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禾脉1 归乡碎陶窦禾声踩着清明前的冷雨回到窦家坳时,祖父窦松年正蹲在仓房门槛上,
用断指摩挲着块裂成三瓣的陶片。老人的左手食指缺了半截,
是五十年前打麦时被脱粒机卷走的,此刻那截残指正按在陶片的麦穗纹路上,
像在给破碎的纹路搭桥。“回来了?”窦松年抬头,粗布褂子的肩头洇着雨痕,
“祠堂的供桌塌了,这陶片从梁上掉下来,摔成这样。”窦禾声把行李箱往墙角一靠,
鼻尖立刻钻进股混合着霉味与麦香的气息。他在城里的钟表店做了五年修表匠,
指尖最熟悉的是齿轮的咬合,此刻触到陶片的裂痕,
却觉得比任何机芯都更硌手——这陶片是窦家的传家宝,据说是清末时太爷爷从麦田里挖的,
刻着三株麦穗,中间嵌着个模糊的“丰”字,代代相传用来“镇仓”。“摔碎了也好,
”窦禾声蹲下身,帮祖父把陶片拼起来,“您都病成这样了,还守着这老物件干嘛?
”窦松年去年冬天中风,半边身子不利索,却总惦记着村西那三亩“老秋红”麦种。
那是窦家传了七代的老品种,麦粒红皮,磨出的面带着股子土腥甜,只是产量低,
早被村里淘汰了。此刻老人咳了两声,用拐杖笃笃敲地:“你太爷爷说,
这陶片里住着‘曦禾神脉’,碎不得……”话音未落,仓房的漏雨突然滴在陶片上。
诡异的事发生了——水珠没顺着裂痕流走,竟被陶片吸了进去,麦穗纹路里渗出金红的光,
像有血在里面流动。窦禾声的指尖被那光烫了下,猛地缩回手,
却见三瓣陶片突然自己拼合起来,裂痕处冒出细如发丝的根须,竟往他的掌心钻。
“这是……”他惊得后退半步,掌心已多了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正是那三株麦穗,
穗尖还缠着圈微光。窦松年却笑了,老眼亮得像藏着星子:“来了,它等你回来,等了五年。
”2 麦香入梦接下来的三天,窦禾声总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烧尽的麦田里,
焦黑的麦茬间冒着白烟,掌心的麦穗印记烫得像团火。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喊他:“快浇麦!
快浇麦!”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往下滴金红的水,落在麦茬上,
焦黑的外壳就剥落一层,露出里面莹白的麦芯。醒来时,掌心的印记总泛着潮意。
他去村西看那三亩“老秋红”,才发现这茬麦果然出了问题——苗尖卷成了褐色,
根须在冻土下烂成了泥,是典型的“倒春寒”伤苗。合作社的技术员高明蹲在田埂上,
用不锈钢尺子量苗高,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不耐烦:“窦大爷就是犟,非要种这淘汰种,
现在好了,亩产超不过三百斤。”高明三十出头,留着油亮的分头,
总穿件印着“科学种田”的夹克,是村里引进的“新派人物”。他瞥了眼窦禾声:“窦哥,
不是我说你,赶紧劝大爷把这麦翻了,种咱合作社的‘矮抗58’,产量翻三倍。
”窦禾声没接话。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卷叶的麦苗,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
梦里的声音又响了:“土太凉,根冻着了!
”他突然想起祖父说过的“暖苗法”——用腐熟的麦秸铺在垄上,再浇上草木灰水,
能给麦根保温。可现在哪来腐熟的麦秸?去年的陈麦秸都堆在仓房,硬得像柴火。他正犯愁,
掌心的印记突然渗出金红的光,顺着指尖往麦秸堆流。不过一袋烟的功夫,
硬邦邦的麦秸竟变软发黑,散出草木灰混着泥土的清香——正是腐熟好的样子,
麦秸缝隙里还飘着细碎的金芒。“你这是……”高明惊得眼镜滑到鼻尖,
看着窦禾声把温热的麦秸铺在垄上,“这麦秸昨天还硬得扎手,
怎么突然就……”窦禾声没解释。他往麦秸上浇了桶井水,就见金红的光顺着水流渗进土里,
卷叶的麦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尖冒出新绿,像睡醒的孩子伸懒腰。傍晚回家,
窦松年正坐在院里编麦秸筐。老人的右手不利索,编得歪歪扭扭,
却坚持要编:“你太奶奶说,麦秸筐能‘聚气’,装过的麦种,发芽率高。
”他指着筐里的“老秋红”麦种,“明天播种,你跟我去。”窦禾声看着祖父的侧脸,
突然明白自己为啥总做那个梦。这五年他在城里修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此刻掌心的印记暖烘烘的,像终于找着了归处。3 曦火初燃播种那天,
窦禾声在麦种里发现了粒不一样的种子。那粒种子比普通“老秋红”大两倍,
红皮上缠着金红的纹路,像有晨光凝成的丝带绕在上面。他刚捏起来,种子突然钻进掌心,
与麦穗印记融在一起。紧接着,脑海里炸开段画面:大火烧着麦田,
有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抱着陶片往火里跳,嘴里喊着:“曦禾神脉不能灭!
”火里飞出只金羽鸟,翅膀一扇,焦黑的麦茬就冒出缀着光露的绿芽……“发什么呆?
”窦松年用拐杖碰了碰他的脚,“该撒种了。”窦禾声回过神,
发现掌心的印记里多了个极小的金禾虚影,正随着他的呼吸扇动叶尖。他把麦种撒进沟里,
那金禾虚影突然飞出来,在麦种上绕了圈,金红的光落在土上,竟让冻土“滋滋”化开,
露出下面泛着潮气的黑泥——寻常冻土化冻要三日,此刻竟在弹指间完成,
连土坷垃都透着温润的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隔壁田的苏枕麦扛着锄头路过,
他是村里老面坊的主人,脸膛晒得像麦秸,笑起来眼角堆着褶,“你家这麦种,
撒下去就冒热气,是要成精?”苏枕麦的面坊用的还是石磨,
每天天不亮就听见磨盘转的“吱呀”声。他总说:“机器磨的面没魂,石磨磨的才带灵息。
”此刻他蹲在窦禾声的田埂上,抓了把混着金红光的土,
放在鼻尖闻:“这土气……像我爷爷那时候的灵田,带着曦禾神脉的暖劲。
”窦禾声这才注意到,苏枕麦的布衫上别着块玉佩,形状也是麦穗,只是纹路更浅,
边缘泛着与他掌心印记同源的光。“这是……”“祖上传的,”苏枕麦摸了摸玉佩,
“说跟你家的陶片是一对,当年两家爷爷合伙种‘老秋红’,就靠这俩物件镇住了蝗灾。
”他压低声音,“腐禾阁的人去年来村里问过,说这俩物件藏着‘曦禾神脉’的秘钥,
能种出‘光浪千层’。”“光浪千层?”“老书里写的灵麦,”苏枕麦的声音发紧,
“麦穗能叠千层,每层都裹着曦火,磨出的面能醒神通——腐禾阁那群人,就是为这来的。
”话音刚落,西边的天空突然暗下来。不是阴天,是有群乌鸦似的鸟往这边飞,
近了才看清是装着黑布的无人机,机身上印着个扭曲的枯草纹——正是苏枕麦说的腐禾阁。
黑布掀开时,机腹露出个青铜阵盘,刻着倒转的麦穗符文,照得麦田边缘的野草瞬间枯萎,
散出灰黑色的烟。4 腐禾夺宝腐禾阁的人来得比想象中快。领头的是个穿黑西装的女人,
涂着猩红色的口红,手里把玩着把银质小刀,
刀身刻着与陶片纹路相反的符文——那是专门克制曦禾神脉的“蚀灵纹”。“窦先生,
”她的声音像冰碴子刮过石磨,“把陶片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注满三年的灵能,
够你在城里养片永不凋谢的灵植园。”窦禾声把祖父护在身后,掌心的金禾虚影突然变大,
金红的光在他周身织成道屏障。屏障上浮现出层层叠叠的麦穗虚影,
正是苏枕麦说的“光浪千层”雏形,每片麦叶都拖着光带,把女人的蚀灵纹挡在三尺外。
“我不知道什么陶片。”“别装了,”女人用小刀指着他的掌心,“曦禾印记都显了,
还想瞒?”她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就往仓房冲,
手里的探测器发出“滴滴”的响——那探测器的探头是用人骨做的,专吸灵脉气息。
窦松年突然用拐杖敲地,声音抖却硬:“那是窦家的根,死也不能给!”他猛地推开窦禾声,
往黑衣人怀里撞,“小禾,带陶片走!”混乱中,窦禾声听见“咔嚓”一声,
祖父的拐杖断了,断口处露出截空心管,里面藏着个油纸包——正是那片拼合好的陶片。
他刚抓过陶片,女人的小刀就刺了过来,刀风带着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焦味,
连地上的麦秸都瞬间成灰。千钧一发之际,掌心的金禾虚影突然扑向小刀,
金红的光与刀身碰撞,竟把银刀烧出个缺口。缺口处渗出黑血似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响。
女人惊得后退:“曦禾真火!你竟能驱动神脉本源!”窦禾声这才明白,
陶片里的不是“麦魂”,是“曦禾神脉”——刚才脑海里的画面,
是祖辈用神脉护麦种的往事。他抱着陶片往村西跑,身后传来苏枕麦的喊声:“往面坊跑!
石磨里嵌着灵稷纹,能挡腐禾阁的蚀灵术!”面坊的石磨果然有用。当黑衣人追进来时,
苏枕麦正推着磨盘转,磨眼里撒着的“老秋红”麦种,竟顺着磨盘的纹路冒出绿芽,
芽尖拖着金线,缠上黑衣人的脚腕就往骨里钻。“这是‘缠龙磨’,”苏枕麦笑得得意,
“我爷爷当年请灵匠刻的,麦芽能缠灵骨!”可腐禾阁的人带了喷火装置,
喷出的不是寻常火,是掺了尸油的“蚀灵火”,蓝色的火焰舔过麦芽,绿芽瞬间焦黑,
金线化作青烟。女人踩着焦芽逼近:“别挣扎了,曦禾神脉认主又如何?乱世里,
守着几亩破地有什么用?”窦禾声突然想起梦里的焦麦茬。他把陶片按在石磨上,
金禾虚影冲天而起,发出清越的啼鸣——那不是鸟鸣,是上古谷神的低语,
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发暖。金红的火焰顺着磨盘流淌,焦黑的麦芽竟重新抽出绿茎,
这次的芽尖带着星辉,缠上黑衣人就燃烧起来,却不伤人,只烧得他们的黑衣服变成金粉,
露出里面藏着的骷髅纹身。“这是……”女人的口红都吓花了,“光浪千层的护阵!
你连神脉第二重境都觉醒了?”她转身就跑,无人机却没走,在面坊上空盘旋,
扔下枚烟雾弹。烟雾是灰黑色的,沾在皮肤上就冒出细泡,带着蚀灵纹的腥气。
窦禾声被呛得睁不开眼,恍惚中看见苏枕麦的玉佩飞了起来,与他怀里的陶片碰在一起,
发出“叮”的脆响——两块物件竟拼出了完整的曦禾神脉图腾,金红二色的光流缠绕着升空,
在面坊顶上凝成株巨大的光麦穗,正是“光浪千层”的全貌。
5 旱魃过境腐禾阁退去的第七天,天就再也没下过雨。先是渠水断流,接着是井水见底,
村里的玉米叶卷成了筒,连最耐旱的“矮抗58”都蔫得贴了地皮。高明蹲在抽水机旁,
额头上的汗往柴油桶里滴:“抽不上水了,地下水位降了三米,这是‘旱魃’过境!”这时,
村东头的史老拄着枣木药锄来了。老人八十有二,穿件洗得发白的靛蓝短褂,
后颈的皱纹里还沾着草药汁,左手拎着个竹篮,
篮里装着半筐带露的“水芹根”——这是治“土燥灵枯”的药草,也是史家世传的本事。
史老的祖上曾是宫廷“农医”,专管皇家御田的“灵脉调和”,传到他这代,
虽不再为皇家效力,却仍守着“药草护田”的古训,药锄柄上刻着的“润禾”二字,
被百年手汗浸得发亮。“小禾,别慌。”史老把水芹根往窦禾声手里塞,
根须上的露水沾在他掌心,竟顺着曦禾印记渗了进去,“腐禾阁的人没走远,
这旱情不是天灾,是他们撒了‘枯脉粉’——你看那土。”他用药锄扒开表层土,
下面的泥块竟泛着灰黑色,捏碎了有细沙似的颗粒,“这是被邪术抽干了灵息,
寻常浇水没用。”窦禾声这才注意到,史老的竹篮里还躺着块龟甲,甲纹里嵌着金粉,
与他的陶片纹路隐隐呼应。“史爷爷,这是……”“祖上传的‘润脉甲’,
”史老摸着龟甲笑,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当年你太爷爷种‘老秋红’,遇上蝗灾,
就是我爷爷用这甲片引山泉救的田。现在它醒了,说要帮你护着光浪千层。”正说着,
西边突然卷起阵黑风。风里裹着黄沙,落地处的麦苗瞬间枯成灰——是腐禾阁的昝虎来了。
昝虎穿件黑绸短打,腰间缠着蛇皮袋,袋口露出半截枯麦根,根须发黑,
显然浸过腐禾阁的“蚀灵水”。他是赵万粮的头号打手,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
据说是早年偷挖古麦种时被灵脉反噬留下的,说话时总爱用舌尖舔那道疤:“史老头,
别多管闲事。赵老板说了,交出光浪千层的穗种,这枯脉粉我就收了,
不然……”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落地处的野草立刻蜷成焦团,“这村的灵脉,
三天内就得成死脉。”史老把窦禾声往身后挡,药锄在手里转了个圈,
锄尖的寒光对着昝虎:“昝家祖上也是种麦人,怎么就堕落到帮腐禾阁毁田?
你爷爷当年在麦场教你扬场时,没说过‘土是根,麦是命’?”昝虎的疤突然抽搐了下,
像是被戳到痛处,猛地扯开蛇皮袋,里面的枯麦根“哗啦啦”滚出来,在地上长成黑藤,
直缠向史老的药锄:“少提我爷爷!他守着那几亩薄田饿死了,我可不会学他!
”窦禾声掌心的曦禾印记突然发烫。他想起史老说的“润脉甲”,
忙从史老篮里抓过几片水芹叶,往黑藤上撒——叶片沾着的露水落在藤上,
竟“滋滋”冒起白烟,黑藤瞬间软塌下去,化作一滩泥水。“曦禾真火?”昝虎后退半步,
眼里闪过惊惶,却仍嘴硬,“别得意!腐禾阁的‘枯脉大阵’今晚就成,
到时候别说光浪千层,就是你这曦禾神脉,也得变成死脉!”说罢,他化作阵黑风掠走,
黄沙里留下半片蛇皮,上面印着腐禾阁的枯草纹。史老望着黑风消失的方向,
把润脉甲往窦禾声怀里塞:“这甲片能聚水脉灵息,今晚你带着它去老槐树下,
我用草药引‘地脉露’,咱爷孙俩护着光浪千层熬过这关。”他拍了拍窦禾声的肩,
药锄柄上的“润禾”二字,在夕阳下泛着暖光,“记住,药草能医田,人心能胜邪,
腐禾阁夺不走咱的根。”6 麦娃降世老井里的水被曦禾神脉的光引出来时,像条金红的龙,
卷着火焰往天上冲。水火相撞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婴儿的啼哭。那哭声不是凡胎的哭腔,
带着麦穗抽芽的脆响,听得井水都泛起涟漪。窦禾声低头,看见陶片裂开道缝,
里面钻出个小人——巴掌大,头发是金黄的麦穗,
每根发梢都拖着星点;眼睛像晨露里的曦光,流转着金红二色;身上裹着麦叶做的衣裳,
衣裳边缘镶着光带,正抱着他的手指啃,啃得指尖发麻,却暖得像揣着团曦火。
“这是……”苏枕麦惊得张大嘴,“麦娃?老书里说的曦禾灵童?”麦娃没理他,
小手往火海里一指,金红的光就化作无数片半透明的麦叶,像伞盖般罩住燃烧的麦田。
火焰被麦叶一裹,竟变成了金色的粉末,落在焦黑的麦茬上,冒出细密的绿芽,
芽尖都顶着小小的光穗——正是“光浪千层”的幼苗形态。更奇的是,
老井里的水顺着光脉流淌,所过之处,干裂的土地都渗出黑泥,
泥里钻出无数条银丝似的根须,在地上织成张巨大的网,把腐禾阁遗留的蚀灵纹全吸了进去,
化作根须上的露珠。腐禾阁的无人机被光脉缠住,纷纷坠落在地,黑布烧尽后,
露出里面印着的“粮商联盟”标志——原来这联盟早成了腐禾阁的爪牙。“是赵万粮的人!
”苏枕麦啐了口,“这奸商想垄断灵麦种,早就惦记咱的‘老秋红’了!
”赵万粮是城里最大的粮商,去年用掺了蚀灵粉的种子,毁了邻村所有的麦田,
逼得农户只能种他提供的转基因种子。此刻穿黑西装的女人站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麦娃,
脸色铁青:“曦禾神脉竟孕育出了灵童……撤!”火海退去时,麦娃已经在麦茬上睡着了,
小小的身子随着风起伏,周身的光带在麦茬间织成个“丰”字。窦禾声把他捧在手心,
突然明白曦禾神脉的真正力量——不是呼风唤雨,是让土地记得如何孕育灵息,
让麦子记得如何对抗蚀灵术,让守脉人记得:神脉从不是私产,是天地借人的手,
护佑“生”的希望。当晚,窦松年在仓房摆了三碗新麦粥,
对着陶片和玉佩拜了三拜:“太爷爷,您看,麦娃来了,曦禾神脉续上了。
”他给窦禾声盛了碗粥,粥里浮着层金红的光膜,“明天开始,教你看土色辨灵息,学不会,
麦娃都看不起你。”窦禾声喝着粥,舌尖尝到股熟悉的甜——像小时候在麦场偷嚼的生麦粒,
带着阳光和灵息的味道。麦娃在他怀里咂嘴,小脸上沾着粥粒,像颗裹着曦火的麦种。
7 光浪千层入夏后,窦家的“老秋红”长出了奇观。麦穗不是往上长,是往四周展开,
层层叠叠像朵金色的花,每层穗粒都裹着半透明的光膜,风一吹,
就漾起千层光浪——这是太爷爷日记里写的“光浪千层”,传说中“老秋红”的灵化形态,
百年难遇。更奇的是,麦穗会随着月相转动,满月时朝上,新月时朝下,像在对着天地行礼。
麦娃每天坐在最高的麦穗上,指挥着带光的蜜蜂授粉,用曦禾神脉的光催熟麦粒。
他教窦禾声“听”麦浪的声音:“这丛穗子喊渴了,
根须快触到地下灵脉了”“那片穗尖的光膜薄了,得补点晨露”。有时还会钻进土里,
带出来几颗冬眠的灵蚯蚓,说:“它们能帮麦子透气,还能吃蚀灵虫。
”高明不再提“科学种田”了。他蹲在“光浪千层”旁,用特制的仪器测光膜的厚度,
本子上记满了数据:“光膜厚度0.3毫米,含灵能量级5.8,每穗粒数86……窦哥,
这品种要是推广,能让盐碱地都长出灵田!”苏枕麦的面坊重新开了张,
石磨转得比以前更欢。他用“光浪千层”磨出的面蒸馒头,麦香里带着淡淡的曦火味,
能飘半条街,城里来的食客排着队买,说这馒头吃下去,浑身都透着劲,
连多年的老寒腿都轻了。“我给馒头起名叫‘曦禾还巢’,”苏枕麦数着钱笑,
“每卖出一个,就给麦娃买块灵麦芽糖。”只有窦禾声知道,“光浪千层”的秘密不在神脉,
在人心。那些被腐禾阁烧过的麦茬,是村民们连夜补种的,
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把带自家体温的麦种;老井的水,是家家户户轮流看守的,
有人甚至在井边搭了棚子,夜里就睡在棚里,怕腐禾阁再来投蚀灵粉;就连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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