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凤栖寒枝东宫深处,昔日引百鸟争鸣的梧桐苑,如今连秋风都吝于光顾,
只余下死水般的沉寂。萧玉鸾倚在冰凉的紫檀窗棂上,指尖描摹着雕花缝隙里积年的尘埃。
目光穿透重重叠叠的琉璃瓦与朱红宫墙,却再也望不见昔日那对璧人携手游园的光景。
曾几何时,她是兰陵萧氏最耀眼的明珠,太子李承昊是帝星初升的天之骄子。
一个是诗书满腹、明艳端方的名门贵女,一个是文韬武略、意气风发的储君。大婚那日,
十里红妆,举城欢庆。婚后的日子,御花园赏花联句,东暖阁红袖添香,也曾是举案齐眉,
琴瑟和鸣,羡煞旁人。李承昊会在批阅奏章疲惫时,抬头对她温柔一笑;她会在宫宴上,
不动声色地替他挡下暗藏的锋芒。那时的东宫,是帝国未来的希望所在。然而,
一场由漕运贪腐案引发的政治飓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证据诡异地指向了萧氏一族,
牵连甚广。皇帝震怒,萧氏大厦倾颓只在朝夕。父亲锒铛入狱,兄长流放千里,
显赫门楣一夕崩塌。玉鸾从云端跌落泥沼,不仅失去了家族的依仗,
更失去了太子的信任与庇护。李承昊亦因与萧氏联姻,被父皇严厉申斥,
视为结党营私、识人不明。他满腔的治国宏图被无情浇灭,储君威信扫地,前途晦暗。
巨大的落差与挫败感,将那个骄傲的太子击垮了。他不再踏入梧桐苑,
仿佛那里是沾染了晦气的禁地。他开始沉溺于酒色,在丝竹管弦中麻痹神经,
在斗鸡走狗、搜罗奇珍异兽的挥霍里寻求刺激。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章落满灰尘,
象征着帝国未来的卷宗被随意弃置。东宫上空,笼罩着令人窒息的颓废阴云。
玉鸾的心被一次次撕裂。她试图用昔日的情分唤醒他,甚至不顾尊严跪求他振作。换来的,
却是李承昊日益加深的厌烦与刻薄的嘲讽:“萧氏余孽,自身难保,也配妄议国事?
”那冰冷的眼神,彻底将她打入寒渊。她成了他眼中不识趣的聒噪之音,
最终被遗忘在梧桐苑这座华丽的囚笼里,如同角落一件蒙尘的旧物,无人问津。绝望,
如同冰冷的毒藤,缠绕住她的心脏,日夜汲取着她的生机。她日渐消瘦,形销骨立,
唯有那双眸子深处,还残留着不甘熄灭的星火。一个凄冷的雨夜,她唯一的忠仆,
年迈的内侍福海,佝偻着背,在替她整理旧物时,
小心翼翼地透露了一个深宫秘闻:冷宫深处,有一座早已废弃的玄微观,
里面住着一位行踪诡秘、据说通晓奇门异术的方士。那微弱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
玉鸾屏退福海,独自撑伞,踏着湿滑的青石板,穿过荒草丛生、蛛网密布的宫苑深处,
推开了那扇腐朽的木门。道观内,尘埃弥漫,光线昏暗。
一个形容枯槁、身着破旧道袍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上,双眼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静静地注视着她。“求仙师……指点迷津。”玉鸾的声音嘶哑,带着泣血般的绝望,
将自己的处境与对太子的忧心、对社稷的责任,和盘托出。方士沉默良久,
枯枝般的手指掐算着,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下水来。终于,他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欲渡迷津,非寻常法可行。有一秘术,名曰‘寄魂’,
可令汝魂寄灵龟之躯,十年为期。十年之内,若能达成汝愿,助其振作,重获其心,
则魂归本体,安然无恙。若不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则魂飞魄散,
永堕虚无。此法逆天改命,凶险至极,九死一生,汝……可愿?”永恒的湮灭!
玉鸾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望向窗外东宫的方向,那里有她刻骨铭心的爱恋,
有她身为太子妃刻入骨髓的责任。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着她的心。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李承昊意气风发的笑容,闪过他沉溺酒色的颓唐,
闪过帝国江山图卷……再睁眼时,那双曾盛满柔情与哀伤的眸子,
只剩下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决绝:“我愿。”第二章:玄圭入世秘术启动的瞬间,
并非想象中的神光异彩,而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剥离的极致痛苦!仿佛被投入熊熊熔炉,
每一寸都在焦灼;又似被沉入万载玄冰,连思维都被冻结。
玉鸾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与剧痛中翻滚、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千万年,又似一刹那,那股狂暴的撕扯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禁锢感。
她的“视野”变得奇怪而狭窄,感官也截然不同。
、布满奇异玄奥纹路的“牢笼”里——那是一只通体如墨玉雕琢而成、龟甲深邃的灵龟体内。
她成了这只龟!她能感受到冰冷的水流拂过龟甲的触感,
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巨大的世界——那是人类的世界。她的肉身,
那具曾经风华绝代的躯壳,此刻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精美玉雕,陷入深沉的长眠。老内侍福海,
这个唯一知晓部分真相的忠仆,在秘术完成后,强忍着悲痛,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肉身秘密安置在梧桐苑地下最隐蔽的密室中。那里干燥阴凉,
燃着安魂的冷香。福海每日都会悄悄前来,为她擦拭身体,更换衣物,
低声诉说着外面的消息,仿佛她只是睡着了,静待着那渺茫的归期。
而这只新进贡给太子的“墨玉灵龟”,
宿醉未醒、眼神迷蒙的李承昊随手一指:“唔……这龟……黑得像墨玉……就叫‘玄圭’吧。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便命人将它随意地养在了御书房窗边一个半旧的青瓷水缸里。
水缸釉色温润,却已有些许磕碰的痕迹,静静映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从此,颓废太子的身边,
多了一只异常安静的乌龟。它很少爬动,大部分时间都沉在缸底,或浮在水面,
只露出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那双眼睛,幽深得不像话,偶尔转动,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
映出李承昊醉生梦死的倒影,让他莫名烦躁,又隐隐心悸。
第三章:龟甲谏言上——无声的惊雷玉鸾的灵魂在龟壳中苏醒,最初的混沌过后,
是刻骨的悲凉与无边的孤寂。但她很快摒弃了软弱。现在,她是玄圭。她的战场,
就在这方青瓷水缸旁。她开始了无声的抗争。
当李承昊又一次被堆积如山、落满灰尘的奏章逼得烦躁欲走时,玄圭玉鸾动了。
她奋力划动四肢,小小的身体在水中搅起清晰而突兀的水花声。
“哗啦——哗啦——”声音不大,却足以在死寂的书房里引起注意。李承昊皱着眉,
不耐地瞥向水缸:“吵什么!”玄圭趁他目光投来,立刻用爪子扒住粗糙的缸壁,
笨拙而坚定地向上攀爬。水滴顺着龟甲滑落,她跌跌撞撞地翻出水缸,
“啪嗒”一声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不顾一切,她拖着一路蜿蜒的水渍,
朝着那宽大的紫檀书案爬去。速度缓慢,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执拗。终于爬上案几,
她无视太子惊愕的目光,在那些摊开的奏章上缓慢爬行。湿漉漉的爪印,
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如同无声的泪痕。最终,她的爪子,
牢牢按在了一份来自南方、标注着“八百里加急”的奏报上——上面写着“江州水患,
灾民流离,请朝廷速拨粮款赈济!”。
甲谏言下——碎裂的酒壶与执拗的撞击当太子与一群阿谀奉承的佞臣在书房内饮酒作乐,
丝竹喧嚣,靡靡之音刺耳时,玄圭再次积蓄力量。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意志,
她沿着案几腿的雕花艰难向上攀爬,每一步都异常吃力。终于,她爬到了高高的案几之上,
置身于杯盘狼藉之间。那些醉醺醺的人并未在意一只小龟。
玄圭瞄准了最靠近李承昊、正被一个谄媚大臣双手奉上的那只盛满琥珀色美酒的玉壶。
她调整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加速撞了过去!“哐当——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价值连城的玉壶应声而碎,冰凉的酒液如同愤怒的泉水,
猛地泼溅开来!李承昊昂贵的锦袍瞬间湿透,冰冷的酒液激得他一个激灵。
旁边谄媚大臣的笑容僵在脸上,酒液顺着他的胡子滴落,狼狈不堪。满室狼藉,
乐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烈的酒气。“哪来的畜生!
” 一个佞臣气急败坏地吼道,抬脚欲踢。“住手!”李承昊抹了一把脸上的酒,
眼神复杂地看向案几上那只小小的墨玉龟。它正静静地趴在那里,
小小的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撞与它无关。又一次,
当太子沉迷于斗蟋蟀,将一方玉印象征监国权力随意丢在角落,
全神贯注于罐中“常胜将军”的厮杀时,玄圭开始了她单调而执着的行动。
她不再试图爬上高处,而是就着青瓷缸的位置,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最坚硬的龟壳侧部,
狠狠撞击那个装着蟋蟀的精致陶罐底座。“咚!”“咚!”“咚!”沉闷而固执的撞击声,
一声接一声,节奏稳定,像敲打在人心上的警钟,顽强地穿透了太子为斗蟋蟀喝彩的喧嚣,
搅扰着他短暂的“雅兴”。起初他不耐烦地用书本敲打缸壁呵斥,后来干脆背过身去,
但那“咚!咚!”声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乱,最终兴致全无。“烦死了!
把这碍事的玩意儿给孤丢出去!”李承昊不止一次暴怒地命令。
但当内侍真的伸手去抓玄圭时,看着它在青瓷缸里徒劳地划动四肢躲避,
那双小眼睛里流露出的……竟似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坚持?李承昊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
烦躁地挥挥手:“罢了罢了!扔远点!别让孤再看见!”然而,
玄圭总会被福海“不经意”地又放回原处。一次大醉,李承昊踉跄到青瓷缸前,
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玄圭冰凉光滑的龟甲,
对着这唯一的、不会背叛的“活物”倾吐满腹苦水:“父皇……他厌弃我了……那些大臣,
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墙倒众人推……才华?我有满腹经纶,治国方略又如何?
还不是……烂泥一堆……扶不上墙……”玄圭静静地伏在缸底,仰着头,一动不动。
那双小小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清晰地映出他颓唐憔悴的面容,
仿佛有晶莹的水光在闪动,里面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悯、理解,
甚至……还有一丝熟悉的、让他心碎的温柔。李承昊心头猛地一震,
一股强烈的酸楚涌上鼻尖,酒意似乎瞬间消散了大半。这眼神……为何如此像她?
像那个被他刻意遗忘在梧桐苑深处的……玉鸾?
第四章:无声砥柱上——青瓷缸畔的独白自那夜醉后吐露心声,
玄圭在李承昊心中彻底不同了。它不再仅仅是一只宠物龟,更像是一个沉默的树洞,
一个绝对安全的倾听者。他开始习惯在无人时,对着青瓷缸自言自语。批阅奏章烦躁时,
他会对着玄圭抱怨某个大臣的愚蠢提案;夜深人静时,
他会对着玄圭诉说对父皇复杂难言的感情,既有敬畏也有怨怼;偶尔,
当他翻到一份关于兴修水利的奏疏,眼中会闪过昔日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
对着玄圭喃喃:“此事……当年孤与玉鸾也曾详谈过,
她提议的疏导之法甚妙……可惜……” 每每提及“玉鸾”二字,
他的声音会不自觉地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悔意。玉鸾玄圭静静地听着,
以“它”的视角,清晰地看到了这个曾经骄傲的男人被酒精和颓废掩盖下的脆弱、迷茫,
以及那深藏心底、尚未完全熄灭的星火——对治国理想的向往,
以及对她的……一丝残余的复杂情愫。这让她心痛,也让她看到了希望。她不再仅仅是破坏,
开始了更精妙、更积极的引导。一次,太子在翻阅一摞旧文书时,
无意间掉落了一页泛黄的纸张。那是他早年亲笔所写、关于治理黄河水患的详细策论,
字迹飞扬,充满了少年锐气。纸张飘落,滑到了书案底下最黑暗的角落。太子浑然不觉,
正被另一份歌功颂德的奏章佞臣的谄媚之作吸引了目光。玄圭看到了。
她耐心地等待时机,趁着太子暂时离开书案,立刻行动起来。她爬出水缸,
拖着笨重的身体爬到角落。用小小的头拱,用并不锋利的爪子扒拉,一点点,
极其艰难地将那张承载着济世之策的纸张,从布满灰尘的角落推了出来。然后又用尽力气,
将它推过门槛般的案脚,最终推回到书案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当太子回来,
一眼就看到了这张突兀出现的旧稿,上面的字迹瞬间击中了他,他怔怔地拿起,沉默良久,
手指微微颤抖。第四章:无声砥柱下——龟甲的指引与冰凉的慰藉又一次,
太子在批阅一份关于边境军粮调度的奏章时,陷入了两难。一方主张就近征调,
节省损耗但可能引发民怨;另一方主张从富庶之地调运,耗资巨大但稳妥。
他的手指在两个方案间反复游移,眉头紧锁。玄圭浮在水面,静静观察。
她敏锐地感知到太子内心的倾向他曾在自言自语中提到过“民为国本”。
在他又一次将手指移向那个稳妥但劳民伤财的方案时,玄圭毫不犹豫地爬出水缸,
朝着书案上那份奏章爬去。她爬到奏章旁,无视太子疑惑的目光,
毫不犹豫地、缓慢而坚定地爬向那个“就近征调,安抚民心”的方案文字处。
然后用自己整个身体,固执地压在了那一行字上,小小的脑袋昂起,
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仿佛在无声地催促和肯定。李承昊愣住了,
他看着这只固执的乌龟,又看看被它压住的方案,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骤然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朱笔,在玄圭压住的地方,重重地批下了一个“准”字。批完,
他下意识地看向玄圭,只见它已经慢悠悠地爬开了,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巧合。深秋,
太子偶感风寒,来势汹汹,很快转为高热。他躺在龙榻上,昏昏沉沉,脸颊烧得通红,
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痛苦地紧锁着。福海忧心如焚地侍奉汤药,却收效甚微。
玄圭在缸中焦躁地游动。趁着福海去换水盆的间隙,她再次爬出水缸,沿着垂落的锦缎帷幔,
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小小的身躯在高大的龙榻前显得如此渺小。她摔下来一次,
又顽强地再次尝试。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爬上了床榻的边缘。她拖着沉重的龟壳,
一点点挪动到太子枕边,靠近他滚烫的额头。然后,她将自己微凉湿润的龟壳,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灼热的皮肤上。那一点突如其来的、持续不断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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