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琉璃碎,红妆冷大胤三十七年的雪,比往年更冷。昭华殿的窗棂上结着冰花,
像极了那些宫人们看她时,眼神里冻着的刺。赵清璃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纸,那里印着她的影子——大胤的公主,一个连封号也没有的公主。
十七岁的少女,眉眼清丽,却有着一双让整个皇城都忌惮的眼睛:左眼是墨玉般的黑,
右眼是琉璃般的蓝。宫里人都叫她阿璃,这是只有少数几个旧人敢私下里唤的小名,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疼惜。可更多时候,“半妖”“杂种”“不祥之人”这些词像淬了毒的针,
从她记事起就没断过。她是皇帝醉酒后临幸了西域舞姬生下的孩子,舞姬产后血崩而亡,
留下她这双“异类”的眼睛,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
也是朝臣们攻讦皇帝“私德不修”的把柄。皇帝对她谈不上喜爱,更多的是漠视。
宫宴上从不让她露面,赏赐也少得可怜,仿佛多看看她,就会玷污了大胤皇室的“纯血”。
今日雪下得紧,却有人踏雪而来。是内侍监总管杨德胜,
那副平日里只会对着宠妃皇子堆笑的脸,此刻对着她,竟也挤出几分刻意的恭敬。
“清璃公主,陛下有旨。”杨德胜展开明黄的圣旨,声音尖细,“西域古国赫梯遣使求亲,
愿以三千里沃土、千匹汗血宝马为聘,求娶清璃公主,与赫梯王埃赫那吞和亲,
永结秦晋之好。”阿璃猛地抬头,右眼的蓝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闪。赫梯,
那个位于西域沙漠边缘的神秘国度,传说他们信奉太阳与亡灵,有着诡异的祭祀仪式。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归宿会是那样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为何是我?”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宫里适龄的公主有三位,论美貌,论才情,她都排不上号。
杨德胜干笑两声,避开她的眼睛:“赫梯使者说了,非公主不可。
他们王……就看中了公主的特质。”“特质”两个字,像巴掌一样打在阿璃脸上。她知道,
他们说的是她的眼睛。那双让她受尽屈辱的蓝眸,竟成了被选中的理由。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皇帝的旨意,从来不是商量。三日后,和亲的队伍出发了。没有十里红妆,没有百官相送,
只有一辆简陋的囚车般的马车,和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阿璃坐在车里,掀起帘子一角,
看着巍峨的宫门在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漫天风雪中。她裹紧了身上绣着寒梅的披风,
梅枝傲骨,是她从母妃遗物里找到的唯一念想——母妃说,梅花耐雪,像她们这样的人,
总要有点骨气才能活下去。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她想,
或许不会比在这宫里更糟了。至少,在那个遥远的国度,不会有人天天指着她的眼睛,
骂她是怪物。第二章 赫梯王,初相遇经过三个月的跋涉,
队伍终于抵达了赫梯的都城——**。与大胤的青砖黛瓦不同,
这里的建筑都是用金色的岩石砌成,在烈日下闪闪发光,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燃烧。
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沙尘的味道,耳边是陌生的语言和驼铃声。
赫梯的**在正午的烈日下像一块被点燃的金砖,金色岩石砌成的城墙反射着灼目的光,
连空气都被晒得发烫,带着干燥的沙尘与安息香混合的气息。城门下的卫兵们穿着铜甲,
甲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却都屏息凝神,目光齐齐投向城门前那道身影——他们的王,
埃赫那吞。他站在高一级的石阶上,比周围的侍卫高出小半头,
脊背挺得像沙漠里最直的椰枣树。古铜色的皮肤不是中原贵胄那种养尊处优的白皙,
而是被日头反复吻过的色泽,像被匠人细细打磨过的赤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脖颈到锁骨的线条利落分明,被敞开的王袍领口露出一小片,
能看到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是常年骑射与挥刀才有的紧实。
头发没有像中原男子那样束起,而是编成了数十根细密的发辫,贴着头皮垂到肩背,
发尾都缀着极小的金珠与红玛瑙,走动时会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沙粒落在玉石上。
额前有几缕稍长的发辫垂下来,扫过他深邃的眼窝——那眼窝比中原人更深,睫毛又黑又密,
投下的阴影让他那双纯黑的眼眸显得愈发沉,像盛着两汪不见底的夜。
身上的王袍是用最厚的亚麻织成,染成太阳的金红色,边缘滚着一圈暗金线,
绣着赫梯的太阳图腾:一只展开翅膀的神鹰,鹰嘴叼着太阳圆盘。袍子不算宽大,
刚好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腰间束着一条四指宽的金带,上面镶嵌着鸽血红宝石。
金带右侧悬着一把弯刀,刀柄缠着黑色的皮革,上面镶嵌着几颗绿松石,
刀鞘被磨得光滑发亮,一看便知是常常用的。他没戴王冠,只在头顶扣了个简单的金环,
环上嵌着一颗水滴状的蓝宝石,随着他的动作,宝石会折射出细碎的光,
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嘴唇不算薄,唇色是自然的淡红,此刻抿着,线条有些冷硬,
却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太阳镀了金的雕像。
听到和亲队伍的驼铃声时,他才缓缓抬步走下石阶。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仪,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靠近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阳光晒过的亚麻味,
没有中原贵公子常用的熏香那般浓烈,却透着一股野性的干净。当阿璃被侍卫扶下马车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好奇的,惊艳的,贪婪的……但更多的,是和大胤宫人一样,
对她那双眼睛的异样打量。埃赫那吞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停留,
径直看向她的眼睛。阿璃下意识地想低下头,却被他轻轻托住了下巴。
他的指尖带着沙漠阳光的温度,烫得她肌肤发颤。“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说的是生硬的中原话,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阿璃被迫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黑,像最深的夜,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的右眼,
那片琉璃般的蓝。“真美。”他忽然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赞叹,
“像赫莲娜河最纯净的源头,像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阿璃愣住了。活了十七年,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她的眼睛。不是嘲讽,不是猎奇,而是纯粹的赞美。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蓝眸里泛起一丝涟漪,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
埃赫那吞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今日起,你就是赫梯的王后了。
”他顿了顿,用中原话补充了一句,“我们会叫你‘舍菲特’,在我们的语言里,
是‘盛开的花’的意思。”舍菲特。阿璃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像是握住了一粒沙漠里的种子。他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
只是将她安置在王宫内最华丽的宫殿——月亮宫。宫殿里堆满了奇珍异宝,
墙上挂着精美的壁画,画的是一个有着蓝色眼眸的少女,在赫莲娜河畔采摘莲花。
阿璃看着那壁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侍女在一旁收拾行囊时,
不小心碰掉了她带来的那面铜镜,镜面映出壁画上的蓝眸少女,又映出她自己的脸,
两双蓝眸在光影里重叠,让她脊背发凉。接下来的日子,埃赫那吞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
他会陪她一起看沙漠的日落,看夕阳将沙丘染成金红色,像流淌的熔浆。
他给她讲赫梯的传说,说太阳是他们的父亲,河流是他们的母亲,说死去的人会化作星辰,
守护着活着的人。他甚至会笨拙地学着用中原话和她聊天,听她说大胤的雪,说长安的柳,
说那些他从未见过的景致。他从不避讳她的眼睛,反而常常凝视着她的蓝眸,
说一些温柔的话。“你的眼睛里有光,比沙漠的阳光更暖。”“看到你的眼睛,
我就想起赫莲娜河的清晨。”“只有这样的眼睛,才配得上住在月亮宫,我的舍菲特。
”阿璃的心,在这些温柔的话语里,一点点融化了。她开始觉得,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幸福。她甚至开始贪恋他的陪伴,期待每天看到他的身影。
有一次他处理政务晚了,她竟坐在宫殿门口的石阶上,等了整整一夜,赫梯温差极大,
直到晨曦将他的身影拉长,映到她脚边。他走来时,看到她冻得发红的鼻尖,眉头紧锁,
脱下披风裹住她,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责备:“中原的小公主居然这么笨,不会回屋等吗?
”她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学着说赫梯语,学着跳他们的旋转舞。
她把从大胤带来的梅花绣样,缝在了寝殿的纱帐上,针脚细密,
仿佛这样就能闻到故乡的雪香。她以为,那些过去的屈辱和痛苦,
终于可以像沙漠里的脚印一样,被风沙掩埋。直到那天夜里,
她无意中听到了埃赫那吞和祭司的对话。第三章 献祭秘,一月约深夜,阿璃口渴醒来,
想去偏殿倒杯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埃赫那吞和大祭司。“王,
蓝月祭的日子快到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是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像枯树枝摩擦着石头。
“嗯。”埃赫那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舍菲特……她还习惯吗?
”“王后娘娘似乎很喜欢月亮宫。只是,王,您确定她就是‘蓝眼圣女’的转世吗?毕竟,
她还有一只黑眸。”“不会错的。”埃赫那吞的语气带着一丝偏执,“她右眼的蓝,
和卡穆娅一模一样。这是神的旨意。只有用她的血献祭,才能打开冥界的大门,
让卡穆娅回来。”卡穆娅……阿璃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那幅壁画上的女子,
埃赫那吞曾告诉她,那是他的青梅,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有着一双和她一样的蓝眸,
三年前染了恶疾去世了。原来那少女叫卡穆娅,是刻在他心口的名字。原来,
他喜欢的不是她,只是她这双和卡穆娅一样的眼睛。他娶她,不是为了和亲,
而是为了把她当成祭品,复活他的白月光。那些温柔的话语,那些专注的凝视,全都是假的。
他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合格的祭品。阿璃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大胤的雪还要冷。
她踉跄着退回房间,蜷缩在床角,捂住自己的眼睛。右眼的蓝,此刻像淬了毒的冰,
灼烧着她的皮肤,刺痛着她的心。她想起出发前那个雪夜,
母妃的旧部偷偷塞给她一包鹤顶红,说“公主若实在难捱,便体面些去了”,
那时她还觉得没必要,现在却觉得那猩红的粉末,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但她不能死。
她是大胤的公主,就算再不受宠,也不能沦为异族的祭品,任人宰割。她的命,
要由自己做主。第二天,埃赫那吞来看她时,阿璃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微笑。她坐在窗边,
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想杀了我,用我的血献祭,对吗?
”埃赫那吞的脚步顿住了。他沉默了片刻,走到她面前,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发现。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让他看起来有些陌生。“是。”他坦然承认,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卡穆娅是我的光,我必须让她回来。”“那我呢?”阿璃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左眼的黑深沉如夜,右眼的蓝冰冷如霜,“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祭品吗?大胤的公主,
阿璃,或者舍菲特,对你来说,都只是卡穆娅的影子?”埃赫那吞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的痛苦和绝望,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需要她的眼睛,需要她的血,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看到她对着沙漠蜥蜴傻笑,
看到她把梅花绣在他的披风角落,看到她在他咳嗽时悄悄递上蜜水……那些瞬间,
他常常会忘记她是祭品。他甚至会在批阅奏折时,
对着案上那朵她折的纸梅花发呆——她教他折的,他总也折不好,花瓣歪歪扭扭的。
阿璃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可以让你献祭。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你说。
”“我要做一个月的真正的王后。”阿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个月里,你要像对待真正的王后一样对待我,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一个月后,我会乖乖躺在祭坛上,任你处置。”她顿了顿,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
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那尖锐的簪尖,已经刺破了皮肤,渗出了一点鲜红的血,
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到时候,
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有着蓝眸的祭品了。”埃赫那吞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犹豫了,一方面,
他迫切地想要复活卡穆娅;另一方面,他竟然有些舍不得她就这样死去。
他想起昨夜她坐在石阶上等他的样子,单薄的身影在月光里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最终,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呢?
即使这样你一个月也会……”眼泪顺着阿璃的脸颊流下“因为我想做一次赫梯最尊贵的女人,
真正的被你所爱的人,而不是一个令你愧疚的祭品”过了良久,
阿璃的耳畔回荡着轻轻的一声“好”第四章 月相移,情愫生“一月之约”开始了。
阿璃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只是让埃赫那吞陪她去逛**的集市,
看街头艺人的表演,尝遍各种特色小吃。她会拉着他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像个普通的少女一样,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她指着摊位上五颜六色的香料,
问他这个是不是能让食物变香,那个是不是能驱虫;她蹲在卖陶器的摊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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