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温婉把熨斗轻轻放在祁煜的衬衫领口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柑橘调香水味再次钻入鼻腔。她的手顿住了,蒸汽在衬衫上留下一小块湿痕。
这是本周第三次了。
她慢慢放下熨斗,拿起那件深蓝色衬衫凑近鼻尖。不是她常用的茉莉香,也不是祁煜惯用的木质调古龙水,而是一种带着甜味的柑橘香,后调还有一丝她说不出的花香。
浴室水声停了,温婉迅速把衬衫挂回衣架,若无其事地拿起下一件。祁煜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她正背对着他,手指微微发抖。
"这么晚还熨衣服?"祁煜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带着沐浴露清香的下巴搁在她肩上。
温婉盯着熨衣板上自己的倒影,扯出一个笑:"明天你不是要见重要客户吗?"
"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到。"祁煜亲了亲她的耳垂,这个曾经让她心跳加速的动作现在只让她脊背发僵,"我还有个视频会议,你先睡。"
他松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去了书房。温婉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这是半年前开始的新习惯,祁煜解释说是因为不想打扰她休息。
熨斗自动熄灭了。温婉机械地叠好最后一件衬衫,目光落在祁煜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上。三个月前,他换了新手机,也换了密码。当时他笑着说:"公司要求加强信息安全。"
主卧的空调很足,温婉却觉得闷得喘不过气。她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听见祁煜压低的声音:"...明天老地方见...对,还是中午..."
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温婉快步退回卧室,心跳如擂鼓。五分钟后,祁煜推门进来,看见她靠在床头看书。
"还没睡?"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马上。"温婉翻过一页,指尖在书页上留下汗渍,"你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祁煜正在解手表的手顿了顿:"明天约了陈总谈项目,不用等我。"
"哪个陈总?"温婉状似随意地问,"上次来家里的那位?"
"不,是新客户。"祁煜把手表放进抽屉,背对着她,"睡吧,很晚了。"
温婉关上台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祁煜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她盯着天花板,数着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冷气声。
十七下。十八下。十九下。
枕边人的手机突然亮起,一条微信通知闪过屏幕。温婉下意识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猫咪头像和前半句消息:"今天好开心,明天..."
手机自动熄屏了。温婉轻轻起身,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输入他们结婚纪念日——密码错误。她又试了祁煜的生日,还是错误。第三次,她输入自己生日,屏幕上跳出"密码错误,请30秒后重试"的提示。
温婉把手机放回去,轻手轻脚走到衣帽间。她打开祁煜的西装外套口袋,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餐饮发票:云顶餐厅,两人份,日期是上周三——祁煜说他在公司加班的那天。
发票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个房间号:1826。
温婉的指尖开始发抖。她翻出祁煜最近常穿的那件风衣,在内袋里摸到一张被揉皱的纸条。展开后,上面是陌生的女性字迹:"周三中午见,这次别迟到~"
纸条上印着淡粉色唇印,边缘已经有些模糊,显然被反复打开看过。
温婉蹲在地上,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摸到无名指上的婚戒,冰凉的金属此刻像烙铁般灼热。五年的婚姻,原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回到床上时,祁煜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过来。温婉僵着身体,直到他再次沉入深眠才轻轻移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像极了他们新婚时去马尔代夫见过的海底珊瑚。
那时的祁煜会因为她多看了某个贝壳一眼,就潜水下去为她找来;会在她晒伤后背时,彻夜不眠地给她涂芦荟胶;会把她随口说想吃的甜品,跑遍半个城市买回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温婉轻轻下床,走到客厅。五周年纪念日的装饰还挂着,她花了一下午布置的气球已经有些漏气,耷拉在墙上。餐桌上,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早已冷透,牛排表面的油脂凝固成白色斑点。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五年前的照片。婚礼上,祁煜掀起她的头纱时,眼里有星星般的泪光。他当时说:"温婉,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手指划过屏幕,照片一张张变新,祁煜出现在画面中的频率却越来越低。最近半年,几乎全是温婉一个人的自拍,背景是各种餐厅、电影院、美术馆——都是她一个人去的地方。
最后一张照片是上周拍的。温婉站在新开的艺术展海报前,努力挤出笑容。那天祁煜本来答应陪她,临出门前接了个电话就说要回公司。她记得自己站在玄关,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孤独。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像某种倒计时。温婉打开备忘录,里面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输入密码"离婚"后,屏幕上出现一系列文件:财产清单、律师联系方式、租房信息...
这个文件夹创建于三个月前,也就是祁煜开始换手机密码的那段时间。
温婉点开最新添加的文档——《离婚协议书》,光标在"财产分割"那栏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填写银行卡余额——这些账户她都很熟悉,因为一直是她在管理。直到看到祁煜名下那张她不知道的信用卡账单。
近三个月,每月都有云顶酒店的消费记录,以及一家名为"Secret Garden"的花店消费。温婉搜索这家花店,跳出来的页面让她胃部绞痛——专营情人花礼,广告语是"给不该爱的那个人"。
雨声渐大,温婉听见卧室传来动静。她迅速锁屏,假装在厨房倒水。祁煜揉着眼睛走出来:"怎么起来了?"
"口渴。"温婉举了举玻璃杯,水面因为她的手抖而晃动。
祁煜走过来抱住她,他身上还带着睡意和熟悉的沐浴露香,却让温婉一阵反胃。她不着痕迹地挣脱:"去睡吧,明天你还要见客户。"
"嗯。"祁煜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也早点休息。"
回到卧室,温婉在祁煜又睡着后,悄悄拿起他的西装外套。内衬口袋里,她摸到一个硬物——是一枚珍珠耳环,不是她的款式。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温婉苍白的脸。雷声轰隆而至时,她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眼泪砸在那枚陌生的耳环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第二天早晨,祁煜匆忙出门后,温婉拨通了律师电话。
"张律师,关于离婚协议...我决定今天递交。"
挂掉电话,她开始收拾行李。当从衣柜深处拉出许久未用的行李箱时,一张照片飘落出来——是他们蜜月时在圣托里尼的合影,两人在夕阳下拥吻,身后是爱琴海的万顷碧波。
温婉跪坐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哭够了,她擦干眼泪,把照片放进箱子夹层。然后取下婚戒,轻轻放在离婚协议上。
戒指落在纸面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扇门被永远关上的声响。
2.祁煜推开家门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玄关处温婉常穿的那双米色平底鞋不见了,空气中少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他喊了一声"婉婉",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像一颗石子投入无底深渊。
餐桌上五周年纪念日的装饰还在,气球耷拉着,烛台上的蜡泪凝固成扭曲的形状。祁煜的目光被一纸文件吸引——离婚协议书,上面温婉的签名干净利落,像她一贯的风格。旁边躺着那枚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祁煜的膝盖突然失去了力气。他扶着椅背慢慢坐下,手指颤抖着触碰协议书,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温婉带走了所有生活痕迹:她的护肤品、常看的书、阳台上的多肉植物,甚至冰箱上那些她收集的卡通磁贴。
卧室衣柜空了一半,像被生生撕开一道伤口。祁煜拉开抽屉,温婉的内衣物整齐叠放的区域现在只剩下他的袜子领带。梳妆台上,她最珍视的那瓶结婚时婆婆送的香水也不见了。
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温婉的字迹工整得近乎残忍:"祁煜,我累了。五年了,你选择了工作,我选择放手。不必找我。——温婉"
"不必找我"四个字像刀子捅进心脏。祁煜掏出手机疯狂拨打温婉的电话,听到的只有冰冷的关机提示。他翻遍通讯录,给所有可能知道温婉下落的人打电话,从她最好的闺蜜到久未联系的大学同学。
"她没联系我,"闺蜜林小雨的声音充满责备,"但说实话,祁煜,我早就劝她离开你。"
祁煜的喉咙发紧:"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上个月做手术时,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三天吗?"林小雨冷笑,"她说告诉你也没用,你那个跨国项目正到关键阶段。"
祁煜如遭雷击。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那周他确实在熬夜准备新加坡客户的提案。记忆闪回某个深夜,温婉好像给他发过信息,而他只回了一个"在忙,晚点说",然后就忘了回复。
挂掉电话,祁煜呆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相框上——去年冬天他们在北海道滑雪的合影。温婉的脸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而他站在半步之外,西装革履,手机贴在耳边,明显是在处理工作。
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早已在温婉心里刻下一道道伤痕。
祁煜突然冲向书房,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绒布盒子,装着他在结婚一周年时买给温婉的珍珠项链——她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那条。他原本打算在纪念日送给她,却被临时会议耽误,后来就忘了。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给我最爱的婉婉,一周年快乐。以后每年都送你一颗珍珠,等我们老了,就能串成一整条幸福的人生。——永远爱你的煜"
祁煜的视线模糊了。他翻开手机相册,最近一张温婉的照片已经是三个月前。往前滑动,照片里的她笑容逐渐减少,眼神越来越黯淡。而他出现在画面中的次数,从每天变成每周,最后变成每月零星几次。
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岳母。接电话的岳母沉默了很久,久到祁煜以为通话断了。
"妈,求您告诉我婉婉在哪。"祁煜的声音嘶哑,"我知道我错了,我会用余生弥补她。"
"错?"岳母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祁煜,你知道婉婉上周为什么突然去做体检吗?她以为自己怀孕了!一个人去的医院,一个人拿到的结果,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一下午!"
祁煜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们确实计划过要孩子,但每次他都说"等这个项目结束""等晋升后工作稳定些"。而现在,温婉可能永远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她只说要一个人去南方散心。"岳母最终叹了口气,"昨天收到一张明信片,邮戳是云汐镇。"
祁煜立刻打开电脑搜索这个地名——一个临海的偏远小镇,距离城市六小时车程。没有任何犹豫,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取消我接下来两周所有行程。不,不是生病,是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收拾行李时,祁煜发现衣柜深处藏着一个盒子,里面全是温婉收集的甜品店剪报和手写食谱。最上面是一张被反复折叠又展开的商业计划书——《温婉的甜》,日期是去年夏天。他完全不知道妻子有这个梦想。
盒底压着一张字条:"等祁煜不那么忙了,就和他商量开店的事。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字迹被水渍晕开过,不知是茶水还是眼泪。
祁煜把盒子小心放进背包,最后环视这个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的家。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照片里温婉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而他搂着她的腰,笑容笃定,仿佛幸福是件理所当然、永不改变的事。
六个小时的高铁加一小时出租车,祁煜抵达云汐镇时已是傍晚。小镇比他想象的还要小,主街两侧是低矮的白墙蓝瓦建筑,尽头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与城市截然不同的闲适气息。
拖着行李箱走在石板路上,祁煜一家家询问旅馆是否见过温婉。在第五家民宿,前台姑娘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眼睛一亮:"啊,这位姐姐!她在'海隅'做义工呢,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右转。"
海隅民宿是一栋蓝白相间的三层小楼,院子里种满热带植物,门口挂着贝壳风铃。祁煜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对面咖啡馆观察。透过落地窗,他看见温婉抱着一篮洗好的床单走出来,阳光在她发梢跳跃。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没化妆,却比祁煜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生动。一个高个子男人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篮子,两人有说有笑。祁煜胸口一阵刺痛——那是林远,温婉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曾经公开追求过她的人。
"要续杯吗?"咖啡馆老板娘问道。
祁煜回过神:"不,谢谢。请问对面民宿还有空房吗?"
"巧了,昨天刚退了一间海景房。"老板娘笑眯眯地说,"要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不用,我直接过去。"祁煜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可能决定他余生幸福的地方。
办理入住时,祁煜用了大学时的英文名。前台小妹热情地带他参观房间——三楼尽头的小套房,窗户正对大海,阳台上摆着两把藤椅。
"我们这里包三餐,晚上七点院子里有欢迎派对,新客人免费参加哦!"小妹眨眨眼,"对了,温婉姐做的提拉米苏可是一绝,千万别错过。"
祁煜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睛搜寻着温婉的身影。"温小姐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才来五天,但已经是我们民宿的明星义工啦!"小妹压低声音,"这两天好几个男客人打听她呢,不过她好像刚离婚,对谁都很礼貌但保持距离。"顿了顿又补充,"除了林老板,他们是老同学。"
这句话像刀子扎进祁煜心里。他谢过小妹,关上门后立刻给助理发信息确认工作交接。放下手机,他走到阳台,看见温婉正在花园里修剪灌木,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哼着歌,神情放松,是祁煜许久未见的模样。在城市里,温婉总是紧绷的,等着他回家,等着他回消息,等着他兑现一个个被工作冲散的承诺。
晚上七点,派对开始。祁煜换了件休闲衬衫下楼,刻意选了角落的位置。温婉端着饮料穿梭在客人中间,笑容明媚。当她走近时,祁煜迅速低头,心跳如鼓。
"新客人?尝尝这个。"一个盘子递到面前,是当地特色烤鱼。祁煜抬头,对上温婉清澈的眼睛。她显然没认出他——这让他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
"谢谢。"他接过盘子,指尖不小心相触,温婉迅速缩回手,礼貌地笑笑走开了。
林远不知何时站到了烧烤架旁,自然地接过温婉手中的托盘,说了什么逗得她笑起来。祁煜捏紧了叉子,食不知味。他想起结婚第三年,温婉曾提议一起去学烹饪,而他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派对进行到一半,温婉端出一个精美的蛋糕。"这是我尝试的新配方,希望大家喜欢。"她切蛋糕时,林远在一旁帮忙,两人配合默契,像合作多年的搭档。
"温小姐手艺真好,将来开家甜品店肯定火爆。"一位客人称赞道。
温婉的笑容淡了些,"其实那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过..."她没有说完,但祁煜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因为他认为开小店"没前途",建议她继续做轻松的行政工作。
夜深了,客人陆续回房。祁煜假装离开,实则躲在花园暗处。他看到温婉独自坐在秋千上,月光下的侧脸显得格外孤独。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没有解锁又放了回去。
那一刻,祁煜无比确定——温婉还在想着他,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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