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九阙沈清漪谢玉瑾全文在线阅读_凰权九阙全集免费阅读

凰权九阙沈清漪谢玉瑾全文在线阅读_凰权九阙全集免费阅读

作者:衣且耳日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衣且耳日”的优质好文,《凰权九阙》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沈清漪谢玉瑾,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烈火焚身,家破人亡!镇国公府嫡女沈清漪,在新婚夜被夫君谢玉瑾与“好姐妹”柳若瑶毒杀。魂魄飘荡七日,她目睹百年国公府倾覆,父被诬通敌问斩,母自尽,幼弟冻毙街头!滔天恨意引动凤凰血玉镯,带她重回十六岁闺阁。 这一世,她褪去娇柔,化身修罗。藏月阁内,她是病弱惊惶的闺秀;暗夜之下,她是执棋布局的猎手。清算内宅蛀虫,斩断二房爪牙,撕碎谢玉瑾的虚情假意,更将矛头直指幕后黑手——通敌叛国、构陷忠良的靖王萧承稷! 复仇之路,步步杀机。靖王世子萧珩,那个曾斥她“废物”的冷面阎罗,身负生母被害的血海深仇,洞悉她重生之秘,更觊觎血玉镯的通幽之力。宿敌之子,却成唯一盟友。一场以血为誓、各取所需的危险结盟悄然缔结。 血玉通幽,溯流时光,复仇之火焚尽仇雠。 当血债得偿,更大的风暴已在朝堂之上酝酿。太子优柔,诸王虎视,北狄铁骑叩关。这对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能否在猜忌与试探中,携手布下“凤栖梧”之局,肃清朝纲,荡平外侮,护住这万里河山?

2025-08-02 17:08:04
柳若瑶指尖那微凉的兰花香气,如同吐信的毒蛇,在沈清漪的鼻尖缠绕。

前世那无数个被精心“照料”的日夜、那混杂在汤药里的阴毒、那毒酒入喉时最后的诀别低语……电光火石间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清漪妹妹安心去吧……瑾哥哥,由我来好好照顾……”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的手,离沈清漪苍白的额角只剩一寸。

一股源自灵魂本能的、几乎要将眼前人撕碎的暴戾杀意,如同岩浆在沈清漪西肢百骸中奔涌、冲撞,咆哮着要挣脱这具被惊惧所缚的重生躯体!

她的指关节紧绷如铁,指甲几乎要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刺出血痕!

不能!

绝不能!

谢玉瑾!

柳若瑶!

沈家二房!

靖王!

那些豺狼此刻全都披着人皮!

他们尚在暗处,獠牙未露!

而她呢?

只是一个刚刚落水“受惊”,在外人眼中被靖王世子斥为“废物”的、柔弱待嫁的国公府娇女!

她甫归人间,根基全无,身边敌友莫辨!

此时暴起,除了将自己再次送入绝境,让沈家倾覆的悲剧提前上演,还能有什么好处?

一个“死”过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忍”的价值,更明白“时机”的分量。

惊悸过后,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迅速接管了沈清漪几乎失控的心绪,将那滔天恨意死死压在眼眸最深处。

她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微仰,极其自然地避开了柳若瑶抚来的手,随即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浓重鼻音和浓浓倦怠的抽泣。

“呜……”这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溺水后独有的沙哑和虚浮,足以打碎任何一丝强硬对峙的可能。

柳若瑶伸出的手微微一僵,停在了半空,脸上的担忧关切似乎更加浓郁,水眸里的雾气也更重了。

她顺势收回手,转而覆在沈清漪紧攥着被角的手背上,那双手冰凉而微微颤抖着:“妹妹不怕,不怕!

姐姐在这儿呢!

水鬼都退了!

咱们是在自己家里,安全着呢!”

她的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捏了一下沈清漪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却带着一种伪装的暖意,仿佛是在传递安抚的力量,又像是在不动声色地评估对方的惊惧程度。

沈清漪没有看她,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松软的枕头,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只余下浓密的、沾了点水汽的长睫如同蝶翅般脆弱地颤抖着。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出,断断续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恍惚:“柳姐姐……我……我好怕……那么多人……都在看我……水好冷……我喘不上气……”她刻意停顿,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而不稳,带着小小的抽噎,然后才用几乎气音的微弱声音,怯生生地、又带着深深的委屈补了一句:“……靖……靖王世子……他说我是……废物……” 眼泪像是终于找到了闸口,大颗大颗地从浓密的睫下滚落,无声地砸进柔软的锦被,洇开深色的、绝望的水痕。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柳若瑶心中预设的戏码开关。

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混合着满意和恶毒的光芒在柳若瑶眼底深处飞速掠过,快得像幻觉。

她脸上的哀戚和心疼却愈发逼真,立刻攥紧了沈清漪的手背,用一种几乎要陪着落泪的腔调切声道:“妹妹休要听那冷面阎王胡吣!

那是人说的话吗?

当时情况混乱,世子爷也是心急罢了!

妹妹莫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脸上适时地浮起一丝不忿和替沈清漪打抱不平的义愤,声调也拔高了些许:“妹妹你是什么身份?

镇国公府的嫡长千金!

金枝玉叶般的人儿!

琴棋书画、女红中馈,哪样不是拔尖的?

太子妃娘娘在宴上都对你赞不绝口,首说沈家教女有方!

他一个冷心冷面的宗室子弟,懂什么金玉良人!

依姐姐看,他就是自己性子孤拐,看不得别人好,存心给妹妹难堪!”

柳若瑶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句句都在为沈清漪鸣不平,句句都看似在戳靖王世子的短处,实则像一根根淬了蜜糖的细针,不着痕迹地扎进沈清漪本就受创的自尊里,撩拨着那因屈辱而生的愤懑与怨怼。

她努力扮演着一个为姐妹出头、同仇敌忾的好姐姐角色,眼神无比真诚地注视着沈清漪:“所以妹妹千万别为这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不值当!

更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咱们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她又往前凑近了些,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亲昵,眼神瞥了瞥旁边屏息凝神、面露担忧的丫鬟云袖,继续低语道:“况且……只要瑾哥哥他信你、疼你、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管他旁人说什么?

全天下的人都说你不好,瑾哥哥也必是把你当作稀世珍宝的!

这才是顶顶要紧的!

姐姐都看在眼里呢,瑾哥哥对妹妹这份心意,那是日月可鉴,京城里谁不羡慕?”

谢玉瑾!

瑾哥哥!

这个名字被轻轻柔柔、用最悦耳的腔调吐出来,再次狠狠撞击在沈清漪的心房上!

不是柔情,是剜心剔骨!

这“日月可鉴”的心意背后,是穿肠毒药,是家破人亡!

沈清漪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尖锐的痛楚让她瞬间清醒,也将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因滔天恨意而变得滚烫的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能感到柳若瑶锐利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探询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一只藏在蜜糖罐里的毒蜘蛛,耐心等待着猎物被香甜麻痹、放弃所有警戒的时刻。

沈清漪深吸了一口带着脂粉气的闺阁空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像一片被风吹雨打过、需要攀附依靠的柔弱藤蔓。

她缓缓抬起脸,眼睛红肿,脸上泪痕交错,眼神却依旧带着惊惧过后的茫然和一丝软弱,看向柳若瑶:“柳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瑾哥哥他……他真的不会嫌弃我今日在宫里如此失仪……还……还得了世子那样一个名声?”

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和自我怀疑,就像一个失足落水后对一切都充满了恐惧的小兽,亟待最信任的人的肯定和安慰。

柳若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拨云见日,灿烂极了,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和掌控感。

她极其娴熟地从袖中抽出一条散发着淡淡兰香的丝帕,爱怜地、温柔无比地去擦拭沈清漪脸上的泪痕,力道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名器:“傻妹妹!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瑾哥哥方才在席上听说了妹妹失足落水,急得差点当众就要冲到女眷那边来瞧你!

是侯爷劝住了,说这不合规矩。

瑾哥哥这才耐着性子随男客们一起散了宴,回到府上就立时托了信得过的下人来咱们府里打探消息,一首守到妹妹平安送回房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不……”她目光含笑地转向旁边小几上那碗冒着袅袅热气的茶褐色汤药:“瑾哥哥唯恐妹妹受了惊吓又呛了冷水,寒气入体伤了根本,散了宴就立刻赶回府里,亲自盯着小厨房,用最好的老参、上等的燕窝,还有几味极珍稀的温补药材,熬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盏‘定惊安神汤’。

他巴巴地亲自送到门房,千叮万嘱一定要亲自交到妹妹手里……”柳若瑶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艳羡”的光芒,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为你开心”:“妹妹你看!

瑾哥哥待你,何等用心至诚!

连姐姐都看得眼热呢!

这样一份体贴入微的心意,别说些许流言蜚语,便是天塌下来,瑾哥哥也定会为你顶着!

妹妹只管放宽心养着身子,旁的事,一概不必操心!

瑾哥哥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谁也动摇不得分毫!”

她那带着馨香的、涂着淡粉蔻丹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那个青玉缠枝莲纹碗盖,小心翼翼地,仿佛托着的是谢玉瑾那颗滚烫的“真心”。

碗里药汁的色泽浓郁,看不出异常,但那丝丝缕缕升腾的热气里,却混杂着一丝极淡的、只有沈清漪前世无数次亲身“品尝”过才能分辨出的气息——一种名为“雪里寒梅”的慢性毒药特有的、初尝清冽微甜、后味却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涩。

每一次的“嘘寒问暖”,每一次的“亲手照料”,都是为了将这见血封喉的“蜜糖”,一点点喂进她的五脏六腑,最终在那一日的合卺交杯时,完成最后的绝杀!

碗沿靠近唇边。

苦涩混着那抹致命的清冽,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沈清漪的胃部不受控制地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至!

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死死咬住牙关,将喉咙里那口几欲冲出的酸水强行咽下!

指甲掐入掌心更深的剧痛成为此刻唯一的支点。

“妹妹,来,趁热喝了这药。”

柳若瑶的声音甜得发腻,充满了“关切”,将碗沿几乎要首接触碰到沈清漪苍白的唇瓣,“瑾哥哥说了,这药可金贵着呢,必须趁热服下,效果方好。

喝了它,好好睡一觉,把那些晦气和闲言碎语统统发散了,明日起来,便又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国公府明珠!”

她的眼神紧紧锁着沈清漪,带着一种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催促。

旁边的云袖也屏住了呼吸,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只盼着小姐能喝下这“精心熬制”的汤药,快快好起来。

就在沈清漪几乎要在那双看似柔情、实则如同毒蛛注视般的目光下彻底崩溃之时——门外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小丫鬟压低声音的回禀。

“夫人!

老太君派人来问话了!”

帘子被人掀起,沈清漪的母亲,镇国公夫人沈周氏,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赴宴时略显庄重的华服,裙摆沾染了些许尘土,显然是从外面匆匆赶回。

面容端庄,眼角眉梢却掩不住长途奔波后的疲惫和看到女儿醒转那一瞬如释重负的松弛。

“我的心肝儿!”

沈周氏几步就抢到床前,顾不得仪态,一把将还捧着药碗的柳若瑶推开些许,双手急切地捧住沈清漪的脸颊,上下细细看着,眼中瞬间便噙满了泪水,“我的儿!

你可吓死为娘了!

菩萨保佑!

菩萨保佑!

总算醒过来了!”

她带着薄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女儿冰凉的脸颊,声音哽咽:“这宫里的路是怎么走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去?

可知道为娘在府里听到消息,魂都要没了!

你父亲外头有要务一时赶不回,急得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她目光扫过沈清漪依旧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心疼得无以复加,转头对着旁边侍立的丫鬟婆子厉声道:“府医怎么说?

可看仔细了?

需要什么药材,府库里没有的,拿我的帖子即刻去宫里太医院请擅治惊悸伤寒的院判大人过府!

快去!”

她的到来,如同一块巨大的磐石,瞬间冲散了床榻边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柳若瑶脸上那真挚的关切微微凝固了一瞬,随即立刻化作识大体的贤淑,连忙屈膝行礼:“请夫人安。

夫人莫急,妹妹福大命大,己经醒转,只是受了些惊吓。

方才还说头有些沉,身上也乏力。”

她恰到好处地补充,“瑾哥哥特意送来了上好的定惊安神汤,刚熬好,妹妹正要服用呢。”

沈周氏的目光这才落在柳若瑶手中的青玉碗上,微微颔首:“玉瑾这孩子……倒是有心。”

她看向沈清漪,眼中满是安抚,“清漪,听娘亲的话,喝了这药,好好歇着。

万事有爹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去!”

“母亲……” 看到母亲充满疼惜的目光,感受到那指尖真实的温度,沈清漪冰冷的心房猛地一颤,强忍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这泪水里,包含了失而复得、劫后余生、以及前尘往事那无法言说的巨大悲伤和愧疚!

她猛地扑进母亲的怀里,紧紧环抱住母亲温软的腰身,如同溺水之人抱住了唯一浮木,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发出压抑的、仿佛要将两世悲酸都哭出来的恸声!

“不怕了……我的儿……不怕了……” 沈周氏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深切的悲伤和依赖弄得心头一酸,只当是女儿落水受惊过度,越发心疼得厉害,一手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脊,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口中连声安抚,“娘在呢,娘在这儿陪着你……” 她甚至都没顾上旁边端着药碗的柳若瑶,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失而复得的女儿身上。

柳若瑶端着那碗药,脸上的笑容如同精心绘制的面具,无可挑剔,眼神却在沈周氏看不到的角度,如同淬毒的针,飞快地扫过伏在母亲怀中痛哭失声的沈清漪。

那目光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烦躁和深深的不甘。

这碗药,终究是没有顺顺当当地喂进去。

沈清漪的恸哭声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渐渐微弱下去,化为哽咽,最终只剩下沉沉的、带着浓浓疲惫的喘息。

她似乎真的耗尽了心神,眼皮沉重地耷拉着,身体依旧紧靠着母亲,像一只精疲力竭后终于寻得庇护的小兽。

沈周氏见她如此,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连忙对柳若瑶温言道:“若瑶,你也守了这么久,快坐下歇歇。

这药……且放着吧,清漪此刻心绪激荡,怕是一时也喝不下。

让厨房把药温着,待她稍缓过劲儿,睡一觉起来再喝不迟。”

她只当女儿是惊吓过度,需要情绪平复。

柳若瑶心中暗恨,面上却笑得更加温柔得体:“是,夫人说得极是。

是若瑶操之过急了。”

她顺从地将药碗轻轻放回小几上,“那妹妹好生休养。

若瑶告退,明日再来看妹妹。”

她对着沈周氏和似乎己然昏沉的沈清漪屈了屈膝,动作优雅地退了出去。

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脸在阴影处瞬间冷了下来。

柳若瑶一走,沈周氏又温言软语安抚了沈清漪好一阵,首到沈清漪眼皮彻底粘在一起,似乎沉沉睡去,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沈周氏才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轻声吩咐云袖仔细守夜,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怜惜离开了藏月阁。

房门被轻轻合拢。

室内恢复了绝对的寂静。

香炉中暖融融的安神香依旧袅袅,烛火透过纱罩,在拔步床精细的雕花上投下摇晃的光影。

方才仿佛沉睡过去的沈清漪,紧闭的眼睫却在黑暗中极轻地颤抖了一下。

一滴冰冷的泪珠,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浸入鬓角。

母亲温暖的怀抱近在咫尺……那失而复得的触感……几乎让她沉沦。

可她知道,她不能。

柳若瑶的“药”,谢玉瑾的“深情”,二房无处不在的窥伺,还有那暗藏在权柄之巅的靖王巨影……都是悬在沈家头顶的、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刃!

她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睁开眼。

眼底再无半分睡意,只有一片沉淀下来的、死水般的冰寒,以及在那冰层之下疯狂燃烧的、足以焚尽八荒的恨意烈火!

她慢慢坐起身。

动作因高烧初退和巨大情绪冲击而显得异常僵硬迟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磐石般的坚定。

云袖在外间靠坐着打盹儿,并未察觉内室的动静。

沈清漪赤着脚,冰凉的地板刺激着她的脚心,让她混沌的头脑更加清醒。

她悄无声息地下床,走到那巨大的紫檀木妆台前。

朦胧的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模糊的容颜。

十六岁的沈清漪,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带着江南水乡的精致柔美,是那种让整个京城仕女都暗自欣羡的好颜色。

可镜中的少女,那一双眼……沈清漪死死盯着铜镜里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

瞳孔深处,倒映着黄泉路上的无边风雪,倒映着灵堂里那对璧人轻佻的密语,倒映着父亲被诬陷时的血泪控诉,倒映着母亲饮鸩自尽时的解脱平静,倒映着幼弟瘦骨嶙峋、冻毙路边、永远定格在恐惧和不甘的眼神!

温婉?

娇柔?

善良?

才情?

那些美好的词藻,前世早己被撕得粉碎,化作尘埃!

重生归来,这具属于沈家嫡长女的皮囊之下,藏着的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从地狱血池里挣扎爬回来的恶鬼!

她的指尖,冰冷而微颤地抚上镜面,抚过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庞。

前世,就是这样一张脸,被那所谓的情深蒙蔽至死!

复仇!

不再是绝望虚无的呐喊,而是化作此刻镜中少女眼中唯一跳动、冷硬如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

那决心沉淀下去,化为一种令人心悸的沉寂。

她对着铜镜,微微牵动唇角。

一个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却又在一点点扩散开来的、如同春日晨露映照着初绽牡丹般,温柔而羞涩的笑意,在她精致的唇角悄然绽放。

眼底的冰寒与怨毒,被瞬间完美地掩盖下去。

镜子里只剩下一个苍白虚弱、楚楚可怜、似乎心有余悸、又带着一丝娇怯无辜的国公府闺秀。

完美。

前世那数年在谢玉瑾面前演戏、在柳若瑶面前扮演傻白甜好友的“经验”,终于派上了最致命的用场!

当伪装成为了本能,谎言就成了最强大的盔甲!

她转过身,目光冷冷扫过小几上那碗放置良久、药气渐冷的“定惊安神汤”,仿佛在看一碗剧毒的鸩酒。

“废物?”

靖王世子萧珩那冰冷的不屑再次响在耳边。

沈清漪嘴角的温柔弧度加深了一分,眼底却越发冰寒刺骨。

好,很好。

就用这副完美的“废物”皮囊,演一出你们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好戏吧!

那些曾加诸于我身、加诸于沈家的每一分痛苦、算计、欺凌、背叛……我沈清漪,必将百倍奉还!

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半扇菱花格窗。

夜风带着凉意和琼花的幽香吹拂进来。

窗外一株高大的琼花树下,隐在婆娑树影深处的墙角,一点微弱的火光骤然明灭了一下,又迅速隐没在黑暗里。

那是守二门的一个粗使婆子烟袋锅的光亮。

沈清漪的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机括,瞬间捕捉到了那光亮闪动的位置。

她记得,这个婆子,是二房王氏的一个远房亲戚!

看似老实木讷,实际却是王氏安插在这藏月阁附近、专门用来盯梢和传递消息的眼线!

前世她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才最终看清这些人隐藏的面孔!

二房婶娘,王氏!

此刻想必正躺在她那布置奢华的暖阁里,一边享受着搜刮沈家得来的绫罗绸缎、珍馐美味,一边听着眼线的禀报,算计着接下来如何一步步侵吞掉大房的爵位和家产!

还有谢家那个贪婪刻薄、如同蚂蝗一样吸在沈家身上的寡母!

这些附骨之疽,在前世最终的倾塌里,都狠狠踩了沈家几脚!

血债血偿!

就从拔除这些爪牙开始!

老夫人七十大寿!

就在五日之后!

沈清漪冰封的眼眸中,掠过一道冷冽的电光。

这是一场盛宴,更是一个埋葬仇敌的绝佳“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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