起了远在海城的姐姐苏悦，"重新开始。"
"那我陪你去。"林小雨握着我的手，"我也厌倦了这个城市。"
我摇摇头："你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能因为我放弃一切。"
"可是......"
"我已经决定了。"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林小雨拗不过我，只能帮我收拾行李。我没带太多东西，只是把重要的证件和一些钱装进箱子。
这套房子是我和沈凌轩一起买的，但首付是我出的，贷款也是我在还。他走就走吧，房子我不给他。
临走前，我给他发了条微信：房子归我，你的东西我会扔掉。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他很快回复：苏晚，你去哪里？孩子的抚养费......
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晚上八点，我坐上了去海城的高铁。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我告诉自己：苏晚，你要坚强，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四个小时后，我到了海城。姐姐苏悦在车站接我，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她什么都明白了。
"是不是沈凌轩那个混蛋欺负你了？"苏悦怒气冲冲，"我早就说他不是好人。"
我摇摇头："姐，我不想说他了。"
"好，不说他。"苏悦抱抱我，"回家，姐给你做好吃的。"
姐姐在海城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她和姐夫住在主卧，给我收拾了一个朝南的房间。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苏悦拉着我坐下，"有什么困难跟姐说，别一个人扛着。"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姐，我怀孕了。"
"什么？"苏悦惊得站起来，"双胞胎？那个王八蛋居然敢抛弃你们？"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苏悦气得直拍桌子。
"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她握着我的手，"晚晚，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不想再相信爱情了。"我摸着肚子，"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他们长大。"
"那也行，有姐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天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海城的夜声。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全新的，没有关于沈凌轩的任何回忆。
我在这里，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良好，双胞胎发育也很健康。
"但是你的情绪状态不太好。"医生提醒我，"孕期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对宝宝有好处。"
我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从医院出来，我在海城的街头漫步。这个城市比我之前住的地方更有活力，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但脸上都带着笑容。
我想，我也可以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当天下午，我开始在网上找工作。我是学设计的，有三年的工作经验，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应该不难。
很快，一家设计公司给我回复，约我第二天面试。
姐姐知道后很担心："你现在怀孕，身体最重要，工作的事不急。"
"我不能一直靠你养着。"我整理着简历，"而且工作能让我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第二天的面试很顺利，公司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叫张蕾。她看了我的作品集，很满意。
"苏小姐，你的设计水平很不错。"张蕾笑着说，"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您。"我松了口气，"那薪资方面......"
"月薪一万五，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表现好，转正后会涨到两万。"
这个薪资比我之前的工作高不少，我很满意。
"不过，我需要坦白一件事。"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怀孕了，预产期在明年三月。"
张蕾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恭喜你！这不是问题，我们公司的产假政策很人性化。"
我激动得差点哭了："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不用谢，是你的能力争取到的。"张蕾站起来跟我握手，"欢迎加入我们团队。"
走出公司大楼，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有工作了，有收入了，可以独立抚养我的孩子们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离开沈凌轩是对的。一个连孩子都不要的男人，不配拥有我们。
晚上，我给林小雨发微信报平安。她很高兴，说要来海城看我。
我回复：等我稳定下来，你就来吧。海城是个很棒的城市。
躺在床上，我轻抚着肚子："宝贝们，妈妈找到工作了。我们在这个城市会很幸福的。"
仿佛听懂了我的话，肚子里轻微地动了一下。我笑了，这是宝宝们第一次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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