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入殓师,老公在他父亲的葬礼上对我一见钟情,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我结了婚。
他的朋友嫌弃我的职业晦气,所以他从来不带我去他们的聚会,
但是私下和我说:“没必要和他们解释,我们过得开心就好。
”直到他的朋友都一个个发生了倒霉的事,他开始惧怕我,找借口和我分居。一天晚上,
我刚从殡仪馆出来,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路:“为什么还不轮到我?
”1“我最近总能梦到那个女孩,她才刚高考完,还那么年轻,
送过来的时候却已经面目全非了,太……”“小沅,朋友临时组织的聚会,我得去一趟,
听你很累了,先休息吧。”对方说完似是亲昵地碰了碰我的脸。门被匆忙关上,
留下一室寂静,半晌后,我的目光从门口回到眼前的杯子上。倒满水,一口气喝完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姐姐,不跟上去吗?”虽然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了,
我还是未能习惯,声音出来的一瞬间还是被吓到,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声音来源在沙发上,正是我前几天入殓的那个女孩。她的脸在我的拼凑整理下已经还算完整,
只是右眼眼眶里是空的,此刻对方就坐在那里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手指摩挲着杯壁。“我一直在啊,只是我想让你看见你才能看见我。
”对方似是不满我的态度,上前面对着我:“我的脸很恐怖吗?你在害怕。
”我无奈道:“你的脸是我亲手拼凑起来的,我害怕的是你突然出现。
”听到这对方似是开心了些许,撇了撇嘴坐了回去:“好吧,不过真的不去吗?
”我和许澈结婚已经两年了,因为他的朋友对我的职业多有微词,
所以他从来没主动带我见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开了口:“那走吧,小优?”“哎,
姐姐你还记得我名字吗?”对方像只猫一样竖起耳朵。
下了楼我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他目的地在哪。”“你放心,包我身上,打车打车,
银月酒吧。”对方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只是并落不到实处,愣了一下就放下去了。
我注意到了对方的失落,伸出手在对方头的位置虚空摸了摸。在优里的建议下,
我找了一家店买了条修身的裙子换上,才走进了这间酒吧。酒吧门头设计的很隐秘,
弯弯绕绕很久才是最终的入口。竟然是一家清吧,背景音乐放着舒缓的R&B,
打眼望去还有零星几个空位。刚坐下随便点了杯酒,耳边传来声音:“他们应该在二楼。
”拒绝了形形色色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人,十几分钟后我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刚站在二楼,
优里像导航似的声音立马传来:“右前方那个半包厢!”我环视一圈,
二楼有一些包厢和半包厢,根据优里的提示看去,许澈正背靠着沙发懒散坐着,
怀里抱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人姿态亲密,旁边或坐或站了五六个男男女女。
我进了二楼的卫生间,洗了把脸,脑子里刚才的景象还在盘旋,虽不至于太过惊讶,
但也觉得恶心。整理好出去,许澈包厢附近有个拐角处,那里挂了好几幅画,
于是我上前装作看画。这时包厢里只剩下许澈和三个男人了。“澈,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啊,
你每天回家也不嫌害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太晦气了!”“你出来见我们洗过澡了吧,
别把晦气带给我们了。”熟悉的声音笑着响起:“听话,安静,当养宠物了。
”然后那个包厢里爆发出了阵阵笑声。2“小沅,我是真喜欢你,
在殡仪馆见你第一面我就被你吸引了。”“我怎么会对你职业有偏见,
我觉得这是一份很伟大的职业。”“你看看你这个职业能有人要你就不错了,
小澈她对你这么上心,我们把婚期商量好了,你们直接去领证。妈妈一个人抚养你不容易,
你忍心看着妈妈一直为你操心吗?”一句句话在我耳边环绕,像是打不死的苍蝇一样恶心。
“你好?麻烦借过一下”清泉般的声音划过耳廓。我回过神来对上了一双深邃的桃花眼,
马上退后一步,对方微微欠身向楼下走去。背影竟然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
半天没有了优里的声音,我连忙收回思绪环视一圈,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角落里,
像是面壁思过一样。我不理解上前:“怎么了?”“没……没事,我们走吧,姐姐。
”对方语气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心虚。沉默着走出酒吧,中途还在楼梯上差点绊了一跤。
“对不起,你是不是很伤心啊。”看着眼前头垂的很低的女孩,我轻笑了一下:“没事,
没有伤心,只是觉得……恶心。是我要谢谢你带我走出这一步。”接近零点,
门口传来了动静。许澈推门进来,只有淡淡的酒味。“回来了?”因为没开灯,
我突然开口像是吓到了对方。“怎么不开灯?”许澈一边说话一边按亮了灯。“许澈,
我们离婚吧”随着灯亮起我开了口。“你在开玩笑?”“我认真的。
”我们眼神此刻终于对上,对方眼里正翻涌着怒气。片刻后对方慢条斯理走近我,
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为什么呢?我对你不好吗?不听话的话关起来也不错。
”像是被猛兽盯住,身体不由自主发出细密的颤抖,徒劳地张了张嘴未能发出半点声音。
对方像是欣赏够了我的恐惧,这才放开双手:“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有个早会要开。
”我默默捡起散落在浴室门口的衣服,手还不住地颤抖着。就这样看似表面平静地过了一周,
这天我刚把车开进大门,远远看见许澈正开着车要出门。我连忙停下,对方也停下,
隔着车窗我开口:“你去哪?”“朋友聚会。”我手指摩挲着方向盘,
开口:“能带我一起去吗?”对方只惊讶了一下,无所谓地笑了笑:“坐我的车。
”车已经驶出去半天我还是有点意外,本来没抱希望对方会带我去。
“前几天闹别扭是因为我一直不带你见我朋友?”“嗯。”“他们对你职业有些误解,
不想你听了不高兴。”“知道了。”3是熟悉的银月酒吧,只不过这次是一个全包厢,
许澈带我进去的时候包厢内沉寂了半天。
这次包厢里只有那三个男人和一只懒洋洋趴在沙发上的杜宾犬。“怎么不说话了,
刚在外面都听见你们声音了。”许澈带着我在空着的沙发上坐下。这时那条狗动了,
它先晃了晃耳朵,然后走到我腿边嗅了嗅坐下了。“这只狗好像生病了,没有多久能活了。
”优里的声音突然出现。“这不是突然来了外人不习惯吗,不过,同类相吸吧,
畜生倒是挺喜欢。”坐在吧台边穿着宽松丝质衬衫的男人开口,手里还有条不紊地调着酒。。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靠在吧台边晃着手里的酒杯,另外一个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表情都带着不以为意,听完也都笑了。许澈只是轻笑一声,看似轻轻揽过我的肩膀,
实则力道很重:“说的什么话,小沅,调酒的那是陆哲,旁边是贺章,沙发上是周放。
”三人敷衍地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陆哲终于调完了手边的那杯酒,
端着放在我面前:“尝尝。”“谢谢。”看着眼前过分花里胡哨的酒,我并不想喝。
但是肩膀的力道加重了,我只能端起来小口抿了一下,
辛辣的灼烧感从舌尖迅速蔓延到整个口腔和鼻腔。忍住咳嗽的冲动,
我笑了一下开口:“不错。”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的修长的腿,再往上就对上了熟悉的桃花眼。
“大忙人怎么来了。”“就是啊,多久没来咱们聚会了。”“怎么,不欢迎了?
”对方一边说一边脱下略显正式的西装外套,扯了扯领带。“怎么会啊,江少。
”“不介绍一下?”对方看了我一眼对着许澈问道。“我老婆。”“哦?没名字吗?
”对方接了一杯白水坐在了空位上。“夏沅。”许澈说完后空气变得凝固起来,
准确来说从这位江少进来之后氛围就有点奇怪了。我摸了摸腿边安静的杜宾,
然后平静开口:“陆少,你的狗看起来不太好。”“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
”“最好带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说完没等对方说些什么我起身说了句抱歉,
上个卫生间就出了包厢。在二楼角落看到了一个小露台,我推门走了进去。
片刻后优里的身影出现:“我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我猜到了,优里,谢谢你的出现。
”我趴在围栏上喃喃道。优里半天没出声,我站直转身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还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夏小姐投怀送抱?”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带着戏谑。
没有地方可以退,我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江少,麻烦让一下。”“求我啊。
”热气打在我的耳廓,瞬间传遍全身。我抬腿使劲踩了面前人一脚,对方这才退开,
低沉的闷笑声传来,我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微微震动。4包厢的门并没有关严。
“阿澈,怎么突然带她来?江昱舟怎么也突然来了。”“我们都不知道该什么态度。
阿舟他是太忙了,毕竟一个……私生子,能走到接管家里公司这步……。
”“不过她怎么神神叨叨的,不会真在晦气地方待久了吧。
”“之前什么态度现在就什么态度,宠物比较躁动的时候,适合适当松松链条。
”许澈带着笑意说完了这句话。“真该死。”优里又突然出现。“你刚怎么又突然消失?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优里。对方抿了抿嘴结巴道:“我……我都死了,这个形态很脆弱的。
”听里面似是换了话题我才推门而入。这段时间许澈对我像是回到了之前,温柔体贴。
而我下班之后会和许澈谎称加班,然后和优里漫无目的地穿过大街小巷,听她说她的以前,
那是一段听起来张扬而明亮的青春。这天我刚忙完一具自然死亡的老人遗体,
许澈来了电话:“我在老地方等你,接你去试衣服,周末是周放的订婚宴。”周放吗?
那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第一次在银月酒吧,对方的怀里似是抱着一个美艳女人,
因为对方长得太过惊艳,所以记住了对方的长相。今天本来是要和优里去看看她的高中,
想到外面等的人,我囫囵清洗了一下。走过两条街,看见了停在远处树下的车。“什么味道?
”我刚坐上后座,许澈在旁边立马开口。“有味道吗,我洗了很久呢。不然你给我地址,
我自己打车去。”我说完作势要下车。“算了,别浪费时间,小张,
等会儿路过药店进去买瓶遮盖喷雾。”余光看见对方紧皱的眉头,我暗自勾了勾嘴角。
周放的订婚宴在郊区的一个山庄,我和许澈到时已经有很多人了,
陆哲正牵着那只杜宾要交给侍者,贺章在远处打着电话。
目光所及之处没见那个似乎游离在许澈朋友圈的男人。看见许澈和我,三人都迎了上来。
也许是这个日子,没人开口嘲讽我。我看向周放手里揽着的女人时,
我只惊讶了一瞬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进场后不久,
许澈忙着应酬许澈打发我自己去找个地方坐着,我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
许澈选的这双高跟鞋跟很细,我的工作本来也不穿高跟鞋,后跟处已经渗出血珠了,
动一下就钻心的疼。“打听清楚了,商业联姻,而且是周放家高攀。
刚在休息室听那女人说是前段时间和朋友自驾出去玩,差点在盘山公路出车祸,
是周放救了她。”优里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我身边。
然后直勾勾看向桌子上的甜品:“好想吃啊。”“你能吃吗?”我顺势接道。“当然不能,
你在想什么。”直勾勾的眼神被我无语到。
我握着手里的杯子把玩着:“你觉得车祸会是意外吗?”“周小姐?怎么又一个人在这?
”玩味的声音传来,我往旁边看去,果然优里又消失了。还未等我开口,
对方紧接着问道:“哦?找什么?”“江少,我只是在这休息,周少他们在那边。
”我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指了指许澈他们在的地方。
似乎每次见对方都是这样西装革履,像是从会议桌上匆匆赶来,
想到那天在包厢门口听到的这位刚刚接管家里的公司,只是对方的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
“周小姐觉得这桩婚事怎么样?是天作之合呢还是内有隐情。
”对方忽略了我的话自顾自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这时,许澈那边似是出了骚动,
我起身过去,刚好听到侍者过来说陆哲的狗突然呕血,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我过去,
陆哲立马盯着我说:“你跟着一起去医院。
”许澈死死捏住我的手在耳边咬牙切齿:“你做了什么?”“我没有。
”5狗被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别让我知道是你动了什么手脚。”陆哲指着我狠狠说道。
“今晚所有的监控都封锁了,我让人在排查了,她会重点看的。”周放在一旁安抚道。
所有人沉默间隙,许澈拉着我进了楼梯间,对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说,
要是查出来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我怎么处理你。把你关起来还是把你送给陆哲当狗。
”我使劲挣扎着,感觉眼前已经有点模糊了。几声敲门声让许澈松了一点劲,我奋力呼吸着。
“有结果了,许澈。”是江昱舟的声音。许澈这才放开我的脖子,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整理好再出来。
”我拉开门的时候江昱舟靠在靠近门的墙边,听见声音看了过来,目光在我脖子处停顿住。
我不自在地把领口往上拉了拉。这时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小狗是生病,
这种病前期没什么症状,一旦开始发作是没法治愈的,命暂时保住了,
只是它没有多长时间了。”“突然发作会是人为的吗?”“不会,
是因为生病它的器官荷载过重,到临界值了。
”我全程冷静地听完然后上前看向陆哲:“旁边这位陌生的先生应该把监控也排查完了,
没事我可以走了吗?”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审视,有憎恨,有疑惑。在这个氛围下,
走廊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我转身离开。“卧槽卧槽,怎么回事,刚闹鬼了?
”刚下了一层楼梯优里迫不及待开口。“对……”想到什么我立马住口,
展开了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今日线路维修,电压不稳,暂停使用,请勿连接。
”“哪里来的?”优里一脸惊讶。“这家宠物医院卫生间有烘干室,里面都是大型烘干机。
”我一边说一边撕碎了纸条扔进拐角的垃圾桶里。“你怎么了?”“什么。
”“你看起来心情并不好。”“优里,我的职业使然,我以为早已看惯了生死,
却还是未免觉得悲伤。”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还想去我学校看看嘛!”“走!
”回家的时候,许澈正坐在沙发上像是等我:“去哪了?”“临时加班。
”我一边脱下带着湿意的外套一边回答。“工作这么累,不然辞了吧,
妈的名下还有几个品牌,你可以帮忙打理。”“不用,我不觉得累。
”我靠近许澈按开了他旁边的落地灯。对方身体似是僵硬了一下:“灯你怎么打开的?
”我一脸疑惑:“按开关啊,不一直都是,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可能忘了。
”趁着许澈去洗澡我发了一条消息:“小闻,我想委托你跟一个人。
”消息很快回过来:“收到,小沅姐,尽快给你答复。”许澈想让我辞职就提过一次,
没有后续,这让我有点疑惑。6这天正准备下班,和优里商量着今天去哪。办公室门被敲响,
我拉开外面站的是馆长,我赶忙将对方迎进门:“馆长,有什么事吗?”“小沅,
你在咱们馆工作也有六年了,一直以来工作都完成的非常优秀。
你先生打电话说你们要备孕了,你不好意思和我提离职的事,想让我主动找个理由把你开了。
我想着这不行啊,还是得问问你的意见。”我一时间全身血液都涌上头顶,
咬紧了牙关:“没有馆长,我不会辞职,也没有备孕的打算,你不用管他的电话。”“哎,
那就好,回家还是好好沟通,不要意气用事。”说罢对方起身离开。“啊啊啊,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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