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朝最受宠的昭阳公主李知意,年方十七,却被父皇的催婚圣旨逼得头大。
整个上京的王孙公子几乎踏破了公主府的门槛,父皇甚至将青年才俊的画像堆满了她的书桌。
李知意烦不胜烦,更深知这些联姻背后都是政治算计。她借口彻查江南盐税贪腐案,
带着两名护卫,换上男装溜出皇宫,图个清静,也想真正做点实事。
---####**第一章:逃离御花园,撞上活菩萨**我叫李知意,
当今大宁朝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封号昭阳。但在此时此刻,我只是李知,
一个穿着青色男装,坐在破庙门槛上,嫌弃地啃着硬邦邦干粮的倒霉蛋。
风里带着潮湿的土腥味,刮过我有些僵硬的脸颊。我身边的两个护卫,青锋和明月,
像两尊沉默的石雕,一个擦着他那宝贝似的剑,一个警惕地望着远方,
对我的唉声叹气充耳不闻。这已经是我们溜出上京的第三天。
刚开始那股挣脱牢笼的新鲜劲儿,
早就在连续两晚的硬板床和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中消磨殆尽了。我堂堂昭阳公主,
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我把啃了一半的干粮扔在地上,引来几只蚂蚁。
心里把父皇念叨了不下八百遍。什么为朕分忧,彻查江南盐税,说得好听,
不过是我为了躲避他那场声势浩大的驸马遴选找的借口。一想到我那紫宸殿的书桌上,
堆得像小山似的青年才俊画像,我就一阵头皮发麻。那些挂着温润笑容的世家公子,
哪个不是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他们想娶的不是李知意,是昭阳公主这个头衔,
是通往权力巅峰的捷径。与其在御花园里跟一群戴着假面的贵公子们虚与委蛇,
我宁愿来这荒郊野岭啃干粮。至少,这里的风是自由的。正当我自怨自艾,
琢磨着下一顿能不能找个镇子吃上热乎的汤面时,破庙外的官道上,
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粗野的叫骂。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老套得让人想笑的台词。青锋和明月几乎是瞬间就动了,一左一右将我护在身后,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戒备。我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发霉的墙角,
悄悄撩开一扇破败的窗棂,朝外望去。官道上,
一辆载着货物的骡车被七八个手持朴刀的汉子拦了下来。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行脚商,
正吓得瑟瑟发抖。是山匪。我心头一沉。虽说带了青锋和明月这两个大内一等一的高手,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刚想示意他们别冲动,目光却被那为首的山匪头子吸引了过去。
那人跨坐在一匹黑马上,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
一身粗布短打也掩不住那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手里拎着一把环首长刀,
刀刃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可他那张脸,却跟凶神恶煞四个字半点不沾边。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一双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比父皇画册里那些被画师美化了无数遍的公子哥,还要俊朗几分。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弟大概是想在头领面前表现一番,上前一把揪住那行脚商的衣领,
恶狠狠地骂道:磨蹭什么!快把钱都交出来!行脚商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砰!
一声闷响。那山匪头子竟一脚踹在了自家小弟的屁股上,
力道大得让那小弟一连滚了好几个圈。他翻身下马,声如洪钟,
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老子说了多少次!咱们是义匪!求财可以,不许伤人!
更不许欺辱百姓!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整个打劫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我趴在窗边,
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路数的山大王?那被踹的小弟灰头土脸地爬起来,
委屈巴巴地小声说:大哥,我错了……山匪头子没再理他,
而是走到那抖如筛糠的行脚商面前,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明显放缓了些:老人家,
别怕。我们黑风寨的规矩,只借盘缠,不伤性命。
行脚商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山匪头子接过来,掂了掂,
然后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从里面数出几枚碎银,又塞回行脚商手里。这些,
给你当路费。出门在外,不容易。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江湖规矩。行脚商愣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而我,已经彻底傻眼了。这哪里是打劫?
这分明是活菩萨下乡精准扶贫来了。看着那伙山匪拿着借来的钱袋,吹着口哨,
大摇大摆地朝我们所在的破庙走来,我忽然觉得,这趟江南之行,
或许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无聊了。####**第二章:驸马爷的众筹
计划**破庙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午后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在我眼前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柱,也照亮了来人的身影。正是那伙山匪。为首的,
自然是那个行事诡异的义匪头子。庙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青锋和明月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剑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那伙山匪显然也没料到这破庙里还有人,一个个握紧了手里的刀,气氛剑拔弩张。
唯有那个山匪头子,神色坦然。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缓缓扫过,
掠过青锋的冷峻和明月的警惕,最后,落在了我这张平平无奇、甚至还抹了些黄泥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干净,清澈得像山间的溪流,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与贪婪,
只有纯粹的打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僵持中,他忽然收起了手中的长刀,冲我抱了抱拳,
动作竟然还有几分江湖人的磊落。兄台,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完全不像个打家劫舍的匪徒。我还没开口,他身边那个刚刚被踹了屁股的小弟就凑了上来,
贼兮兮地打量着我们,压低了声音对他们大哥说:大哥,看他们穿的料子,不像穷人。
要不……闭嘴!山匪头子低喝一声,那小弟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他再次看向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那个……兄台,他有些磕巴地开口,
实不相瞒,除了讨水喝,还想……借点盘缠。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人也太有意思了。我挑了挑眉,靠在身后的佛像上,
好整以暇地反问:你们不是刚『借』过吗?我可都看见了。提到这个,
他那张俊朗的脸似乎更窘迫了,甚至还透出几分真诚的苦恼。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唉,还不够。不够?这下我是真的好奇了,
你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总不能是想把这山买下来吧?
我的调侃让他身后的那群山匪都哄笑起来。还是那个被踹的小弟,大概是急于将功补过,
抢着答道:你这小兄弟就不懂了吧!我们大哥要这么多钱,那可是为了办正事!
天大的正事!他挺起胸膛,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
大声说道:我们大哥要攒够聘礼,去上京!参加当今圣上为昭阳公主举办的驸马遴选!
我们大哥要娶昭阳公主!噗——咳咳咳!我一口气没上来,
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眼泪都咳出来了。青锋和明月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荒谬、还有点想拔剑的冲动。我咳得撕心裂肺,一边摆手示意我没事,
一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山匪头子。他竟然没有反驳!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默认了小弟的话,那张古铜色的脸上,
还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老天爷!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为了攒聘礼娶我,
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甚至还讲究职业道德去打劫的男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和趣味,如同潮水般涌上我的心头。
这比我在宫里听过的任何一出戏文都要精彩离奇。我止住了咳嗽,慢慢直起身子。
阳光透过破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他那副认真又纯情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离经叛道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疯狂地滋长、成形。
####**第三章:不如,劫个色?**庙里的火堆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
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我们和这伙山匪,竟然就这么诡异地和平共处了。
他们分了些烤熟的野兔给我们,我则大方地贡献出了水囊里的清水。我撕下一条兔腿,
慢悠悠地啃着,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个叫萧珏的山匪头子。
这是我从他小弟口中套出来的名字。他正襟危坐,离我三尺远,腰背挺得笔直,
吃东西的样子也斯斯文文,一点没有山大王的粗野。我心里的那个计划越来越清晰,
也越来越有趣。我清了清嗓子,放下手里的兔腿,用一种十分惋惜的语气,
对他摊了摊手:萧大当家,不是我们不肯借。你看我们这三人,也是长途跋涉,出门在外,
盘缠真的不多。萧珏闻言,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但还是很有风度地点了点头: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嘛……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成功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朝他挪了挪,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自以为很风流倜傥的语调,冲他挤了挤眼睛: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确实没有多少。
要不……你换个方式?萧珏一愣:换个方式?
我刻意挺了挺我那被束胸布勒得平平无奇的胸膛,冲他抛了个媚眼,
压着嗓子说:比如说……劫个色?此言一出,整个破庙死一般的寂静。
连火堆燃烧的噼啪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青锋扶着额头,不忍直视。
明月默默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憋笑。那群山匪小弟们,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兔腿都忘了啃,眼神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
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而事件的中心,萧珏,
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一百倍。他的脸,腾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最后连耳廓都烧得通红,像一块被烙铁烫过的上好猪肉。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一缩,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翻身后的佛像。
他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胡……胡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子……公子还请自重!他稳了稳心神,
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又强行板起脸,
用一种极其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神圣的语气说道:况且,在下……在下心有所属,
此生非昭阳公主殿下不娶!绝无二心!提到昭阳公主这四个字时,
他眼中的慌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信仰般的光芒。那光芒虔诚而炙热,
看得我心头莫名一跳。他似乎是怕我不信,又或许是想为自己的梦想辩解,
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十年前,上京大雪,我还是个小乞丐,
快要饿死在街边了。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时候,
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车上的小姑娘……不,是小仙女,她掀开车帘,
给了我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我甚至没看清她的脸,只记得她穿着粉色的袄裙,
声音很温柔,她说『快吃吧,别饿坏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当今的昭阳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原来……是他。我恍惚记起,似乎确有其事。那年冬日,母后带我出宫祈福,
路上确实遇到了一个蜷缩在墙角,冷得发抖的小乞丐。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给了他一个我吃剩下的包子。我早已忘却的、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却成了他十年挣扎求生的唯一光亮。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孺慕和坚定不移,
我那点戏弄的心思,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复杂的暖意。我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直了身体,
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清了清嗓子,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娶昭……你想当驸马,光有聘礼可不够。公主殿下心系天下,
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性与才能。萧珏的眼睛亮了,他急切地问:那……那我该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诱饵。你想见公主?想让她对你刮目相看?
我顿了顿,看着他完全被我吸引,才缓缓说道,或许,我能帮你。
####**第四章:我是公主的密探**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
破庙里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清新气息。萧珏和他的兄弟们一夜未眠,
显然是被我昨天那番话搅得心神不宁。此刻,他们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尤其是萧珏,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和紧张。我喝了一口水囊里冰凉的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我的布局。实不相瞒,我并非普通行商。我刻意压低了声音,
营造出一种神秘感,我姓李,单名一个知字。乃是奉了公主殿下之命,秘密前往江南,
彻查盐税贪腐一案的密探。我指了指身边的青锋和明月:这两位是我的副手。
青锋和明月面无表情,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嘴角极力压抑的抽搐。公主的密探?
萧珏失声惊呼,随即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敬畏。
他身后的那群山匪更是哇的一声,看我的眼神瞬间从一个有点意思的小白脸
变成了从天而降的大人物。我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继续加码:公主殿下虽身居深宫,却心系天下百姓。江南盐税一案,侵吞国库,
致使民怨沸腾,殿下早有耳闻,故而派我等前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我的话半真半假。
查盐税案是真,但那是我想从父皇那儿脱身的借口。可此刻,从我嘴里说出来,
配上我故作深沉的表情,却显得无比可信。我走到萧珏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语气里充满了蛊惑的力量:萧大当家,你空有一身武艺和侠义之心,
窝在这山沟里打劫攒聘礼,何年何月才能出人头地?又如何能让公主殿下高看你一眼?
盐税,乃国之根本。此事若能办成,不仅是为国除害,更是天大的功劳。我凑近他,
声音压得更低,像魔鬼的低语,届时,我亲自在公主殿下面前为你引荐,为你美言。你说,
一个为国为民立下大功的英雄,和一个只知道送金银珠宝的凡夫俗子,公主殿下会选谁?
萧珏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张英俊的脸上,
交织着激动、向往和一种即将能为心上人做些什么的巨大幸福感。这对他来说,
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为她做事,比单纯地送上聘礼,有意义千百倍。这不仅仅是娶她,
更是让自己变得配得上她。他眼中的犹豫和挣扎,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化为了决绝。
扑通一声。他竟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心,对我行了一个军中大礼。
李大人!萧珏愿为大人效劳,愿为公主殿下分忧!万死不辞!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在这小小的破庙里激起回响。他身后那帮义匪兄弟们,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
跟着自家大哥齐刷刷地跪下,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我们也愿意!跟着大哥一起干!
对!帮大哥当上驸马爷!到时候我们就是皇亲国戚了!看着眼前这幅景象,
我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愧疚。我只是想找个免费的保镖和向导,顺便逗逗这个纯情山大王,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交易达成。我看着萧珏对我深信不疑、满眼崇拜的模样,强忍着笑意,
一本正经地将他扶了起来:好!有萧壮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青锋和明月站在我身后,
一个用眼神控诉我胡闹,一个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萧珏,表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我不知道,这场以一个巨大谎言开局的同行,最终会把我们引向何方。我只知道,
这趟江南之行,从这一刻起,注定不会再无聊了。####**第五章:假凤虚凰,
同住一房**抵达扬州城时,已是华灯初上。这座江南名城,即便是夜晚,
也比我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繁华热闹。秦淮河上画舫穿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脂粉的香甜和富庶的暖意。为了方便行事,也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
我提出了一个新的伪装方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对南下贩卖丝绸的行商夫妻。
我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对萧珏宣布我的决定,我是『妻』,你自然就是『夫』。
萧珏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在看到我不容置喙的眼神后,
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那游移的目光和不自在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窘迫。
青锋和明月则自动降级为护院家丁,跟在我们身后,一个依旧愁眉苦脸,
似乎在担心我这个公主会被山大王占了便宜;另一个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热闹不嫌事大。客栈老板是个精明的胖子,一见我们四人的穿着打扮和气质,
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哟,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住店。
我学着那些商贾的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老练一些,要两间上房。好嘞!
老板热情地一甩毛巾,客官您来得巧,楼上正好还剩下一间天字号上房,
和一间挨着的普通客房。小的这就给您安排?我点点头,
正要让青锋和明月去那间普通客房,老板却已经殷勤地将我和萧珏引向了楼梯。二位爷,
这边请!看您二位这气度,定是走南闯北的大商人。我们这天字号房,
最适合您这样的贵客了!他显然是把我俩当成了一对。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萧珏已经僵硬地跟了上去。我只好无奈地跟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把这事圆过去。结果,
当我们被老板热情地请进那间所谓的天字号上房时,我傻眼了,
萧珏的脸更是直接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房间确实宽敞,陈设也雅致。但问题是,房间里,
只有一张床。一张足以躺下三四个人的,雕花梨木大床。老板走后,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我看着那张床,
又看看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萧珏,心里的恶作剧因子又开始作祟。
我故意走到床边,拍了拍柔软的锦被,然后回头冲他一笑,明知故问:夫君,这床这么大,
晚上……你睡地上?他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像是被我的称呼烫到了一样,
猛地后退一步,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不……不敢。在下……在下睡地上便好。
说着,他真的就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条薄薄的铺盖,在离床最远的角落里,默默地铺开。
那动作,仿佛是在楚河汉界上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我看得想笑,却又莫名觉得,
他这副纯情又守礼的样子,有点可爱。夜深了。扬州城的喧嚣渐渐褪去,
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我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能清晰地听到,角落里那个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
白日里的见闻和前尘往事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我梦到父皇威严的脸,
梦到那些贵公子虚伪的笑,梦到冰冷的宫墙和无尽的算计。我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中衣。
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黑暗中,我下意识地,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很小,
带着一丝梦魇后的颤抖。怎么了?几乎是在我出声的瞬间,
角落里立刻响起一个紧张的声音。紧接着,是衣物摩擦的悉索声,他从地铺上弹了起来,
几步就跨到了我的床前。做噩梦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在寂静的夜里,
显得格外清晰。唰的一声,他点亮了桌上的烛台。摇曳的烛光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投在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担忧的眼神。没事了。他轻声说,声音笨拙,
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只是个梦。我看着他,心跳得有些快。点了点头,
拉了拉被子,轻声说:嗯,没事了。谢谢你。他哦了一声,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似乎是确认我真的没事了,才默默地退回到自己的角落里,吹熄了蜡烛。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我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耳边是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阳光的干净味道。我第一次觉得,
有个男人在身边,似乎……也不是一件那么难以忍受,甚至让人抗拒的事情。这一夜,
格外漫长。隔壁房间,青锋和明月也一夜未眠。一个愁眉苦脸地盯着天花板,
生怕自家公主殿下吃了亏。另一个则靠在门板上,听着隔壁的动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觉得这个傻头傻脑的山大王,好像也……还不错?####**第六章:盐场惊魂,
初露锋芒**扬州城外的官办盐场,规模宏大,戒备森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咸腥味,
一排排高大的仓库如同沉默的巨兽,一眼望不到头。盐工们赤着上身,
黝黑的皮肤在日光下泛着油光,喊着沉闷的号子,将一袋袋沉重的官盐搬上货船。
我们借口是来自京城的丝绸商人,想采买一批上好的青盐作为压船的货物,
这才得以混了进来。萧珏走在我身侧,
高大的身形自然而然地为我挡住了大部分拥挤的人流和探究的目光。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守卫,而我,则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那些账目和盐堆上。在皇宫时,
我最喜欢泡的地方不是御花园,而是藏书阁和工部的图纸房。那些枯燥的卷宗和精密的图纸,
在我看来远比女红刺绣有趣得多。我记得很清楚,
工部的一份卷宗里详细记载了扬州盐场的标准建制和预估产量。可眼前的景象,
却处处透着诡异。我指着远处一个刚刚装满货船的仓库,低声对萧珏说:那个仓库,
按照工部的图纸,满载应是五千石。但你看那艘船的吃水线,最多装了两千石,
仓库就已经空了。萧珏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账目上记的是五千石,但实际上只有两千石?不错。我点点头,眼神冷了下去,
剩下的三千石,凭空消失了。而这样的仓库,这里有几十个。一年下来,被侵吞的官盐,
是个天文数字。正当我们低声交谈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位,
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呢?我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横肉的胖管事,
正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皮笑肉不笑地朝我们走来。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
显然是已经盯上我们很久了。我们是过路的商人,听闻扬州青盐品质上佳,特来采买。
我面不改色地应道。商人?胖管事冷笑一声,目光在我们身上游走,
我看二位细皮嫩肉的,可不像常年奔波的生意人。倒像是……他拖长了音调,
官府派来的探子!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个打手就呼啦一下将我们围在了中间,
神色不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我心里一沉,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就在我思索对策的瞬间,身边的萧珏动了。他没有拔刀,只是往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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