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沈队,你媳妇来了!"战友的声音让正在训练场上的沈墨寒眉头一皱。
我站在部队大门外,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两年了,我们结婚整整两年,
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夫妻之实。"你来干什么?"沈墨寒大步走来,
一身军装英挺,脸上却写满了疏离。我深吸一口气:"签字吧,我们离婚。"话音刚落,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林晚晴,你说什么?""离婚。"我重复道,把协议书递过去,
"两年了,我们连夫妻都算不上,这段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沈墨寒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谁让你来的?是不是我妈又跟你说什么了?
"我冷笑:"你妈?她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好让她那个干女儿进门。""胡说八道!
"他低吼。"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转身就走,"协议书留给你,签好字寄给我。
""站住!"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我的手腕被死死抓住。"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我回头,对上他猩红的眼:"沈墨寒,
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两年来,你把我当过妻子吗?"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墨寒哥哥!"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跑过来,
亲昵地挽住沈墨寒的胳膊:"阿姨说你今天休息,我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认识她,宋雨薇,沈墨寒他妈的干女儿。"这位是?"宋雨薇故作天真地看着我。
"他妻子。"我冷冷道,"不过马上就不是了。"宋雨薇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嘴上却说:"嫂子,你别生墨寒哥哥的气,他就是工作太忙了。""是啊,
忙到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讽刺地笑,"倒是你,三天两头往部队跑,
比我这个妻子还尽职。"沈墨寒猛地甩开宋雨薇:"你先回去。
""可是墨寒哥哥……""我说回去!"宋雨薇委屈地咬着唇,狠狠瞪了我一眼才离开。
"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我双手抱臂。沈墨寒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说:"跟我来。
"他带我到了部队的会客室,关上门后,气氛瞬间凝固。"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他坐在对面,声音低沉。"突然?"我觉得可笑,"沈墨寒,我们结婚两年,你碰过我吗?
每次回家都睡书房,我就像个摆设。"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我是军人,有纪律。
""纪律规定军人不能和妻子同房?"我冷笑,"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不爱我,或者说,
你心里有别人。""没有!"他猛地站起来。"那为什么?"我也站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他的喉结滚动,
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良久,他哑着嗓子说:"我不能告诉你。""好。"我点头,
"那就离婚。""不行!""沈墨寒,你到底想怎样?"我终于爆发了,"你既不碰我,
又不放我走,你想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吗?"他的脸色惨白,拳头握得发抖。"三天。
"他突然说,"给我三天时间。""什么意思?""三天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的眼神近乎哀求,"如果到时候你还想离,我签字。"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心里涌起一丝不忍。"好,三天。"离开部队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沈墨寒还站在原地,
挺拔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我摇摇头,打车回了家。推开门,
客厅里坐着一个我最不想见的人——婆婆陈秀兰。"哟,回来了?"她阴阳怪气地说,
"去部队闹了?"我懒得理她,径直往卧室走。"站住!"陈秀兰拍桌子,"我跟你说话呢!
""有事?"我转身。"听说你要跟墨寒离婚?"她冷笑,"也好,
你这种女人配不上我儿子。""是啊,我配不上。"我淡淡道,"所以才要离婚。
"陈秀兰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不过——"她眯起眼睛,"想离婚可以,
把我们家给你的彩礼还回来!"我差点笑出声:"彩礼?你们家给过彩礼?""怎么没给?
"陈秀兰理直气壮,"结婚时的三金,还有……""三金是我自己买的。"我打断她,
"倒是我的嫁妆,二十万存款加一辆车,你们一分没出,全占了。
"陈秀兰脸色变了:"那是你自愿的!""对,我自愿的。"我笑了,"所以离婚时,
这些东西我都要带走。""你敢!""我为什么不敢?"我一步步走向她,"陈秀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是想让我离婚,好让宋雨薇进门吧?
"她的表情瞬间慌乱:"你、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凑近她,
"不过我要提醒你,沈墨寒是军人,军婚可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
"陈秀兰气得浑身发抖:"你威胁我?""不是威胁,是提醒。"我直起身,"还有,
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麻烦你搬出去。""什么?"她跳起来,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林晚晴。"我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就叫警察?
"陈秀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给我等着!"她摔门而去,
我瘫坐在沙发上。其实这房子确实是沈墨寒买的,只是不知为何,他坚持写我的名字。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是林晚晴吗?"对方声音很急,
"我是沈墨寒的战友,沈队出事了!"2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事?
""沈队在训练时突然晕倒,现在在部队医院!"我二话不说,抓起包就往外跑。
赶到医院时,沈墨寒已经醒了,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你怎么来了?"他皱眉。
"你晕倒了,我能不来吗?"我走到床边,"医生怎么说?"他移开视线:"没事,
就是训练太累。"这时,医生推门进来:"沈队长的家属?""我是。
"医生的表情很严肃:"跟我来一下。"我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他拿出一份检查报告。
"沈队长的情况比较特殊。"医生斟酌着词句,"他两年前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
虽然保住了命,但是……""但是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伤到了要害部位,
影响了某些功能。"医生委婉地说,"简单来说,他暂时无法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这种情况能治好吗?""有希望,但需要长期治疗。
"医生叹气,"沈队长一直抗拒治疗,说是不想耽误任务。"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办公室,
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来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不能……推开病房门,沈墨寒正要下床。
"你干什么!"我冲过去按住他。"我没事。"他避开我的眼睛。"沈墨寒。"我声音颤抖,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身体僵住了。"医生都说了。"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
"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沉默很久,才苦笑道:"告诉你又能怎样?让你跟着一个废人?
""什么废人!"我吼道,"你是我丈夫!""可我给不了你一个正常的婚姻。
"他的声音很低,"林晚晴,你还年轻,值得更好的人。""所以你就故意冷落我,
想逼我离开?"我又气又心疼,"沈墨寒,你就是个混蛋!"他愣愣地看着我。
"结婚的时候,誓词怎么说的?"我擦掉眼泪,"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要不离不弃。
你把我当什么了?""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从今天开始,
你必须配合治疗,听到没有?"他的眼眶红了:"林晚晴,你确定要这样?
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那就一辈子。"我握住他的手,"只要你还活着,就够了。
"他终于崩溃了,把头埋在我怀里,肩膀剧烈颤抖。我第一次见他哭,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重复。"傻瓜。"我拍着他的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差点就放弃你了。"这时,病房门被粗暴地推开。陈秀兰带着宋雨薇闯进来,
看到我们拥抱的样子,脸色瞬间变了。"你们在干什么!"她尖叫。沈墨寒立刻坐直,
冷冷地看着她:"妈,我在跟我妻子说话。""妻子?"陈秀兰冷笑,"她都要跟你离婚了,
算什么妻子?""谁说我们要离婚?"我站起来,"我刚才已经决定了,不离了。
"宋雨薇的脸色惨白:"嫂子,你不是说……""我改主意了。"我微笑,
"毕竟我老公这么好,我怎么舍得?"陈秀兰气得发抖:"你少在这装模作样!
墨寒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妈!"沈墨寒厉声打断,"够了!
""我说的是事实!"陈秀兰不依不饶,"你这样子,怎么给人家一个完整的家?
雨薇不嫌弃你,愿意……""我嫌弃她。"沈墨寒冷冷道,"妈,我只说一次,
我这辈子只认林晚晴一个妻子。""你!"陈秀兰指着他,"你被这个女人迷昏头了!
""是又怎样?"沈墨寒拉过我的手,"我乐意。"宋雨薇终于忍不住哭了:"墨寒哥哥,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让你等。"沈墨寒毫不留情,"宋雨薇,
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仅此而已。""可是阿姨说……""我妈说什么都没用。
"他看向陈秀兰,"妈,如果你还想有我这个儿子,就别再插手我的婚姻。
"陈秀兰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们爱怎样怎样!等以后后悔了,别来求我!
"她拉着哭哭啼啼的宋雨薇离开了。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对不起。"沈墨寒握紧我的手,
"让你受委屈了。""道什么歉。"我坐到床边,"倒是你,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
"他点头:"不瞒了。""还有,必须配合治疗。""好。""不许再睡书房。
"他愣了一下,耳根红了:"这个……""怎么,不愿意?"我故意板着脸。"愿意!
"他连忙说,"当然愿意!"我终于笑了,靠在他肩膀上:"沈墨寒,我们重新开始,
好不好?"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好。"这一次,我相信我们会走得更远。3出院后,
沈墨寒真的搬回了主卧。第一晚,他僵硬地躺在床的最边上,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
"你干嘛呢?"我好笑地看着他。"我……我怕压到你。"他结结巴巴。
我翻身抱住他:"沈墨寒,我们是夫妻,不是陌生人。"他的身体更僵了,
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晚晴……""嗯?""谢谢你。"我在他胸口蹭了蹭:"睡吧。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吵醒。"林晚晴,你给我出来!
"陈秀兰在电话里咆哮,"限你半小时到茶楼,不然我就去你单位闹!"我揉揉眼睛,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沈墨寒,轻手轻脚地起床。到了茶楼,陈秀兰已经等在那里,
旁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这是我娘家侄子,在省城做律师的。"陈秀兰得意地说,
"专门处理离婚案子。"我在他们对面坐下:"所以呢?"那律师推了推眼镜:"林女士,
我受陈女士委托,来跟你谈谈离婚的事。""我说过了,不离。""你先别急着拒绝。
"律师拿出一份文件,"根据我国婚姻法,夫妻双方如果长期没有夫妻生活,
可以视为感情破裂。"我冷笑:"那又怎样?""沈先生的身体状况特殊,
无法履行夫妻义务。"律师振振有词,"这种情况下,你们的婚姻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是吗?"我端起茶杯,"那请问,法律有规定军人因公受伤就必须离婚吗?"律师一愣。
"而且——"我放下茶杯,"谁告诉你我们没有夫妻生活的?"陈秀兰跳起来:"你撒谎!
墨寒他根本就不能……""他能不能,我最清楚。"我微笑着打断她,"倒是您,作为婆婆,
这么关心儿子的房事,是不是有点过分?"律师的脸色变得很精彩。
陈秀兰气得发抖:"你你你……""陈女士。"律师清了清嗓子,
"这个……如果他们确实有正常的夫妻生活,那就不构成离婚理由。""不可能!
"陈秀兰歇斯底里,"医生都说了他不行!""医生说的是暂时。"我站起来,
"而且已经在治疗了。陈秀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跟沈墨寒离婚的。
""你就是为了钱!"她恶毒地说,"为了房子和他的津贴!"我笑了:"是啊,
我就是爱他的钱,爱他的房子,更爱他这个人。怎么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陈秀兰的尖叫:"林晚晴!你给我回来!"我没理她,直接回了家。
沈墨寒已经醒了,正在厨房做早餐。"去哪儿了?"他问。"晨跑。"我随口说道。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拆穿:"饿了吧?马上就好。"我从背后抱住他:"沈墨寒。""嗯?
""你妈又找我了。"他的动作顿住:"她说什么了?""老一套,让我离开你。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还找了个律师。"他转过身,眼神复杂:"对不起。
""又道歉?"我捏他的脸,"沈墨寒,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妈是你妈,你是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我笑道,"我自己能搞定。倒是你,
好好养身体,配合治疗。"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好。"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穿军装的人。"嫂子好!"他们齐声道,"我们是沈队的战友。
"沈墨寒走过来:"你们怎么来了?""队长,上级有任务。"其中一个低声说。
沈墨寒的脸色变了:"什么任务?""具体的不能说,但是……"战友看了我一眼,
"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我心里咯噔一下。沈墨寒拉着我到一边:"晚晴,
我……""去吧。"我打断他,"这是你的职责。
""可是我答应过你……""你答应过配合治疗,又没答应不工作。"我整理着他的衣领,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用力抱住我。"等我。""嗯。
"十分钟后,他跟着战友离开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军车消失在视线里。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4沈墨寒走后的第三天,宋雨薇找上门来。"嫂子,我能进去坐坐吗?
"她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有事就在这说。"我靠在门框上。
她咬了咬唇:"墨寒哥哥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心一紧,但面上不显:"所以呢?
""上次执行类似任务的小队,只回来了一半人。"她的眼神带着恶意,"嫂子,
你不担心吗?""他是军人,这是他的职责。""可万一他回不来了呢?"宋雨薇突然笑了,
"嫂子,你还年轻,何必守着一个可能变成烈士的男人?"我冷冷地看着她:"宋雨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只是好心提醒。"她假惺惺地说,"不如趁现在离婚,
至少还能分到财产。要是他真的……""滚。"我打断她。"什么?""我说,滚。
"我一字一顿,"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报警。
"宋雨薇的脸色变得狰狞:"林晚晴,你会后悔的!"我砰地关上门,靠在门后,
手心全是冷汗。其实我很害怕,怕他真的回不来。但那又怎样?我是军嫂,这是我该承受的。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林晚晴吗?"对方声音很急。我的心猛地提起来:"我是,
请问……""我是部队医院的,沈墨寒受伤了,现在需要手术,请你尽快赶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稳。"他……他怎么样?""情况比较严重,请尽快!
"我挂了电话,抓起包就往外冲。一路上,我的手都在抖。
宋雨薇的话在耳边回响——万一他回不来了呢?不,不会的。他答应过我要早点回来的。
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进行。走廊里站着几个战友,看到我都低下了头。"到底怎么回事?
"我声音发颤。"执行任务时遇到意外。"一个战友红着眼圈,
"沈队为了掩护我们……"我腿一软,被人扶住才没摔倒。手术进行了整整六个小时。
当医生出来时,我冲上去:"医生,他怎么样?""命保住了。"医生摘下口罩,
"但是伤得很重,能不能醒来……""什么意思?""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医生叹气,
"做好心理准备吧。"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植物人……"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可以,但不要太久。"推开门,
看到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沈墨寒,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沈墨寒。"我握住他的手,
"你这个骗子,说好要早点回来的。"他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你知道吗?
你妈又来找我麻烦了,还有宋雨薇,她诅咒你回不来。"我哽咽着说,"你要是再不醒,
我可真要被她们欺负死了。"依然没有回应。"沈墨寒,我们说好要重新开始的。
"我趴在他手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这时,门被推开了。陈秀兰冲进来,
看到病床上的沈墨寒,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然后她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非要缠着他,
他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力气跟她吵,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墨寒。"你还有脸在这!
"陈秀兰扑过来要打我,"你给我滚!滚出去!""够了。"我推开她,"这里是ICU,
你要闹出去闹。""你凭什么赶我走?我是他妈!""我是他妻子。"我冷冷地看着她,
"法律上,我才是他的第一监护人。
"陈秀兰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就是想要他的抚恤金!""随你怎么想。
"我转身看着沈墨寒,"我会一直守着他,直到他醒来。""做梦!"陈秀兰尖叫,
"医生都说了,他可能永远醒不来!你想守一辈子活死人?"我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抚摸着沈墨寒的脸。是啊,可能一辈子。但那又怎样?5我辞了工作,
专心照顾沈墨寒。每天给他擦身、按摩、放他喜欢的音乐,跟他说话。医生说,
植物人也是有意识的,多跟他交流,说不定会有奇迹。陈秀兰天天来闹,一会儿说我图钱,
一会儿让我让位给宋雨薇。"雨薇不嫌弃墨寒,愿意照顾他!"她振振有词,"不像你,
就会装模作样!"我懒得理她,继续给沈墨寒按摩。这天,我正在给他读报纸,
手指突然被握住了。很轻很轻,但我确定不是错觉。"沈墨寒?"我激动地看着他,
"你能听到吗?听到就再握一下我的手!"几秒后,又是一下轻握。我喜极而泣,
冲出去叫医生。医生检查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有反应了!这是好现象!继续保持,
也许真的会有奇迹!"从那天起,沈墨寒的反应越来越多。先是手指,然后是眼皮,
一个月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晚……晴……"他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我扑到他身上,
哭得不成样子:"你终于醒了!你个混蛋!"他艰难地抬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陈秀兰得到消息赶来,看到儿子醒了,又是一阵嚎哭。"儿啊!你可吓死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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