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成都的雨来得毫无预兆。我正在宽窄巷子里闲逛,突然就被这场暴雨困住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狼狈地躲进一家茶馆,
头发和T恤已经湿了大半。"帅哥,喝点什么?"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来杯竹叶青吧。
"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雨幕如织,行人匆匆。我掏出手机,
正准备发条朋友圈吐槽这鬼天气,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檀香味。"这位先生,可否借个座?
"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甜腻。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改良道袍的姑娘站在桌前。
她约莫二十出头,杏眼樱唇,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左手腕上缠着一串朱砂色的珠子。
"当然可以。"我连忙收起手机,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轻盈地落座,
道袍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我注意到她脚上穿的居然是匡威帆布鞋——这搭配真是绝了。
"我叫醉薇。"她直接了当地说,"青城山太清宫的道士。""肖晨。"我笑了笑,
"自由职业者,来成都旅游的。"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突然说:"你今年28岁,
巨蟹座,O型血。喜欢吃辣但肠胃不好,有过三段恋情,最近刚被前女友甩了。
"我差点被茶水呛到:"你怎么知道?""面相。"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你眼角有桃花纹,但眉间带煞,最近情场失意。"我半信半疑:"道士还研究这个?
""道士也要与时俱进嘛。"她忽然凑近,身上那股檀香更浓了,"我看你红鸾星动,
近期会有艳遇哦。"我忍不住笑了:"该不会是你吧?""聪明。"她居然直接承认了,
眼睛弯成月牙,"我对你一见钟情。"这进展快得让我措手不及。
我习惯性想讲个段子缓解尴尬:"那你这算不算破戒啊?道士能谈恋爱吗?""全真派不能,
我们正一派可以。"她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耳垂,"你耳垂厚实,
是个有福之人。"她的手指微凉,触感却异常清晰。我心跳漏了半拍,
赶紧喝了口茶掩饰:"你们道士都这么直接吗?""只有我这样。"她收回手,托着腮看我,
"因为我喜欢你。"雨声渐小,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在她脸上。
我突然发现她右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平添几分妩媚。"雨停了。"我说,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她眼睛一亮:"好啊!我带你去吃地道的串串香。"出了茶馆,
醉薇熟门熟路地带我穿街过巷。她走路时道袍下摆翻飞,像个穿越时空的精灵。
"你真是道士?"我还是忍不住问。"如假包换。"她从口袋里掏出道士证给我看,
"道教学院毕业的。"我接过证件,照片上的她一脸严肃,与眼前这个活泼的姑娘判若两人。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对你一见钟情?"她抢过话头,"因为你的气场很特别,
像..."她歪着头想了想,"像被阳光晒过的竹子,清新又温暖。"这比喻让我老脸一红。
正要说话,突然被她拉到一旁。一个骑电动车的外卖小哥呼啸而过,
溅起的水花全被她用道袍挡住了。"小心点。"她皱眉,"你今天印堂发黑,
容易有血光之灾。"我哭笑不得:"你这是职业病吧?""才不是。"她认真地说,
"我真的能看到一些东西。"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护身符塞给我,"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我接过那个绣着八卦图案的小布袋,心里莫名感动:"谢谢。""不用谢。
"她突然挽住我的手臂,"保护男朋友是应该的。""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刚才啊。"她理直气壮,"我都对你表白了,你也答应了。"我正想反驳,
突然被她拉进一家串串香店。扑鼻的麻辣鲜香瞬间攻占了我的嗅觉。"老板,红锅,特辣!
"醉薇熟络地点菜,转头问我,"你能吃辣吧?""还行。"我谦虚地说,
其实心里有点发怵。她狡黠一笑:"撒谎,你明明不太能吃辣。""这也能看出来?
""你刚才路过火锅店时下意识摸了摸胃。"她得意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锅底上来后,醉薇麻利地帮我调了碗香油碟:"这个能解辣。"她夹起一片毛肚涮了涮,
蘸了蘸料,送到我嘴边,"尝尝。"我受宠若惊地张嘴,麻辣鲜香在口腔炸开,
辣得我直吸气。醉薇赶紧给我倒了杯冰豆奶:"慢点吃。""你这服务太周到了。
"我灌下半杯豆奶,"对病人都这样?""只对你。"她眨眨眼,"因为你特别。
"吃完饭已是华灯初上。醉薇执意要送我回酒店,理由是我"印堂发黑需要保护"。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路过一个算命摊时,那算命先生突然叫住我:"小伙子,
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我还没反应过来,醉薇已经挡在我前面:"这位同道,
抢生意不太好吧?"算命先生一愣,打量了她几眼,
突然脸色大变:"原、原来是您...对不起对不起!"说完竟收拾摊子溜了。
我目瞪口呆:"什么情况?"醉薇轻描淡写:"同行相忌罢了。"回到酒店门口,
我正要道别,醉薇却说:"不请我上去坐坐?""这...不太好吧?"我挠头。"怕什么。
"她撇嘴,"我又不会吃了你。"最终我还是带她上了楼。电梯里,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大概是串串香的味道。"我干笑。
"不是。"她深深吸了口气,"是灵魂的味道,很纯净。"这情话说得我耳根发热。进屋后,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却在房间里转悠起来,最后停在窗前。"成都的夜景真美。"她轻声说。
我站到她身边,望着窗外灯火阑珊。不知怎么,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委婉地暗示。醉薇转身面对我,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能留下来吗?""啊?""开玩笑的。"她噗嗤一笑,
"不过..."她突然踮起脚,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是今天的晚安吻。"我僵在原地,
她已翩然走向门口。临出门前,她回头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带你去青城山。""等等,
我还没答应...""你会答应的。"她狡黠一笑,关上了门。我摸着被亲过的脸颊,
哭笑不得。这姑娘也太主动了吧?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响起,
是醉薇发来的微信:忘了告诉你,你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帮你处理掉了。我一惊,连忙打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我记得明明放着前女友留下的发卡...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进来:别担心,
我只是把它净化了。晚安,明天见❤️我盯着那个爱心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第二天一早,门铃准时响起。打开门,醉薇换了身白色道袍,
手里拎着豆浆油条。"早安。"她笑容灿烂,"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那个..."我斟酌着词句,"你是不是太热情了点?
我们才认识一天...""缘分不分时间长短。"她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奇怪,
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她的眼神太过真诚,我一时语塞。"好吧。
"我妥协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做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比如?
""比如擅自处理我的私人物品。""那是为你好。"她嘟囔,"那东西带着怨气,
会影响你的运势。"我无奈地摇头,接过早餐。豆浆还是温的,油条酥脆可口。"好吃吗?
"她期待地问。"嗯,很棒。"我由衷地说。她开心地笑了,
眼睛弯成月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完早饭,我们打车前往青城山。路上,
醉薇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沿途风景,像个专业导游。"你看那边。"她指着远处的一片竹林,
"那是我小时候练功的地方。""你从小就在道观?""嗯。"她点头,"我是孤儿,
被师父收养的。"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看出我的尴尬,轻松地说:"没关系,
我过得很好。道观就是我的家。"车到山脚,醉薇带我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林间雾气缭绕,
宛如仙境。"这是游客不知道的捷径。"她神秘地说,"能直达太清宫后院。"走着走着,
她突然停下,从道袍里掏出个罗盘:"有妖气。"我忍俊不禁:"又来?""别笑。
"她严肃地说,"真的有问题。"她拉着我快速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空地。
空地上摆着个奇怪的符号,用红线画成,中间放着个小木偶。"果然。"醉薇皱眉,
"有人在做法害人。"她蹲下身,从袖中取出张黄符,念念有词地烧了。符纸燃尽后,
她一脚踢散了那个符号。"好了。"她拍拍手,"这下没事了。
"我全程懵逼:"这到底是...""有人在下咒。"她解释道,"不过道行太浅,
不成气候。"我正想再问,手机突然响了。是大学同学李明:"老肖,听说你去成都了?
小心点啊,我刚梦到你出车祸了!"我心头一颤,看向醉薇。她得意地挑眉:"看吧,
我说你有血光之灾。"挂掉电话,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姑娘:"你...真能预知危险?""一点点啦。"她谦虚地说,
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有我在,你绝对安全。"她自信的样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女朋友,似乎也不错。"走吧。"我主动牵起她的手,
"带我去看看你的家。"她惊喜地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
"2青城山的石阶湿漉漉的,昨夜雨水还挂在竹叶上。醉薇走在我前面,
道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只翩跹的蝴蝶。"小心台阶。"她突然转身,
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我说过你今天运势不佳。"我正想反驳,脚底突然一滑。
醉薇用力一拽,我整个人扑进她怀里。檀香混着少女的体温扑面而来,
她的心跳快得不可思议。"看吧。"她仰起脸,睫毛几乎扫到我的下巴,"要不是我,
你现在已经滚下山了。
"我尴尬地站直身子:"谢谢...不过你能不能别总把'血光之灾'挂在嘴边?
""可这是事实呀。"她歪着头,突然凑近我耳边,"而且...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我耳根发烫,赶紧快走几步超过她。身后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云雾缭绕中,一座古朴的道观若隐若现,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
"到了。"醉薇小跑上前,"这就是太清宫。"道观比想象中要小,但透着股说不出的灵气。
门口扫地的小道士看见醉薇,眼睛一亮:"师姐回来啦!""嗯。"醉薇点点头,
突然挽住我的手臂,"带男朋友来参观。"小道士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我连忙解释:"不是,我们刚认识...""早晚的事。"醉薇拽着我往里走,
"带你去见师父。"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僻静的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位白发老道正在沏茶。"师父。"醉薇难得乖巧地行礼,"我带人来了。"老道抬头,
目光如电般扫过我。那一瞬间,我仿佛被X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就是他?
"老道的声音沙哑低沉。醉薇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老道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小伙子,
你知道醉薇为什么对你一见钟情吗?"我摇头。
老道递给我一杯茶:"因为她看见了你身上的'光'。""光?""常人看不见的光。
"老道抿了口茶,"醉薇天生阴阳眼,能见鬼神,也能看见人的气运。
而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的灵魂纯净得罕见。"我正琢磨这话的意思,
醉薇已经黏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所以我才说你是特别的!"老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醉薇连忙去拍他的背。趁这间隙,老道压低声音对我说:"小心点,这丫头有点...执著。
"我还没反应过来,醉薇已经拉着我起身:"师父我们走啦!带他去后山看看!"出了禅房,
醉薇的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后山竹林深处有眼清泉,她蹲在泉边,用手舀水喝。
"你也尝尝,"她仰脸看我,"这泉水能祛百病。"我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泉水清冽甘甜。
突然,她伸手撩起水洒向我:"笑一个嘛!别总绷着脸。"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下意识去挡,却抓住她的手。两人都愣住了,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那个..."我慌忙松开,"你师父说的'执著'是什么意思?
"醉薇的笑容僵了一瞬:"就是...我喜欢的东西,会一直喜欢下去。"她凑近,
近到我能数清她的睫毛,"比如你。"我心跳加速,
赶紧转移话题:"你说能见鬼神...是真的?""当然。"她指向我身后,
"比如现在你肩膀上就趴着个小鬼。""什么?!"我猛地回头。"骗你的啦!
"她哈哈大笑,"你刚才的表情太好玩了!"我松了口气,
却见她笑容渐渐消失:"不过...你背上确实有团黑气。""又开玩笑?""这次是真的。
"她皱眉,"从我们见面起就一直跟着你。"说着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
啪地贴在我背上。"喂!""别动。"她口中念念有词,黄符突然自燃,转眼烧成灰烬。
奇怪的是,我一点灼热感都没有。"好了。"她拍拍手,"暂时驱散了。
"我将信将疑地摸后背,道袍上果然有块焦痕。醉薇吐了吐舌头:"回去我给你补衣服。
"下山时已近黄昏。醉薇突然说带我去个"秘密基地",七拐八拐来到山腰一处平台。
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成都尽收眼底。"我小时候常来这里。"她坐在悬崖边,
双腿悬空晃荡,"看着城市灯火一点点亮起来,就像星星落在了地上。
"我紧张地抓住她的道袍:"小心点。"她回头看我,眼睛比灯火还亮:"担心我?
""废话。"我嘟囔,"摔下去怎么办。""不会的。"她轻轻靠在我肩上,"有你在,
我很安全。"晚风拂过,带着她的发香。这一刻,我突然希望时间能静止。回城的公交车上,
醉薇靠着我睡着了。她的睡颜恬静如婴孩,完全看不出白天那股疯劲。手机突然震动,
是李明发来的消息:"老肖,你猜怎么着?我查到那个诅咒你出车祸的人了!
是你前女友张婷!她找了个什么大师要报复你!"我心头一紧,看向熟睡的醉薇。
难道她说的黑气是真的?下车时醉薇突然醒来,
迷迷糊糊地拉着我的衣角:"别回酒店...今晚住我那儿吧。""啊?
""你酒店房间不干净。"她揉着眼睛,"我在道观有间宿舍,很安全的。"我正犹豫,
她已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车上,她像只猫一样蜷在我怀里,
完全不顾司机从后视镜投来的目光。道观宿舍比想象中现代,居然还有WiFi。
醉薇翻出套男士睡衣给我:"之前买的,一直没人穿。""你买男士睡衣干什么?
""为你准备的呀。"她说得理所当然,"我知道总有一天会遇见你。
"这偏执的想法让我后背发凉,却又莫名感动。洗完澡出来,发现她正在铺床——只有一张。
"我睡沙发。"我赶紧说。"不行。"她抱着枕头,眼神倔强,"你得睡床,我保护你。
"最后妥协的方案是她在床边打地铺。关灯后,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格子图案。
"肖晨。"黑暗中她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我灵魂纯净?
""不只是。"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你身边,我的'能力'不会失控。""什么能力?
""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有时候会伤到自己。"她顿了顿,"但靠近你,
那些画面就变模糊了,像加了层滤镜。"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沉默良久,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半夜被一阵啜泣声惊醒。借着月光,看见醉薇蜷缩成一团,
脸上挂着泪痕。"怎么了?"我赶紧蹲下。
她猛地抱住我:"我梦见你出事了...满身是血...""只是梦而已。"我轻拍她的背。
"不是梦!"她抬头,眼中满是惊恐,"是我的预知能力!张婷找的人今晚要动手!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咔嚓"一声响。醉薇瞬间弹起,从枕下抽出一把桃木剑:"来了!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黑影扑进来。醉薇挥剑迎上,动作快如闪电。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一声惨叫,黑影化作一团黑烟消散。"这是...什么?"我声音发抖。"式神。
"醉薇喘着气,"有人用邪术操控的。"她突然脸色大变,扑向我:"小心!
"一股巨力将我推开。我摔在地上,看见醉薇胸口被一只漆黑的利爪穿透。"醉薇!!
"她咬牙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又是一声惨叫。利爪抽离,带出一串血珠。
我接住她瘫软的身体,手心瞬间被温热的液体浸透。"没...事..."她虚弱地笑着,
"我避开了要害..."我手忙脚乱地按压她的伤口,血却止不住。
醉薇颤抖着从染血的道袍里摸出张符:"贴...贴在我伤口上..."符纸贴上瞬间,
她全身绷紧,发出一声痛呼。但血确实止住了。"叫...叫救护车..."她气若游丝,
"然后...离开成都...""我不会丢下你!
"她艰难地抬手摸我的脸:"听话...他们真正要的是你..."远处传来警笛声。
醉薇突然用力推我:"快走!不能被他们抓住!"我抱起她:"一起走!"她摇头,
取下一条红绳系在我手腕上:"这是我的本命符...能保护你..."说完猛地咬破手指,
在我额头画了道血符。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一条陌生街道上。手腕上的红绳发着微光,
还回荡着醉薇最后的话:"去找我师兄...青羊宫...张..."3我站在陌生的街角,
额头还残留着醉薇的血符温度。凌晨四点的成都,连路灯都显得疲惫。
"青羊宫...张..."我喃喃重复醉薇的提示,掏出手机导航。
距离最近的道观也有十公里,而我身上只剩五十块钱和一部电量15%的手机。
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打量我血迹斑斑的T恤:"兄弟,打架了?""拍电影。
"我干笑两声,"青羊宫,谢谢。"车窗外的城市逐渐苏醒。红绳突然收紧,
勒得我手腕生疼。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车停在了一座红墙黛瓦的道观前。
青羊宫比太清宫气派许多,香客已经开始排队。我跟着人群挤进正殿,
突然被个穿灰色道袍的小道士拦住:"施主,请留步。""我找张道长。
"小道士目光落在我手腕的红绳上,瞳孔骤缩:"请随我来。"穿过几重院落,
来到一间僻静禅房。推门瞬间,檀香扑面而来。案几后坐着个三十出头的道士,剑眉星目,
正在沏茶。"醉薇的男朋友?"他头也不抬,"坐。"我惊讶于他的直接。
张道长推来一杯茶:"我叫张清远。醉薇的...师兄。"他停顿的微妙让我心头一紧。
"她怎么样了?""没死。"张清远突然掀开我的衣领,"黑气入体,你活不过三天。
"茶水在杯中荡出涟漪。他抓起我的手腕端详红绳:"本命符都给你了,
那丫头真是..."话音戛然而止,红绳突然渗出鲜血。张清远脸色大变:"她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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