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荆棘婚约冰冷的定制礼服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镜子里那张脸,妆容精致,
眉眼娇艳,活脱脱父亲林振山精心打磨二十年的“完美花瓶”。
只是眼底深处那点快要熄灭的火星,提醒着我还活着,而不是被陈列在橱窗里的展示品。
“林氏股价不能再跌了。” 父亲的声音透过昂贵地毯传到脚心,
依旧是那股不容置疑的冰冷,“苏砚,你跟了他五年,底子干净,身手过硬。
把你名字加进林家户口本,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我嫁他?” 我猛地转身,
掐丝的金属裙摆刮过昂贵的大理石,发出刺耳的声响。苏砚?那个永远沉默得像道影子,
站在我身后三步远的保镖?那个眼神深得像寒潭,看我如同看一件需要精密保护的易碎品,
毫无波澜的男人?“林振山,你要用我的婚姻来堵你公司的窟窿?还要塞给我一个保镖?
”“注意你的措辞!” 父亲站起身,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不是普通保镖。
五年,他救过你几次?这样的人,够格了。合同三个月,稳住股东,平息舆论风波。之后,
随你。”“随我?”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所谓的“随我”,
不过是把我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再随意丢弃的托词。我看着他那张被利益熏透的脸,
一字一顿:“行,我嫁。但我的保镖,我的人选,三个月后,我说了算。”话音未落,
沉重的书房门被无声推开。苏砚就站在那里。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裤包裹着笔直有力的长腿,
同色系衬衫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一小截嶙峋的锁骨。与平日里作保镖打扮的冷硬感截然不同。
没了墨镜遮挡,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在灯光下锐利得惊人,像蛰伏的鹰隼,
精准地落在了我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他的眼神毫无温度,依旧是我熟悉的漠然。
只是在父亲看向他时,他才微微颔首,恭敬的姿态无可挑剔。恭敬得…让人想撕碎这伪装。
一股邪火从心底猛地窜起,混着巨大的屈辱和不甘。我踩着恨天高,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带着我林家大小姐惯有的傲慢和无理取闹:“听见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苏先生。”他纹丝不动,眼神平静无波:“是,大小姐。” 声音低沉醇厚,
听不出丝毫情绪。又是“大小姐”!这称呼像根针扎进肉里。“叫名字!” 我命令,
近乎无理,“别忘了你的新身份!苏、老、公!”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带着十足的嘲讽和挑衅,直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那双眼,波澜不惊,
甚至微微垂下了眼睫,避开我视线中的利刃:“林枝小姐。” 他换了称呼,
语气依旧平稳得像块冰。父亲满意地看着我们这出“和谐”的戏码,
交代了签署婚前协议和记者发布会的事宜便离开了。奢华的书房只剩下我和苏砚,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我的胸腔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浸满汽油的棉花,父亲的强权,
联姻的屈辱,苏砚这副死人脸带来的怒火,混杂着一种奇异的、想要摧毁一切的兴奋感。
我需要宣泄。在他转身欲离开的瞬间,我猛地伸手,狠狠攥住了他昂贵西装的领带!
丝绸的触感冰冷,带着他的体温。他被我拽得被迫停下脚步,微微侧身。他很高,
即使我穿了高跟鞋,仍需要仰视。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他眼中我扭曲的倒影。
“装得挺像回事。” 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气息灼热,带着恶意的笑,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苏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攀上林家,麻雀变凤凰?
想得美!三个月,你最好安分守己当好你的‘工具人’,别痴心妄想不该想的!
”我的手指用力,拽紧领带,想看他失态,想看他愤怒,想撕碎他这张平静无波的面具!
窒息感让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绝对的漠然,
而是凝聚起一股危险的幽光,像暗处陡然瞄准猎物的枪口。他没有反抗,只是微微俯下身,
俊美却极具侵略性的脸庞瞬间压近,独属于他的清冽又带着一丝硝烟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将我笼罩。“您弄皱我的领带了,林枝小姐。” 他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还有,您现在的表情,
” 他的视线落在我紧咬的下唇上,慢条斯理地补充,“很危险。”那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股无声的警告和洞悉一切的嘲弄。仿佛在他眼里,我所有的歇斯底里,
都不过是一场徒劳的跳梁小丑戏。一股寒意瞬间从我攥紧领带的手心蔓延开来。
不是我掌控了他,而是,他轻易就看穿了我的色厉内荏。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
不是一条家养的狗,而是一匹……会咬人的头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源于一种被更强大掠食者盯上的本能恐惧。我猛地松开了手,踉跄后退一步,
仿佛甩掉什么毒蛇。就在这时,我放在化妆台上的备用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
一条匿名短信静静地躺在上面。
屏幕的光线映亮了我骤然收缩的瞳孔:提醒您的新丈夫苏砚:疤,露出来了。
别让小姐看见左肩那道‘老鹰抓痕’。‘猎场’的‘猎豹’,不该留下痕迹,对吗?
...第二章 猎场迷雾刺眼的闪光灯连成一片光海,快门声密集如雨。
我挽着苏砚的手臂,站在发布会的镁光灯下,脸上挂着标准的“幸福”微笑,
指甲却早已深深掐进掌心。苏砚的身姿挺拔沉稳,侧脸轮廓在灯光下如同雕刻,
他配合着回答记者的问题,从容,得体,嘴角甚至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完美演绎了一个因救主情深而获得佳人芳心的幸运保镖。“林小姐,
传闻苏先生曾在‘海蛇帮’做过事,这是真的吗?”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破嘈杂响起。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了零点一秒。海蛇帮?我指尖的疼痛瞬间消失,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身旁的男人身上。苏砚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瞬间恢复成那种无机质的冰冷。他微微偏头,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提问的记者,
那眼神让喧嚣的会场都瞬间安静了几分。“道听途说的消息,能当真?
”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娇嗔和无奈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我侧过身,
看似亲昵地将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指尖却精准地扣住了他紧实的肌肉,“我家苏砚,
是特战队退役的精锐呢。英雄救美的故事,非要套上江湖色彩?” 我笑着看向记者,
眼底却毫无笑意,“各位,给点面子,别吓着我老公。
”“老公”两个字被我刻意叫得婉转动听。苏砚的身体在我掌心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随即侧头对我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只有我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发布会在一片虚情假意的祝福声中结束。回到那栋巨大的、空洞得能听到回声的婚房,
所谓的“爱巢”,冰冷得像个样品间。我一把甩开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冰凉的感觉刺激着脚底神经,让翻腾的思绪更加清晰。“演得不错。” 我背对着他,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又冰冷的城市灯火。玻璃上反射出他沉默伫立的身影,挺拔,
孤绝。没有回应。我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海蛇帮?特战队?苏砚,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层皮?”他靠在玄关的墙上,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手指修长而有力,
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像在安抚躁动的猛兽。他抬眼,
黑眸沉沉:“大小姐对我很感兴趣?”“别转移话题!” 我逼近一步,“左肩那道疤,
‘老鹰抓痕’?是什么?” 那条匿名短信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神经上。
他的动作停了。时间仿佛凝固。他解领带的动作定格在半空,
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古董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他缓缓抬起眼,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或冰冷,而是一种深沉的、压抑着什么危险巨兽般的审视。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真空抽走了所有氧气。
窗外华丽的霓虹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将他半张脸隐入黑暗,
另外半张脸在幽光下显得格外森寒。那道目光直直穿透我精心堆砌的壁垒,
让我有种被彻底剥开的错觉。“您……”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过耳膜,
“到底看到了什么?”“看到什么?”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慑人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我看到一个处心积虑接近我的……” 话未说完,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炸响!是我的电话。
屏幕显示的名字是闺蜜赵玥。“枝枝!救命!
” 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赵玥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尖叫,
“我在‘迷航’号游艇上……周放那个混蛋他……他给我下药!他们好几个人!
拦住…别碰我!……”电话被粗暴地掐断,只剩一串忙音。游艇?周放?
那个纠缠玥玥许久的纨绔子弟?“迷航号”是今晚某个富二代搞的派对船!该死!
“帮我叫车!立刻!去西港码头!” 我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对苏砚吼道,
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尖利,哪里还顾得上刚才那致命的逼问。玥玥是我唯一的软肋,
唯一的真实!她绝对不可以出事!我甚至顾不上换鞋,赤着脚就要冲向门口。
手腕被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苏砚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贴近,
那只刚才还在优雅解领带的手,此刻像钢铁般箍住我的手腕,
五指收拢的力量让我骨头都在呻吟。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灼烫着我的皮肤,
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来不及。” 他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沉静如深潭,
却酝酿着风暴,“报警来不及。您这样去,送死。”“放手!那是我朋友!” 我疯狂挣扎,
恨不得抓花他的脸。“我知道。” 他猛地将我往自己怀里一带,
强大的力量让我瞬间失去平衡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撞得生疼。没等我反应,
一个冰凉沉重的东西被强硬地塞进我手里。是我的配枪。他什么时候拿到的?他抓着我的手,
将枪牢牢按在我掌心,指尖带着薄茧,触感灼热而危险:“备用弹夹在我西装内袋。听着,
” 他声音压低,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热气拂过我的耳垂,“想救她,
就跟着我,想死,就现在开枪。”时间仿佛停滞。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是纯粹的、经历过无数血腥淬炼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这不是保镖的眼神。
这像是……战场指挥官。下一秒,他根本不等我回应,有力的手臂直接环过我的腰,
几乎是将我整个人夹起,像一阵狂风般冲出了门!他动作快得惊人,
赤脚的我在他臂弯里如同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从安全楼梯飞掠而下!
风声在我耳边呼啸。军用越野车在夜色中发出狂暴的嘶吼。苏砚开车如同驭龙,引擎轰鸣间,
城市的霓虹化作流光溢彩的残影向后飞逝。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他身上清冽与硝烟混合的气息,还有我疯狂的心跳。
西港码头像一个巨大的钢铁怪兽趴伏在夜色里。
“迷航号”如同一块漂浮着的、震耳欲聋的巨型蛋糕,闪烁着靡乱灯光。
车子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粗暴地停在岸边。苏砚踹开车门,拉着我疾步冲向栈桥。
船上入口处,两个西装革履却浑身酒气、眼神凶狠的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私人派对,
狗仔滚……”话音未落!苏砚的身影快到在我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我只听到两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骨肉撞击声,那两个壮汉连闷哼都没发出,
就像两袋沉重的沙包,软软地瘫倒在甲板上,再无动静。他出手干净利落到了极致,
如同死神掠过收割生命,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冰冷的恐惧感和某种奇异的、被压制的兴奋感同时攫住了我。“走!” 他头也不回地低喝,
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很重,指节甚至有些微微发白,将我护在身后,
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冲进了充斥着狂暴音乐的船舱。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混合着劣质香水与汗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迷幻的激光灯切割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人影幢幢,喧嚣刺耳。“看上面!
VIP休息室!” 苏砚的声音穿透噪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指方向权威。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猛抬头——离舞池最近的、环绕一圈的玻璃护栏VIP区!
几个熟悉又令人作呕的身影,正围着一个跌跌撞撞挣扎的女孩!是赵玥!她的礼服被撕破,
眼神迷离而惊恐,被一个黄毛小子嬉笑着按在沙发上,
旁边一个光着膀子满身纹身的壮汉端着手机似乎在录像!是周放!还有他的一帮狐朋狗友!
怒火瞬间烧穿了我的理智!我看到旁边小茶几上放着一个沉重的冰桶。“王八蛋!
” 我尖声怒骂,几乎要将贝齿咬碎,
在苏砚分神扫视环境寻找最佳突进路径的零点几秒空隙,我像一头发狂的母狮挣脱了他的手!
抓起冰桶里那瓶还未开启的香槟——管它是什么!——如同投掷标枪般,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正伸手去扒玥玥肩带的黄毛脑袋狠砸了过去!“操!
” 玻璃瓶精准地砸在了黄毛的额角!没有爆开,但那沉重的撞击让他怪叫一声,
捂着头踉跄后退,鲜血瞬间从他指缝涌出!整个混乱的场面因为这一幕瞬间停滞了一瞬。
周放猛地回过头,
张因酒精和亢奋而扭曲的脸在看到我、尤其是我身后几步之遥、面色冰寒如同煞神的苏砚时,
骤然露出惊恐又疯狂的神色!他认出了苏砚!“拦住他们!
” 周放嘶声力竭地对离楼梯口最近的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吼道。那两个保镖反应迅速,
直接拔出橡胶棍,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蠢货!” 苏砚的低斥在我耳边炸响,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怒意!在我因为冲动和害怕而手脚僵硬的瞬间,
苏砚的拳头已经裹挟着风雷之声砸在冲在最前面保镖的面门上!
清晰的鼻骨碎裂声让我头皮发麻!另一个保镖的橡胶棍带着风声朝苏砚的太阳穴砸落!
苏砚身体以难以置信的角度后撤、侧旋,避开致命一击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
精准无比地叼住对方握棍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折——!“啊——!
” 凄厉的惨嚎伴随着骨头错位的恐怖声音一同响起!橡胶棍脱手!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暴力美学在他身上展现到了极致!混乱和恐惧中,苏砚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
猛地将我推向通往VIP休息室的狭窄楼梯:“救人!” 他只低吼出这两个字,
如同下达不可抗拒的军令,同时反身一脚狠狠踹在身后扑来的一个混混的腹部,
那混混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砸翻了一堆酒瓶果盘!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肾上腺素飙升,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玥玥!我不管不顾地冲上楼梯,
楼梯口最后一个周放的狐朋狗友被我手中刚捡起的断裂橡胶棍狠狠捅在软肋,
那人捂着肚子倒地哀嚎。我扑到沙发前,
用发抖的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裹住瑟瑟发抖、神志不清的赵玥:“玥玥!是我!别怕!
我来了!”“枝……枝……” 赵玥眼神涣散,认出我,眼泪汹涌而出。“妈的!贱人!
” 周放看到保镖瞬间被废,我护住了赵玥,彻底疯了!他眼中闪着亡命徒的凶光,
竟然从腰后拔出了一把折叠匕首,刀锋在迷幻灯光下闪着寒芒!
他不管不顾地朝着我和赵玥的方向扑了过来!“去死!”利刃带着风声刺来!我瞳孔骤缩,
下意识要推开赵玥用自己后背去挡!太近了!一个快得扭曲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苏砚!
他几乎是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撞开了周放握刀的手臂!匕首擦着他的手臂外侧划过,
瞬间割裂了黑色丝质衬衫!与此同时,苏砚的右手如同铁钳,已经死死扼住了周放的咽喉!
周放的脸瞬间憋成了酱紫色,眼球凸起,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苏砚的力气大得惊人,
手臂肌肉虬结贲张,青筋毕露,周放在他手里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徒劳地踢蹬着双腿。
“动她,” 苏砚盯着周放因窒息而扭曲的脸,声音低沉如同自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和尚未散去的血腥,“你找死!”整个休息区死寂一片,
只剩下狂暴音乐的背景音和周放喉咙里“咯咯”的倒气声。那些狐朋狗友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面无人色。我抱着玥玥,心有余悸地看着苏砚宽阔挺直的背影。
惊魂未定的视线顺着月光和破碎灯光的照射点下意识落下。他左臂被划开的衬衫裂口很大,
从肩头一直延伸到上臂中部。露出的麦色皮肤肌肉线条刚硬流畅。然而,
就在那靠近肩峰下方寸许的地方——肌肉紧绷隆起处,
一道狰狞的旧疤在月光和霓虹的混合光线下狰狞地显露出来!不是刀伤,不是普通的抓痕!
三列深色的、扭曲凸起的旧伤痕,如同被某种野兽的巨大利爪狠狠撕开过!
排列形状……诡异地吻合了短信里的描述——“老鹰抓痕”!真的是……“猎豹”留下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那条匿名短信的内容疯狂地在我脑中回响!
我抱着玥玥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前这个宛如煞神降临的男人,他的世界,
到底埋葬着什么?他接近林家,保护我,仅仅是因为一份工作?
还是那精心伪装的层层人皮之下,藏着足以将我和整个林家拖入深渊的……真相?
巨大的恐惧吞噬了我,但同时,另一种更强烈的直觉像藤蔓般缠绕滋生——他是我的救赎者,
还是悬在头顶的……裁决之刃?尖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船上混乱的死寂。“艹!
条子怎么来了?!” 地上一个瘫软的混混吓得鬼叫。
周放还在苏砚铁钳般的手下徒劳挣扎翻着白眼。警笛声越来越近,
红蓝闪烁的光芒已经映亮了船舷。苏砚扼住周放喉咙的手纹丝未动,
眼神依旧冰寒地盯着那张濒死的脸,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就这么拧断。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那道肩上的爪痕在警灯扫过的瞬间一闪而过,触目惊心。突然,苏砚眼神一动。毫无征兆地,
他扼着周放喉咙的手猛地一松!“呃……咳咳咳咳!” 周放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
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眼中残留着死里逃生的巨大恐惧。
苏砚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迅速后退一步,弯腰,
捡起周放掉落的那把匕首——那把刚才划破了他衬衫和手臂皮肤的凶器——用两指夹着刀尖,
避开了所有可能的指纹位置,然后极其随意地、仿佛只是拂掉一点灰尘般,
把它……扔进了旁边一个翻倒的、堆满融化冰块和酒水的垃圾桶冰桶里!
冰冷的金属与冰块碰撞,发出一声轻响,瞬间消失在浑浊的冰水中。我心脏猛地一跳!
他想干嘛?毁灭证物?是为了……处理完凶器,他仿佛才意识到手臂的伤口。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抬手,指尖拂过衬衫裂口边缘,碰触了一下那并不深的皮肉划伤。月光下,
他指尖蹭过的地方,沾染了点点猩红。他侧过头,目光第一次穿透混乱,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煞气,却依旧深沉似海,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审视。“警察上来前,
” 他开口,声音平稳得有些异常,甚至特意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让渗出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保护好你朋友,林枝小姐。
” 他把“保护好”几个字咬得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
几个持枪警察在船员的带领下,脸色严肃地冲上了VIP区的楼梯口,
正好将苏砚抬手查看伤口、手臂衬衫染血的画面尽收眼底!“都别动!警察!
”为首的警官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视过狼藉的现场:捂着脖子蜷缩在地干呕的周放,
翻倒的沙发茶几,碎裂的酒瓶,还有那些惊慌失措瘫软的男女。当警官的目光落在苏砚身上,
尤其是他手臂渗血的伤口和破损的衬衫时,眉头猛地皱紧!周放如同见到了救星,
挣扎着抬头,指着苏砚,声音嘶哑变调地哭喊:“警官!救命啊!他…他想杀我!他打我!
还有她!” 他又指向我和赵玥,“她们也有份!她们先动手伤人!”为首的警官眼神一厉,
警惕地盯着苏砚,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一步一步靠近:“你!叫什么名字!
把手举起来!转过身去!”苏砚面无表情地依言转身,双手缓缓举过头顶,
动作标准得像个示范教材。他的背影沉默、顺从,却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冰山。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在昂贵的丝质衬衫上洇开暗色的痕迹。两个年轻警员上前,
警惕地按住苏砚的肩膀,其中一个掏出冰冷的手铐。“咔哒。”金属铐环闭合的脆响,
在这音乐骤停、只剩下警笛嗡鸣和粗重喘息的空间里,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砸在我的心上。
银色的金属圈住了那双刚刚如同铁钳般扼住周放喉咙、又能打出致命攻击救下我的手。
我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警察的盘问和现场的混乱还在继续。
我死死抱着神志不清、低声呜咽的赵玥,
看着那个沉默戴着手铐被警察控制住、手臂还在淌血的男人背影。
他刚才的举动……处理凶器,故意显露伤口……是不是在暗示,
甚至是在……替我顶下部分责任?警灯的红蓝光芒在他身上交错闪烁,
将他染血的手臂和冰冷的银色手铐映得格外刺眼。这铐子锁住的,究竟是罪人,
还是……想挣脱一切、却被更庞大黑暗缠住的……囚徒?警官开始询问我的身份,
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怀疑。就在此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分开众人,
快步走到了为首的警官身边,低声在他耳边急促地说了几句话,声音压得极低,
了几个破碎的词:“……档案……保释……手续……特殊……” 为首的警官脸色微微一变,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被铐着的苏砚,
目光在他肩头裂开的衬衫缝隙停留了一瞬那里,爪痕在警灯掠过时依旧隐约可见。
我的心脏悬在了嗓子眼。“苏先生?” 中年警官看向苏砚,
语气竟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苏砚缓缓抬起了被铐住的手。那动作很慢,
仿佛银亮的铐子沉重无比。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两个压住他的年轻警员,
都下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他举起的手腕。就在这时,苏砚极其自然地微侧过身,
手铐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摩擦声。他似乎是调整姿势配合问话,但这个微小的侧身动作,
却正好将他后背大部分角度暴露在我的视野里!
我的位置比他稍高一点他站在低一阶的楼梯口平台处,又正对着他的后背方向。
刚才在混乱和月光下惊鸿一瞥的那道靠近肩膀的狰狞爪痕,
此刻在警局标配的强力手电筒光柱斜斜扫过时——异常清晰地、完整地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
那绝不是普通的抓痕或刀伤!三列深色、扭曲、皮肉外翻增生形成的凸起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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